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妙招

  九七回歸后，香江漸漸向「無煙產業」轉變，四大支柱產業分別是金融業、貿易與物流業、房地產業與旅遊業。這本來沒有錯，背靠著大陸，僅是中國人口紅利，就足夠香江吃香的喝辣的了，但香江人自己作……於是這四大無煙產業不是無煙產業，而是漸漸成了空心化。但在八十年代，香江還有許多實業的，也有著許多優秀的管理人才、營銷人才與技術熟練的工人。至於會不會與內地工人發生衝突，到了李默的地盤，是龍也能讓他變成一條蟲，是虎也能讓他變成一條犬。


  但就業問題，是每一個地區都會面臨的難題，別看李默買了這麼大面積的地皮，實際遷置的人數不過幾千人，然而幾家稍大的企業，隨便著就能雇傭幾千人。一是幾千個低收入還需要政府補貼的農民，一是有收入的藍領或白領的工作人員，兩廂差距太大了。


  李默繼續說道：「另外，邊境線，我可以就著港府現有的鐵絲網搭建，搭建工程與費用由我來掏腰包。若是衛總督還擔心偷渡，我還可以做出三條承諾，於臨近汀角路、元嶺、粉嶺、坪洋等人煙稠密的地區，搭建雙層隔離網與隔離帶，主動安排巡邏人員與港府於隔離帶兩邊共同巡邏，因為這一地區是生態保護區，我可以於邊境地區實施宵禁政策，同時還會安排巡邏艇於赤門海峽上巡邏，再加上口岸的盤查，偷渡現象便會更少了。」


  這樣，李默會花更多的錢。


  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首先開發區陸地面積，若是包括船灣水庫以及其他的一些小水庫與諸多小河流的淡水面積，以及人工造島的面積在內，陸地面積有可能接近一百五十平方公里，不僅利於保護區的生態，也有了足夠的縱深。


  黃竹角位於赤門海峽外海的一側，即便填海，填海面積也有限。但從鳳凰笏往西，往灣仔、三門山、伯公咀、以及船灣水庫長堤的東側白排角，越往西赤門海越是淤淺，也就是能填海的面積也越大，而且成本也比較低廉。當然，即便低廉，也需要不少資金了，可是這一帶若是能填起來，再建上房子，那麼前面是赤門海峽，後面是遼闊的船灣水庫，不但背靠著兩大生態保護區，也將是第一流的湖景房與海景房的結合體。


  李默以後還可以有機會，讓衛奕信答應李默在白排角填海工程結束后，先修一個檢查站，再修兩道橋樑，一道橋通達馬屎笏，再於馬屎笏修一條公路通達大埔，另一條橋通達渡頭村，那麼這個商業區便與大埔、馬鞍山全部溝連起來，也與整個香江溝連起來。


  衛奕信與香江人防來防去，防的就是內地人偷渡，李默能理解，特別是九十年代……不過往後去，又有多少人想要偷渡？香江自由行執行后，又有幾個中國人去了香江不回來的。當然，有的女人寧肯嫁給日本老農民，甚至做非洲黑人的小妾，也不願意做中國人，那當什麼也沒有說了。但他們不會防香江人，因此香江人進出開發區是很自由的。


  橋是橋，進出自由是進出自由。


  不過它們兩者再加上香江97年的房價，那就會產生許多奇妙的變化……


  這是李默的想法。


  可是衛奕信未必會答應。


  說完后，李默看著衛奕信。


  衛奕信在沉吟，他根本想不到李默腦海里還有白馬大橋、白渡大橋的構想，更想不到後來香江房價有多瘋狂……其實今年他還出台了一些土地調控政策。


  他想的是他早在前年就構思的一個「偉大設想」……玫瑰園計劃。


  但眼下港府的儲蓄……衛奕信不由嘆了一口氣，若是沒有眼前這個惡劣的傢伙，港府儲蓄則會很寬裕，也可以執行他心中這個偉大的計劃。然而李默這麼多的資金壓在香江股市上，他絕對不敢在臉上表露什麼的。他有時候很想用一些非正規的手段，但這是***，又是即將回歸的香江，這些手段他也只是想一想了。


  過了一會，衛奕信說：「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李默有些失望。


  今天與港府談判地皮，還是不大困難。


  但到了明年，則會變得很困難了。不僅是香江人自己在炒房，還有許多外資也涌了進來，加入炒房炒股大軍，當然，有的賺了，有的照樣套牢，虧得血本皆無。


  這裡是香江的「北大荒」「戈壁灘」，但是以前，是李默的前世，到了明年，隨著各項工程進一步建設起來，同樣會連帶著地價上漲，幸好還有一個鐵絲網，否則從今年起，周邊地價就會節節攀高。


