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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是喜歡

  第65章 是喜歡


    感恩BC與Gray兩大雪板商聯合讚助,薑冉拚了老命,最終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北皎和宋迭各自得到了他們想要的——


    北皎拿到了Gray品牌旗下的頂級刻滑板Type,R,因為板底的樹的背景是大紅色的,簡稱“紅樹”。


    宋迭拿到了BC的RX,也算是BC的旗艦款滑雪板,但是旗艦不旗艦不重要,重要的這是這塊板薑冉和北皎都有,所以他也得有。


    第二天就準備回廣州,當天晚上,北皎任勞任怨地給女人收拾行李時,後者正坐在床邊,欣賞她今日勞作弄來的戰利品們——


    雪板。


    和帶著小翅膀的貼紙。


    “雪場上,用什麽樣的雪板的人都有,用一萬塊的滑雪板推坡也不會死,也不會有人大驚小怪,但大家有一個共識,不滑得明明白白的,都不會用紅樹……這板又快又沉,別說推坡選手,就是能走刃滑行溜溜的、刻滑又剛入門那種硬上,還真有可能被逼到半上腰摘了板兩條腿往下走。”


    薑冉的語氣很像是要把緊箍咒放到至尊寶頭上的那一秒……


    或者是要扶著她的徒弟一屁股坐上鐵王座。


    ”從今天開始,擁有紅樹的你不在是個萌新了。”


    北皎一回頭,就看見盤腿坐在床邊的女人此時此刻正抱著他的新板,舉著BC家那個帶翅膀的限量貼紙,給紅樹也貼一張。


    他完全沒有被神聖的氣氛影響到。


    “BC的貼紙貼人家Gray的板上,你有病嗎?”他問。


    “你不懂,通常來說一名滑手可以有很多雪服讚助,但隻會有一個雪板品牌讚助……但當你封神的地位高到一定境界,雪板讚助這件事就不再是唯一。”


    北皎正收拾攤了一桌子的化妝品,這會兒手裏在把玩一隻薑冉的口紅,像是好奇的狗一樣東聞聞西嗅嗅,把口紅蓋子打開手背上塗了塗,又舉起手背對著光,熟悉的顏色……


    啊,對了。他吃過。


    少年揚眉,嗤笑一聲。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不滿的女聲從身後響起。


    北皎視線從自己的手背上收回來,蓋上口紅,扔回化妝包,他地挑眉:“在聽……什麽意思?你又拿到一個品牌讚助?”


    圍觀吃瓜群眾可能有點瞎又有點懵,大多數人固執地認為刻滑圈如今天降紫薇星,來了個強到不講道理的萌新。


    但大多數人都知道,應該是有人披著土狗的馬甲在搞事情——


    多數人猜是薑冉。


    問李星楠怎麽看,李星楠說,你們自己去問她。


    而雪板品牌商也不傻,比完最後一輪,以碾壓的局勢拿下第一名,薑冉剛摘了滑雪板往回走,她的微信就第一時間收到兩條祝賀——


    BC:真給咱家長臉,姐姐!麽麽麽麽麽麽麽噠!啵啵啵!

    Gray:我家紅樹也很香,馬赫今年溢價從九千八到一萬八一板難求……考慮一下短視頻APP上個人簡介那塊的雪板讚助BC後麵再多一個我嗎?

    “可能這就是為什麽NP文那麽好看的原因。”薑冉歎息,“誰不想當眾星捧月的小公主呢?”


    薑冉隻是隨口一說。


    話語剛落就聽見自己的化妝包“咚”地一聲被扔進行李箱,她一個激靈想到了裏麵放著很是脆弱動不動就會碎成渣給她看的蜜粉,“喂”了聲猛地抬起頭——


    然後發現蹲在行李箱旁邊的人,看上去比她還凶。


    薑冉愣了愣,臉上的凶狠被茫然替代,條件反射地問:“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她隨口的自稱,讓北皎不小心想到了今天下午自己的聯想——


    公主。


    和公主的城堡。


    以及被公主豢養的兩條除了整天互相撕咬沒別的事可幹的惡龍。


    戀愛中的少年心思如此難以琢磨,他能為自己的腦補而生起氣來,一不高興翻起了舊賬,薑冉給了宋迭那塊RX這件事,也成為了有力的證據確鑿。


    “這就是你對宋迭也那麽好的原因?”


    黑暗中,蹲在行李箱旁的少年微微側過臉,那英俊的麵容半隱藏在黑暗中,在光線下可以看見他無聲勾起的唇角,帶著危險的嘲諷。


    閑聊的氣氛發生了改變,而薑冉甚至不知道為什麽。


    北皎一抬手,泄憤一般“啪”地蓋上了沉重的行李箱蓋,那巨大的聲響讓原本試探性想要從床上下來走向他——現在已經懸掛在床邊的那條腿——猛地縮了回去。


    她不過來沒關係。


    因為他會過去。


    眼看著少年向著自己一步步走來,薑冉意識到她也不是總能在氣場上占據上風的那個,一時間頭皮發麻,她從床上爬起來:“明天回去了,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去和邱年談談——”


    談個屁。


    過去一年多微信拉黑郵件不回短信無視,這節骨眼能有什麽好談的?


