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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禍害(二合一)

  第48章 禍害(二合一)


  蕭詢費盡心思哄好了人, 江晨曦趁機提出要求,暫時不對外透露二人的關係,先讓太後與蘇家人過個安穩年。


  “太後與外祖父他們尚未知曉我與皇上的事, 倘若此事即刻傳出去,不免寒了他們的心。”


  “曦兒不怕委屈?”


  蕭詢替她按摩腰側, 隔著薄如蟬翼的內衫, 專心致誌按揉,絲毫不帶挑逗之意。


  江晨曦側躺在他懷裏,闔上雙眼, 他的力道適中, 她昏昏欲睡。


  “何談委屈, 我獨得皇上盛寵, 已占盡了天大的便宜,若我還嫌委屈,那後宮一眾妃嬪又該如何?”


  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自從與蕭詢私下有了牽連,他除了朝中事務,最多的閑暇便分給了她。


  說一句獨得盛寵不為過。


  瞌睡傳染給蕭詢,他跟著闔眼, 手中動作未停, 嘀咕一句, “朕答應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頭,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太後那邊早遲會知曉你我的事。”


  “嗯, 船到橋頭自然直。”


  翌日, 倆人睡到自然醒。


  蕭詢不用早朝, 不著急回宮,親自伺候江晨曦穿衣梳妝,特地替她挑了一件帶領子的內衫,遮住她頸項後側的點點吻痕。


  早膳後,倆人待在苑裏哪也沒去,依偎在涼亭裏的美人靠上,一邊閑聊一邊欣賞苑中美景。


  苑裏的下人都被打發走了,李一與夏菊一左一右坐在遠處屋簷上,像蹲守在公主府大門前的石獅子。


  蘭英看了一眼倆人,搖了搖頭甩袖去了膳房。


  夏菊快被皇上身邊的黑甲衛帶壞了,一言不合就上牆。


  亭子裏,江晨曦慢條斯理地述說倆月所見所聞。


  ===第55節===

  昨日見麵隻顧著耳鬢廝磨,她未曾好好與蕭詢分享探親心得。


  蕭詢不厭其煩聽她講述青州的風土人情,還允諾她每年可回青州一趟,不過探親時日至多不超過倆月。


  “詢哥哥當真小氣,酷暑時節,青州山清水秀,正是避暑的絕佳之地。”


  “想待久一點也行,朕與你一道。”


  “皇上切不可為了曦兒耽擱朝中要事。”


  “不妨事,待太子獨當一麵,朕便能提前退位。”


  蕭詢隻隨口一說,江晨曦也未當回事,蕭詢正值盛年,豈會輕易退位。


  一盞茶後,江晨曦犯困,昨夜與蕭詢廝混到半夜,那處不大舒服,坐著不行,站著也累,幹脆再回塌上躺一躺。


  蕭詢體貼她,哄她睡著了才離開。


  為了掩人耳目,江晨曦決定再過一日再回宮拜見太後。


  期間,她忙得分身乏術,先後接見了幾波人。


  忠勇侯小侯爺領著新婚妻子登門拜訪,江晨曦先前托大哥送了禮,現下又給二人補了一份大禮,她特地從青州繡坊帶回來的百子千孫衾被。


  “妹妹未能趕在仲秋那日回來參見二姐姐與小侯爺婚宴,實在愧疚難安,區區心意,還望二姐姐務必收下。”


  江蕙蘭感激不盡,令侍女妥帖收好,“曦兒妹妹有心了,全幅繡娘經手的衾被,早被炒出了天價,京裏更是一被難求,蕙蘭著實過意不去。”


  王靖康待江蕙蘭十分不錯,婚後夫妻時常結伴而行,再加上徐老夫人暗中幫襯,府裏妯娌明事理,江蕙蘭眼裏洋溢著幸福,羨煞一眾人等。


  她們在花廳敘話,王靖康與江晨宴在外間院子裏敘話。


  江晨曦壓低嗓音問江蕙蘭,“二姐姐,小侯爺可還念叨著要去邊關參軍殺敵?”


