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黑店·力士鞋（下）
樂烝罩與黃小月也帶著一群孩子過去看熱鬧，看到了，樂烝罩也有些不相信地問：「是真的嗎？」
一個服務員在邊上說：「是真的，宜麗所有絲綢產品，三分之一是從日本進口過來的，至於樓上的愛麗絲絲綢產品，大半是從日本進口的絲綢。」
這個絲綢衝擊太大了，幾天後居然登上了人民日報的頭條。
不是李默有意抹黑，它是事實……別看日本在巴西推廣絲綢沒有幾年，現在巴西的絲綢質量都已經超過了中國。
它所帶來的震撼，都讓中南海為它開了一次會。
李默不會管了。
也只是在中國刻意說了說，在美國……未來在其他國家，李默有意淡化了這件事。是哪兒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宜麗用了最好的絲綢。
其實宜麗與宜樂，已經無形中將一些周邊產業的生產技術生生提高了一個等級，我派技術員或者請來國外的技術員對你們免費指導，又向你們推薦一些先進的生產設備與生產線，你們聽，我們繼續合作，你們不聽，我們散夥。
逼得這些下游工廠不得不進行改進，實際宜麗與宜樂真的不是害他們，比如布料，宜麗又來了，得聽我們的，將你們布料質量提上去。但布料質量提上去，不僅是為宜麗提供布料，它自身的銷量也跟著上來，工廠效益無疑會立即轉好。不過就是投資了一些本錢，幾個月，頂多一年時間就掙了上來。但現在都是「鐵飯碗」，許多企業也承認宜樂宜麗是好心，但就是不聽，宜麗與宜樂沒辦法了。
可在宜麗越來越多的訂單刺激下，特別是魔都附近的蘇折，都是全國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之一，許多企業聽從了宜麗的安排，對生產線進行了改造。當然，從國內進購的原材料越多，宜麗越是能節約成本。
這些，樂烝罩都是不知道的。
他多少也有些愛國心，看著屏風上一行行文字的介紹，感到是那麼的刺眼。
秦叔在他耳邊低聲說：「樂哥，boss對中國前途十分看好，畢竟改革開放沒有幾年，即便好幾年了，國家方方面面還沒有完全放開。一旦放開之時，boss說，也就是中國飛躍之時。」
李默也不完全說的是好話，同時說了到時候道德觀會漸漸淪喪，許多人有拜金主義，嚴重的，老太太過馬路都沒有人敢扶。
官員在整個國家追求經濟發展的情況下，也開始迅速腐敗。
貧富懸差也會越來越大，特別是計劃生育，未來會帶來許多弊病。別的不說，房地產經濟一半就是丈母娘經濟拉動起來的，但丈母娘經濟又從什麼地方產生的，因為女少男多，沒有房子俺閨女不嫁給你，只好買房子了。別說什麼地皮緊張，再緊張還有日本緊張，人口密度再高還有日本人口密度高？
秦叔則沒有說。
一家人迅速轉著，看著屏風，看著各個服飾的介紹，其他人也在看，覺得這樣挺有意思。
有的還寫了各個設計師的來頭，當然，這些都是宜麗挖來的頂尖設計師才能享受的待遇。
樂烝罩又迅速發現了一條，說：「小默真厲害……」
因為時不時能在一些服飾介紹上說，這個款式的靈感是來自宜麗董事長mo·li的靈感。就是價格，讓樂氏夫妻兩有些咂舌。
「一等價錢一等貨，漂亮是漂亮，可太貴了。」
「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貴人家能免費提供可樂嗎？」邊上一個人說。
前面的服務員很不滿意兩人的說法：「貴嗎，這是品牌服飾，你們在國內找找看，哪家服飾能與宜麗相比的？聽說董事長是中國人，這才給中國人的優惠，同樣款式，在美國哪邊的價格能貴上一倍兩倍。」
服務員的態度又是這些直銷店的一個特色，這些直銷店的口號不是顧客就上帝，而是四個字，不亢不卑。用不著刻意地媚悅顧客，也不能過份冷淡顧客。
