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工具
國內已經有不少人認識李默了，認識又不認識。
原因還是李默奧運會上的四場宣傳，特別是第一場走秀，很得上面的開心。不僅僅是裡面有許多中國祖先的服飾……關鍵還有歌詞，這個翻譯起來很容易，不管是激進的還是保守的，看了歌詞后，都覺得很不錯。連總設計師都誇了李默一句，因為李默在這首歌詞里是將中國與整個西方文明並列起來的，而且中國文明在前，西方文明在後，中國服飾在東，西方服飾在西。
都認為李默漲了中國的志氣，畢竟這時候中國太落後了，與西方差距太大，其實那怕再過三十年，中國依然還渴望著得到西方人的認可，區別就是那時候許多中國人已經認清楚了西方人的真面目，不少中國人自己也恢復了自信心。
所以接下來幾場走秀，央媽問清楚了宜麗的底限后，居然還都直播了……這年代中國還是很封閉的，有的小青年幾乎將這四段宣傳當成**在看。
不過李默在國外，一律是戴著眼鏡的，而且他在這四場走秀上，並不是最亮眼的主角，亮眼的是四大歌星與這些模特。
不戴眼鏡，別人還是認不出李默。
但是許多人認出了張婷，不是認出張婷，是他們認出了「花仙子」。
有的人已經注意到這邊。
李默從衣服兜里掏出手帕，迅速將她眼淚擦掉，將她往門口處拉。
因為李默不想與張婷繼續糾纏下去了，沒有讓她去宜麗或宜樂，而且沒有車子接，從復大去宜麗宜樂也不方便，便約到了豫園，但這裡是見面的地方，卻不是說話的地方。
出了豫園，李默帶著張婷七拐八拐地，來到一條偏靜的老街上。
這裡沒有多少人了，也不會有人注意他們。
李默說：「張婷，以前你不是說那些錢是借的嗎？」
「為什麼你連白卡也收回去？」
「白卡？宜麗鑽石會員卡？」
「你就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傢伙。」
「這個我真不清楚，改天我問一下劉叔，白卡的什麼，也沒有那麼重要吧，再說，你非得要穿宜麗服飾嗎？皮特他們合同上有這個條件，但你的合同上好像沒有這條款吧。即便劉叔要你抵債，可說過，非得讓你什麼時候還清的？一年也是還，十年也是還。難不成，你根本就沒有想到要還那筆錢？」
這樣說，張婷居然啞口無言了。
其實這還是李默對人性持著消積態度的。
出名了，有錢了，這樣那樣來了，索性將你打回原形，以後再捧你，便知道珍惜了。這是李默的，若是香江那個傢伙，都如此捧你了，說不定高興起來，能直接塞三粒高爾夫球……
但因為李默心中正在糾結著，也沒有心情多想了。
「劉叔沒有派人向你催債吧？」
「沒有。」
「那你委屈啥？」
張婷又說不出來話。
李默看了看手錶，問：「你不要抱怨我，我也不要抱怨你，說吧，你跑到宜樂，讓黃泰任聯繫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我就是想著還債，母親也急著想替我還債，於是去炒股，將房子一起抵押了去炒……」
「抵押房子去炒股？」李默也有些蒙。
「又不是我一家，許多人家都這麼做的。」
「真有許多人家？」
「真……」
「真箇鬼啊，連日本人也不會有多少人家這麼做。這一定是你老媽聽到我起初就是在風險市場上賺到錢的，也用了公司的股份抵押著投入到風險市場，她自己不懂，以為她也有我的能力呢，然後用房子抵押了炒股，與還債有鬼的關係？」李默毫不留情地揭開了真相。
「你還是那個噁心的傢伙。」
「我不是噁心，就是我說話難聽吧，可正兒八經時候，那一句話說錯了的？本來有了門面房，也有了住宅房，還有你的收入，你一家人不滿足，貪心進入股票市場，所以才落得這樣的下場，為什麼怪我？股票市場，我稱它為風險市場。我不說我大腦有多聰明，至少比你與你一家人聰明吧，哪一次進入風險市場，不是經過了詳細的調查，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去分析判斷？就是這樣，我對風險市場，還有些畏懼，以後打算陸續從風險市場撤出來。你們一個小老百姓，憑什麼發渾？」
李默說的是事實話了，不要說灣灣，即便是以後的內地，普通人，最好還是不要進入股市，進入股市了，心態也要放好一點，否則九成人必然成為人家開殺的羊牯。
「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記得你今年上半年還接了幾份代言合同吧，還有替六叔拍哪部電視劇的收入吧，還有，六叔為了捧你，居然將一位香姐都擠了下去……那香姐叫什麼名字？」
李默指的是老邵今年春天開拍的一部電視劇《絕代雙驕》，裡面有兩個女主角，一個是鐵心蘭，由香江號稱古裝第一美人的黎美嫻主演，另一位是蘇櫻，原來無線是打算讓香姐冠軍謝寧主演的，但為了照顧，生生讓張婷將謝寧擠了下去。
謝寧在後世名氣不大，李默居然都記不得她名字了……
老邵還打算讓張婷又演下一部電視劇女主角的，後來發生了哪件事……李默讓劉向忠將張婷送回了灣灣，這個女主角不了了之。
連續地擔任重量級電視劇的主角或重要角色，又有花仙子引起的轟動，好幾個公司又找到張婷，讓她代言了廣告。
應當上半年，張婷收入還是很不錯的。