    事實上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兩條腿剛落在房間地板上,就直接被兩條有力的胳膊掐著腰放回了床上。


    薑冉內心一陣惶恐加另類的絕望,就像是知道自己在做噩夢的情況下身後有惡鬼在追而麵前的門關不上——


    她知道自己必然是死不了的,甚至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但還是害怕,心髒跳動的就要超過負荷。


    ……還該死的掙脫不了醒不過來。


    她掙紮著去掰腰間的大手,然而力氣卻沒有他大,那手死死地掐在她的腰間……


    搭在床邊的滑雪板滑落,發出“咚”的一聲聲響。


    與此同時,北皎在她腰間的一隻手鬆開,挪到了她的肩膀,輕輕一推便將她推倒在身後床上堆著的被褥上。


    隨後他一條腿邁上床,跪在床沿邊,扣著她的肩膀給了個毫無征兆卻足夠猛烈而激進的吻。


    ——如果說他之前的索吻,都像是暴風雨裏可憐的小狗瑟瑟發抖地祈求憐愛,或者是哼哼唧唧的小動物要求撒嬌,試探性大於其他任何,那麽這次有所不同。


    薑冉滿心震驚到連掙紮都忘記了,少年的指尖在她發間摩挲,暗示性濃鬱。


    唇舌之間糾纏的氣息是她熟悉的,卻也不完全熟悉,他像是急著吞噬她的一切理智又像是要證明什麽——


    這是一個真正的吻。


    於少年對女人的。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麵頰,強勢而凜冽的長驅直入讓她全身都在發軟,他甚至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牆上掛著的掛鍾好像每一秒的移動,秒針都有了聲音,而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隻是從一開始的暴烈稍微有所收斂——


    當薑冉發出窒息的哼聲,他猶如靈蛇的舌尖才短暫從她唇中撤出,帶著她口腔中的唾液……


    他咬著她的下唇,放開,輕舔自己的牙印。


    薑冉完全地還是被他推倒在床上的姿勢,僵硬到不敢動。


    當他稍微鬆開她,一隻手撐在她的頭一側,垂眸盯著她茫然又因為生理性的眼淚泛紅的雙眼時,他無法抑製住條件反射地想要給她擦眼淚的衝動——


    略微粗糙的拇指腹蹭過她柔軟細嫩眼角,他歪了歪頭,臉上的表情卻很冷酷:“嗯?”


    薑冉心想,他“嗯”什麽?

    是在暗示她可以說話了嗎?

    說完了之後呢?


    她不敢想。


    現在那種擺在她麵前的就是她最後一次開口說話的機會,說錯了一個字她應該就活不成了的氣氛非常濃烈……所以她抿緊了唇,有一秒是一秒地保持沉默,拖延下去。


    而此時此刻她淡色的唇瓣被他舔咬得嫣紅泛著水光,她並不知道這樣做隻是讓他想要對她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不說話就沒事了?”他嗓音沙啞,帶著一絲絲不耐煩。


    ”……”


    薑冉抬起手,非常安撫外加討好地摸摸他肌肉隆起的胳膊,停頓了下,才真誠地說,“我都不知道你怎麽了?說話說的好好的,你突然這樣——”


    又是那種不痛不癢哄小孩的語氣。


    這次卻不好使了。


    北皎不動聲色地拂開她在自己肩膀上蹭來蹭去的手,漆黑的眸子不容逃避一般死死地盯著她:“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和宋迭其實是一樣的,隻是個喜歡跟在你後麵、粘著你的小屁孩?”


    他聲音聽上去有點刻薄。


    他的怒火和怨氣來得莫名其妙,先問他怎麽了,卻最終沒有問出口,她隻是搖搖頭:“怎麽一樣?”


    如果和宋迭一樣,那他上一秒是在做什麽,每天恃寵而驕似的蹭蹭和見縫插針的親近又是什麽?

    來到新疆七天,宋迭連她的房間都沒進過……


    而他除了睡覺,基本都呆在這裏。


    一樣?他哪來的總結居然覺得他們一樣?

    可是不一樣的又在哪?

