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跳樓

  回到酒店，郝立克故作訝然地說：「張，你是醜小鴨變天鵝，灰姑娘變大美女，好靚！」


  張婷知道，這個老外是看在李默的面子上才巴結她的，不過她還是捂著嘴笑，笑得很得意，以至兩腮露出一對深深的小酒窩。【零↑九△小↓說△網】


  開始做正事了，郝立克將一大堆資料抱過來，李默開始翻看。


  都是英文資料，張婷看不懂，不過有的曲線圖上面只有阿拉伯數字與曲線，似乎能「看懂」。但這樣看看，就能將錢賺來了？這超出了她理解的範圍。


  李默看這些東西是驗證，以防記憶發生誤差，也害怕因為他的出現，導致歷史改變。這一次，還有一次，冒過險后，即便以後投資，也只是賺一個「零花錢」，不至於搭上老本。下一次也要好得多了，主要就是這一次，贏，是海闊天空，輸，是一無所有。當然，最冒險的還上次廣場協議，那是一百倍的槓桿，若是有大鱷注意上了，雖然時間短，足以讓自己爆倉。


  慎重是必須的。


  他在看，郝立克他們坐在房間里，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即便後來招募的操盤手，也小心在盯著李默，一動不動。


  看了好一會，李默揉眼睛，聞到身邊淡淡的香味，是少女的體香還是張婷抹的香水，李默分不清楚，他扭過頭來，正好張婷彎下腰，試圖也弄懂這些天書般的資料。


  李默在她耳邊說：「張婷，你真土，難道你胸罩是你媽媽戴的胸罩嗎？」


  「你，流氓，我要用膠帶封住你的嘴。」張婷惱了。


  「唉，講個道理好不好，你以為我是柳下惠啊，雖然我沒有將你收為小娘的想法，可你這樣，我是男人，很正常的男人，並且可能是很厲害的男人，沒有生理反應嗎？如果你勾起我的慾火，我將你辦了，又不對你負責，甚至連小娘的名份都沒有，那你就慘了。」


  「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小色狼，終於露出狐狸尾巴，」張婷恨恨地說，跑回自己房間了。


  秦叔笑，這個小美女怎麼遇到了老闆？


  李默努嘴說：「秦叔，將門鎖死。」


  李默有意將她羞走的，因為接下來他要說的，不能泄露出去了。張婷終是小了，甚至什麼性子，有什麼人事往來，李默都沒有弄清楚。鬧歸鬧，正事歸正事。


  「秦叔，今天我說的話，一句不能透露出去。」


  「小李，你放心，我絕對是你可信任的人。」


  李默點點頭，秦叔與梁叔、李叔三人曾在他家院子里比較過，就是鬧著好玩的，還是秦叔最厲害。


  隨著身家的上漲，自己身邊得有一個厲害的安保，楊將軍的女婿就是一個最好的教訓。包括這次來日本，李默也漸漸將秦叔帶在身邊。


  李默開始寫高數。


  高數是哄人的玩意，當真能用高數將股市計算出來？不過這時候真有人相信，往後去，還會有不少人繼續相信。


  真實的這次股災原因有三條。


  冷戰反而在這十幾年內為西方國家帶來了長久的和平，第三次工業革命從七十年代起結起了沉甸甸的果實。兩大因素，導致了不僅日本，整個西方世界從七十年代起，更早的從六十年代起，開始經濟騰飛。


  但這時候無論是科技還是經濟，都觸摸到天花板了，互聯網技術仍不成熟，也就是這個新技術仍不能成為支柱產業，支撐起經濟繼續向前飛。


  這也是九十年代互聯網股票大肆上漲的原因，和平久了，經濟騰飛久了，許多人手中有了錢，這些熱錢無處可去，老產業也到了天花板，於是各種熱錢流向了互聯網股票。


  甚至講好了故事，不管盈不盈利，股票都會大賣，若是能盈利的，那怕盈一點點利潤，股票漲成了天價，比如思科與微軟前後都突破到了六千億美元的大關。


  六千億是什麼概念？

  不要什麼隱形家族幾十萬億了，瞎說八道！

  比如眼下的中國，若是放開的話，六千億美元衝進來，能徹底將中國經濟一起催毀，比後來東南亞的國家還要慘。


  泡泡吹得太大，啪，炸掉了！


  眼下這個泡泡吹得雖不及2000年那個泡泡，但也不小。


  美國經濟的軟著陸。


  看三組數據，美元gdp的增漲，83年，8.8%，84年，11.1%，85年，7.6%，86年，5.6%，87年，6.1%，88年，7.9%。


  扣除物價上漲因素，實際增漲，83年，4.6%，84年，7.3%，85年，4，2%，86年，3.5%，87年，3，5%，88年，4.2%。


  人均gdp，82年，14439（美元），83年，15561，84年，17134，85年，18269，86年，19115，87年，20101，88年，21483。


  87年中國的人均gdp只有299美元，實際人均收入不足兩百美元，七百塊錢左右……與中國無關。


  這三組數據能看出很多東西，首先經過里根一系列政策的刺激，前幾年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在飛速地發展著，到了86年開始軟著陸。