  江蕙蘭聞言,握著帕子嬌羞一笑,“暫且未聽他提起,婆母的意思,想讓我們盡快孕育子嗣。”


  江晨曦頷首,吩咐蘭英取來之前張貴妃給的宮裏秘方。


  “此乃我與太子殿下和離前,貴妃娘娘贈與我的,如今我暫時用不著,不如先給二姐姐,不過二姐姐還是要托郎中仔細看一看,是否適用於你。”


  “哦?好,多謝妹妹好意,姐姐省得。”江蕙蘭看了一眼秘方,隨後收在衣袖裏。


  稍後,四人一起用了午膳,飯後王靖康帶著江蕙蘭回府,江晨宴回禮部。


  江晨曦回房午睡,一覺醒來,江平正好接來了崔琳琅。


  崔琳琅一見麵就向江晨曦故意抱怨,“姐姐還以為曦兒妹妹回了青州再也不返京呢,一封信不寄給姐姐,怎的一回來又派江平來府上接我?”


  嘴上抱怨,麵上卻帶著笑容。


  江晨曦笑眯眯地上前握住崔琳琅的手,牽著她落座到矮塌上,“曦兒先給琳琅姐姐賠個不是,不是故意不寫信,實則一堆話一堆事在信上不夠寫的,幹脆攢著帶回來,和琳琅姐姐慢慢說道。”


  崔琳琅聞言一笑,就知道辯不過江晨曦,能得太後撐腰的人,與太子和離,她還撈了公主當,甚至躍了太子一個輩分,可想而知,她有多聰敏。


  “好,那姐姐洗耳恭聽。”


  “琳琅姐姐先不急聽,快來瞅瞅,妹妹給你準備了什麽好玩意。”


  江晨曦吩咐夏菊,“夏菊,去把隔壁的酸枝木箱子抬過來。”


  夏菊動作利落,眨眼便抬來一個能裝棉被的大箱子。


  崔琳琅不明所以,還以為江晨曦給她帶了青州的奇玩,直到江晨曦打開箱子,竟是一整箱的華服衣裳,外袍、罩衫、內衫,甚至連小衣也有。


  且都是她的尺寸。


  她傻眼,隨手拿起一件,衣衫繡工精美,所用織料無不上乘,這一箱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崔琳琅深深一歎,複又搖頭一笑,“傻妹妹,平白無故送姐姐這麽多衣裳作甚?浪費銀子。”


  雖被封為曦和公主,每月有份利,但偌大的公主府伺候的下人也不少,開銷也大。


  崔琳琅真心實意為江晨曦考慮,不願讓她為自己破費。


  “姐姐乃平京第一美人,妹妹家有繡坊,自然要把姐姐打扮得美美的。”


  江晨曦知曉崔琳琅的擔心,但她跳湖落水被卷至京郊下遊,崔琳琅衣不解帶照顧她,她送銀子太小家子氣,不如送些適用的衣裳。


  “實不相瞞,妹妹今日特地要和姐姐賠罪。”


  “賠罪?”


  崔琳琅愣住,不明白江晨曦葫蘆裏賣什麽藥。


  江晨曦拿起一件罩衫替崔琳琅披上,“妹妹起先想與姐姐相識,是想讓姐姐當妹妹的大嫂,動機不純。”


  轟地一聲。


  崔琳琅從頭紅到了腳,原因竟是如此,瞬間哭笑不得。


  想起江晨宴,崔琳琅心裏湧起一股若有似無的念頭,不過又被她拋之腦後。


  “妹妹不若一直不捅破,倒也罷了,如今說出來,到叫姐姐好不自在。”


  江晨曦悄悄打量崔琳琅的臉色,見崔琳琅並不反感大哥,她瞬間心領神會。


  “蕙蘭堂姐與小侯爺的婚事,乃我一手促成,我大抵有媒婆運在身,想著坦誠告知,或許能再促成一段良緣。”