  但不能表露出來，李默說道：「也行，若是衛總督有意的話，可以打一個電話給我。」


  李默站了起來，來到老邵面前。


  老邵替李默做著介紹，實際上其中不少人的名字，李默都聽過。


  這些大亨也客氣地與李默寒喧著。


  他們中間有許多人同樣瞧不起內地人，別看小小的香江，90年GDP總量相當於中國的19.7%，即便未來幾年中國經濟高速發展，因為人民幣貶值，到了97年，仍相當於中國GDP總量的14.42%。


  但在李默面前，他們驕傲不起來。


  李默也很客氣的與他們打著招呼，或握著手。


  他記得一句話：創業后你就活明白了。你會發現，最先買你貨的是陌生人；從不買你貨的是熟人；最先和你保持距離的是你幫助過的人；最先拒絕給你幫助的是好友；最看不好你的是親戚。某天你發達了，每次聚會你請大家吃喝玩樂時，你會發現，除了陌生人不在，其他的人都在。這就是現實。


  雖然看上去說得有些道理，但略有些偏激。


  李默承認的是另一句話，有了利益往來，才是夥伴關係。


  說不定這些人，未來就會用上呢。當然，說不定人家未來也用上自己。


  有的人瞅著挽著李默胳膊的李嘉欣。


  這一回老邵到沒有誤會了，李默與張婷纏纏綿綿的好幾年，李默也沒有碰張婷，更不要說剛剛認識的李嘉欣。


  但這個小姑娘長得確實很漂亮啊。


  他苦笑地搖搖頭。


  酒會便漸漸到了尾聲。


  李嘉欣忽然問：「李董，你是環護主義者？」


  「我不是環保主義者，當然，我也不主張嚴重破壞環境。不過開發區，未來發展的重點是旅遊業，想要發展旅遊業，以這巴掌大的地方，只好小心經營了，特別是景區，逼得我不得不維護這兩大生態區。」


  「李董，開發區面積不小了。」


  「不過三萬來英畝，放在國外，只能算是一個中型牧場。」


  那能好相比嗎？


  李嘉欣咯咯地樂了起來。


  李默與徐世昌一一將客人送走，但他也沒有給李嘉欣一個提示，李嘉欣只好苦著臉，挽著他的臉，在邊上站著。


  遠處的記者眼中則放出更亮的光芒，大新聞，馬上大新聞就要發生了。


  結果他們很失望。


  李默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扭過頭，笑盈盈地看著李嘉欣，說：「李大美女，你要不要留下來？」


  李嘉欣臉一下紅了，即便有這個意思，也不能這樣直接問出來吧，她訕訕說道：「李董，我也要回去了，感謝你的款待。」


  「真不留下來？」


  李嘉欣盯著他，愣了好一會才說：「我要回去了。」


  然後她的助理打開車門，將她接上車子。


  徐世昌知道李默是在開玩笑，還是問了一句：「李董，若她真的留下來，你打算如何處理？」


  李默向遠處的記者努了努嘴。


  徐世昌笑笑，也沒有當真。


  但李嘉欣真留了下來，李默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幾個人來到華碩會議室，開了一個臨時會議。


  這幾款產品質量是沒有問題的，不但這幾年的技術積累，另外喬布斯還挖來了蘋果公司的一些技工，或者這樣說吧，自此，華碩經營路線已經與史上不一樣了。


  在李默前世，華碩進入的終極產品，不是PC機，而是筆記本。當然，若是沒有李默扶持，這時候華碩依然還是一家不大的公司，正在經營零部件呢。


  但經過李默扶持，華碩不但很快進入終極產品，還是主流的台式PC機。


  至於這次會議，與筆記本顯示屏無關。


  擔心也沒有用，大不了銷量小一點罷了，反正所有的筆記本電腦現在銷量都有限，權當是技術積累。


  而且華碩、宜華與幾座高校的試驗室也在研發顯示屏。


  李默說的就是未來的那個妙招。


  妙招就是以舊翻新。


  這段歷史李默還記得，前世時李默買的第一台電腦就是二手華碩筆記本，買上手是便宜，隨後就開始不停地維修，連硬碟都換了兩個，沒辦法用了，最後將它扔掉。


  那時候李默還不懂。


  中國關稅重，為了躲避關稅，許多人將國外的電器或電腦等產品走私到中國，也包括後來的蘋果手機，俗稱「水貨」。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國家能不能徵到稅，太遙遠了。


  但這些水貨有著很大的問題，若是能買到原裝產品，那還是很划算的，要便宜不少錢。可許多人不懂，他們買的不是水貨，而是經過華強北等地方翻新的二手產品。


  真到了無法翻新的地步，直接當二手貨銷售了。當然，運氣好，碰到了有人想換電腦的，從他們手中說不定能以低價淘到一台不錯的電腦。可這往往像賭氣一樣，一面是人，一面是地，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買來的是什麼貨色。