  其次通過物價上漲對比，說明軟著陸是對的，物價上漲已經變得很緩慢。


  最後說明美國經濟仍沒有出現重大的問題，所以美國才能救市成功，雖然救市后，股市一塌糊塗，但相反地許多熱錢流向實體產業，反而刺激了美國經濟發展。


  但現在沒有人會想到股災，也沒有人能想到明年會是什麼樣子。


  美國經濟在軟著陸，可是股市卻在飛速地上漲著，兩者越來越不相配，從這個角度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泡泡在形成。


  影子市場。


  影子市場，顧名思義就是處在灰暗地帶的市場，雖然它真實存在，但是有的時候外部很難看出來，從事的業務活動具有高度的隱蔽性。


  高風險性，影子市場的業務活動離開了人們的視線，註定它們追求利潤的方法與正規的金融機構不一樣，其從事的多數是具有高風險性的業務。


  不易監管，影子市場游弋在正規金融市場之中，外部因為它的隱蔽性很難及時發現，也很難理清，這給監管者帶來了新的監管課題。


  李默的三個基金非是影子市場，雖然股東或投資人保密著，這不犯法的。每一筆操作，清楚瞭然，不違法犯紀，不違規操作，不偷稅漏稅，是在合理規則里賺錢。


  甚至李默在規則內都很小心，比如這次股災，若是李默一邊做空一邊拋售大量股票，雖然是合法的，不過美國證監會若是注意到了，必然說李默是違規操作，正好成了他們的出氣筒。


  這些影子市場破壞性極大，國際上一般是由投資銀行、對沖基金與風險基金擔任主角，中國後來的影子市場則是指銀信合作與地下錢莊，那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直到08年美國次貸危機爆發后，大家才意識到它們的危害。但在現在，影子市場相反深受大家歡迎，風險投資，什麼叫風險，這就叫風險……


  並且華爾街影子市場還成為各個投資者的風向標，風險投資，無疑他們手中持有大量的，甚至不受證監會監督到的優質股票。


  回到一個月前，8月份美國股市還在繼續繁榮中，9月份美國股市開始搖擺，到了十月第一周，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就下跌了158.78點，接著第二周又下跌了235.48點，其中10月16曰一天就下跌100多點。


  美國股市星期六星期天休市，許多股民在家中商議，也包括這些影子市場，這個下跌可是要命的，美國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不過三千點，短短半個月，跌了近五百點，這樣跌下去，難道又要面臨1929年的災難嗎？得，還是星期一割肉拋吧。


  到19號開市，若是普通股民還要好一點，這些影子市場持有多少股票？一起拋了出來，要命的是這時機算機系統還不發達，隨著大量股票拋出，整個交易系統卡頓了。


  這又引起更大的恐慌，連普通股民也趕到交易大廳，紛紛將手中的股票拋出。


  更要命的是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大衛·路德在華盛頓發表講話說：「在關鍵時刻，雖然我們不知道這一關鍵時刻會在什麼時候，我將與股票交易所討論暫時關閉交易所。」


  大夥一聽，肯定出大事了，不然為什麼關閉交易所？


  這能關嗎，一旦關上三四天，四五天，股票像29年哪樣跌到廢紙價，等於他們的股票變得一文不值，趕快賣吧，你賣20美元，我賣18美元。


  美國是最大的經濟體，西方國家的風向標，並且這些國家股市都有泡沫存在，甚至有的比美國還要嚴重，比如香江，聞風而跌，一場全世界的股災終於突然地爆發。


  股災結束，美國活了過來，有的熱錢流向實業，有的熱錢左顧右盼，一看日本受的影響不大，還是日本好，更多的熱錢去日本了，兩年多后，日本下太平洋了。


  所以後來外國要求中國完全放開金融市場，許多帶路的人也附和，以中國不成熟的金融市場，加上有一些不好的人內外勾結，中國會整成為極少數人的取款機器。總之，無論是股票還是期貨，起初用意是好的，可都被這些投資家們玩壞掉了，中國的……就更不用提了。


  但非要李默解釋清楚，李默也說不清楚，非是19號嗎，為什麼不能早一個星期，或晚一個星期，或晚一個月？


  只能聰明，不能妖！


  李默便寫出這些高數公式，適度地搭配著各國經濟形勢來講解。


  若是這樣，即便將它公布出去，都會有人贊同。


  「李，這麼說，會爆發全球股災？」


  「郝立克，不用驚訝，有的市場恐怕是下了海，但有兩個市場絕對沒有問題，一是日本，熱錢太多了，二是美國，你們國家只是軟著陸，經濟良好，所以能迅速渡過這次股災。並且這一擠，將泡沫擠掉，股市反而變得更健康，至少指數能與經濟規模相匹配，這才是良性的股市。」


