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醒悟
第4章 醒悟
張萌哪裏喜歡謝桉?
她怎麽可能喜歡一個……對別人癡情、心裏有白月光的人?
隻是現在有苦說不出。
直說不喜歡?等夏餘再追問為什麽?再用那套“為你好”的說詞?
明顯行不通。
直說喜歡謝桉的兄弟?
按照夏餘現在的“直爽”,多半會說出什麽更令人頭大的話。
進退兩難。
她隻能強調不喜歡謝桉。
夏餘和張萌要說仇,也沒什麽大仇……況且現在張萌對於她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夏餘見好就收。
免得逼得狗急跳牆——她還想學習,不想天天撕去撕來的。
畢竟別人知道夏餘撕完男人又撕姐妹,麻煩事兒肯定更多。
夏餘:行,我也不逼問了,你如果哪天想通了可以在群裏給大家說,都是姐妹,肯定支持你……還能給你支招呢。
夏餘:不過希望大家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那些糟心事了,我隻想好好學習,考我夢寐以求的大學。
沐漾:你準備考哪所大學啊?
夏餘:TOP前十都是我的夢中情郎~
沐漾:噫~好惡心!
夏餘:行了,我去學習去了,回聊。
說著,夏餘把群關掉,打開另外幾個新加的學習群。
在處理張萌這件事情上,夏餘起初的想法是一網打盡:逼得她無話可說,然後假裝憤怒鬧翻、解散群、遠離八卦和塑料姐妹。
可又考慮到這個年齡的小女生,大都自尊心很強。
如果她真的這麽做,按照張萌的腦回路,很難不做點別的。
例如在外麵很委屈,什麽都不用說太多,隻要兩句“我也是好心”、“忠言逆耳,我隻希望小魚以後好好的”、“哎,小魚就是這個性,過段時間就好了”……
再來她那套“我都是為了她好”的青梅竹馬言論,保不齊多少人信。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到那個時候,夏餘難道還要一個個去解釋嗎?!
雖然說我行我素、隻要夏餘不在意,這些東西也沒什麽大不了。
但在這個風吹草動都能人盡皆知的小地方、在這個七拐八拐都是親朋的小城市,夏餘多少還是得給自己留點輿論的餘地。
——學校還有那麽多父母親朋同事的孩子!再怎麽,她也得給父母留點臉吧?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
成年人,沒必要意氣用事。
像現在這樣,讓張萌怕她、敬她、遠她,雖然沒有比解決幹淨、懟張萌來得酸爽,但卻極大程度讓張萌不敢輕舉妄動——夏餘也就省了很多麻煩。
白露秋分衣漸厚,感覺才剛開學,卻又快到10月長假。
“夏餘,你準備國慶去哪兒玩?”
“……學習?”
夏餘麵對柳桃的話題,忽然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做久了社畜,習慣了24小時隨叫隨到的工作、習慣了休息放鬆就是買買買逛街去吃飯、習慣了放假就開車去郊區住店小憩。
忽然回到年少時候,經濟不獨立、也還沒到會開車的年齡……就這麽空閑下來,確實找不到消遣娛樂。
“國慶這麽多作業夠做了,你也得勞逸結合吧?”
筆在夏餘指尖轉了兩圈:“運動相輔,不就是勞逸結合?”
“……你真沒意思。”
夏餘聳肩。
“你不約沐漾她們去圖書館啊?我記得初中那會兒,你們幾個一放假就在圖書館集合。”
“你知道?”
“這又不是什麽秘密。”柳桃眨眼,“聽說以前還有男生偷偷去看呢。”
“……”
挺無聊的。
“這次你們不去?”
“不去。”
就算叫去,夏餘也不想去。
她想和張萌的距離慢慢拉開,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整個小圈子慢慢拉開。
到多年以後,和她還有來往、關係不錯的也就沐漾一個人。夏餘了解沐漾,她本就是宅女,不出門萬事大吉那種。
“你這學期變化真的好大啊……”
“我隻想學習。”
夏餘再次表達了自己對學習的“鍾情”。
話雖如此,可真到7天小長假,夏餘反而不知道做什麽。
作業看起來繁雜,但如果知識掌握牢固,很快就能完成。
陽光透窗,夏餘趴在桌子上,望著一處白牆發呆。
重生這麽多天,她難得放鬆一次。
回憶前世、回憶死後看過的東西、對比這一世,夏餘忽然發現改變挺多的。
謝桉更早放棄了自己。
她沒有再去網上玩,也錯過了遇到某任男主的機會。
如今自己形象大變,雖然看起來還是唇紅膚白,可沒了乖乖劉海、換上耀眼鋼牙,一心撲在學習上,那些對她關注的人漸漸移開目光。
——本來也是這樣,那些人以前關注她,一類是嫉妒、一類是征服、一類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夏餘反應越激烈,那些人越來興。加上夏餘從前性子相對軟綿,就更讓人愛“逗”她。
這種“逗”沒有摻多少陰冷的惡意,卻像是對付貓貓狗狗的那種感覺,讓從年少的她感到極其不自在、極其難過、極其難受。
以至於很長時間,夏餘都不願意活在關注裏——總在潛意識覺得,被關注不是個多好的事情。
剛重生那會兒覺得日子很難,覺得自己是別人筆中的人掙脫很難。
可現在發現,拋開書來談“人性”,改變前路好像又是很簡單的事情。
那自己得好好想想,未來自己的路要怎麽走了?
夏餘想到這兒,眼眶的淚混著這些日子的惶恐委屈,忽然就落了下來。
比起很多同齡人,她算是從小沒被虧待但也沒被管束。
父母忙於賺錢,見她成績還不錯,很少管什麽。
她曾因為不夠被關注而日免委屈過,因為想被父母關注而弄出過很多小動作。
可如今重來,她覺得沒有父母過多管束真的是太好了。
自由,可以放心去飛,天空海闊,任她遨遊。
隻是她有點迷茫——重生一次,到底要怎麽過活?
她不是偉大的人,沒有很遠大的夢想、沒有很遠大的誌向、也沒有很遠大的欲望。
沒有很極品的親戚需要去解決,父母自己的生意自己可以處理,她唯一的小目標,就是“朝聖”。
這對她來說,也不算很難——至少還能有餘力、還能有空閑時間去做別的。
可做什麽?學什麽?
筆在夏餘手中來回轉動,花樣百出,時不時又停下來寫寫畫畫,最後夏餘推了兩個重要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