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強迫

  兩天後，唐·瓦倫丁又打來電話，說他們即將準備路演了，大約在2月28號將思科上市。


  不能這麼聽。


  這個路演時間很短的，說明他們有著巨大的能量。


  他們就著李默在美國時將波薩克夫妻二人踢出管理層，雖然李默一直不表態同意，至少給外界放出一個訊號，至少李默是默認的。否則以李默與波薩克夫妻手中的股份聯合起來，不是水杉基金踢波薩克夫妻二人出局，而是李默與波薩克夫妻踢水杉基金出局。


  至少波薩克夫妻二人是這麼想的，兩人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痛罵水杉基金，也說了李默一些不好的話。


  外界不是這麼認為的，若不是你們引狼入室，能有今天這局面嗎？


  不要說思科了，就是李默自己控股的公司，平時也很少過問，你們這是自找的。


  反正這場撕逼大戰，李默自始至終沉默著。


  其實因為李默強行水杉基金簽訂的那份合同，即便上市，波薩克夫妻二人手中的股份也比史上的還要多上2%之左右，當然，李默也沒有安好心，波薩克手中的股份，李默已經將它當成了囊中之物。


  時間這麼短，水杉基金確實因為思科，花費了不少資金，畢竟現在他們還不是龐然大物，需要從股市上抽血。


  最後，就是害怕李默與波薩克夫妻二人「重修於好」，一旦上市，按照李默與水杉基金簽訂的合同，人才配股，上市股東配股，水杉基金可以變著法子，掌控著思科百分之三十幾的股份。


  但李默名下基金與鮑爾默的股份則被稀釋到百分之十九點幾，波薩克夫妻二人只有百分之十五點，即便聯合起來，也沒有話語權了。


  還有一個真相。


  水杉基金也暗中調查著李默基金掌控思科股份的人是哪些人。


  居然還讓他們打聽出來有小布希，還有亂七八糟的人，小布希的股份他們是不敢動了，不僅小布希有他的老子，本身布希家族就是一個很有影響力的商業家族。


  其他的股份股東很多，很分散，並且這些股東還與李默基金簽訂了合同，在這十年內，股東沒有處理思科的權利，想收購都不可能。


  他們將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李默說：「瓦倫丁先生，我還是那句話，蛇無頭不行，但有兩個頭，那就得出問題。既然我將投票權交給了你們，你們看著辦吧……也不要想得太多，除非你們將思科弄垮了，否則我不會進入思科管理層的，我自己的公司還管理不過來呢。」


  「哈哈哈，」唐·瓦倫丁在電話哪頭尷尬的大笑。


  李默不說，他還真有點不放心，特別是波薩克夫妻二人逼走了，他們與李默聯手的可能性無限地在被放大著。


  「李，你放心，你有不少股份，我們水杉基金同樣有不少股份，都想它更好，是吧？」


  「是的。」


  李默放下電話，立即將郝立克找來，對郝立克說：「郝立克，你立即啟動我原來的那個計劃。」


  也就是繞了七八二十四道彎子，在維京群島上註冊的幾家殼公司，持有人分別是李默本人與李默的家人，他的父母，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但知道真相的，只有劉向忠、郝立克與一個叫羅伯特的在香江謀生的英國人，並且羅伯特與唐風基金簽訂了嚴格的保密協議。


  然後再由羅伯特安排人手，用七八家殼基金前來收購波薩克夫妻手中的股份，還有思科上市后，盡量地在開市第一天吸納思科的流通股。股份弄到手中，就讓它「消失」了。


  不是真消失，而是從此不再向公眾露面，那怕李默以後需要資金時，都不會動用這些股份來抵押。


  「老闆，最高價是多少？」


  「二億五千萬美元，」李默想了一下說。


  水杉基金將波薩克夫妻最終踢出管理層，這兩天報紙上也有許多議論，有的譏笑水杉基金作風的，但也有人說是明智的做法，否則這夫妻二人在公司里鬧來鬧去，會嚴重影響思科未來的股價。