  崔琳琅難得羞紅了臉,沉吟半晌,決定實話實說,“對你大哥,姐姐並不反感,要說有多少好感,那道也不盡然,畢竟相處機會甚少。”


  充其量就江晨曦落水那幾日,她與江晨宴接觸頻頻,不過那時心思不在他身上,並未對他多加關注。


  平京世家子弟出色的也不少,她爹有意在他門生中尋一穩妥之人,她娘不想她遠嫁,想把她留在身邊,擇個上門女婿最好。


  若是對方是江晨宴……


  搭夥過日子定是沒問題,江晨宴的人品,她信得過。


  江晨曦雙眸噌地一亮,握緊崔琳琅的手,“琳琅姐姐是妹妹見過最為爽快的人!有姐姐這句話便夠了,隻要姐姐不嫌害臊,日後妹妹給足機會讓你們相處。”


  崔琳琅哂笑,拿這丫頭沒轍。


  ————


  兩日一晃而過,江晨曦一大早梳妝打扮,帶上幾箱禮物,領著蘭英與夏菊經東華門入宮。


  太後見到江晨曦,頓時眼前一亮,這孩子精神煥發,神采奕奕,一雙眼睛顧盼生輝。


  “嬤嬤快瞧瞧,曦兒回青州一趟,回來簡直變了個模樣,哀家瞅著好似比先前年輕了幾歲。”


  常嬤嬤跟著說笑,“主子說得沒錯,曦和公主回了家鄉,見到了親人,心境開闊了不少。”


  江晨曦故意在主仆二人麵前轉圈,“早知如此,曦兒該待上十年半載,再回京說不定能返老還童。”


  一句話逗笑了太後與常嬤嬤。


  “嬤嬤,聽聽,這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怕不是嫌棄哀家一身老人味,不願進宮陪哀家——”


  “太後!您可冤枉我了——”江晨曦賴在太後膝頭撒嬌,“太後身上可沒有老人味……”


  太後由衷地高興,令江晨曦多留宿幾天,多陪一陪她這個老人家。


  江晨曦自然求之不得,迫不及待應下。


  晚間,蕭詢前來陪太後用膳,倆人隔著太後,視線暗暗糾纏,灼熱得室內溫度節節攀升。


  太後麵前,蕭詢直呼江晨曦為曦和,言語之間注意分寸,並未透露過多親昵。


  用膳時,江晨曦恰好與蕭詢麵對麵而坐,一張小圓桌下,她無意間一動,腳尖便碰到蕭詢的大長腿。


  蕭詢刷地向她投來視線,僅一瞬,又移開,似是無意中一瞥,等閑叫人窺不出貓膩。


  常嬤嬤站在太後側後方幫忙布菜,江晨曦力持鎮靜,佯裝無事發生。


  席間推杯換盞,江晨曦心情好,多飲了幾口果酒,唇瓣嫣紅,瞥向蕭詢時,她眼波流轉,霎是誘人。


  蕭詢恨不能即刻抓人在懷,狠狠一親芳澤。


  許是察覺到蕭詢如狼似虎的吃人眼神,江晨曦不敢再飲酒,喝了常嬤嬤端來的解酒茶。


  又擔心被太後與常嬤嬤窺見異常,便主動提出告辭。


  先前賜封為公主,太後做主把寶慈殿附近的含元殿辟出來,重新修葺一番賜給江晨曦住。


  太後正好有話要和蕭詢說,“嬤嬤,你替哀家送一趟曦和公主。”


  常嬤嬤笑著應諾,“主子放心,老奴定幫公主安排妥當。”


  江晨曦起身離席,朝蕭詢與太後微微躬身,便領著蘭英等人離開。


  蕭詢適時叮囑了一句,令人挑不出差錯。


  須臾,太後質問蕭詢,“皇帝,你一年沒入後宮,大臣們早有了意見,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國家社稷著想。”


  蕭詢不無意外,早在他南下時,朝中重臣便挨個覲見太後,抱怨他子嗣少,冷淡一眾妃嬪。


  蕭詢端起茶盞,不慌不忙啜飲,“母後,朕已有太子與長公主,況且子嗣多了不見得有好處,古往今來,兄弟鬩牆的事不在少數。”


  話雖如此,但相與先皇而言,蕭詢的子嗣唯二,確實太少。


  太後也想孫兒繞膝,如今太子那裏暫時指望不上,幹脆把主意打到蕭詢頭上。


  “那後宮一堆妃嬪,皇帝該作何打算?”


