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萌（三）

  「別愣著，快替我幫忙，」李默說。


  一大群學生過來七手八腳地幫忙，誰能做家務活，誰不能做，一眼就看出來了。比如說謝雨荷，別看她戴著一副大厚眼鏡，手腳卻很利索。但郭紫蓉就不行了，不是她殺魚，是馬上魚要殺她。


  「今天你是壽星公，去邊上息著吧，」李默替她化解了尷尬。


  李默做菜，謝雨荷在邊上繼續幫著忙。


  郭紫蓉站在邊上看著……李默燒好了一盆菜，端到堂屋，在她耳邊說：「郭紫蓉，你這個顆小腦袋在想什麼。」


  將郭紫蓉說得不好意思，溜到樓上看書去。


  忙活了好一會兒，謝雨荷問：「李默，你時常做菜嗎？」


  「偶爾，不多。」


  「我看你挺熟悉的。」


  「我看你也挺熟悉的，你時常做菜嗎？」


  「時常做啊，我一放假回家，就替父母做飯做菜，」謝雨荷淡淡地說了一句。


  李默卻聽出許多有用的信息，可能她老媽生病，將她一家子拖累下去，幾年過去，依然沒有緩過來。若不是自己僥倖幫了一把……當然李默也不想表功的，他也隨意地說：「那就是我有做菜的天賦。」


  「看來真是唉。」


  李默端上最後一盆菜，他確實很少做飯菜，不過前世都做了幾十年飯菜，沒天賦也練出天賦了。


  「哇，李默，你真厲害。」一干學生圍著一盆盆魚……西湖醋魚、剁椒魚頭、酸菜魚、水煮魚片、昂公燒豆腐……還有巢市一帶最常見的紅燒魚，一共十幾個魚菜。


  「農家九，開啤酒。」李默說。


  農家九搬來一箱啤酒，將一瓶瓶啤酒打開。


  「李默，為什麼今天想起來親自下廚？」萬春紅狐疑地問。


  「某人問我今年怎麼替她過生日？我實在想不出妙招，想來想去，自己下廚了，最少誠心有吧。」


  十幾個老同學哈哈大樂。


  郭紫蓉用腳在桌子下面踢李默。


  杜正偉用筷子夾了一塊魚片，嘗了一口：「哇，真好吃，我還不知道魚有這麼多做法。」


  魚的做法太多了，李默可沒有本事全部會做，但他最少會做三四十種，有好幾種還是他比較拿手的。


  到了今年，各個學生壓力更大，難得的放鬆，兩箱啤酒居然喝光了，有的同學都喝得有些醉意，郝俊林鬧著，要李默唱歌。


  李默說：「歌不唱了，我給大家彈一段鋼琴吧。」


  沒有抄襲，李默老老實實地彈了一段《月光曲》。


  小胖也喝得有點高，繼續鬧著唱歌，李默又說：「我給你們放一段其他人唱的歌。」


  李默將席琳迪翁的《我心永恆》放了出來。


  「咦，這不是你去年唱的歌嗎？怎麼一個女人在唱？」小胖子奇怪地問。


  「是啊，我去年作詞，與朱教授共同譜曲，然後拿到美國，讓一個外國妞唱了，就是這張唱片。」


  「哇，原來是外國妞唱的，難怪這麼好聽，」萬春紅說。


  這首歌在配樂上，基本上沒問題了，不過席琳迪翁還沒有到巔峰時，比前世時，略有些不足。但就是如此，這首歌也足以讓她從一個無名的小歌星竄紅成中級明星。


  夏天李默在簽名售書時，席琳迪翁刻意趕到大蘋果城，來感謝他。


  各個媒體也不奇怪，妖怪少年，寫一兩首好歌，很正常，只能說李默多才多藝，另外就是贏得了更多的擁蠆。


  郭紫蓉咯咯地樂。


  「你笑什麼，難道不好聽嗎？」


  「萬春紅，才不是呢，他去年這首歌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感覺，讓教他音樂的朱教授將磁帶拿回家，讓他的女兒唱，又似乎找了幾家藝術學院的人幫忙，這大約是哪家藝術學院的女生唱的，別聽他忽悠，他一天到晚凈喜歡胡說八道。」


  「李默，」一群學生激動了，又將李默按在書桌上，一頓蹂躪。


  半天后，李默無語地爬起來說：「郭紫蓉，你這個傻白甜……」


  「誰讓你凈喜歡胡說。」郭紫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明年這時候我們在哪裡？」謝雨荷看著李默被大家揉得亂蓬蓬的頭髮，說。


  「魔都，」小胖子喊了一聲，又有些心虛地看著謝雨荷。


  「李默，你明年打算考什麼大學？」


  這些都是智商比較高的一群學生，其實從放暑期時，已經在各自研究自己的「對象」。


  李默說道：「華東理工大。」


  「咦，你怎麼越混越回頭？」吳正全說。


  「吳正全，上大學有兩個用意，一是混文憑，以後想找份好工作，那樣，則要努力考最好的大學，像謝雨荷則要爭取考清華與北大。還有一種，上大學是繼續學習知識的，使自己變成一個真正有用的人才，那樣，理工人對我們每一個人來說，都足夠了。」


