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得失
李默是去年年底去美國的，按照道理，他是違反合同了。 不過李默也有他的說法，我說的是農曆年，不是你們美國的陽曆年。
也沒錯，按中國的農曆年，他不算是違反合同。
其實原因是去年夏天，農曆五月份大家正在抗洪救險，這時候讓老爸找各級領導辦護照，那是不識輕重。農曆六月份放暑假，汛期解除，可以辦護照了。
然而一想到破圩，李默敢不敢去美國？自己與老爸去了美國，老家在破圩……
於是讓李默生生拖到了放寒假。
矮腳雞圖書公司也沒有說什麼，主要已經賣了三百多萬冊，市場漸漸趨向飽和。另外書賣得這麼火，李默是大爺，矮腳雞圖書公司是孫子，得分清楚。
時隔一年多，李默去了美國，依然受歡迎。並且……李家一家人是大眼睛，李默鼻子還比較大，也比較適合西方人的審美觀點，一年多后，李默不是胖豆芽了，已經變成了正常體型，勉強算是一個小帥哥吧。
美國的那些小姑娘懂事早，李默上了電視后，李默受到許多小姑娘的追捧。
也就是李默方面的噱頭還在，只要有噱頭，也會受到媒體的繼續追捧。有的記者就問李默大哥大的事，李默笑笑不答……他說的手機乃是真正的手機，可不是大哥大。
幾天後，李默帶著老爸回國了。
然而里根妻子邀請他做客，也不僅是他在美國的影響，還是……與政治有關！
打一個比喻吧，做為一個真正中國人獲得諾貝爾獎的是莫言。為什麼他能獲得諾貝爾獎，挪威的三文魚賣不掉了。
李默曾經滿懷惡意地想，那次挪威還是在噁心中國，原因很簡單，只要將莫言的小說翻一翻就知道了，儘是描寫過去中國落後面貌的東東。也不是不能寫，可放在諾貝爾獎上，多少有點彆扭的味道。
因此那次獲獎，下面的人一起狂喜，上面的人卻不為所動，無他，誠意不足！
這才有了屠呦呦……
或者說蘇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獲得諾貝爾獎？
人家都是西方人，二請看地圖，看看蘇聯西北角離北歐這幾個小國家有多近。
難道中國近代就沒有了科學家？不說袁隆平了，也不說錢學森、錢三強、鄧稼先，餘下的李默還能數出一大把，李四光、竺可楨、候德榜、周培源、茅以升、童第周、錢偉長、嚴濟慈、吳有訓、張鈺哲、湯飛凡、丁穎、梁希……有近的，有遠的，方方面面，都有不少傑出的科學家……特別是袁隆平，諾貝爾獎獲得者，有幾個人貢獻有他大？
這次的邀請，一可能確實是里根夫婦對他有點好奇，二也是政治的需要。
蘇聯現在亂象不嚴重，依然很強大，也就是美國需要中國來替他們分擔蘇聯所帶來的壓力。
正好李默說了夫妻關係，那麼這次邀請極具有強烈的政治意味。
但沒有這麼簡單，與後來的中美交惡無關，主要是李默手中的錢，加上這次接見，會讓上面極少數領導又產生多餘的想法。
李默想了一下說：「讓我想一想……」
「這有什麼可想的？」
「你也不是馬上就回去，走了，我就會給你答覆。」
郝立克有些弄不懂，他說出來，確實是有此事，其次是說明美國對中國仍保持著友好親密的態度，李默擔心是多餘的。當然，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強大的蘇聯說倒就倒了下去，恐怕里根同樣也想不到。
李默帶著郝立克上樓。
約翰遜還在翻看著李默那本書，李默問：「約翰遜先生，能否達到貴公司的出版要求？」
「達到了，達到了。」約翰遜連連點頭說。它的賣點與創意肯定不及《株羅紀公園》，不過還有許多賣點，再說，李默的年齡，以及他在美國已經擁有的許多粉絲，便能註定這本書銷量也不會低，就是達不到《侏羅紀公園》高度罷了。
李默努了一下嘴，郝立克會意，他開始與約翰遜談判。
兩人扯皮，郝立克要百分之十三的版權分成，也就是美國最頂級作家的分成。
約翰遜表示無法接受，並說，我們矮腳雞圖書公司，給李的分成不低。
美國作家也苦逼，不像中國作家，還能在各個政府部門混一個差事做做。極少數暢銷作家日子肯定過得很滋潤，但大多數作家往往出一本書只能賣幾千冊，導致百分之九十五的作家是兼職的，或者配偶支持著生活。
而且美國職業作家不是像李默這樣寫，他們用的是打字機，因此得有辦公室，於是又產生了水電費，電話費，郵電開支，打字秘書薪金，律師費用，會計師費用，研究、旅行、書籍等各項費用，而最重要的還是總收入百分之十至十五的文學代理人費用或經濟人(沒有代理人，就很難兜售你的產品)。這些費用加起來至少抵得全部收入百分之三十五。
這也是為什麼李默找到某人的原因。
若不是某人用他自己的名頭替李默推薦，李默又沒有經濟人，即便找到了矮腳雞圖書公司的地址，寄過去了，還不知過多久，人家才會翻看。
餘下的也不是你的，得納稅……納完稅，那才是你的。
另外就是平裝書革命，為了增加銷量，各大圖書公司行了大量的簡裝書，然後再壓榨作家的收入，一般普通作家精裝版分成是百分之十，簡裝版分成只有百分之六。
從這個角度來分析，上次矮腳雞與李默簽訂的合同，確實沒有虧待李默，儘管精裝版也是百分之九，簡裝版同樣是百分之九，關鍵是簡裝版才是銷售的大頭。
