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不為難她，就是不為難自己

  第267章 不為難她，就是不為難自己

  　　商寂白一整夜都守在趙簡桐的屍體旁，房間內的燭火被換了一茬又一茬。


  　　許久之後，天邊掛上了一輪紅日，他雙手依舊緊緊地握著少女蒼白的手。


  　　“醒過來，好嗎？”他的聲音低沉又帶著半分乞求。


  　　霍郎有些看不下去，“少主，你已經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了。再這樣下去，身子會吃不消。”


  　　商寂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追問道：“昨日你說的那個傳說，可否真實？”


  　　霍郎低著頭，看著地麵上冰冷的地板，隨即輕聲道：“屬下隻是聽到紫兒姑娘那般說過。如今紫兒姑娘已經被分屍成無數塊，死無對證。屬下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根據屬下的推斷，紫兒姑娘說得八成是真的。”


  　　“八成？”商寂白低聲呢喃。


  　　他要的是十成。


  　　霍郎瞧見商寂白準備站起來，立馬跑過去靠在商寂白腳邊。霍郎如今一直是狼形，隻能稍微讓少主靠著自己的身軀，避免摔倒。


  　　他小聲謹慎地說道：“屬下以為，昨日是趙姑娘對自己下手狠，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將自己的心挖了出來……”


  　　商寂白指尖微顫，他也從未想過她竟然對自己如此心狠。許是昨夜，那位靈動不已的少女，真的傷透了心，竟然如此決絕地離開人世。


  　　他輕聲哀歎，連步伐都變得虛浮起來。


  　　霍郎心裏很是擔憂，連忙補充道：“昨日趙姑娘受傷嚴重，或許要比平日晚一點蘇醒過來。我們再等等，指不定趙姑娘能夠活過來。”


  　　盡管霍郎心裏很不希望趙簡桐蘇醒，可看到魂不守舍的少主，他不得不說出違心的話。


  　　商寂白低頭望著蹲在他腳邊的狼。他半蹲著身子，撫摸著霍郎身上的毛發。


  　　“你說，近來是不是本座做得太過分？”他開始後悔，若是他對趙氏族人稍微溫和一些，或許那個少女就能夠有勇氣活下去。


  　　霍郎悶哼了幾聲。


  　　“少主，你做得並不過分。當初你那麽喜歡趙姑娘，可是她每一次見你都敵意很深。若不是有魔君在，少主你早就被趙姑娘殺死了。”


  　　商寂白眸色暗淡，他低聲道：“可如今，本座看到她的屍體就那樣安靜地擺放在自己的麵前，會毫無防備的心疼。本座明明該恨她，可不知為何心裏卻很難受。”


  　　他朝著外麵走了幾步，卻還是情不自禁地轉身，男子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少女的身上……


  　　霍郎出聲叮囑道：“少主，魔君不是說過，靈族之人會使用一些幻術。你若是真的對她產生了心疼之感，那就說明趙姑娘對你用了幻術。”


  　　商寂白看向霍郎，深邃的眸子裏藏著一絲探究。


  　　隨後，他詢問道：“本座記得，靈族之人一旦死去，幻術就會消失。若本座真的中了幻術，是不是就說明她其實還活著？”


  　　霍郎四肢有些顫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也許是這樣。”他隻能順著少主的心思回答。


  　　商寂白麵色難能可貴地露出一絲喜色。


  　　“如此甚好，本座一定能夠等到她再次醒來。”


  　　霍郎心裏藏著有話，忍了忍，最終沒有忍住，還是問了出來。“少主，你之前那麽討厭她，為何現在卻想著讓她活著？另外，少主明知道自己中了她的幻術，為什麽還那麽開心？屬下對此著實不懂，希望少主可以解釋一二。”


  　　商寂白瞥了一眼霍郎，呢喃道：“本座也解釋不清楚，隻是本座真心不希望她死。思來想去，她殺了本座一次，本座殺了她無數次。我們之間的恩怨，就這樣一筆勾銷吧。等過幾日，她醒來之後，本座決定再也不為難她。”


  　　商寂白深知，不為難趙簡桐，便是不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