  有的媒體請了一些經濟人，根據思科的現狀，做了一個評估，評估思科上市會有多少市值，多數人將它價格定位於9—11億美元，也就是合理的價位大約在十億美元左右。


  當然，這個市值也不錯了，微股上市時，李默吸納了那麼多股票，市值也沒有十億。


  少數人則認為，思科可能市值不足九億，還有極少數人則認為可能會突破十五億美元。


  波薩克夫妻二人手中的股份，根據李默簽訂的合同，上市后則被稀釋成15.54%，也就是李默將思科上市初的市值評估為十六億多美元。


  有兩種情況，正常的，思科明年上市市值不可能達到這麼高的股價的。


  還有一種是非正常的情況，因為李默打算于思科開盤后，派人大量吸納流通股，那麼有九成幾率，第一次就能突破到十六億美元。


  不過李默又囑咐了一句：「這是我們心中的最高價格，不能這麼談，得壓價，特別是這對夫妻，性格十分古怪，給的價格高了，他們反而疑神疑鬼的談不好。」


  他想了一下說：「就以一億美元為開頭往下談吧，對於他們來說，一億美元，乃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當然，若是水杉基金不將波薩克夫妻二人踢出管理層，他們也不會將股份出售的。


  改變的是，李默原先打算等到思科上市，波薩克夫妻二人回不了思科，一怒之下，將股份出售，那時李默才會派人將這些股份拿下來。


  現在的做法，還沒有上市，便直接從他們手中收購這些股份。


  原因是這次水杉基金的做法，水杉基金沒有成為笑柄，人家是資本家，為了公司的利益，這樣做很正常了。而波薩克夫妻兩與鮑爾默、李默的往事，則被各媒體一一翻了出來，於是夫妻兩成了許多美國人眼中的笑柄，放著好人不合作，偏偏與虎狼為友，這不是自找的嗎？

  媒體越譏笑，波薩夫老婆越憤怒，上蹦下跳的，估計在各個媒體譏笑下，她情緒都開始失常了，這才是李默讓郝立克提前發起收購的原因。


  談一談了，談不成，李默也不會少一個子兒。


  郝立克下去安排了。


  李默的記錄片播出。


  開始觀眾感到很新奇，但放到吃狗肉一節時，許多觀眾都憤怒起來。


  然而隨著李默的解說，這些憤怒的觀眾一個個又閉上了嘴巴。


  有多貧窮，前面已經用無數個鏡頭展示了，這是為了活路……在活路面前，還能指責什麼？

  接著到大夥唱祈禱，為此，李默還刻意花錢買了這首歌的版權授權，是灣灣人的歌，避免以後有人做文章了。


  不過在美國播放的祈禱，乃是李默改編后的英語版。


  鏡頭這時候又不斷地遠景近景切換著，遠景是雲氣蒸騰下，各個山峰秀麗的景色，近景則是一個個面黃飢瘦的寨民，一個個落後貧苦的村寨，用此來形成強烈的反差。到了結尾處，則是那座小學師生相送的場景，李默又讓攝影師刻意用了後來中國希望工程那個大眼睛小女孩的鏡頭。


  這個小女孩叫什麼名字，李默記不得了，只知道她姓蘇，也是煌縣人，大約現在還沒有上學，似乎她曾說過一句話，全年收入僅僅夠全家吃三個月的。


  實際情況，比她講的還要更艱苦更困難，窮到什麼份上，這份記錄片上全部放出來了。李默還記得後來還有人較真，國家對這個大眼睛女孩的照顧，較真幹嗎？雖然有許多腐敗，不過希望工程確實幫助了不少貧困孩子上了學，少了這份幫助，貧困者則會更貧困……