郝立克大怒，說：「你竟然用哪些平庸的作家與我們的小外星人相比？」
郝立克說的也有他的道理。
九成九美國作家過得很苦逼，可極少數作家收入卻是驚人的。
比如12年，《冰與火之歌》作者喬治·R.R.馬丁的當年版權收入都已過15oo萬美元，至於《哈利·波特》系列作者J.k.羅琳收入比他還要高。當然，那時物價上漲了，圖書價格也跟著提高了數倍，無疑，版權分成也隨之水漲船高。
李默將他們阻止住，然後從抽屜里又拿出一疊書稿：「這是我第三本書，這是初稿，才開始修改，你看看。」
李默去美國之前，《雪國列車》就寫完了，是終稿寫完了。
但他一直沒有通知矮腳雞圖書公司的人過來看稿，原因去年他歲數還小了一點。
這本書裡面又有一些思想性的東西，太過妖異，雖不會有人真的將他搬到手術台切片，終是無法解釋，因此一直壓到現在，等矮腳雞審議通過後，再校正排版，接近年底了。
那時李默又年長了一歲，能稍稍解釋過去，相信法國哪邊漫畫的作者，恐怕還未來得及產生相關的靈感，時間上同樣來得及。
結束后，李默便抄襲第三本書，這本書他印象也深刻，看過原著，看過電影，直到夏末，才將它寫完。不過隨著英語能力的增漲，特別是這種紙質書非是網文，為了追求更新字數，不會逐字逐句地推敲，寫這些書是每一字每一句要反覆推敲的，因此文筆增漲起來也快。
雖在修改，但不像他初見《侏羅紀公園》那樣，整修成了一張張鬼畫符。
「好。」約翰遜立即喜悅地接過來，這可關係到矮腳雞一大筆收入……中國人暫時還沒有**裸地鑽到錢眼裡，不過美國人早就鑽到了錢眼裡。
李默看了看天色，說：「我帶你們吃晚飯吧。」
他將兩人帶到一家比較豪華的飯店吃飯，不過巢市現在最豪華的飯店也就那麼一回事，並且一飯店的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們。
李默只好找了一個包廂坐下。
約翰遜問：「李，你為什麼去美國戴著眼鏡？」
「我不想別人知道，就包括我的兩個母校，現在還沒有一個人知道呢，這樣，我才能安心學習。」
「為什麼不到美國來學習？」
這時，美國教育質量確實比中國厲害。
但李默是一個民族自尊感特強的人，肯定不會去美國留學了，不但現在，將來讀大學時，也不會去美國，然而不能這樣回答，他說：「我是一個比較戀家的人，美國太遙遠了。」
「我也聽過這種說法，說你們中國人戀家。」
菜開始上來。
李默替他們要了幾瓶啤酒，不過李默自己沒有喝。
約翰遜也沒有多喝，一是累，二是他還想迅回賓館將兩篇稿子看完。
匆匆吃好飯，約翰遜準備回去休息，李默說道：「郝立克，你留下來。」
換中國人在此，肯定有點不悅了，不過是美國人，他們做事方式一般喜歡直接了當的，約翰遜無所謂，再說，郝立克是李默的法律顧問，實際就是李默的經濟人兼私人律師，他們有事商議也正常。
約翰遜走後，李默也沒有說什麼，只說道：「郝立克，這次談判，只要他們不過分，見好就收吧。」
「李，你知道你這本書替矮腳雞圖書公司賺了多少錢嗎？最少有四百多萬美元。但他們給了你多少分成？」
「不能這樣計算，如果這樣算，蒂姆·帕特森虧了多少錢，西雅圖計算機公司又虧了多少錢？」
其實李默不知道的是，西雅圖計算機公司看到微軟收入激增，他們眼也紅了，從明年起，他們開始與微軟打官司，一直打到後年，微軟支付了他們一百萬美元，雙方才了結。實際西雅圖計算機公司真的很虧，別那麼著急了結哉。拖到9o年下半年，他們要微軟拿一千萬，微軟也會拿給他們……還是虧大了。
「郝立克，我現在與別人利益糾纏不大，未來必然有許多敵人，因此我也希望擁有一些朋友。」
「李……」
「百分之九是不可能了，精裝版百分之十三吧，簡裝版是百分之十，各讓一步，他們也開心。」
其實就是這兩年，李默需要這筆稿費，再過幾年，李默對這筆稿費也不會太看重，但需要還是需要的，需要的不是稿費，而是名聲與影響力。
這麼做，不是怕。
李默兩世為人，膽子都不小，膽子小，那天就不會用棍子打掉那個小流氓手中的匕。
這叫謹慎，明智。
各種利益糾纏在一起，美國政府就不敢拿他開刀。時間也快，不過一年半，他就要對另一個公司下手，哪才是一塊真正的大肥肉。當然，這些肉是好吃，可吃多了，多少會撐得慌……
郝立克想了想，有些惋惜地點點頭。
各自回去。
第二天上午，兩人還未來。
一般都是這樣，因為美國人也有生物鐘。
李默打了一個電話。
換了一個接話員，這一回是男同志。一會兒，他將武領導叫來。
「李默，難道你又遇到了麻煩？」
「沒有麻煩，只是遇到了一個難題，你知道的，我與矮腳雞圖書公司簽訂的合同，就是在這十年內，每年會替他們宣傳一回。」
「知道，護照不難辦吧。」
「不是護照，是南希夫人想在我年底去美國宣傳時，邀請我去白宮做客。」
「你真牛……」後面一個字武領導硬是壓住，沒有說出口，他愣了好一會才說：「你真的很牛！」
南希夫人是誰？里根的老婆，南希夫人邀請李默做客，就等於里根邀請李默做客，將這層關係理清楚了，武領導感到腦子有點兒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