  “找個理由遣散,願意留在宮裏養老的,就繼續留著。”


  太後頓時眼前一黑,要不是坐著,說不定就被蕭詢大逆不道的話氣暈過去。


  就衝蕭詢近一年的做法,太後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一直憋在心裏不提,生怕坐實了她的猜想。


  現下,果然如她所料!

  她猛拍桌子,怒斥,“笑話!皇帝的女人即便放出去,也沒人敢要!你這是要置她們於死地。”


  蕭詢不怕太後怒斥,還有閑心給太後斟茶,示意她喝茶消氣。


  “母後,大周國力強盛,朕不喜歡玩製衡那套,宮裏女人太多,開銷也大,不如散盡,捐給需要的百姓。”


  太後噎住,幹脆眼不見心不煩,把人攆走。


  母子倆不歡而散。


  常嬤嬤回來,太後牢騷滿腹,“明君,明君,他想當明君,倒把哀家架在火上烤,朝堂裏吵翻天,他就算不願去後宮,起碼再生個兒子也行,如今倒好,還想遣散後宮!”


  常嬤嬤若有所思,張了張嘴,最後又閉口不談。


  夏菊把太後與蕭詢的對話轉告給江晨曦,江晨曦心裏不是滋味,卻又不能在太後麵前表露出來。


  ===第56節===

  站在太後的立場,太後勸蕭詢進後宮實乃人之常情,可蕭詢一旦真的聽了太後的勸諫,於她來說,便是剜心之痛。


  說來也巧,含元殿表麵看著與福寧殿有段距離,實則殿內有一處密道,直通福寧殿的書房。


  江晨曦沐浴後早早熄燈就寢,一盞茶後,她便被蕭詢捉去了福寧殿。


  江晨曦藏不住心事,便問蕭詢到底作何打算。


  “不高興了?怕朕去後宮冷落你?”


  “曦兒哪敢,皇上想去便去。”


  蕭詢見她嘟著嘴,嘴角能掛油壺,忙把人摟抱到腿上,先狠狠憐愛一番,吻得江晨曦氣喘籲籲才鬆開。


  江晨曦埋首在他懷裏,退一步與他商量,“皇上,隻要你心裏有我,我可以接受——”


  他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裏,她既然願意回京,主動與他糾纏,自然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將與後宮一眾妃嬪爭寵。


  爭寵,她委實不願,可誰讓她的一顆心已然丟在了他身上,她不爭也得爭。


  蕭詢截斷她的話茬,撂下他的意見,“生兒子也行,必須得你給我生。”


  “胡鬧——”


  蕭詢可不管別人的看法,徑直抱著江晨曦去了內間床榻上,他一手解下掛鉤,擋去外間的光亮。


  江晨曦羞紅了臉,不允許他在福寧殿裏胡來,奈何架不住蕭詢力道大,床榻再寬闊,攏共就那麽大地方,她躲來躲去,還是逃不出蕭詢的魔爪。


  他三下五除二解開她的外袍,緊接著又要脫她的內衫。


  江晨曦摁住他作亂的大手,美眸瞪他,“皇上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故意在含元殿裏修建密道,好與曦兒暗度陳倉?”


