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救
秦江鎮,距離元都城三百多公里的古樸小鎮,這裡山水秀麗,空氣怡人,少了一份世俗,多了一分淳樸。
距離鎮外不遠的秦山上,有一個天然形成的秦水湖,兩面環山,湖水清澈見底。
元清在湖邊打著水,白衣男子靠著樹榦假寐。
打著打著,元清隱隱看見遠處的湖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飄浮著,正順著水流向他這邊緩緩飄來,待元清看清是個人的時候,丟下手中的水囊,淌進湖中,將人拉到了岸邊。
「公子,快過來看看,這裡有個姑娘快不行了。」元清看了昏迷的女子一眼,沖白衣男子喊道。
「不行就不行了,與我有何關係?」白衣男子眼都沒抬,冷漠的說。
「哦!」元清同情的看了眼生命垂危的女子,心中嘆道,真是可惜了,長的這麼漂亮,不過也沒辦法,公子向來都不會隨便救人,所以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現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咯。
「水還沒打好嗎?」白衣男子等的有些不耐煩,來到湖邊摧促著元清,叫他速度一點。
瞥了一眼倒在湖邊的女子,感覺輪廓有些眼熟,腳尖輕輕一點,飛至女子身邊,將她扳正了,傾世的容顏映入眼帘。
白衣男子驚訝不已,不解她為何滿身傷痕的淪落至此,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但眼前更重要的是替她醫治傷口,挽救她的性命。
只見白衣男子,在元清一臉驚訝的表情下,一把抱起昏迷中的女子,騎上馬背消失在他的眼前。
公子居然抱起一個女人?
是他眼花了嗎?剛剛不是還說不救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要救了?
待元清回過神來的時候,白衣男子早已走遠。
元清邊跑邊大聲的問:「公子,你這是要去那兒呀?」
「秦江鎮,江悅客棧。」回應元清的,是他從未聽見過的白衣男子焦急的聲音,和漫天的塵土。
「咳咳咳……」元清甩了甩衣袖,揮了揮空氣中的塵土,一臉的無奈的繼續跑步前行。
客棧的廂房裡,女子安祥的躺在床上,原本煞白的小臉漸漸的開始變的紅潤,額頭上的傷口也被清洗乾淨,白衣男子替女子掖了掖棉被,打開香爐,點燃了安神香,香味慢慢的開始飄滿整個房間。
看著女子,白衣男子面具下的眉頭微微蹙起,立在床前,沉思著。
女子身上沒有多少傷口,有得只是一些擦傷和皮外傷,問題不大,只是肺部吸入了大量的積水,雖已排出,但積水在體內存留太久,恐怕會留下病根,再加上天氣轉冷湖水寒涼,寒氣已侵入體內,難已恢復,就算日後用湯藥加以調理,也難已治本,以後拖著這樣的身子,怕是要受罪了。
房間門被打開,元清端著飯菜走了進來,見自家公子站在床前發獃,心中充滿了疑問,但又不敢問。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這位姑娘昏迷了三天,他家公子就照顧了她三天,在元清的記憶里,自家公子從未如此「善良」的救過誰,更別說親力親為的照顧了,難不成是他家公子看上這位姑娘了?好像也不太可能,可是公子為什麼要對這位姑娘這麼好呢?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他怎麼覺得自家公子的心思,比那海底針還細,比女人的心還要更難以琢磨呢?
「公子,該吃晚飯了!」元清將飯菜擺上桌,叫著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沒有回答,只見他走到書桌前,提起筆在紙上寫著什麼,寫好后遞給了元清並吩咐:「元清,去藥店按照這紙上寫的,把這幾味藥材買回來,我晚上要用!」
「公子,我還沒吃飯呢!」元清一臉的委屈,他忙了一天,肚子早就餓了,好不容易到了吃飯的時候,公子居然讓他去買葯。
「飯晚一點吃,餓不死你,再晚,藥材鋪該關門了,快去!」白衣男子瞥了他一眼,話語間有不容拒絕的威嚴。
「哦!」委屈的元清,無奈的拿著單子,可憐兮兮的跑出去外面買藥材。
簡單的用過晚飯,白衣男子坐在書桌前,翻查著醫書,希望能從書中尋找一些新的醫治之法。
元清回來之後,狼吞虎咽的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嘴裡的飯菜還沒咽下去,就又被吩咐去煎藥,突然間,元清想念在家裡的日子了,至少在家裡還有人替他分擔,自從公子救了那位姑娘之後,他就一刻都沒停過。
拿來藥罐,架起爐火,不一會兒,整個廂房裡滿滿都是葯香味兒,元清坐在凳子上,拿著扇子輕輕的扇著,其間,他偷偷了瞄了瞄還在昏迷中的姑娘,又瞄了瞄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公子,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家公子應該和那位姑娘認識。
「好好煎藥,別東張西望的!」白衣男子的話語氣很平淡,但卻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
元清一聽,立馬轉過頭認認真真的煎藥,心想,公子,你是有兩雙眼睛嗎?明明一直在看書,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卻知道他在東張西望,還責備他不認真,果然,他家公子就是神通廣大,無所不知呀。
看了看窗外,算了算時辰,白衣男子估摸著那位姑娘應該快醒了,吩咐元清將湯藥倒在碗中,稍微的涼一涼。
果不其然,葯剛倒在碗里沒多久,女子便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好熱,好熱……」女子緊閉著雙眸,額頭上淌著汗,臉上透著不自然的紅,白衣男子似乎早就知道她會發燒,所以才叫元清煎好葯等著。
「把葯端給我。」白衣男子扶起女子,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左手端著碗,手左拿著湯匙,一勺一勺耐心的喂女子喝下。
元清在一旁再一次用看怪物的表情看著白衣男子,嘴張的大大的。
天啦!公子居然親自喂她吃藥,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語依小姐生病的時候,公子都沒有這樣照顧過她,這場面要是被她看見,怕是又得纏著公子鬧上好幾天了。
好溫暖的懷抱呀,還帶著淡淡的蘭花香,女子心中感嘆著,意識有些模糊,頭也很重,本想看看是誰如此溫柔的抱著她,但怎麼也睜不開眼,只覺得眼皮好沉重,全身如被火燒一般,灼痛難忍。
喝過葯之後沒多久,女子便沉沉的睡去。
此時,已是深夜,隔壁的客房裡,白衣男子立在窗前,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