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從未有過（中）

  「大嬸，沒關係，我們學校校風一直很活潑的。」老陳說。


  「校長，其實學歷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了，我上大學，主要想學一些知識的，想要學歷，我何必讀研，去斯坦福報一個名，然後隨便寫幾篇論文，博生學位都能拿到手。但這又何必？」


  老校終於無奈的放棄了勸說。


  他們學校的研究生與斯坦福的博士差得還不知得有多遠，再說，按照學校的規矩，也不可能立馬讓李默讀博，得一步步來。


  不過他臨走時還是問了一個問題：「李默，在經營商業與企業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人才。」李默想都未想，便答道。


  「人才？」


  「對，就是人才，明朝是如何滅亡的？不能說崇禎是一個昏君，他比宋仁宗還要樸素，以致樸素到摳門的地步，有天他聽人講課時，發現內衣袖子破損，留在外面不雅觀，只好不停地將它塞進去掩飾。勤奮，每天雞鳴就起床工作，一直到深夜才休息，有次他生病停了早朝，被大臣彈劾，他感謝又羞愧地認錯，對輔臣進行了嘉獎。自律，不近女色。然而大明在他手中亡掉了。固然當時有天災人禍，但主要原因還是亡在他手上。即便遇到了小冰河，可是當時南方依然很富庶，為什麼不能將南方的糧食調到北方來，像宋朝那樣能將災民救濟起來，李自成與張獻忠還能不能得勢，明朝還會不會亡國？才疏位高，固執己見，不會用人，不擅治國，害了自己，害了國家。相反，再看宋仁宗，都說呂夷簡是奸臣，但他偏偏用了呂夷簡擔任了多年首相，這才造就了仁宗時的宋朝盛世。劉邦也一樣，他本人能力不算太出色，然而用好了蕭何、張良與韓信，於是得到了天下。國如此，企業也是如此。」


  「這個皇帝這麼節約？」李默老媽不相信地在邊上問。


  老校點點頭。


  不但是崇禎，歷史上還是有一些很節約的皇帝，漢文帝，隋文帝，宋太祖，宋仁宗，明太祖，都算是比較節約的皇帝，即便昏君宋高宗，嚴格來說，也是一個生活比較樸素的皇帝。


  不過他又說道：「識人是很難的，因此才有了磨勘，磨勘的過程是加速他們成長的過程，就像這次救災。好的壞的，每天都遇到。加上這些學生吃了很多辛苦，因此在我心中，認為宜集團賑災行為是值得的，至少讓幾千名學生迅速認識到這個真實的社會，讓他們脫離學生時代的幼稚，迅速進入工作狀態，多少也培養了學生的愛心。德才兼備，道德同樣也是重要的。」


  「不過學校很難組織這些大動作……」


  「校長，只要有心，學校同樣可以組織起來，例如鼓勵學生暑期提前打工，勤工儉學，例如鼓勵、或者組織學生前往孤兒院，進行一些義工活動……都是能讓學生提前成長起來的舉措。何謂大學，三綱八條目，明明德、親民、止於至善，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但現在國內各個大學，雖然繼續傳教解惑，但傳的只是課本上的知識學問，大多數疏忽了道德的教育。道德教育不僅得在課堂上教，還要讓學生身體力行，因此古代有遊學，有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書的名言……不能不尊重我們的老祖宗，這些都是幾千年文明總結的經驗教訓。我國仍然比較落後，必須繼續師夷長技，這是學習西方人所長的，但不是丟掉中國幾千年來所有文明的智慧與果實。」


  其實原先李默準備在大學畢業時好好來一篇長篇演講，這些，他會統統講到。


  然而考慮到各個學生從小到大，在學校里，受夠了各種莫名其妙的說教，於是上台後，簡潔地說了幾句便下去了。


  老陳若有所思。


  幾天後，郝立克帶來許多報紙。


  李默翻著報紙，然而沒有一份報紙上刊有預測蘇聯會瓦解的消息，到是有許多報紙在議論電視劇《失落的世界》。


  這部電視劇自從上映后，引起了收視狂潮。


  默多克也打電話過來，訕訕地說：「李，為什麼你不將這部電視劇給我們FOX。」


  李默也做了解釋，今年暑期檔的大戲無疑是卡梅隆的《終結者2》，它的熱度不亞於《人鬼情未了》所帶來的觀影熱，以至讓李默策劃的三部電影都先後失色。


  不過它還沒有達到《E·T》、《星球大戰》的高度，同樣遠不及《侏羅紀公園》，雖然那個液態機器人讓整個美國人感到驚艷，可更多的觀眾卻在翹首期盼著第二部侏羅紀公園的上映。