  真相是他仔細地看了這幾所大學86年的錄取分數線，發現即便自己「降級」要求，郭紫蓉還是難以考上交大或同濟。於是與郭紫蓉約定，一起考理工大。


  作為晚省學生，還是有點難考，但郭紫蓉最少有九成的把握。


  這一批學生中，也有一半之數，有把握考中這所大學。


  這也是李默的底限，再降一級，還不如在本省里找一個不錯的大學呢。


  謝雨荷想了一下說：「理工大也不錯。」


  萬春紅說：「你們都瘋了。」


  要知道謝雨荷成績一直很好，在班上最少是前三名，偶爾還能獲得第一名，她也要上理工大？萬春紅叫了一聲，又看著李默，郭紫蓉。


  郭紫蓉又想起剛才在廚房的一幕，看著李默，謝雨荷。


  小胖則看著謝雨荷，李默，郭紫蓉。


  謝雨荷惱了，說：「你們還不替李默收拾一下，當真吃干抹凈，什麼都不管啊。」


  一群學生跑到樓下收拾桌椅碗筷。


  杜正偉與郭紫蓉挪在後面，不是不下去，而是盯著李默看。


  李默搖頭笑了，說：「杜正偉，你是我的好朋友，郭紫蓉，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才不是呢。」


  「真不是？你們要相信我，杜正偉，人家在忙呢，還不下去幫忙。不然到時候我不會爭，可有別的人爭。」


  「是的，」小胖子滋溜一下，鑽到樓下廚房裡。


  「你說話難聽死了，好像女生是貨物一般。」


  「女生不是貨物，我是替小胖默哀啊。」


  「為什麼替他默哀？」


  「謝雨荷為什麼要考理工大？」


  「不是你說的嗎？」


  「我說什麼？我考理工大事小，小胖考理工大才是事大……還沒有明白？以小胖的成績，想在魔都上大學，考理工大才是現實的選擇。交大同濟與復大是三頂明珠，小胖能考得中嗎？」


  「原來謝雨荷……」


  「你是傻白甜，別亂猜人家的心思，但不要小看了小胖，若是他不遇到特大的困難，再有人幫助他，他的未來，會勝過許多學生。」


  就像孫紅旗與黃泰任，布雷迪與劉向忠一直不能決定讓誰擔任ceo，李默說了一句，誰的臉皮厚？選了黃泰任，事實上次招聘工人中，黃泰任做得就比孫紅旗好。


  這也是國情，處處都有大爺，你拉不下臉皮，還就辦不好事情。說具體一點，不但臉皮厚，還要圓滑，不是圓滑小人的圓滑，是外圓內方的圓滑，反應快，嘴皮子功夫得好……這幾條，小胖子都有了。


  朱自清呢？


  朱自清馬上來到九十年代與新世紀大潮里，照樣還是混得很慘，若是李默還是像前世那種臭脾氣，有可能也繼續很悲催，不過這一世，李默改了許多，至少不會傻清高了。


  李默也沒有多說，說了，郭紫蓉也未必能理解，反而會譏諷李默市儈。


  一大群學生，一半醉態可掬，離開了李默的家。


  李默打電話給黃泰任。


  下半夜，上次公司派來的車子，來到李默樓上。


  李默下了樓，說：「麻煩你了，秦叔。」


  還是上次開車送他們回來的那個帥大叔。


  「李老……李默，不用麻煩。」秦叔彆扭地說，他又好奇地看了李默一眼。既然是劉向忠替李默挑選的安保，李默讓劉向忠適當地泄露了一些真相。反正幾個月後，劉向忠不說，自己也要解釋。


  僅是一部分，秦叔就聽傻了眼。他也有孩子，比李默小得多，問題是李默多大開始出書的。


  「開車吧。」


  李默在後面倦躺著繼續睡覺，秦叔將車子開向魔都。


  到了公司，天光早就大亮了。


  李默隔著車窗戶看了一眼，外面哪些大大小小的動畫形像，全部造好了，也及時塗上了油漆。


  「這速度……」李默笑了一下。


  除了他這輛車子，來的車子可不少，不僅有市政府各個領導，還有許多外商，他們與絨德克簽訂的僅是意向合同，究竟能不能採購，得親自過來看一眼才能決定。


  外面僅是停著車子，哪些人早涌到公司參觀了。不過外面仍有許多人，附近村莊的人，這些天天天有人到門口看，快成為一個旅遊景點了。李默與秦叔也在這兩個公園轉著。


  只有各個卡通塑像與長椅，一些石子小道，地面還有許多泥土，準備明年移載草皮與樹木的，有了這些花花草草，與一些樹木，才能與這些卡通相得益彰。暫時看上去多少有些彆扭。當然，也足以讓哪些過來察看的外商震撼了。


  但今天讓他們震撼的不是這些卡通塑像，而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