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共贏

  「我叫王昌平，昌盛的昌，平凡的平，他是李俊民，他是李嘉龍。」王小曼的哥哥介紹道。


  「你們好，」李默與他們握了握手，然後看著三個人，王小曼的哥哥是中等個子，稍有些偏瘦，李俊民長得很胖，李嘉龍身材高大。


  李默努力地回想著，不過隔了兩代人，而且一個是老年，一個是青年，相貌相差很大，李默也猜不出他們的爺爺是誰。


  後來的信息也有限，對於這些人，媒體同樣不敢深挖……


  李默坐下。


  王昌平問：「李默，你如今有多少資產？」


  「我有許多資產放在風險市場，今天多，明天少，我也從來不計算我有多少資產。」李默果斷又含蓄地拒絕回答。


  「你在全球也算是最富的那批人吧？」李俊民問。


  「不算，據我所知，就有許多人比我更有錢，還有一些隱形的家族，他們有多少資產，外界都是不知道的。」李默又答道。


  若是將世界各個富人分成金字塔形，他的財富確實到了上面，但沒有到塔尖的位置。


  「最富的人那得有多少錢哪？」


  「最富的人是日本人堤義明，他的資產據說近兩百億美元，不過有一部分讓他隱匿起來，實際資產，據我估計，能高達三百億美元。另外還有一些隱形家族，他們手中也握有大量財富，比如說是羅德切爾斯家族，財富不低於一千億美元。」


  這是郝立克派人做的客觀評估。


  實際在88年，這個財富也十分嚇人了。


  當真有幾十萬億美元的財富？整個地球上各個國家加在一起，現在財富能有多少？


  「這麼多？」


  「不算多，往後去，各個富豪若是經營不失誤，他們手中的財富都會大肆膨脹。比如我，即便這些錢，還不夠我對國家承諾的費用。」


  「承諾國家？」


  「我曾建造了幾所小學，於學校前面勒石成碑，上面有l00001、l00002……想要將所有零去掉，將需要天文數字的財富。」


  「一所小學……」


  「李嘉龍，不是一所小學花多少錢，以前是大隊的小學，確實花錢不多，但往後去，必然會有鎮小學鎮中學，甚至還要替一些貧困地區，修建上學的道路，還要捐贈相關的樂器、計算機、圖書等等，即便將前面的零變成一，這個花費也會十分驚人。」


  現在還沒有開始呢，但表了這個態，以及替國家掙了不少外匯，所以各方面雖沒有公開李默，但實際上是持庇護政策的，包括他這段時間，一直很安靜，沒有吃相難看的人找他的麻煩。


  「李默，你這麼做，姐很敬佩。」王小曼狠狠拍著李默肩膀說。


  「小曼，你是女孩子。」王昌平說。


  「王昌平，說實話，她現在就上大學，跟上不來，浪費時間，還招惹了班上一些同學的反感，不如讓她返回去讀高中。」李默善意地勸道。


  想賺錢，我帶著你們賺錢，想其他的，根本不可能，何苦。


  李俊民搖著胖大地身軀咯咯地樂。


  「好事基金與靠發達基金是你的吧？」


  「是我的，但裡面的投資人五花八門。」


  「我們也知道，連美國國會參議員與眾議員都進去了。」


  「是的，不但他們，美國副總統的兒子小布希也在裡面，宜樂公司就有小布希的股份。」


  滋滋，三個人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默很自得，實際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替自己構建了一道道防火牆，整個宜集團就像一隻大刺蝟，不管誰打它們的主意，都要考慮會不會扎著嘴。


  李默又開門見山地說：「這些投資人，多是美國人，還有一部分香江人，加拿大人，以及其他國家的人，投資則分為兩類，一是實業投資，比如美國剛剛成立的宜寶等實業，二是風險投資，主要是放在股票與期貨市場上的操作。不過投資的名義都是掛在三家基金名下的，但我不建議你們也進入這三家基金，你們身份終與普通人不同。」


  「有什麼不同？」


  「因為你們的祖輩與父輩，雖然中美友好，但對紅色政權一直是持著戒備的態度。你們的資金，往往弄不好與國家都能聯繫上，那樣，對你們的資金來說，會擔著一份風險，對我來說，也會帶到不好的方向。所以，我今天破例，替你們做一個參考，說出你們資金可能的去向。」


