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香草的天空（中）

  做為一家公司，不是福利機構，它的宗旨就是為了賺錢而生存的，李默也承認了這個觀點。


  這些模特本來出身都是蘇聯東北各地區的貧苦家庭，天使經濟公司給予的薪酬不低了。


  西方對人權、隱私的重視。


  其他模特公司也不大重視模特的私生活，包括李默前世鼎鼎大名的維密模特，維密也沒有管。


  在梁述水的心中，這些模特的意義，就是利用他們的美麗英俊，來展示宜麗服飾的。


  但包括劉向忠在內，都疏忽了一點，那就是宜麗服飾的定位，非得用一些形容詞來形容，它是陽光健康美麗的，它是純潔乾淨的，它是成功與有品位的，它是紳士與淑女的……


  這是李默將模特們打造成天使的由來。


  有的頂尖模特，在宜麗與天使經濟公司推動下，加上她們本身的優秀與大型場合不停地走秀，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不過以前還好一點，經過奧運會這四場大秀走下來，那才會吸引更多的人注意，當然，宜麗的逼格也徹底形成了，一旦有許多人注意，也會吸引到各支狗仔隊，如果讓他們打聽到內幕，那對宜麗形象會產生嚴重的衝擊。


  儘管劉向忠親自從莫斯科打來電話替梁述水求情，李默依然將梁述水罵得狗血噴頭。


  總之，梁述水犯下這種錯誤，除了疏忽，還有香江人的那種優越性心態在作祟。到了88年下半年，老毛子除了戰鬥能夠超眾外，經濟上越來越拿不出手了。


  梁述水老實地承認了錯誤。


  還是李默看在劉向忠替自己出生入死的面子上，才饒過他一次的，否則李默能立馬將他開了。


  李默囑咐幾句，又立馬讓他滾蛋。


  梁述水老實地回去，準備安排李默的吩咐。


  他犯下了好幾個錯誤，心態的不好，以及疏忽，另外，代表著他還沒有用心，又未及時向李默稟報反映。


  眼下天使經濟公司是屬於唐風基金管轄的，李默也未打算用它來謀利，就是圖一個方便，但在李默計劃中，早晚還是要將它甄別出來的。


  若梁述水繼續這樣，是不能勝任這家公司的ceo，於其往後去找人選，不如從現在起就開始培養新的人選。


  李默來到排練室，面積有限，但已經在兩個大場館排練過，現在排練的就是局部性的配合，這個改良后的排練室也勉強夠用了。李默讓她們停下來，宣布了幾件事。


  將她們家人弄出來，李默是辦不到的。不像她們，給了一些錢，當地政府給了長簽，然後掛著宜麗公司的招牌，可以在各國溜達了。


  她們父母一旦出來，那則需要一樣最重要的東東，永久居留證。有兩個地方可以安排，最好是中國，不需要多大的成本，蘇聯還有許多企業，這些女孩子的父母有的就是工人，兩年多后蘇聯解體，到時候將他們弄過來，宜集團也有多家公司了，隨便著就塞了下去。可能按照匯率，收入下降了，但實際可支出並沒有下降。最少比幾年後整個蘇聯加盟國動蕩不休好得多吧。但最簡單的則變成最難的，中國的綠卡得多難拿……這也是地球人都知道的。


  還有，就是弄到美國，這些女孩子肯定很高興。


  可那樣，事兒更多了。


  蘇聯也是白種人，比黃種人，至少比中國人要好得多。


  問題是他們是一代移民，還是原蘇聯人，又是成年人，看到米拉·喬沃維奇的父母就知道了。


  另一個問題更嚴重，作為移二代，蘇聯人會有許多優勢，特別是人種優勢，最慘的是華裔二代。但作為移一代，許多人不會英語，特別是模特的這些家庭，生活習慣，思想觀念，各個方面都截然不同。可以這麼說，將他們融入到中國，雖然人種不同，語言也不同，但融合起來還會比較快，畢竟都是在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移中的權利集中制國家，但放在美國，各方面的格格不入。