李默怕有意外，又刻意執行了工資加抽成的薪勞方法。工資比較低，一個月只有一百塊錢，然後根據所賣衣服的價值進行提成，具體的提成還沒有定下來，得根據這一個月營業的效果，公司分配出相關的比例。這一個月也是工資加提成，不過公司承諾，若是提成不高，可以給予兩百塊錢的保底薪酬。未來提成定落下來，還會給各個服務員與營業員兩個月的保底薪酬。過後，若是達不到，公司不客氣了。同時公司又承諾，若是嘴巴會說，銷售業績好，高者月收入能達到六七百塊錢，甚至有的能接近一千塊錢。
是防止這些服務員不是不亢不卑，而是學習一些國營商店營業員的態度，那非是李默所要的。
「美國人有錢，」剛才那個顧客說。
「人家是有錢，可你們知道嗎？九成國產品為了創匯都是以虧本價賣給外國人，因此大半中國產品在外國賣得比中國還要便宜。」
這也是這些服務員在培訓時，公司教導他們的說法。
「真的嗎？」
「是真的，我去美國，雖然中國產品很少，確實是比國內的便宜，」秦叔在邊上說。現在還好，往後去，兩邊的差價，簡直讓出國的中國人根本看不懂了，然後紛紛從外國買中國製造回來。不是他們賤，一是便宜，二是出國的中國製造，特別是出口到發達國家的中國製造質量還有所保障。好吧……反正李默也弄不清楚，也許十年後，這種情況出來，李默才能找出真正的原因。
靜兒說：「我們上樓吧。」
「我們上樓，」黃小月說，不能再逛了，這一層層逛下來，弄不好得半天時間，還要給孩子們買衣服呢。自動電梯在店鋪中間，呈很漂亮的螺旋形，上面還有一個富麗堂皇帶有許多美麗紋飾的巨大藻井。
反正這些種種的布置，即便放在美國，也算是超前漂亮了，也不要小看了這些設計，不僅提高了宜麗的逼格，也讓這家店鋪成為許多小資來南京路旅遊的必選地之一。
樂烝罩抬著看著藻井，說：「開眼界了。」
到了三樓，自動電梯邊上站著兩個保安，邊上則是一個櫃檯，想上去，請辦會員卡。
櫃檯前正有兩個小青年在與營業員爭執：「你們這也太黑了吧，一張會員卡要一萬塊錢，還是普通的會員卡。」
有一個營業員解釋說：「兩位先生，不是要你們一萬塊錢，這一萬塊錢，是讓你們買衣服的，未來宜麗會在全國開設幾百家店鋪，你拿著這張卡，可以在任何一家店鋪消費。你們看……」
她指著後面，後面牆壁上有十幾行描金大字，刻意解釋了辦會員卡的用意。上面寫得很含蘊，因為愛麗絲都是高檔服飾，為了避免損失，所以才推出會員卡舉措。並且遺失后，持著本人身份證去任何一家店鋪都可以掛失，同時會給本人補辦另外一張會員卡，以免造成會員的損失。如果是被偷竅的，掛失后請立即報案，宜麗發生持卡者，立即讓保安對其進行抓捕。即便是立即拿它消費也不行，因為消費后，不管是誰持卡，必須持本人身份證進行登記。
其安全度不亞於將錢存在銀行了……但營業員不是說這個，她說：「上面的是高檔衣服，進去的都是有臉面的人，故用一張會員卡，將你們區別開來，人少了，則可以享受到更優質的服務。」
「什麼服務？」
「服務員一對一的服務，還有一杯價值近三十元錢的星巴克咖啡。」
「咖啡也是免費的嗎？」
「是的。」
「如果不買呢？」
「也會免費。」
「你們……」兩個小青年無語了，這得多喪氣病狂哪。
其實沒有那麼貴，一杯連十塊錢都不到，但必須這樣宣傳。
就在這時，幾個老外過來，二話不說，就辦了兩張貴賓卡，也就是紅卡。不要問紅卡的區別，後面牆上也寫著，一是錢的區別，二是能帶人的區別，藍卡只能帶兩個人上去，紅卡則能帶五個人上去。三是持卡紅者，可以讓公司刻意為他訂製任何一款服飾。
「這些外國人真他m的有錢，」一個小青年沮喪地說。
黃小月掏出白卡，小心地問：「這種卡能上去嗎？」
「您好，這是鑽石卡，能上去。」營業員立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我帶的人多。」
「這種卡不限制所帶人數。」
「咦，她這卡怎麼是白色的？」
「先生，紅卡與藍卡也是宜麗公司照顧中國人設立的，在外國還有三種卡，紫色卡，宜麗說它為尊貴級貴賓卡，金卡，黃金級貴賓卡，白卡，鑽石級貴賓卡。」
「有什麼不同？」
