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啃不動

  春晚開始。


  周國慶才清醒過來，一拍大腿說：「娘啊，這是在看大片啊。」


  它確實是按照大片的規格製作的，甚至其相關技術超過了大半的大片。若不是李默加入，皮克斯工作室添置了許多硬體設備，以及一台大型計算機，即便皮克斯與工業光魔聯起手，想要製作出這種效果，依然會很困難，更不用說想在很短的時間完成了。


  周國慶的洋媳婦還在回味著剛才如夢似幻的場景，問：「周，是廣告嗎？」


  「是廣告，一條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長廣告。」


  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ili商標無處不在，四個實拍的場景，一個是宜麗公司，一個是宜麗招待會，一個是宜麗直銷店，一個是宜麗模特走t台。不過因為沒有說話，所以給人一種感覺，就像是在看一部精彩的短篇大片一般。


  甚至許多觀眾認為它比春晚上的許多節目都好看。


  「那個女孩很漂亮。」周國慶的洋媳婦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


  「她是老闆的小娘。」


  「什麼小娘？」周國慶老爸立即問。


  「玩笑，玩笑。」


  「是小老婆吧，你看你們這個公司，都成什麼樣子，你娶外國媳婦，老闆養小老婆。」周國慶古板的老爸開始發火。


  「老爸，不是，是玩笑。老闆看她長相可愛，重點載培，許多人便用此來開老闆的玩笑。老闆還小呢，連正牌女友都沒有，談得上什麼養小老婆？」


  「那就不要說什麼小娘，人家雖然小，終是你們的老闆。」


  「是，是，老爸。不過老闆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人很隨和的，當然，就是比我們聰明，你看，這個廣告就是老闆設計的，多牛。」


  在88年，這個廣告出來，是很牛了。


  他主管的是宜樂，不是宜麗，卻不知道這條廣告燒掉了多少錢。


  郝立克也在拿李默打趣：「老闆，這樣一看，張小娘也還是很不錯的。」


  可這廣告做得不錯，李默拍起了巴掌。


  喬布斯咧開大嘴樂，做出來的成果，都希望得到別人的讚賞，特別是李默的讚賞。


  一會兒，三個人都上樓休息了。喬布斯與查理茲是看不懂中文節目，郝立克則是困了。


  到了零點，果然三個人都被炸醒起來。


  喬布斯好笑地說：「李，你們中國春節果然與眾不同。」


  正好到了吃夜宵的時候，幾個人埋著頭吃夜宵，吃完了夜宵，李默睡覺了，喬布斯幾個人卻睡不著。


  天亮后，幾人都有些發困，但要去舅舅家拜年了，李默看著郝立克與喬布斯哈欠連天的樣子，擔心地說：「郝立克，還是讓我開車吧。」


  「你會開車？」


  「嗯，」李默指了指自己的大腦。【零↑九△小↓說△網】


  「小心一點……」


  「放心吧。」


  一大群人擠壓悍馬里，除了三個外國人，還有李默的妹妹弟弟，不過悍馬空間足夠地大，也勉強塞下去。


  李默手握方向盤，悍馬還是他兩世為人第一次開。但好在現在馬路上也沒有什麼車子……


  到了土路，但今年春節來得晚，基本上冰凍全部化開，又晴了一些日子，雖然道路依然有些小泥濘，以悍馬的越野能力，這點泥濘不在話下。


  竟讓李默將車子開到梁村的村邊上。


  這年代，能看到幾個外國人，又多會看到如此奇怪的「大吉普」？許多人圍過來看。


  李默也沒有顧他們，將車門關上，打開後備箱，將拜年的禮物提著，去幾個舅舅家與二姨夫家拜年。


  但因為國老表的事，這次拜年略有些小不愉快。


  可兒子堅持著，李默母親也沒有辦法，於是給了幾個堂哥好幾千塊錢，讓他們蓋新房子。


  不管李默老媽怎麼做，這份報酬豐厚的工作做不了，肯定對李默有些小不歡喜。


  無所謂了，這是真相還沒有傳開的，否則親戚們會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情。


  李默能讓所有親戚都歡喜嗎，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將所有財產一起平分給親戚們，都是不可能的。


  回來的路上，喬布斯說：「原來中國確實很落後。」


  到了梁村，看到許多破落的房屋了，李默說：「喬布斯，梁村還算是好的，你還沒有去中國貧困的山區，哪裡的百姓生活之艱苦，遠超你的想象。」


  「非洲？」


  「若是極貧困的地方，與非洲並無二樣，不過中國發展起來會很快，比如我們村子，以前比梁村更艱苦，都是破得不能再破的房屋，連飯都吃不飽，甚至大過年的都捨不得買肉回來吃。就是幾年時間，一個個迅速變好了。」


