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番外79

  第432章:番外79

    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特地的咬重了後邊兒的一句話。


    於安河咳嗽了一聲,聲音暗啞慢慢的說道:“陸少高看我了,我沒有陸少所想的那般神通廣大。”


    他十分的虛弱,說一句話也要停頓幾次才能說完。被那麽吊在半空中是難受的,但他的臉上卻什麽都看不出來。他身上的衣服沾著血跡已經看不出顏色來,長時間被關押著,渾身都有異味,但他卻依舊是從容不迫的。像是不知道自己此刻已是人案板上的魚肉一般。


    陸遲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手中的槍舉了起來,他也不廢話什麽,直接指向了阿斐,說道:“我不管於先生有沒有辦法,我要在兩個小時後聽到我父親的聲音,並且確保他安全。否則,我這手一抖,恐怕於先生自此就要失去一個忠心耿耿的下屬了。”


    山間一時隻有風動樹木嘩嘩的聲音,地上半跪著的阿斐冷冷的看向了他,不待於安河說話,他就捂住手臂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我會讓人想辦法將你父親劫出來,但隻要你聽到你父親的聲音,就把於先生放下來。”


    他的心裏是著急,於安河就那麽被吊著,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陸遲這下倒是沒有討價還價,很爽朗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阿斐很快摸出了電話來,開始打電話。為防止他有詐,陸遲要求開著免提,他要聽他們都說些什麽。


    阿斐如他所願。下令讓不惜一切代價,將陸老頭從監獄裏劫出來。


    聽著他打完電話,陸遲啪啪的拍起了手來。本以為現在隻用等著下邊兒的人的消息的,但他卻沒有就此作罷。打了個響指,又說道:“我還想見一個人,恐怕要老範斐哥安排一下。”


    阿斐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一時想不出來他要見誰。


    也許是阿斐的目光太冰冷,陸遲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道:“放心,別那麽緊張。這件事於你來說不過是小事一件。”他說完不等阿斐說話,就接著說道:“我要見任念念,這對斐哥來說是小事一件吧?不過就是打個電話的事。”


    他說得輕描淡寫的,這時候想見任念念,也不知道想幹什麽。


    阿斐不知道他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淡淡的說道:“你要見她,自己可以給她打電話。”


    他的語氣是冷冰冰的。


    陸遲並不說話,就那麽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隔了一兩分鍾之久,才開口說道:“不不,這個電話要你來打。”


    阿斐下意識的想要看向於安河,但他最終還是沒有看過去。隻是他還沒說話,於安河就冷冷淡淡的說道:“我們之間的恩怨,和任何人都無關。”


    陸遲的視線陰惻惻的落在了於安河的身上,說道:“於先生泥菩薩過河,現在就別管別人的閑事了。老老實實的呆著。”


    他看也不再看於安河,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阿斐,問道:“斐哥打這電話嗎?還是不肯打?”


    他的語氣裏滿滿的全是威脅的樣兒。


    阿斐沒有再說話,拿出了手機來。


    他的電話還沒撥出去,上頭被吊著的於安河就虛弱的開口叫道:“阿斐。”他的聲音雖是虛弱,但卻不怒自威,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不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阿斐絲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撥了出去,說道:“隻要陸少能信守承諾,什麽事我都可以做。”


    他這話是實話,隻要能救出於安河,他連自己都可以犧牲。任何人在此刻在他的眼裏,都是可以犧牲的。


    於安河是知道他的執拗的,還要再嗬斥,但電話裏已經傳來了任念念的聲音。電話一撥通,那邊的任念念就接了起來。


    阿斐仍舊是開了免提的,不等她開口說話,就冷冷的說道:“陸少要和你說話。”


    他直接就提醒任念念陸遲聽著。


    電話那端的任念念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他要說什麽?你現在在哪兒?”


    她故意的裝作對於阿斐赴約一無所知的樣兒。


    阿斐沒說話,看向了陸遲。


    陸遲顯然沒有直接和任念念對話的意思,抬了抬下巴,對阿斐說道:“告訴她地址,讓她獨自過來。當然,要是她帶了人過來,後果你們自負。”


    他特地的看了一眼被吊著閉著眼睛的於安河。


    阿斐是明白他的意思,告訴了任念念地址,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你自己過來,不要告訴任何人。”


    任念念早已是迫不及待,應了一聲好,很快就掛了電話。


    陸遲的唇角勾了勾,抬腕看了看手上的表,開始計起了時來。要將他父親從監獄裏帶出來是不容易的,但他好像很相信阿斐能辦得到,臉上並沒有半點兒擔心,也未催促過。就那麽閑適的站著。


    阿斐看也未看他一眼,視線停留在半空中的於安河的身上。他的拳頭緊了一次又一次,然後又鬆開來。


    那麽吊著一正常也受不了,更別提說是身體虛弱的於安河了。他到底還是沒能忍住,開口說道:“你要求的我已經照辦,你先把於先生放下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會耍什麽花樣。”


    陸遲的眼神輕飄飄的落在了於安河的身上,嘖了一聲,說道:“於先生都不急你急什麽?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於先生,現在雖是要死不活的,但要將他放下來,我好像不是那麽有安全感,所以麽,還是就現在這樣就好。”


    他的腦子倒是清醒得很。


    阿斐是惱怒的,冷冷的說道:“你覺得他現在的樣子,能做得了什麽?”