「紫卡需五萬美元，金卡需十萬美元，白卡需二十萬美元。紫卡與紅卡差不多，不過在國外可沒有紅卡與藍卡，金卡，公司會放許多服飾的款式設計圖，顧客不僅可以在店裡挑選服飾，還可以拿著這些設計圖，同時樓上的業務經理在邊上替他做參考，讓他們看著這些設計圖訂製任何款式的服飾。白卡似乎還送一些電影票與體育賽事的套票……聽說還能讓顧客擁有帶資進入幾個基金的機會。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反正國內准許這三種卡消費，但在國內辦不到這三種卡。」
「什麼？」黃小月拿卡的手哆嗦起來。
「你們宜麗搶錢啊，」一個小青年也叫了起來。
「先生，請注意店裡的規矩，不得大聲喧嘩，要搶搶的是美國人的錢，你何須激動？」
「他們是中國人。」
黃小月機靈，迅速答道：「我認識宜麗一個高層，是他的卡，先借給我用的，我也買不起它。」
「就是美國人有錢，也買不起吧，這二十萬美元，得買多少衣服？」另一個小青年狐疑地看著黃小月問。
「我還沒上去呢，也不清楚。」黃小月答道。
又有一對夫婦轉了過來，看樣子比較有錢，他們看了看牆後面的字，夫妻兩商議一會，辦了一張普通會員卡。即便他們是錢，也認為貴賓卡太黑了。雖然貴賓卡享受一些優待，比如多帶人上去，比如可以訂製衣服鞋帽包包。
兩個小青年不信邪地說：「給我們辦一張，到要上去看看有什麼玩意。」
他們一道上了四樓。
不同肯定是不同了，整個四樓的裝飾可以用金壁輝煌來形容。
確實有咖啡，還有一台咖啡機，也確實是一對一的服務，服務員幾乎是顧客數量的三倍。
分別有幾個服務員上前，替他們服務。不過他們看著各個商品的價格，一起傻眼了。一個小青年又說：「真是黑店。」
連樂烝罩都有點認為他這話是對的，因為一個包包往往標價四五千塊錢，今天是八折，除此，還價是休想了。一雙鞋子能標價七八百甚至好幾千塊錢，一條圍巾能標價八九百塊錢……至於衣服更不用說了，有的衣服能標價好幾萬塊錢。
更讓他們傻眼的是，他們居然看到了力士鞋，力士鞋在這時候很常見，兩三塊錢一雙，但放在這裡的力士鞋居然也標價五六百塊錢。
另一個小青年看著這價格，嘴角直哆嗦，說：「你們宜麗感情是將顧客當傻子宰啊。」
黃小月低聲對樂烝罩說：「書獃子，這怎麼辦啦？」
買還是不買，不買李默肯定得抱怨，一買，別說一個月工資，夫妻兩幾年的工資，也不夠「糟蹋」的。黃小月說著，還看了一眼那個小青年手中的卡，別說一萬塊錢，十萬塊錢在這裡一上午也能將它花完。秦叔與李叔看著這些標價，額角上也有些冒汗，別看李默給他們的工資高，在這裡，他們同樣也不敢消費。兩人對視一眼，懂的，都在想，得，還是別在這裡消費吧，樓下的，才是我們替家人買衣服的場所。
能上來的都是貴賓，服務員耐心地解釋道：「幾位先生女士，你們看這力士鞋的款式，不能將它們當成普通的力士鞋，不論質量，還是款式，都非是國內力士鞋所能相比的。比如其他的服飾，你們若是想穿戴，用得著買它們嗎？這不是穿戴，而是時尚。」
矮個子青年沒好氣地說：「不管什麼時尚質量款式，它們還是力士鞋。」
三名服務員繼續保持著平靜的態度。其實她們上來后，看著這些價格，同樣在心中吐槽。標價可以，能賣得掉嗎？不過經過一段時間培訓后，才知道情況是不同的，但三人都清楚，看樣子，這些人是溝通不了，也解釋不清楚，一人只好說：「若是你們認為它們賣得貴，可以選擇其他的鞋子，不一定要買力士鞋。」
賣掉了，剛才上去的幾個外國人當中的一個轉到這裡，他盯著這些力士鞋，挑了好幾雙，然後很滿意地對身後的服務員說：「瓢亮，報上。」
矮個子青年不信邪了，說：「你知道它們是什麼嗎，力士鞋！」
這個外國人漢語說得不好，雖能聽得懂，不知道怎麼樣交流，他憋了一下，指著一雙鞋子說：「它，美國，四百美元。」
矮個子青年一屁股坐到地上，嘴角差一點噴白沫。黃小月夫婦與秦叔同樣很不好，身體直哆嗦。李叔喃喃道：「boss這得多黑啦？但我搞不懂，他為什麼說愛麗絲還會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