  喬布斯懂，也就是得注意這個潛在的大市場，美國雖富，人口不過兩億多人口，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富人，若是以中檔商品為分割線，頂多不過一億人能消費得起。但中國是十幾億人，一旦發展起來，那怕五十分之一的人富了，也相當於美國四分之一的市場。可能還不及日本市場，問題是中國現在就是一塊處女地，沒有什麼太強的競爭。


  這也要讓喬布斯知道的。


  一旦樣新公司成立，李默絕對將新公司交給喬布斯全權管理。一是他對喬布斯有著絕對的信心與信任，二是喬布斯糟糕的脾氣，做朋友可以，一旦共事，你不讓著他，弄不好兩人反而不愉快了。


  喬布斯來主持，那麼得讓喬布斯明白這個大市場的重要性。


  至於自己的身份，會給新公司帶來什麼困難，那以後一步步解決了。【零↑九△小↓說△網】


  對於喬布斯來說，也是一次比較愉快的旅行。現在中國是很窮，可年味很足，有的村子組織著人手，舞起了龍燈，喬布斯還刻意讓李默將車子停下，觀看了一會。又看到舞龍燈的人跑到人家去搶紅包，於是他在邊上扔了幾張美鈔。


  得看站在什麼立場了，若站敵對鄙視的立場，這些農村又臟又窮，站在友誼的立場，卻會喜歡這些民俗民風。


  初二，李默又帶著他們去後面大山邊上的寺廟轉了轉，同樣，這座寺廟也有著近千年的歷史。


  喬布斯與幾個熱情的大和尚們談了半天佛教，還好，李默寫書的，英語辭彙量充足，不然都不好做這個翻譯。別看郝立克能聽得懂，但沾到了這些佛教上面的知識，若不是李默用英語翻譯著，他還真聽不懂。


  幾個大和尚們又熱情的上齋茶，齋飯，喬布斯翹起大拇指，說：「佛教，不錯。」


  李默感到好笑，一笑他提前推動了歷史，那就是喬布斯信仰佛教……二是這幾個大和尚熱情好客的原因，人家之所以熱情好客，是因為在他們腦海里，也是外國人有錢，有錢了，俺們熱情招待了，你總要多留下一些香火錢吧。


  當然，結果沒有讓這幾個大和尚失望，幾個人都留下了大紅包，以至幾個大和尚一直將李默他們送到山腳下，才依依不捨地看著他們上了車子。


  喬布斯也沒有發現不對，在車子上說：「李，這種宗教才是你所說的平和、教人向善的宗教，我很喜歡。」


  李默：……


  過了一會他只好說：「是啊，所以它從天竺來，迅速得到中國人的推崇。」


  李默接著將佛教在中國的歷史說了一遍，但歷史上幾次有名的排佛事件，以及佛教的危害（指不事生產），李默沒有說了。


  初三，有不少親戚來李默家拜年。


  不過有許多親戚是來借錢的。


  漸漸生活變好了，可更缺錢了。


  蓋房子缺錢，兒子結婚更缺錢，甚至外出打工缺路費，想經營什麼也缺本錢。


  李默能理解，不過打了一個電話給秦叔，隨後帶著喬布斯到鎮子上轉了轉。


  初四，秦叔與李叔又開來一部車子，將他們，以及李默幾個發小，一起接到魔都。


  到了魔都后，喬布斯與郝立克回美國了。查理茲不想走，李默也默許她留下，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教她一些簡單的漢語，不然下半年來到中國，可能繼續像這樣，什麼也聽不懂。聽不懂事小，關鍵的是上學都會成問題。