  不提李默所帶來的加成作用，畢竟與原來的侏羅紀公園不同，它是有原著支撐的。


  在這種期待下，失落的世界正好迎合了觀眾的期待。


  但侏羅紀公園只有三部曲，而且就像紅燒肉一樣，偶爾吃上幾塊會覺得很好吃，可是頓頓吃，就膩人了。


  一旦幾部侏羅紀公園電影全部下映，熱度漸漸消失，收視率也就下降了。


  再加上它的背景就那樣了，頂多幾季，這部電視劇自動就結束了。然而老友記，若是高興，編劇能力又不差的話，想拍二十季，都有可能。


  其實在李默心中，他還想與默多克來一場偉大的合作，但得要到明年了。


  郝立克看著李默，問：「老闆，你想找什麼方面的消息？」


  「我是驗證我心中一個想法……」李默只說了這句，未說蘇聯解體。但他心裏面也奇怪，8·19啊，早就過去了，難道因為他的煽動，蘇聯不解體了？

  「老闆，那部《本能》快要上映了吧？」郝立克有點色迷迷地問。


  這部色、情片，女主角那是妮可……他真的想看啊。


  李默拍了拍他肩膀，說：「快了，郝立克，你也用不著用這種眼神吧。」


  《本能》終於上映了。


  果然它起來了巨大的轟動。


  但第二天李默便接到樂宜靜的電話，她在電話里說：「哥，你不能拍那種片子。」


  「什麼片子。」


  「本能。」


  「不是我拍的。」


  「策劃是不是你？主要編劇是不是你？監製是不是你？」


  「那個，那個……」李默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最後說：「你好好的，為什麼跑去看這部電影？」


  「還說呢，我與你一群同學一起跑過去看，還有那麼多男生，差一點將我羞死。」


  「我只是想，只是想轉型，換換口味。」


  「那也不能拍這部電影哪，還有，你為什麼交那麼多女朋友？」


  原來是吃味了……李默無奈地說：「小靜，過段時間我去美國，再與你解釋。」


  然而李默低估了這部電影所帶來的影響。


  當然，它的票房絕對沒有問題的。


  如紐約時報副刊上的一篇長文所說的那樣：它是可看的懸疑片，僅是妮可美妙的胴體，就值得你付上五美元。它又是可看的色、情片，至少懸疑的內容能讓你坐下來津津有味地從頭看到尾。


  確實，這部電影吸引了許多男人的眼球。


  可這篇文章接下來就有轉折了。


  但是……！

  但是李策劃這部電影是向沉默的羔羊致敬嗎，然而致敬得如此不倫不類。且不說沉默的羔羊裡面厚重的人文價值，這部電影想表達什麼？一個聰明的老乾警，因為女色沖昏了頭腦，心甘情願地將自己化為食物送給蜘蛛吃？

  即便致命彎道還有一個隱隱的近親家族，讓人挂念，但在這部電影里，只有一個變態下賤的女殺手，還有一群被荷爾蒙沖昏頭腦的急於發情的雄性生物，餘下的還有什麼？

  連一個基本邏輯都沒有講好！


  讓人更不明白的是——保羅也算是一個著名的導演，你缺少片子拍嗎？


  邁克爾，你作為一名影帝，也缺少片子拍嗎？難道你是為了覬覦妮可美妙的胴體，才接了這部片子？


  妮可，你讓我們太失望了。


  自從你來到美國，除了與湯姆發生了緋聞外，作風一向很正派，後來與湯姆結婚了，那麼連緋聞都算不上。但你新婚莞爾，就拍這部電影，有沒有考慮過你新婚丈夫的感受？

  讓我們更想不懂的是李，你策劃了這部電影，是不是想證明你長大了，到了發情的時候？

  開始李默也沒有太注意，反正票房好就是了，反正在家裡數鈔票就是了。他在忙著一件事，自從進入八月，黃泰任漸漸地將宜安事務交給了趙四年負責。


  他自己開始替李默籌備超市一事了。


  但開始時，只是在魔都，折省的航市、明市，蘇省的石頭城、蘇城、錫城，也就是政策放得比較開的六大城市布局。


  打算先行建設二十一個大型超市，談好后就開始建設，至少年底得有十家超市能進入運行狀態。


  那麼等政策放開后，全國性的鋪設超市，那麼這些超市運行便能帶來最寶貴的經驗。


  才開始，黃泰任不得不親策親力，一個個城市跑，一個個城市進行談判，李默也進行了緊密的關注。


  與超市相比，電影只是小事了，儘管這部電影也會替李默帶來幾千萬美元的收入。


  沒想到幾天後，事情越鬧越大，許多女粉絲寫信給墨子基金，希望李默將這部電影下映。


  洛杉磯還有幾十個小女孩子跑到愛奧工作室所在的辦公大樓前，默坐，央求愛奧工作室的人，希望他們代話給李默，將這部電影下映。至於下映給李默所帶來的損失，她們以後會組織團隊，購買宜麗衣服，多看幾場李默其他的電影，將這個損失補償回來……