  「李，你早就注意到了？」


  「不，去年我只是關注著日元與日本股市，並沒有想到股災到來。不過今年夏天去了美國，看到美國股市也變得瘋狂，意識到可能會有股災爆發，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爆發，我當時算給你們看，實際上那時候也算不準。直到九月，看到股市搖擺后，才根據經濟形式與股市規模，計算出大約的時間。」


  「還是不大好操作。」


  「容易操作，星期四下單，星期一結束后交割。」


  「能算出是那個星期嗎？」


  「據我計算，很可能是26號，這一天把握最大，其次是19號與下個月月初，但這種計算只能大約地估計，所以我們得做兩手打算。」


  第一手打算，從這個星期四就要進入市場，不用高倍槓桿操作，先是兩倍，下個星期是五倍。下下個星期則是二十倍。二十幾號則是五十倍。具體多少倍數扛桿，李默看情況調整。


  其實這是李默有意為之，故意將19號說成26號，又故意提前操作，至少這樣做，是在人類範疇，能理解，否則不能理解了。


  此外，開始低倍數扛桿可能虧空一點，不是美國虧空，而是在美國下單了，也未必有多少人買。其他地區，股市還是火爆的，李默是做空單，那必然會虧，但低倍數，虧得不會太多，有賺有虧才正常。


  李默又故意說出五十倍，不能五十倍，他現在手中的資金太多了，五十倍玩下去，撬動的資金太過龐大，風險性也更大，萬一引起幾個大鱷注意，俺不拋股票了，先將這筆單子吃下去再說，整個局面將會改寫，李默也會被吃得一無所有。


  並且李默將這些錢打入十幾個殼基金的賬號，讓各個操盤手，前往各國各地區的交易所，用這些殼基金的名義分散操作，以便不引起人注意。


  第二手打算，就是繼續抵押微軟股票。


  這時候抵押出來的可不是一億兩千萬美元了，微軟市值直奔二十七八億美元去了，李默手中近18%的微軟股票，怎麼著也要貸出四億美元出來。但李默這次不僅在美國想辦法，還讓郝立克派手下去香江滙豐銀行想辦法，不在一家抵押，而是在多家抵押，免得引起人注意。


  但這筆錢，必須在13號全部到賬上，然後陸續注入各個殼基金，15號與16號下單，這樣才會讓所有空單被下家吃掉。


  秦叔問：「總共多少錢？」


  「八億多美元，但不是我一個人的，有很多人的錢在裡面。」


  「小李，若是五十倍撬動，豈不是四百億？」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只有單子被吃下，交易才能成功。並且放在整個市場，若是如我所說，就是美國及時渡過這次股災，也可能蒸發掉四五千億美元。」


  其實即便沒有人追問，李默也不會這樣做，太引人注意了。


  「若是成功，豈不要賺很多很多錢？」


  「秦叔，不是你想的，它對賭的是整個指數，比如指數下降百分之五，二十倍只能獲利，八億美元，還要交稅，手續費，擔保費。若是上漲百分之五，我則被爆倉，一無所有。其實對於這些發達國家龐大的股票市場來說，指數在短短兩三天內，無論漲跌百分之五，都很不正常的。」


  這樣解釋也不準確，不過秦叔對它什麼也不懂，李默只好簡單地解釋。


  「還有是風險。」


  「無論股市或期貨，都有風險，特別是期貨，十個人進入，九個人會虧會大虧，沒有本事，就別想貪這個財。即便是我，也不敢輕易進入期貨。」


  「錢這樣玩，不好吧。」


  「是不好，可大家都這樣玩，它就是合理的，合乎法律的，合乎規則的。」李默說，是不好，索羅斯手中的資金也不多，似乎只有七十幾個億，就是這樣玩的，將幾個國家玩破產了。


  郝立克與一群操盤手，特別是幾個基金的老操盤手，對李默是無限的信任。


  三個會計師，美里奧、博德、郝立克、李默，以及十九名操盤手，商議著去哪些國家，資金如何分配。


  秦叔看著哪些數字，心驚肉跳。


  他看不下去了，跑到陽台上抽香煙。


  第二天，資金開始向各個殼基金賬號上注入。


  二十幾個人陸續準備出發，不但他們，包括榭夫曼，以及後來請的一些助理，也要紛紛從美國出發。在這十八天內，什麼事也不要做了，全部盯著這次操作。另外，他們還要雇募二十幾個臨時的操盤手，將這些人打散了，協助三個基金的操盤手共同操作，否則人手不足。畢竟操作的單子有點兒多……


  李默則回國。


  在飛機上，張婷問：「有人跳樓了嗎？」


  秦叔眼皮子直跳，若是李默所說成真，這次還不知道得有多少人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