  李默又讓李叔帶著他們到處轉一轉，他自己則開始修稿子。


  第二天，帶著幾個發小，來到學校。


  「這就是大學，前面就是校長的家，帶你們去看一看我們這個無恥貪婪小氣的校長。」


  「說什麼呢，尊師重道不知道嗎？」老陳怒沖沖地從屋子裡走出來說。


  「校長，你耳朵真好使。」


  「你說這麼大聲，我能聽不見嗎？」


  於青泉張大嘴巴，小聲說：「小默，這就是你們校長啊。」


  「你們這幾個小鬼，不要學他，他可是一個不懂禮貌的壞學生。」老陳說。


  這是兩個人在開玩笑，而且李默這次來，可是特意帶了價值不菲的拜年禮物，這也說明他玩笑歸玩笑，對老陳還是很重敬的。


  老陳家有好幾個客人，他們狐疑地看著李默一行。老陳繼續開玩笑地說：「你們繼續聊，這幾個小鬼里有一個是我們學校玩世不恭的學生，我拿他沒辦法了，只好也要招待。」


  小栓子撓頭，大學對於他來說，太神聖了，這個中年人可是大學的校長唉，到底誰玩世不恭？為老不尊？

  幾個客人也不是很明白，多以為他所說的玩世不恭的學生，可能是學校一個極其優秀的學生，得到了老陳的偏愛。


  老陳讓他們坐下來，他妻子過來倒茶。


  至於禮物的什麼，老陳看也不看一眼，雖然知道禮物價值可能不菲。但對於李默的財富來說，他在乎嗎？


  「李默，這幾位是？」


  「他們是我村子里的發小，中考時他們三人落榜了，心裡有些灰心，她呢，考上了師範中專，同樣的對於前途感到困惑。另外，他們對大學很嚮往，我便有意帶他們過來看一看。」


  老陳肯定不會說，那好吧，我照顧你們，你們也來我們學校讀書。那這個後門可開大了，大學終是大學，不是胡來的地方。但他還是很耐心地開導說：「你們幾個小鬼，肯定平時讀書不好吧。」


  小栓子三人低下頭。


  「其實考大學說難也不難，關鍵你們肯不肯努力，比如李默同學，他對時間的觀念就像對金子一般慎重。以他這種努力，什麼樣的大學考不了？」


  別看李默這次期末考試考得不大好，可老陳與幾個心中有數的人，特理解。這是美國號稱智商與愛因斯坦相媲美的學生，換成自己，若是處理這麼多事務，不要這麼多，只要處理一半事務，成績早就下了大海去。


  「這是學習的，其實學習好，上了大學，只能說為以後的人生打下了一個很好的基礎。但上了大學，開始自我滿足，或者大學畢業后，不認真工作，這個基礎還是沒有多大作用。同理，上不了大學，只要肯努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校長說得好，」李默拍起巴掌。


  「我說正經的，你別鬧，對了，這個小女孩是什麼人，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女朋友，是我名下公司簽下的一名藝人，主要她家是南非的，父母不在身邊，我打算下半年將她帶到中國來學習兩三年，再送到美國去。當然，那時她也成年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我也不用再為她操神。」


  「你進軍好萊塢了嗎？」


  「不能說進軍好萊塢，若是說進軍，早就進軍了，但非得說進軍，無論電影或電視，我都不會直接參与。樹大招風，作為一名中國人，最好隱身於幕後。」


  這幾句對話，其他人一起真的聽不懂了。


  李默自覺地轉移了話題，問：「校長，以我國的基礎，能不能研發光刻機？」


  「有啊，我國有光刻機啊。」


  「咦？」


  這些高科技的什麼，李默懂得不多，但光刻機的歷史與大約構造，李默還是知道一點的。


  光刻機的構造主要就是照明系統(光源+產生均勻光的光路)，stage系統(包括reticlestage和waferstage)，鏡頭系統(這個是光刻機的核心)，搬送系統(waferhandler+reticlehandler)，align，fia)。


  所以有人將它稱為一個放大版的照相機。


  但能好相比嗎？比如一個國家，美國也是國家，錫金同樣是一個國家，錫金被印度吞滅后，居然都沒有幾個人知道。


  其差距比美國與錫金的差距還要大。


  就說用光刻機在矽片上刻電路吧，不亞於兩架波音747客機在以每小時1000公里的速度同步飛行時，它們還可以做到同時在一顆小米粒上刻字!有人說稱它為在頭髮上銹花，比哪個難度還要高還要精密。


  所以說它是最頂端的科技產品，也是讓後來中國一直無能為力的產品。


  並且他還記得幾家有名的光刻機生產公司，先是美國的gca公司。再到日本的nikon公司，但他們的做法同樣也是靠山寨起步的，先是買回一台gca，然後拆開仔細研究，再加上自己在鏡頭上的優勢，陸續推出好幾款先進的光刻機，把nikon推入到巔峰時刻。接著德國的光學鏡技術飛速進步，都是歐洲國家了，什麼都好說。於是荷蘭的asml公司，集中了德國的光學鏡技術，美國的干涉測量系統，以及其他西方國家的先進技術，發展成為世界最大的光刻機生產商。可以說，一台最先進的光刻機，是集中了整個西方世界的科技成果總和。


  中國這段時間有光刻機嗎？

  有嗎？


  李默不大相信地問了一句：「校長，是光刻機，生產晶圓與晶元的那種先進機器，不是照相機。」


  就是照相機，中國現在的照相機技術也同樣拿不出手！


  「李默，我國是有光刻機，」但老陳牙齒痛掉了，他問：「李默，你想進軍晶圓與晶元產業嗎？我勸你，那真不是你能啃得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