  為什麼破例，三個二代是有備而來，應當打聽到許多內幕。


  對於其他投資人，李默可不會這麼商量著，我打算將你們的錢如何運作，為什麼要這樣運作。


  「在我的計劃里，未來會向這幾個方向進軍，一是電子，是最尖端的電子產品，這是一個燒錢的無底洞，可能會燒掉幾十億美元。究竟能不能成功，我也沒有把握，它是一個巨大的賭博，我不建議你們進入。」


  三個人對視一眼，皆是苦笑，即便進入，也不想進入了，自己手中一點錢進去能幹嗎，還不夠塞牙縫的。


  「二是日化產品，雖然我們學校擅長的就是化工，不過我同樣不建議你們進入，因為我也沒有把握。不像其他，只要我有足夠的創意，便能將這一產業支撐起來。比如遊戲，我自己就可以想出好幾十款遊戲，比如服裝，我自己就可以設計出許多服裝。可我的創意對日化產品支持力度有限，並且同樣得燒很多錢……有著一定的風險性，特別是宣傳，同樣，還需要極大的資本。」


  「你有這麼多錢嗎？」


  「王小曼，宜麗啟動資金是多少，如今手中又有多少資金？」


  王小曼立即閉上嘴巴。


  真相可不是這樣。


  「三是超市與物流行業，這個計劃還有點遠，可能在91、92年，我才徐徐進去，風險性不高，回報率肯定還可以，就是啟動資金很大，不過還有好幾年時間，你們自己考慮一下。但接下來兩項產業，我是鼓勵你們參加的。」


  「風險產業不能進入嗎？」


  「李嘉龍，風險產業是有很大風險的，而且隨著我卷的資金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吸引人注意，收益會越來越低了，甚至我打算漸漸從風險市場退出。為什麼非得進入風險市場？我就用宜樂比喻，才開始估值時，它市值最多只有兩千五百萬美元，但它今年盈利就可能達到四五千萬美元了。一家年盈利四五千萬美元的公司，市值是多少？」


  「我在公司里說過，一家公司想要運作良好，需注意幾點，其中最注意的就是定位，做人也一樣，首先給自己一個定位。比如你們，家庭身世不一般，這本身沒有錯，錯的是不能利用家庭背景胡作非為。如何合理定位，要麼從政，從政就不要經商。要麼經商，經商不要折騰那些批文或者走私了，早晚老百姓會越來越反感的。國家為了安撫民心，必然要處理一批人，如85年的嚴打。」


  李默就直接說了出來。


  但以他今天的財富，最少是能與廳級幹部平等對話了。


  僅是幾個二代三代，說說也沒有關係，況且李默說的也是實際話。


  「如何定位？」


  「我的身份是外資，事實它確實就是外資，國內還有一些企業，是集體企業，實際是個人企業。怎麼辦呢，都在掛羊頭賣狗肉了。有的企業重視研發、產品質量，也有很好的銷售經營觀念，但在國內特殊環境下，一些批文就將他們卡死了，還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過來吃拿卡要。你們可以帶著一些資金進入，他們主持生產經營研發，你們替他們打通這些不必要有的障礙。嗯……共贏就有了，大家一起賺錢，皆大歡喜的結局，並且不會招人憎恨。當然，手不能伸得太長，那又是相反的結局。」


  理想模式……萬達模式。


  反正你們也不宜露面，安心地在後面數錢就好了。


  「李默，你說得有理啊……」王昌平說。


  若說這方面的門路，他們不要太多。


  「我一向都講理，不但講理，我名下的產業，我要求的是，不違法犯罪，不偷稅漏稅，不破壞各國的潛規則，不深碰政治，這樣，企業才能長久生存。好，我說接下來的兩項產業，也是向你們推薦的產業，它們是一快一慢。快的是飲料食品行業，估計在明年上馬，頂多三四年，便有不菲的回報。」


  「飲料與食品？」三個二代眼睛茫然了。


  「是啊，很大路的貨色是吧，可是服裝也是大路貨色，為什麼到了我手裡，它立馬截然不同。還有肯德基與麥當勞，僅僅是快餐業，為什麼中國做不出來？」


  「這需要多少資金？」王昌平心虛地問。


  在普通人眼裡，他們算是有錢人，但放在李默這些產業里，委實地都說不出口。


  「啟動資金不會太多，主要是貸款，有了宜集團幾家公司在魔都，貸款也容易，也是我向你們推薦的原因。不然你們的資金進入這家企業，所佔的股份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甚至百分之零點零零一，那也沒有多大意思。」