  “曦兒冤枉朕了,密道是大周先祖建造的,朕無意中發現,太後將含元殿賜給你,朕事先並不知情。”


  蕭詢舉手發誓,臉上一派坦誠。


  江晨曦細細打量,卻保留一半信任,他這人說話要打折扣,慣會忽悠她。


  蕭詢見她一雙美眸審視著他,無奈一笑,若不解釋清楚,此事便是她心裏的疙瘩,容易離間倆人的信任。


  他鬆開她的內衫衣帶,先解他的外袍,“曦兒似乎搞錯了重點,是你不願對外交代與朕的關係,你想讓太後過個安穩年,如今怎的怨懟起了朕?與朕而言,朕巴不得盡早納你進宮,省得夜長夢多,還被太後催入後宮。”


  蕭詢正值壯年,身強力壯,穿衣顯瘦脫衣……腰身勁瘦,臂彎、腰腹蓄著千鈞之力……


  江晨曦瞧得心頭燥熱,她知他故意引誘,她乖乖上鉤,主動湊近他,雙手攀住他的頸項,抬起身子,賴到他懷裏。


  “皇上當真願意為了我散盡後宮眾妃嬪?不怕群臣反對?再者,曦兒先前可是你兒媳,皇上不怕被言官納諫,罵你為老不尊?”


  蕭詢扯掉倆人之間礙事的衾被,用力一扯,剝掉她的內衫,把她壓在身下。


  “朕的精力有限,餘生做不到雨露均沾,隻想疼寵曦兒一人,至於群臣與言官那裏,朕有法子對付他們。”


  江晨曦猜不出蕭詢拿什麽法子堵住眾人的嘴,難得與智空大師有關?

  “皇上,如此一來,曦兒豈不是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妃?”


  蕭詢勾唇一笑,低頭親吻她的唇瓣,“傻孩子,你心地良善,從不苛責下人,可沒有禍國殃民的本事,你也隻能禍害朕一人,且朕不願封你為妃,要當就當朕的皇後。”


  擲地有聲的承諾令江晨曦心頭一震,她不可置信地瞪著懸在她上空的男人,蕭詢竟要封她為後,他瘋了不成?!


  於情於理都不合常規!

  他的唇火熱,她緊緊攀住他的肩頭,“皇上,曦兒何德何能……”


  “有何不能?膽子大一些,朕給你撐腰。”蕭詢不再與她辯,大手撩起她的小衣,一寸寸摩挲她的美背。


  江晨曦起初還難為情,此地不是公主府,而是福寧殿的龍床,心裏膈應,她掙紮了幾下,之後就陷在他的柔情攻勢裏,半推半就地束手就擒。


  熱吻正酣時,薑德一的大嗓門從外間傳來,“皇上,貴妃娘娘給您送了一碗參湯——”


  江晨曦嚇得一把推開蕭詢,抓著衾被遮住衣不蔽體的自己,縮在角落裏。


  蕭詢正在興頭上,冷不丁被人打斷好事,氣得要罵人。


  他啐了一句,“朕早晚要換了薑德一!”


  江晨曦瞄到他的……虎視眈眈……不由得噗呲一笑。


  蕭詢臉更黑了,不管不顧抓住她的腳,用力一拽,把幸災樂禍的美人兒重新拖至懷裏。


  江晨曦驚呼出聲,又忙捂住嘴,可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添亂。


  她柔聲求饒,“詢哥哥,你先去應付一下,曦兒在塌上等你,保證不亂跑,嗯?”


  蕭詢見狀,捉住她的唇瓣狠狠咬了一口,又把人上下揉按了一頓,“別妄想溜,等著我。”


  江晨曦被他撩的心浮氣躁,也不想讓他下塌,又怕張貴妃會闖進來。


  她懊惱地推了推他,她倒是想溜,可暗道在書房後,要想溜進暗道就須經過外間,她沒有那膽子。


  蕭詢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袍穿上,暗自調息,而後整了整衣袍,掩上紗簾,重新落座到書案前,喚人進來。


  張貴妃披著一襲緋紅鬥篷踏進屋內,她悄悄打量龍椅上的蕭詢,他衣衫有些淩亂,氣息稍稍不穩,似乎已經就寢,剛從床榻上下來。


  “妾身拜見皇上。”張貴妃行至近前,緩緩行禮。


  蕭詢抬眸,佯裝放下手中朱砂筆,“貴妃平身,薑德一,賜座。”


