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分別
「我要回去了。」
丹尼斯·羅德曼的消失對周虛而言並不算是什麼。
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周虛甚至直到現在都認為丹尼斯·羅德曼對自己的訓練完全是敷衍式的折磨，雖然最終確認了丹尼斯·羅德曼的『羊叫獸之愛』的教育相當有效，但是周虛心中也無法升起哪怕一丁點對丹尼斯·羅德曼的感激來！
那痛苦的電擊給他留下了太過深刻的映象。
但是查爾斯·巴克利就不同了。
他是周虛得到腦內的神秘系統之後第一個訓練他的人，雖然在訓練中他喝罵不斷，咆哮不斷，譏諷不斷，有些刺骨的譏諷甚至讓周虛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把他給掐死！
但是很奇怪的，周虛就覺得巴克利比羅德曼給他的感覺更親近，對他似乎也更真誠。
所以羅德曼的消失，周虛可以平靜的應對。但是輪到巴克利消失的時候，周虛卻有一種奇怪的寂寞。
正在周虛因為這種古怪的寂寞而心神不寧的時候，父親忽然對出身的周虛說了這樣一句話：「我要回去了？」
「什麼？」周虛一愣，整個人都反應過來。
「我說我要回去了，回家。」這一次，父親說的更加明顯且確切。
「為什麼？」周虛激動的站了起來，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睜大了一對眼睛。
「我原本就是因為擔心你太年輕了，在美國會被人騙才跟來的。現在嘛……」現在，他的心中已經沒有這種擔憂和疑惑了。
第一個原因，是因為安東尼·布倫斯給周虛的那兩萬美金。
有些騙子為了騙人會先給目標一點小便宜沾，這個事情他倒是知道的，但是再怎麼樣，這小便宜也不該到兩萬美金的程度吧？！在周虛把這些錢拿回來之後，他已經偷偷的用驗鈔機驗過了，毫無疑問全是真錢。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們父子兩都住在安東尼·布倫斯的公寓里，吃的喝的甚至連訓練用的裝備，比如說昂貴的籃球鞋以及周虛進行體能訓練所需要的各種容易吸收的營養品，也全部都由安東尼·布倫斯一手提供。
如果是騙子的話，他在周虛的身上花的錢也太多了。自家不過是普通人，哪裡值得人家花這麼大的代價來欺騙？
在周虛身上花了這麼多錢，他又需要從周虛身上騙多少才能回本？
更何況，在美國這段時間的打聽，他基本上確定了安東尼·布倫斯的身份，人家確實是休斯頓美洲獅的主教練，不是騙子。
這樣一來，周父就覺得自己沒有再繼續留在美國的必要了。
籃球，這個東西周父不懂，他連籃球規則知道的都少。
訓練，運動健身，這個周父懂的就更少了。
就連最拿手的做飯，現在他做的飯周虛也不能吃了。
為了能確保周虛的身體得到充足營養的同時又不會產生多餘的脂肪，從而最快速的將周虛的體脂含量降下來的同時全面提升身體素質。每天吃什麼，吃多少，吃幾頓，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睡，睡幾個小時，安東尼·布倫斯都給周虛做了一個嚴格的表格，周虛的作息時間和進食飲水必須嚴格按照安東尼·布倫斯的表格來進行。
而周父拿手的徽菜，在美國找不到適合的材料和調味料不說，安東尼·布倫斯毫不留情的在私下裡跟他說過徽菜的油葷太重了，會產生大量的多餘脂肪，為了周虛的訓練效果，絕對不能做這些菜給他吃。
這一切都讓周父覺得自己再留在美國實在是沒有啥作用。
認真考慮了之後，他選擇了回去。
「你在這邊乾的事情，我都看不懂，留下也幫不到你。而且陪你來美國這兩個月，家裡面飯店的生意也斷掉了……」
周虛張了張嘴，他本能的想要勸說父親留在美國，但是認真的想了想，父親留在這邊或許會過的很寂寞吧。
語言不通是第一個麻煩，這些天來父親連單獨上菜市場買菜都辦不到。雞同鴨講的語言關讓他只能縮在這個看起來相當不錯的公寓里，過著孤獨的生活。
生活上的習慣，或許是因為周虛生活的時代國內文化已經差不多全面西華了，周虛自己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不便。但是父親，他顯然不能適應美國這邊的生活習慣。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周虛一直忙於安東尼·布倫斯教練那充實的訓練，每天每天都將自己的體力榨的乾淨，回到公寓之後連話都懶得說，很多時候都是倒頭就睡，然後進入夢境之中繼續被查爾斯·巴克利和安東尼·霍普金斯以及丹尼斯·羅德曼折磨。
他們之間交流的很少。
「決定哪天走了嗎？」
「明天下午的飛機，我托安東尼幫我買好票了。」
「我去送你。」
第二天下午，由安東尼·布倫斯開車，周虛將父親送往了機場，在登上飛機之前，父親擁抱了他。
「你在美國要好好乾。」父親的聲音稍微有點奇怪，他知道這個時候父親肯定很激動，但是長久以來，他已經習慣了在周虛的面前擺出一副威嚴的頂天立地的模樣，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自己在兒子面前哭出來。
「記得多給你媽打電話，等你比賽的時候，我跟你媽都會給你加油的。」
望著飛機衝上藍天，周虛沒哭。
他不是那種淚腺發達的人，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麼生離死別，幹嘛要哭的跟以後都不能見面了一樣？
雖然心中難受，不舍，但是終究沒哭。
「教練，我們回去繼續訓練吧。」看著飛上藍天的飛機從自己的視線之中消失，周虛低下了頭對安東尼·布倫斯道：「謝謝教練陪我來送爸爸，今天的訓練耽擱了，我們回去要補上。」
「好！」安東尼·布倫斯點了點頭，看著周虛那張認真的，甚至有些漠然的臉，嘆息一聲道：「周，你不一樣，你和很多人都不一樣，總有一天你會成為NBA最耀眼的那顆明星的。」
「NBA，最耀眼的明星嗎？」周虛看著車窗外，隨著汽車的開動而飛速向前的休斯頓的風景：「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