    陸遲笑了起來,說道:“那可不一定。畢竟,比起於先生所經曆的,我現在這些不過隻是小兒科,不是嗎?”


    阿斐的拳頭捏得緊緊的,隔了會兒鬆開來,嗤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陸少,也不過是一慫包。”


    陸遲半點兒也不介意,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你覺得激將法對我有用嗎?”他皮笑肉不笑的,接著說道:“我貪生怕死,當然還是要小心點兒的好。”


    這廝竟然不上當,阿斐這下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四周一下子靜極了,山中的冷風一吹,讓人控製不住的打顫。阿斐看不清於安河的臉色,但知道絕不會好。他咬緊了牙關,等著機會的到來。


    陸遲一直都是極閑適的站著,不知道是冷還是怎麽的,他打開了一瓶酒來,慢慢的喝了起來。並時不時的去看看手機。


    任念念是估摸著時間過來的,一個多小時後她的身影出現在了小道上。她遠遠的就看到了被吊著的於安河以及站在樓上的陸遲和阿斐。


    離得太遠,隻能看到於安河的身影,看不清楚他的麵容。任念念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掌給捏住了似的,疼得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並不敢多往於安河那邊看,怕陸遲會發現什麽。


    離得遠她並沒有發發現阿斐受了傷,走近了才看到他被染紅的衣服。她咬緊了牙關,厭惡的看向了陸遲,問道:“你想怎麽樣?”


    她臉上的厭惡絲毫不遮掩,也不願意和他虛與委蛇。


    陸遲並不在乎她的厭惡,眉頭挑了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想怎麽樣。”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前段時間不是還跟在我身後陸少前陸少後的麽?怎麽,現在也想落井下石了?”


    他的麵上雖是皮笑肉不笑的,但一雙眼裏卻是帶著陰鷙的。


    任念念冷冷的看著他,帶了幾分譏諷的說道:“陸少想多了,以陸少的本事,我還沒有落井下石的資本。”她不再繼續這話題,看了看阿斐身上的傷,開口問道:“陸少叫了我過來想,想要幹什麽請直說。不用繞什麽彎子。”


    陸遲以一個懶懶散散的姿勢倚在牆上,拿出了一支煙來點燃,吐了一口煙霧之後慢騰騰的說道:“不想幹什麽,就想見你一麵。畢竟麽,我這一走,以後你就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


    鬼才想見他!任念念冷笑了一聲,譏諷道:“沒想到陸少還把我當成朋友了,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不過我福薄,受不起。”


    她仍是記得,被他的鞭子抽得皮開肉綻時的火辣辣的感覺。陸遲這種人哪裏有什麽心可言,對於他叫她過來,她是存著戒備的。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陸遲叫她過來,隻會是想見她一麵。


    被她譏諷陸遲也並不說話,抽了半支煙,才開口說道:“現在陸家倒了,你們家也未必撐得了多久。與其到時候做階下囚,跟我走怎麽樣?我現在有大筆的錢,等到了國外,要想東山再起不是什麽難事。”


    任念念是沒想到他會冒出那麽一句話來的,有些沒反應過來。隔了會兒笑了起來,說道:“陸少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陸遲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看我像是吃錯藥的樣子嗎?”他說完視線落在了阿斐的身上,說道:“難道你是放不下他?”


    他果然是誤會了。


    任念念冷著一張臉,開口說道:“這和你好像沒有任何關係。”


    陸遲笑了一聲,視線落在了阿斐身上,說道:“和我是沒任何關係,但我看人好像對你沒意思,不過是你自己一廂情願。”


    任念念笑了起來,說道:“陸少的閑事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些?一廂情願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好像沒什麽關係吧?”


    說到後邊兒她的語氣變得淡淡的。於安河那麽一直吊著她是擔心的,她的腦子迅速的轉動著,想著該怎麽先讓陸遲將人先放下來。


    陸遲笑了一聲,帶了些玩味的說道:“以前和我是沒什麽關係,但現在我都開口要帶你走了,你覺得和我還沒關係嗎?女人我見過不少,但你算是比較合我胃口的。你真不想跟著我走?”