  薑德一有眼力見,迅速搬來一張椅子,恰巧位於蕭詢左手下方,他往後側一擋,正好看不見內間情形。


  張貴妃不疑有他,把參湯遞給薑德一,“妾身夤夜叨嘮,實乃有一事相求。”


  薑德一依循慣例先飲了一碗,過了片刻,他才把參湯遞給蕭詢。


  蕭詢僅用了一口便放下,給足張貴妃麵子,“何事需要貴妃深夜到訪?白日裏也可尋朕相商。”


  張貴妃眼睫一顫,盈盈一笑,“皇上日理萬機,白日忙著召見朝臣,妾身不敢拿此等小事煩勞。”


  蕭詢也不戳穿張貴妃的司馬昭之心,催促她別廢話,“但說無妨。”


  “妾身想求一道聖旨,請皇上替小妹元敏賜婚。”


  蕭詢手指輕點桌麵,從模糊的記憶裏找到張元敏,哦,那個時常被貴妃打發來送夜宵的小姑娘。


  不容易,張貴妃終於不再拿張元敏試探他。


  蕭詢不禁鬆了一口氣,心情愉悅幾分,“貴妃看中京裏哪戶大臣家的公子?”


  張貴妃見狀,眼珠輕輕轉動,輕輕一歎,“元敏暗自相中了安親王世子,妾身特地托人打聽過,世子還未與人有婚約……”


  “妾身知曉,小妹資質愚鈍,著實配不上平京第一才子,奈何元敏那丫頭不撞南牆不回頭,鐵了心要嫁給世子,妾身著實沒辦法,特來求皇上一道旨意。”


  張元敏看上了蕭珞珩!

  內間床榻上,江晨曦歪靠在床頭,屏氣凝神,卻因太過專注,忘了枕頭下擱著她不離身的匕首,匕首碰到了床柱,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咚地一聲,瓷實、厚重,像是野貓打翻了花架子,花架子撞地的聲響。


  外間的張貴妃眸光一頓,一臉詫異地掃向四周,“皇上可有聽見什麽聲響?福寧殿裏何時養了貓?”


  蕭詢眸光閃過一絲笑,可不就是養了一隻貓,還是會撓人的野貓。


  他的後背可有好幾道她指甲留下來的劃痕,沾在衣衫上,隱隱泛疼。


  窗戶吱嘎一聲輕響,李衛倒掛著露麵,“娘娘受驚,小人適才打了個盹,腳底滑了一下。”


  張貴妃知曉福寧殿裏藏著一群身手了得的黑甲衛,見是神出鬼沒的李衛,她忙收斂好奇,道了一句不要緊。


  她失笑,福寧殿裏伺候的宮人要麽是太監,要麽是黑甲衛,哪裏有野貓。


  薑德一嚇出一身冷汗,乖乖,這要是被貴妃娘娘察覺皇上龍床上藏著一位美人,且還是前兒媳,如今的曦和公主,那今夜有得鬧了。


  江晨曦也嚇白了臉,一動也不敢動,縮在被窩裏。


  她咬唇,忍不住埋怨罪魁禍首,非把她帶來福寧殿廝混。


  冤家。


  蕭詢沒有立即給予回複,“賜婚一事非同小可,朕不想亂點鴛鴦譜,傷了安親王夫婦的心,且還要遵循世子的想法,容後再議。”


  張貴妃心裏有數,見蕭詢趕人,她有心想留下,又實在找不到更多的托辭,遂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張貴妃出了福寧殿,又忍不住駐足回首,她神色不安,出於女人的直覺,她懷疑福寧殿裏有女人。


  皇上此前去了一趟江南,難不成帶回來一位江南美女?

  張貴妃攥緊拳頭,吩咐貼身侍女,“玉春,你明日差人去福寧殿打聽一下,皇上近日都召見了誰。”


  玉春應諾。


  作者有話說:


  福寧殿全員助攻~

  蕭詢不是渣男哈,等著結尾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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