張婷嚅嚅道：「都用來炒股了。」
不但炒股，更要命的是這些錢多是在七月份進入股市的，不但虧慘掉了，現在想拋，都沒有人接手。灣灣想股市漸漸回溫，還有一個來月呢。
「然後大獲全勝，好與我來攀比？」
「誰與你攀比的。」張婷又來火了，不過李默這些話說得雖有些誅心，也是實際，本來一切好好的……想一想隨著灣灣房價的上漲，很早就買了一棟門面房在手，加上張婷又能掙一些錢，一家人的生活豈不是能過得紅紅火火？為什麼進入股市，為什麼拿房子抵押著進入股市，這都是心態不滿足的結果。
李默也沒有時間說這些了，整件事唯一讓他滿意的地方，便是遇到了這個困難，張婷都沒有動用那張自己掛失的支票。當然，她真動用了，也不會有這次會面了。
「主要是你不讓我拍戲，代言公司不滿，銀行以為我出現什麼情況，不然也不會催債。」
「大小姐，咱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能賴著我啊。」
「我，我都讓你看了身體，什麼叫清清白白的。」張婷忽然理直氣壯起來。
「娘的，我有一次無意中撞到了宜麗模特的更衣室，裡面的模特全部沒有穿衣服，讓助理替她們量身體各部位的尺寸，以便更好地設計內衣，那我豈不是要替幾十位模特負責任？」
「不同的。」
「哪裡不同？」
「你就是一個壞傢伙。」
李默又看了看手錶，說：「我時間緊，還要接人去。這樣，我將情況說清楚，公司對你的安排，也不是將你封殺，我至於有這麼小氣嗎？香江哪邊發生了一些事，讓我很不開心，我讓劉叔放出風聲，在這半年內，我必須要聽到那幾個傢伙的手斷掉，否則以後我會對香江報復。」
「啊？」
「啊什麼啊，你以為我當真是好欺負的？」
「不能斷人家的手，那是犯罪。」
「讓我斷嗎？斷了，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這……」
「我是不是很殘酷？你不懂，這些幫會分子，有的死不足惜，斷手還是照顧他們的。」
張婷又無語可說了。
「你說，這種情況下，你能不能呆在香江。想一想九龍城裡面哪些幫會的手段吧。你不想墮落，我是支持的。因此讓你先在大學里學上幾年，難道上大學對你沒有幫助嗎？幾年後，國內情況進一步好轉，政策也松馳了，我會與六叔合夥打造一個超級的影視城，當然，也有可能會投資一些電視劇。不要小看了內地市場，這是十幾億人的超級市場，只是現在政策不明朗，沒有開發出來罷了。到時候，你學有所成，要相貌有相貌，並且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青澀，戲路子自然也會寬起來，要才學有才學，復大學子，走到哪裡，都不會讓人小看。那時候，你進入娛樂圈，是何等的耀眼，你說，我這樣安排，對你沒有歹意？」
「你為什麼不說？」
「我為什麼要說，以你那石頭一般的頭腦，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
「可我家……」
「你打電話給你老媽，讓她心態放好一點，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為億萬富翁的。我再安排人，替你家將銀行的欠債還掉，然後讓你老媽將她手中的股票交給六叔去處理，等到投資收回來時，以後就不要再炒股票了。這樣安排，你滿意嗎？」
「難道非等到四年後才能拍戲嗎？」
「你這是什麼心態？或者說，你是想提前還掉我的債？」
「不拍戲，代言的公司不滿意，我讀書又要花錢，我不想花我家裡面的錢。」張婷嚅嚅道。
看來劉向忠造成的結果，有意地讓她過著可憐巴巴的生活……但張婷說出來了，李默想了一想，又想到了幾家宜麗直銷店遇到的麻煩，說：「這樣吧，明年年底左右，我親自執導一部電影，有兩個女主角，一個是少女，一個是中年婦女，你來扮演那個少女角色。」
「你來執導電影？你會嗎？」張婷表示很迷糊。
「不要將我的智商，拉低到你智商的地步。」李默不屑地說，這是臨時起意，可能他擔任導演確實有許多不足，但又何妨呢，僅是一部小製作，用錢砸來兩個副導協助他就可以了。
「你有時間嗎？」張婷又懷疑地問。
「時間是什麼，是海綿，擠擠就有了。在你身上耽擱的時間，也足夠我拍一部電影了。」
「我，我……」張婷很想說，你在我身上耽擱時間了嗎？明明我成了你的玩物，消遣工具好不好？但想到李默對她的一次次幫助，這句話實在說不出口。即便自己是消遣逗樂子的工具，那也是一個高昂的工具。
「不要不甘，這樣，我定位一下，你我的關係呢，僅是普通朋友關係。這樣總可以了吧，有一個朋友罩著你，對你又沒有什麼想法，相信你不會再排斥與糾結吧？」李默又說道，他又看了看手錶說：「我要接人了，就這樣吧。」
李默說著，匆匆走了。
他的話說得夠清楚了，僅是普通朋友，李默必然不會對她有什麼不好的念頭，然而秋風吹來，張婷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惆悵。總之李默這一次次心情糾結，於是變來變去的，讓張婷也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