    薑冉自己都答不上來,所以她也不敢多說什麽。


    氣氛已經緊繃到了一觸即發,就像是帶著酒精的鋼絲球在傷口上反複的摩擦,她的手從他胳膊滑落至背——


    室內他隻穿了一件T恤,於是她輕而易舉的便能摸到他背上結痂的地方凹凸不平的手感,有些痂已經快掉了,邊緣翹起來的,想必他這幾天都不能正常姿勢睡覺。


    在她沉默思考的時候,手還在無意識地輕撫他的背,少年的肌肉因為她指尖掠過無聲地收緊。


    他的吻再次落下。


    這次不如上一秒那樣急躁,隻是也不再安分,單純滿足於她的唇瓣,如羽毛一般落下的位置,還有她的睫毛,眼角,耳側——


    而後稍一停頓,他柔軟的唇瓣貼在了她的動脈。


    他的一隻手原本攔著她的腰,在她發出含糊的嚶嚀聲時,隻是片刻的猶豫,那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從她棉質T恤的下擺伸入。


    當溫熱幹燥的掌心貼著她的腰線。


    不隔任何衣料。


    這樣完全陌生的觸感,讓她的心髒和身體同時一陣,輕微顫抖,幾乎是立刻的,她壓在了他的手背上。


    而少年也乖乖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懸停在滿臉倉惶的她上方,垂眸如掌握了生殺大權,安靜地望著她。


    他明明什麽都沒說。


    卻仿佛在無聲地告訴她:他停下來了,可以,但是暫時的。


    昏暗的室內光線中,薑冉抬起手,有些不穩的指尖摸索著碰了碰少年的眉心。


    他一聲歎息,脖子下勾,順著她手指的力道輕輕蹭了蹭她柔軟的指尖。


    “這是做什麽?”薑冉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輕的幾乎要被淹沒在窗外刮過風雪卷起的呼嘯聲中,“北皎,喜歡我啊?”


    傷口還是被撕開。


    果然鮮血淋漓的卻也足夠痛快。


    那天在雪道上沒能問出來以至於含糊至今日的話終於清晰而不容逃避地被說了出來,誰也不能裝傻。


    卻是和那天完全不同的心靜。


    那日她帶著調侃看他緊張到丟盔棄甲,這一次,卻換他她如同破罐子破摔。


    手指甚至因為自己的話畏縮停頓,薑冉的手從他的眉心挪開……


    於是溫暖的觸感消失,北皎抬起眼時,隻能看見她輕輕握著自己的手腕,於他身下,抬眼緊張地望著他。


    他衝她笑了笑。


    “嗯。”聲音平靜而坦然,“喜歡。”


    “嗒”地一聲,什麽東西砸在了窗戶上發出莎莎輕響,突然卻又不麽突兀。


    窗外應該是又下雪了,這新疆的雪一下起來可真是不管死活的沒完沒了,也不知道明天的航班會不會因此延誤?廣州的天氣有沒有降溫呢,秋天已經來了啊。


    她堂而皇之地遊神。


    屋內一時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靜,隻能聽見窗外風吹過,一陣陣的。


    沒有得到回應也是意料之中,少年自嘲般勾了勾唇。


    “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可能甚至不想聽見我這樣直接地告訴你這件事,這樣你還能裝傻充愣到某天再也不用見到我……是我過去太聽話了,凡事順著你,才給了你這種錯覺,這件事我應該道歉。”


    停頓了下,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說:“在那個飯店門前,我給過你機會,讓你別來招惹我,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帶我滑雪,教我掙錢……聖母病發作?”


    最後那句話倒是聽進去了,以至於薑冉腦子裏閃過了一句髒話。


    但是她沒來得及說出口。


    “就當是行善積德卻好心沒好報好了,我不是你在路邊撿的流浪狗,給一口吃的就感恩戴德地衝你搖尾巴。”


    他目光深邃,在隻有一盞吊燈的房間裏,那雙漆黑的瞳眸深不見底,嗓音平靜,好像所有的情緒都被黑暗吞噬,才讓他能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話。


    “在被帶離原本的生活軌道,不再每天想著打工賺錢,有了比賺錢更重要的興趣愛好,身邊突然有了除了同學之外更多的人,我媽說垃圾廢話的時候,可以直接無視她的信息……我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你不得負責?”


    她眨眨眼,像是震驚於他的強盜邏輯。


    “我喜歡你,薑冉。”


    他退開,落於床邊站穩,與此同時牽著她的手腕將柔軟成一團的她從被褥中拯救出來。


    她如同木偶一般麻木地被他鉗製,內心卻在山崩地裂。


    下一秒落入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懷抱,少年帶著瀕死的喪氣,垂頭埋首於她的頸脖間。


    “我喜歡你,是希望你屬於我,且隻屬於我的那種喜歡。”


    他親吻她的耳垂。


    “如果我不說,你又準備跟我玩扮家家酒遊戲到什麽時候?我其實,也不是那麽有耐心,隻是暫時……確實拿這樣的你沒什麽辦法而已。”


    她吸著氣,躲避他的吻。


    掙紮之間無疑對視上他的雙眼,發現他雙眸濕潤到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隻是定定地望著她。


    在她沉默而失魂的注視中,他唇角無力地勾了勾,無奈一笑。


    “所以,能不能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再繼續欺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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