  接著李默狠狠心腸，買了一台惠普筆記本，早先的惠普筆記本散熱功能有著嚴重的問題，不得不時常清灰，但也讓他用了四五年。都用了四五年，還想如何？


  這是李默前世最初接觸電腦的印象。


  然後到組裝，聯想也等於是組裝，私人組裝更是組裝，然而兩者質量會一樣嗎？


  李默在這時候就推出以舊換新，還是讓人覺得很新奇驚艷，也很佩服的，已經有人在佼仿了。


  實際所謂以舊機折價，折得價格少得可憐，比如一台IB新機，普通裝得要99美元，第二代IB機推出后，完好無損的只折價19美元，嚴重損毀的，往往只能折價幾美元。


  它的意義便在於第二代技術更好的IB機推出后，許多玩家手中的第一代IB機還沒有壞，捨不得更換。有了這個以舊換新，便能讓玩家主動換掉舊產品，更換新產品。


  至於更換下來的舊產品，再經過宜寶公司進行翻新，以很低廉的價格推向非洲或印度市場，也包括眼下的中國市場，沒辦法，眼下中國的消費能力並不比非洲與印度好多少。不但遊戲機、家電與電腦，還有許多人在大街小巷收購舊衣服，然後帶到農村去賣。有本事的人，將外國人不要的衣服收購回來，進行乾洗后，正大光明地放在中國各城市的大街小巷銷售。


  甚至連一個消毒程序都沒有，大多數人身體都健康的，可少數有病的，這個衣服同樣也說不清楚。


  然而買的人不少，因為一個名詞，便宜！


  至於損毀嚴重的，那隻好取其零部件了，其實這個過程不賺錢，賺錢的是銷售新機的利潤。


  遊戲機如此，電腦更能採用這個方法了。


  但與那些黑心的販子不同，這是原公司進行的翻新與檢測，一般質量都能有所保證，至少能包修一段時間。當然，是二手機了，使用壽命與質量肯定要差一點，可是會很便宜。


  若是在94、95年推出質量有所保障，並且還包修一段時間，原廠翻新的二手電筒腦，售價大約只有三四千塊錢，無疑會受到許多人的歡迎。


  這僅是第一個去向。


  中國真正進入網路時代，還是比較晚的，包括網吧。其實最早的網吧只是打遊戲的場所，上網的沒有幾個，不是不想上網，而是網速慢得要死。


  然而在李默推動下，這一進程必然會加快。


  能不能上網先不管，但可以用電腦來打遊戲。


  只要李默提前進入連鎖網吧產業，二手電筒腦又有了一個去處，還能節約開網吧的成本。至於又壞掉了，那隻好當成廢品處理了。但應當能用上兩三年，能用兩三年也夠了，未來電腦更新速度會很快的，難道指望用上十年八年不淘汰？即便放在網吧里，每隔幾年，也要淘汰一次。網吧的什麼，可能還早，不過能提前將電腦在中國進一步普及。


  「Internet cafes？」徐世昌不解地問。


  「徐，那可是一個大傢伙，一旦這個網路正式普及，會使PC機銷量迅速激增，這才是李讓你們迅速推出PC機產品的原因。」喬布斯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說道。


  其實若不是李默有意地用根伺服器將蒂姆拖住，今年蒂姆便能推出萬維網。


  喬布斯有些惆悵，如果當初自己不急於打敗IB推向市場，也不會被蘋果公司的董事會弄出蘋果，現在自己與蘋果公司無關了，甚至手上的股票也賣光了。但也是幸運的，因為蘋果公司越來越不行了，持著它的股票沒有多少升值的價值。


  然而在這個大時代到來時，自己也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還有一個讓他感到惆悵的地方，他開發出來的操作系統，被比爾蓋茨拿過去借鑒與引用，開拓了龐大的微軟公司。


  李默雖承諾，也同意他再次進軍PC機產業，但終失去了自己的操作系統。


  「李董，你的說IT？」


  「嗯，徐總，心中有數就行，不要對外聲張。」


  「我懂。」


  幾個人就著李默的提議開始商討詳細的方案。


  不要小看了李默這個「妙招」，與聯想不同，華碩不是一家組裝機企業，許多零部件都是自己生產的，或者台積電與高通生產的，或者李默未來於國內成立的哪家企業生產的。


  一台電腦買回家，保養、清灰、改裝或維修，再正常不過，那麼就需要各個零部件，也就是產品賣得越多，那怕是二手機，也能帶動各個零部件的銷售額。


  這便是李默所重視的「自主生產」的另一個好處。


  過了好一會，大家看著窗外的天色，一個個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李默剛起床，秦叔便拿來一大疊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