  這也是李默自己造成的結果。


  一慣以來，他給許多美國人留下的是這個應象，勤奮聰明、開朗陽光、樂觀向上，還有許多內斂的紳士品格，如「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尊老愛幼，尊重婦女弱小，早熟幽默，但這種幽默也是東方式的，與金凱瑞誇張的肢體語言風格不同，李默是內斂含蓄的，尊重他人的，一般情況下寧肯拿自己開涮，都不會嘲諷別人，熱愛和平，富有同情心。


  在李默身上，讓美國人看到了許多優秀的品質，許多家長鼓勵自家孩子以李默為目標做人、學習。


  相對而言，《本能》這部電影格調確實太低下了，因此許多媒體反感，許多粉絲更排斥，這不是我們心中的李默所策劃的電影。


  看著報紙，樂宜靜無語，說：「姐，難道這些美國人想讓哥做聖人嗎？」


  「難道他們說得不對嗎？」樂宜絹指著這篇文章說，文章上提出一個嚴竣的問題，你李默還沒有到靈感匱乏的時候，為什麼要策劃這部色、情片呢？


  「要求也太高了吧。」


  「小靜，你別整天到晚自作多情，哥喜歡好幾個女人了，有沒有喜歡你！」


  「不與你說了。」樂宜靜氣呼呼地去學校了。


  郝立克打電話過來，李默不處理不行了，因為事態越來越嚴重。


  李默無奈，只好邀請了美國幾大公共電視台，讓他們派記者來魔都，他在魔都舉行一場新聞發布會。


  幾大電視台求之不得。


  他們立馬派了人來到魔都。


  發布會還是在宜麗，也就是原來那個訓練模特的地方。


  幾大電視台的記者好奇地看著李默的打扮……應當是他的臉與眼睛、頭髮。


  李默很「誠實」地說：「當初構思《本能》時，一是想來一個女版沉默的羔羊，二，你們也發現到了，我自身也同樣在努力嘗試著突變。結果沒想到，因為才能不足，電影出來，得到了許多負面的反響。在此，我向各位對我殷切期盼的人們，給我厚愛的人們，表示深深的歉意。」


  「有人讓我將這部電影下映，那是不可能了。不過為了表示道歉，為了彌補大家對我一直以來的支持，為了不讓各粉絲失望，我在此做出一項決定。」


  「我從今年起，開始構思劇本，大約從明年起開始拍攝一部電影，一部講述一位鋼琴師的文藝片，並且我自己擔任主角……」


  記者又重新打量李默的頭部與臉部。


  今天李默梳了一個小背頭，頭髮尾部微微燙了小捲髮，染成了微黃色，眉毛也稍稍染黃了一點。


  眼睛戴了隱形彩瞳，變成了藍色的眼睛。


  鼻樑稍稍墊高了一點，但李默本來鼻子就不小，並且帶一點鷹鉤鼻子，少許做一些調整即可。


  臉部也做了一些化妝，這樣看，明顯成了一個外國混血兒，另外，通過一些化妝術，李默看上去更老氣，都快接近三十歲了。


  「李，主角就是你這個造型嗎？」


  「應當還要稍瘦一點，到拍的時候我稍稍會減一點肥。」


  「能具體說說這部電影嗎？」


  「這是一部小眾片，也是一部很唯美的電影，有可能票房不會太理想……當然了，我說的是彌補，就不能在乎票房。」


  「類似《鐵道員》嗎？」


  「應當兩者略略有些相似，有孤寂之美，不過鐵道員主角更剛強，這部電影主角性格有些懦弱，但更有才情……」李默一邊說著一邊回想，這部電影簡直是他的最愛了，可惜它票房很差，而且在美國反響也不算太好，曾經一度排進了imdb網站top250里，但沒有幾年，便被擠出前二百五十位。不知道是因為兩國觀眾審美觀不同，還是因為它原來是一部義大利電影之故，還是電影的名字取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