  最後一個問題，則是支出。


  這些人來到中國，可以說許多人都是不錯的工人，但放在美國，什麼都不是。直接轉國籍那是不可能了，只有先拿綠卡，幾年後安份守己，才能加入美國國籍。


  那麼如何拿到綠卡，也有許多條款，這些人仍不符合要求，那麼李默只好擔保了。


  宜麗需要多少模特？

  這樣計算一下吧，一個直銷店一年最少得有八次走秀，走秀就是一種營銷，不僅是宣傳，也是一次很好的促銷過程。這兩年還好一點，不會產生過時的服飾，往後去，必然會有一些服飾滯銷，那麼通過這些走秀打折的機會再打折，各個直銷店統籌安排得當，一次巡迴走秀下來，滯銷的服飾便能差不多處理了，利於資金回籠。


  也就是這個走秀乃是宜麗營銷里最重要的一個環節，甚至有機警的代銷商，都與宜麗聯手，在模特走秀的城市裡，將商場里的宜麗服飾與宜麗直銷店一樣打折銷售。


  到今年年底，宜麗國內與國外的，能鋪出來兩百六十家左右的直銷店，加上於各國一些大型巡迴走秀表演，一年得走秀兩千多場，一天平均有六場。每場少則三十多人，多則像現在這樣，一百多人。


  還有一些模特自己有廣告代言，接受記者採訪，平時還要進行形體訓練，因此這些模特要麼在t台上走秀，要麼在綵排，要麼在進行各種訓練，要麼走在趕場的路上。


  這就不說了，天使與宜麗給了高薪，那就得付出高回報。


  這是眼下的，未來李默計劃是兩千多家直銷店，那是終極計劃了，但在十年內，李默是打算鋪出一千五百家以上的直銷店，那麼最少得雇傭三千多個模特，若是有一些模特跑路或被開除了，可能得準備四千多個模特。她們吃的又是青春飯，不到十年，就得換一批。


  將這麼多模特的家人弄到美國來，又替他們拿到綠卡，那得花多少錢？


  李默也不可能這麼干。


  李默將這些問題也說了，但沒有說支出，與蘇聯解體。


  有的女孩子低聲哭泣。


  「你們也不要難過，我給你們一個承諾，四年之內，我想辦法替你們解決。」


  四年後，無論是烏克蘭，還是拉脫維亞，同樣是一團糟，但各種高壓政策沒有了。


  李默說第二件事。


  為什麼產生這些情況，孤獨，空虛，以及超級的忙碌。


  李默打算讓劉向忠再替天使經濟公司選來兩三百名模特，反正蘇聯的女孩子多，況且這些女孩子還替各加盟國的權貴們創造著外匯……不是國家，現在各加盟國一樣，財產一起在迅速向這些權貴手中轉移。有的人甚至巴不得的，宜麗弄走的女孩子越多越好。


  雖然宜麗會額外增加三四百萬美元的支出，但這些女孩子到來，無疑會給大夥騰出更多的休息時間。


  李默計劃著，每一個季度輪流著放半個月的長假，餘下的兩個月則放五天短假，這樣與各工廠的工人相比，她們還有些苦，繼續於各地跑個不停，不過有了這些假期，每一個月都可以有空做自己的事，包括與相好的對象安靜地談一場戀愛。


  原來李默是防範的，現在也漸漸放開了對她們的管制。


  若是沒有對象者，公司也會舉辦一些聯誼會、舞會，讓她們與各個青年有機會地交往，包括在魔都。


  不過眼下魔都還不行，女工多，男工少……自己都不夠分的。主要是兩三年後，中國人思想觀念進一步轉變了，宜集團許多人收入也漸漸增加了，特別是一些骨幹，儘管還是沒有美國人收入高，但中國人也有許多可取的地方，比如說顧家，不會對蘇聯人歧視，一般比較孝敬長輩，包括岳父母，現在相對來說，物價還是比美國低，收入不及美國，實際支出不少多少。當然，非得計較那活的尺寸，黃種人確實沒有白種人大，更不如黑人，那沒辦法了。