    任念念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直笑得眼淚都出來,這才一字一句的說道:“陸少對人有好感的表達方式太特別,我承受不起。”她說到這兒停止了笑,說道:“陸少想要幹什麽直說,不必繞那麽多彎子。”


    她這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是了,就在前不久,她渾身是傷的差點兒死在他的手裏,現在還滿身的傷痕。她甚至不敢穿會露出肌膚的衣服。


    陸遲就那麽看著她,久久的沒有說話。隔了會兒後重新點燃了煙,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跟我走,我放了這倆人怎麽樣?”


    任誰也沒想到他會冒出那麽一句話來。不知道他這話裏是否還有其他的陷阱,任念念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了起來,就那麽看著他。


    她的心裏是急切的,到底還是沒能表現出淡定自若來,開口問道:“說話算數?”


    陸遲點點頭,說道:“算數。”


    雖是說算數,但他麵上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陸遲這樣的人,永遠分得清楚孰輕孰重,他這話隻能相信一半。


    任念念克製著自己鎮定著,開口淡淡的說道:“行,我跟你走。”她說到這兒頓了頓,話鋒一轉,說道:“為了表示陸少的誠意,先把人放下來。”


    陸遲沒有動,吐了口煙霧,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深情的。不過,你恐怕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任念念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變了臉色。


    陸遲卻不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了,看向了阿斐,開口問道:“斐哥是不是該問問,人是不是已經出來了?”


    他抬起了手腕來,看著時間輕輕的敲著表。


    阿斐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倒是馬上就撥打了電話。


    電話撥出去之後那邊的人久久的沒有接,在快要掛斷時,電話才被接了起來。阿斐開口就問道:“人現在接到了嗎?”


    那邊像是很亂,那人喘著粗氣兒,說道:“接到了,出了點兒亂子,我先出去再給您回電話。”


    他說完不等阿斐說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的聲音大,陸遲是聽到了對方在說什麽的。阿斐並沒有再重複一遍。


    那邊的人雖是說出了點兒亂子,但陸遲好像並不擔心。仍舊那麽優哉遊哉的站在樓上抽著煙。他的視線落在阿斐和任念念的身上,過了那麽會兒,突然丟了一根繩子下去,對阿斐說道:“把她給我捆起來。”


    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任念念。


    這下阿斐和任念念一起看向了他。


    阿斐冷冷的問道:“你想幹什麽?”


    陸遲的嘴角帶了些玩味,說道:“你好像沒有資格問我想幹什麽?”他說到這兒嘖了一聲,看向了於安河,開口說道:“我勸你最好按照我吩咐的做,你看你們於先生,現在已經沒聲音了,好像是又暈過去了。嘖嘖,他這身體素質可不行。輕易就會去掉半條命。”


    阿斐的拳頭一寸寸的握緊,說道:“你想幹什麽衝著我來。”


    陸遲並不想聽他廢話,拿起了一旁的匕首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最好按照我的吩咐做事,不然,我這一不高興,還真是不知道會做出點兒什麽事來。”


    他說著用匕首在那繩子上割了一道。


    阿斐的心提到了嗓子口,他不敢賭,咬緊了牙關,說道:“住手,我會按照你所說的做。”


    倒是任念念一臉受傷的看著他,後退了一步,說道:“你真要聽這個瘋子的話?”


    阿斐沉默了一下,說道:“對不起。”


    他雖是受了傷,但動作遠比任念念利落了許多。在任念念要跑時抓住了她,一手就將她摔在地上,然後一下子劈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這動作十分的迅速,快得任念念還沒反應過來就暈了過去。


    他是從容不迫的,撿起了那繩子來,一隻手就開始捆任念念。


    樓上的陸遲啪啪的拍起了手掌來,說道:“不虧於安河的接班人,手腳果然夠利落。不過斐哥這樣,是不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點兒?”


    “閉嘴。”阿斐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兩個字。


    他的一隻手並不方便,但還是很快就將任念念給捆了起來。他的一張臉上半點兒表情也沒有,捆好之後看向了陸遲,冷冷的說道:“現在怎麽辦?”


    陸遲的唇角勾了勾,說道:“丟到這屋子裏麵來。”


    阿斐這下一時沒有動,他很清楚,這兒雖是從頭到尾都隻看到陸遲一個人,但未必會隻有他一個。任念念如果丟到他那邊去,他就無法再保證她的安全了。


    他沒有馬上將人丟到屋子裏,看在陸遲的眼中已是猶豫。他不由得嗤笑了一聲,說道:“人都已經打暈了,現在猶豫是不是晚了點兒?”


    阿斐沒有說話,一隻手將捆得嚴嚴實實的任念念抓了起來,然後提著大步的往那小樓裏。


    剛到門口,陸遲像是猜到了他到哪兒一般,聲音在樓上響了起來,說道:“人放下,退回原地去。”


    阿斐看了看地上的任念念一眼,沒有說話,退回了他以前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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