  李默不可能找到那個小女孩子，但同樣找到了一個大眼睛小女孩子。


  最後一個寶貴的鏡頭，就是她的大眼睛，接著是李默讓兩個弟弟與男兒、表妹所在的小學出面，讓他們集合學校的小女孩子，排練了三四天，然後錄的童音大合唱，還是英語版祈禱。


  當然，李默也花了一點小錢。


  大屏幕上一直是那個小女孩渴望的大眼睛，下面是滾動的字幕，再聽著這天籟般的童聲合唱，忽然間，最少有三分之一的美國人眼睛濕潤了。


  第二天《紐約時報》用了一個醒目的大標題：《震撼》。


  還有的報紙則說，我們是活在另外一個世界里。與煌縣相比，美國人簡直就是活在天堂里。


  又有人打電話給郝立克，要求捐款給墨子基金。如果操作得當，說不定還真能募來幾千萬美元的捐款。


  不過……郝立克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說，墨子基金也是封閉式公益基金，比其他幾個基金更封閉，它是專為李默未來公益款項而成立的，只操作李默一個人的公益款項，連李默的朋友捐款，墨子基金也未必會接受。


  然後郝立克又說，李默很感謝大家的熱心，如果大家有這種想法的話，請與當地政府聯繫，不僅是煌縣，中國現在如煌縣這邊光景的縣不要太多，郝立克隨便著就公布了幾十個貧困縣的電話號碼。這些號碼，也是李默打電話，讓黃泰任他們查出來的。


  至於幫助方式太多了，可以替當地建學校，可以真正捐錢捐物給當地百姓，可以捐錢給當地政府，由當地政府統一安排……不過郝立克代李默再三戒告，必須有組織地捐助，畢竟隔了幾萬公里，國情不一樣，有了組織，就可以派代表親自前去察看當地情況了，再決定如何幫助。


  總的，李默不是很熱心，他花費這麼大週摺，僅是為了得到一些善款嗎？


  李默這時候，已經與喬布斯、雅各布斯踏上了飛向香江的飛機。


  雅各布斯對中國不是很了解，擔心地問：「李，中國吃狗肉很正常嗎？」


  「雅各布斯，這樣說吧，中國與美國國土面積差不多，美國的平原面積在40%，若是像中國農民這麼利用土地，八九成的國土面積都可以用來耕種。」


  「這不可能。」


  「不可能，現在我沒有時間了，否則帶你去看看我們高山上的梯田，為了爭耕地面積，我們的祖先是與山爭地，與海爭地，與湖泊沼澤爭地，我的家鄉是圩田，」李默將圩田翻譯成polder，對於這個詞，許多歐美的人不陌生，比如polderreclamation，譯成漢語就是圍墾地，圍海造陸。不過李默又詳細地講解了圩田與圍海造陸的區別，以及中國江東圩的歷史。


  「賣糕的。」


  「雅各布斯教授，這回你明白了吧。我們中國雖然面積很大，可真正適宜居住與耕種的面積卻很少，甚至耕地面積還沒有面積只有兩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印度多，但在整個人類史上，它一直養育著地球上最稠密的人口。在你們美國，見面問候語是，what』sup（一切還好吧）？但在中國，問候語則是，你吃了嗎？」


  「食物很緊張？」


  「對，食物一直很緊張，在中國大多數人眼裡，一切動植物除了人類本身外，都分成了兩種形式，一種是想辦法將它變成食物，真不能吃的，想辦法將它變成中藥，還是吃下去了。」


  「我理解了。」


  其實真相是，伊斯蘭教徒敢不敢讓歐美人種不吃豬肉，印度人敢不敢讓歐美人不吃牛肉，臧人敢不敢讓歐美人不吃魚肉？


  因為西方文明正位於巔峰之時，所以他們的想法是，我不吃的，你們也不能吃。


  至於你們不吃的，與我有屁的關係。


  若是羅嗦，老子分分鐘就能將你滅掉。


  但李默不能這樣說，一說就傷感情了，雅各布斯內心處，實際上也抱著人種的優勢。沒辦法，誰讓中國現在很落後呢。李默說道：「雅各布斯教授，你也放心，它們終非是主流食物，一般餐館是看不到的，肉類多是豬肉，餘下才是羊肉與牛肉。」


  一行人來到香江機場，在等機時，米蓮娜打來電話：「李，為什麼不來舊金山？」


  電話哪頭還有其他女孩子在說話，似乎是劉婉若與達莉婭兩個人，可能離電話有些遠，李默聽不清楚。但就是這一個簡單的問題，李默不知道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