  「耶。」


  這些女孩子一下子撲過來，將李默圍住，在他臉上親個不停。


  有的膽子大，還揩了李默的油。


  李叔與楊叔看到這裡，很自覺地，從排練廳的門口離開。


  李默大聲說：「你們不要撩撥我哦，再撩撥，今天晚上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鬧了好一會兒，弄得李默全身慾火沸騰，這些女孩子才陸續散開。


  李默又繼續說下去，如能堅持到合同期滿，若是有很好出路者，比如還能繼續當一個走紅的模特，公司會與之續約，若是能在電影行業走紅者，公司也不會阻攔，相反的還會竭力成全，因為這樣，對經濟公司本身也有百利而無一害。但大多數模特將會泯然眾人矣，對於這種情況，公司將對每名模特補償兩萬美元，讓她們渡過最初的轉型期。若是找不到適合的工作者，公司也會對她們進行培訓，陸續安排一些讓她們能滿意的工作。


  還是那句話，從現在起，盡量地抽空進行一些自習，以便替未來充電。


  李默繼續說道：「儘管我對你們放鬆了管制，也替你們創造了條件，但我還不支持你們與美國人交往。當作床伴，我沒有意見的，可做為婚姻對象，很可能你們會失望。條件差的，你們絕對看不上。條件好的，人家圖了貪圖你們美貌外，其他的也會看不上你們。而且可能因為你們的輕信，給公司帶來許多麻煩……」


  李默可不是說著玩的，蘇聯解體后，東歐流落出來許多女孩子，不泛長得很漂亮的，可有好下場的，十不足一，包括流落到美國的一些女孩子。即便她們是白種人，因為美國繼續搞意識形態，歧視仍無處不在。更不用說文化上的衝突了，這與米拉不同的，她從小就是在美國長大的。


  李默又繼續說：「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有人懷孕者，一律開除，並且公司會依據合同條款，追究你們給公司帶來的經濟損失。另外，公司名字為天使，也竭力地將你們打造成一個個美麗而聰明的天使，若是有人繼續再吸大麻者，公司發現后一律開除，若是你們與男伴交往時，aa制可以，但有任何倒貼男伴情況，一旦發現，必將開除。公司要的是美麗聰明的天使，而不是讓人笑話的傻妞。」


  有許多模特羞愧地低下頭。


  這是她們的，普通模特中招的更多了。


  可這些男模們接下來會很慘。


  梁述水回去后，立馬將他們帶回烏克蘭等，他們的家鄉。


  以後就不要來了，還會暗中放出風聲，說他們在公司騙了好多女模們的錢，手中最少有幾萬美元的現金，有的手中財富有幾十萬。


  只要風聲放出去，以現在蘇聯黑暗的辰光，自然而然會有許多人上門來找麻煩了。


  特別是盧布又出現了一系列的問題，美元多寶貴哪。


  另外劉向忠又開始招聘新的男模，不過這樣做，確實給李默帶來了一些損失，雖然男模操作出來不值錢，總要培訓一段時間吧。吃喝穿住……僅是飛機票簽證等等，每人就要花掉近萬美元。


  懲戒這次教訓，這些男模們會簽訂一項合同條約，承諾遵守一項條件，遵守的就是一旦發現與公司女模談戀愛，立馬開除。連交往都不准許了。簽訂的是一旦發現與公司女模談戀愛，並且騙女模的錢，不但開除，公司還會按照條約向這些男模們發出索賠。


  有本事者，出去花去，公司不會管。


  還有基本的一些注意事項，反正李默不停地罵梁述水，你是這家經濟公司的ceo，不是傀儡，非得發生了事，讓我過問才行嗎？


  梁述水承諾回去后，參照其他的經濟公司，制訂一系列規章制度，不會犯下嚴重錯誤了，李默這才停止了喝罵。


  雖是要求，多少也是替模特本人著想的。


  許多模特還是露出很感謝的眼神。


  李默說出最後一件事：「此外，你們想家，想父母，可這時候你們回去，確實能發生一些不好的事……連我都不能估計到的事。不過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父母親，因此公司做了一項決定。明年中國元宵節前，派人將你們家所有的親人一起接到中國，公司報銷所有開支，讓你們團聚一段時間。」


  李默剛說完，就被這群女孩子迅速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