  「不錯，我們也能替你貸到款。」


  「李俊民，你們是有門路，但你們的門路，又能貸到多少款項，幾百萬，或是一千萬，管用嗎？」李默譏笑道。他同意讓他們進入，不是指望他們貸款的，而是指望他們替自己掃清不必要的障礙。如宜麗的一些直銷店，李默硬是讓它們停擺，讓魔都與上面出面解決。除了這個方法外，沒有其他好方法了。然而這個梁子肯定是結下了，有了這些二代在裡面，說不定一二三就替自己擺平。


  三個人都有些尷尬，王昌平又問：「慢的呢？」


  「慢的是一家教育科技培訓公司，也就是私家技校，比較綜合的技校。」李默將新東方說了說。


  「這也是定位，雖然這幾年我看到聽到許多齷齪事，總的來說，國家是在高度發展著，許多人生活條件變得越來越好。特別是獨生子女，都想望子成龍，想要成龍，便想要接受最好的教育。暫時，我國教育質量肯定趕不上歐美，往後去留學的學生會越來越多。問題是他們知道國外有哪些好學校嗎，導致騙子也越來越多。恰好，我與許多高校都有著聯繫，你們也聽說了，我運作了一批留學生去了美國。」


  「但它只是其一，其二，像現在許多教導百姓養殖種植的單位，實際99%都是騙子公司。不能說這些種植與養殖技術不存在，是有，關鍵是老百姓有這些技術與設備將它們弄出來嗎？像現在的那個蝸牛養殖，好幾百塊錢學費，看一看，轉一轉，給一本說明書，幾隻不值錢的蝸牛，好了，你們回家，一年就是萬元戶了。豈不是坑人嗎？在農村，這幾百塊錢，得賣兩頭豬，一家一年辛辛苦苦也不過積攢幾百塊錢，就這麼打水漂了。」


  「有了這些學校，不但教導老百姓學習技能，小孩子更好的學習，以及一些合理的種植與養殖技術，甚至也可以主動與當地百姓聯手合資一些對技術要求難度高的種植與養殖業。並且我在國外還有一定的門路，也可以將國外的技術與種子引進過來。你們聽說了我小時候的故事吧，那個蔬菜大棚，實際它是落後的蔬菜大棚，有了這家公司與各個學校，就可以將更先進的鋼筋自動化大棚引進到國內。」


  「除了合作生產，我們也有一定的門路，將產品銷售出去，甚至能根據國內與國際市場主動替老百姓調節，那麼從種子、種苗到種植養殖，再到銷售，整個市場都圈了進去。可能在十年內，十五年內，它都不可能分紅。但只要小心地經營，最後會變成一家什麼樣的公司？」


  「喔，喔！」王小曼已經叫了起來。


  不分紅有多大關係？


  他們會缺錢用嗎？


  真如李默所說，這家公司，未來將是一頭巨大的怪獸。


  「看看，這也是技校。」


  好吧，這也是……技校，王昌平苦笑道：「李默，你比我爺爺還要厲害十倍。」


  「不行，你爺爺那個位子，我是坐不來的，因為還有一個名詞，叫權謀，這玩意兒，我一點也不擅長。」


  「李默，你說話太難聽了。」


  「王小曼，我說話難聽嗎？權謀是貶義詞嗎？在我心中，任何一件事，有正的一面，必然有反的一面。有反的一面，必然有正的一面。刀無罪，持刀殺人的人則有罪。權謀無罪，操弄權謀術造福於民的人則是國家功臣，操弄權謀術為一己之利害民誤國的人則是國家的罪人。作為一個國家，更是離不開政客，得看政客將國家將百姓帶到何方了。」


  「說得精彩，」李嘉龍不由拍起了巴掌。


  「有兩種方法做市場，一種是零和遊戲，認為市場就這麼大，所以想方設法幹掉對手，對手死掉了，我則能搶走更大的份額。還有一種是共贏模式，是想辦法將這個市場做大，大到數倍十倍時，大家都有一口飯吃，而且吃得很飽很好。對於前一種，我向來很鄙視的，我一慣的做法，則是后一種模式。比如你們加入，我想辦法將市場做得更大一點，那麼你們有沒有瓜分到我的利潤？或者說，你們進來了，想辦法配合我將市場做大一點，那麼又何苦以後與我多爭股份？為什麼爭股份，還不是為了多掙一點錢。所以向來，我看到一項賺錢的行業，都會帶著許多人加入的，包括眼下的宜麗與宜寶宜樂。」


  當然，李默這個話外之音，三個人都是能聽得出來的。


  但它恰恰是李默最擔心的地方，不怕這些人加入，就怕這些人手伸得越來越長。


  並且說開了也無妨，相信眼前這三個人，個個都理解，說不定他們已經干過類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