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番外51
第404章:番外51
陸遲這廝是故意的,任念念第二天去任家老宅那邊,才剛進門老胡就憂心忡忡的迎了上來,說道:“念念你可過來了,你要不過來我就要給你打電話了。”
任念念笑笑,問道:“怎麽了胡叔?”
她邊說著邊往宅子裏邊兒走。
老胡皺著眉頭說道:“今天早上一大早,陸家那邊送離開些海鮮過來。看起來挺不便宜的。”
俗話說拿人手軟,但他又不敢做主拒絕,隻有等任念念過來再做商量。
任念念的眉心微微的蹙起,不過轉瞬即逝,笑笑,說道:“您想多了,他既然送了過來,吃了就是了。今天晚上讓範叔他們都一起過來吃海鮮。”
她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兒。她是知道老胡的擔心的,稍稍的頓了頓,接著又玩笑般的說道:“您別多想,他不會敢把我們都毒死。送過來麽,不吃白不吃。陸家好歹在白城也算是有名有姓,還不至於吃幾箱海鮮就讓怎麽樣。”
老胡聽到她這話鬆了口氣兒,說道:“那就好。不過還是少和那小子來往的好,誰知道他又會耍什麽幺蛾子。”
陸遲的大名白城誰不知道。
任念念應了一聲好,說道:“您放心,我有分寸。”
老胡點點頭,匆匆的去忙去了。任念念則是到了廚房裏,看起了陸遲讓人送過來的幾箱海鮮來。
倒是非常齊全,魚蝦蟹都有。個頭頂大都是活蹦亂跳的,一看就知道是上乘的海鮮。普通人哪裏弄得到,難怪老胡會擔心。
任念念隻看了一眼就沒再看,讓阿姨弄不了就請一弄海鮮的師傅回來,今晚做成海鮮大餐給大家都嚐嚐。
阿姨笑著應了好。
任念念其實是擔心著陸遲的人在碼頭那邊不肯撤走的,但卻並沒有,晚些時候齊青就打來了電話,他去了一趟碼頭那邊,於安河的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像是前些天的那批貨完全不存在一般。
陸遲的人清理得很安靜,他原本是想找點兒蛛絲馬跡的。但並沒有能找到。他甚至不知道那批貨是往哪兒去了。
陸遲既然已經擦幹抹淨,他們要想查出點兒什麽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任念念這下便讓他不要再查下去。並讓他晚上來宅子這邊吃飯。
齊青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拒絕了。說晚上他要見一朋友,過來不了。
他有他自己的私事兒,任念念倒是什麽都沒問,隻說給他留一份,晚些時候讓人送到他住的地兒,讓他自己弄。他的手藝一向不錯。
這下齊青倒是未拒絕。
那批貨被運走後,白城又開始風平浪靜。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平靜能持續多久。
這天傍晚任念念回到任天行住的宅子裏,在得知他睡下後原本是想去看看他的,還未往房間裏去阿姨就叫住了她,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小姐,有件事我要告訴您。”
阿姨很少是有這樣的時候的,任念念的心裏是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阿姨往任天行所住的房間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今天前太太那邊托人帶了話來,說是要見老爺子。”
她那繼母倒是有些手段,到現在竟然還找得出人來帶話。不過也正常,譚護經營了那麽久,自然有幾個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他的人。
任念念這些日子幾乎已經將兩人給忘記了的,一時微微的怔了一下。隔了會兒才看向了阿姨,開口問道:“老爺子怎麽說?”
阿姨搖搖頭,說道:“我不太清楚,最開始並沒有見那人。但那人一直不走,後來被老爺子叫去了書房。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那人好半天才從書房裏出來。我本來是要給您打電話的,但老爺子不讓我告訴您。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您一聲。”
任念念向她道了謝,說自己會找個時間同任天行談談。
阿姨這才放心的去忙去了。
送走阿姨,任念念伸手揉了揉眉心,本是要往任天行的房間裏去的。她這下頓住了腳步,略站了片刻之後回了客廳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是有些戾氣的,不知道她那繼母怎麽又鑽了出來。
任念念克製著情緒,直到完全平靜下來,這才起身往外邊兒走去。她在外邊兒打了一個電話,站了那麽會兒,才往任天行的房間裏去了。
今兒任天行倒是醒著的,她推開門進去他就睜開了眼睛,摁開了床頭的台燈,溫和的問道:“忙完了?”
任念念點點頭,微微笑笑,說道:“忙完了。您睡不著嗎?”
她隻字不提阿姨說的她那繼母讓人帶話的事兒。
任天行笑了笑,說道:“這段時間都睡得多,有些失眠。”
任念念是有些擔心的,馬上便問道:“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任天行擺擺手,說道:“哪裏用得著那麽小題大做,我好著,沒事兒。”
任念念並未堅持,稍稍的遲疑了一下,說道:“您要有不舒服就告訴我,別自己撐著。”稍稍的頓了頓,她又說道:“您整天在家裏呆著悶,我明天問問醫生,如果可以我帶您去附近的景區逛逛散散心。”
任天行仍舊擺手,說道:“不用,我在家也不無聊。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要想去附近逛逛,也有你胡叔範叔他們在。”
父女倆像平常一樣寒暄著,不知道是怕她擔心還是怎麽的,任天行到最後也未提起她那繼母讓人過來的事兒。
任念念幾次想問的,但最終都沒有問。
待到任天行睡下,任念念才回了自己的房間裏。她雖是打了電話讓去查她那繼母那邊的事兒,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她和在任天行的房間裏時完全不一樣,一張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在窗口邊兒上站了片刻,這才回到了屋子裏。
躺在床上,她也完全睡不著,隻是閉上了眼睛假寐著。她其實是挺了解她父親的,他看著雖是五大三粗的,但卻是再心軟不過。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她那繼母會利用他的這份心軟。
任念念生出了些疲憊感來,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兒。
任念念在第二天才得到了她那繼母那邊的消息,她原本是已經離開了白城的,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來了。她是獨自回來的,並不見譚護的身影。
譚護以前就是一小混混,和她也並不是什麽真正的姐弟。隻是那時候老任沒有去追究,才被他們倆蒙混過關。
譚護在得誌之後結了不少的仇,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敢回白城來,隻是不知道她那繼母怎麽又回來了。
任念念並不打算再讓她來打擾任天行,沉默了一下,便讓去查的人將地址給她,她要見她一麵。
任念念是由司機送著過去的,她那繼母早已不複當初的高高在上,恢複了之前的貧困潦倒,住在一間破舊的小旅社裏,大概以為過來見她的是任天行,她是收拾了一番才從旅社裏出來的。在見到任念念後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僵了起來。
任念念看也不想看她,淡淡的說道:“膽子夠大,你竟然還敢回來。還敢請人往我爸那兒帶話。”
她的語氣是冷冰冰的,唇角帶了些譏嘲。
麵前的女人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高傲,瑟縮了一下,突然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是,說道:“對不起念念,我那時候是鬼迷心竅,我現在知道錯了,求求你們原諒我。”
她說著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落了下來,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兒。
任念念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淡淡的說道:“你找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她冷笑了一聲,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拿我的耐性來當你不要臉的資本嗎?”
女人瑟縮了一下,眼淚掉得更加厲害。
任念念看也不願意再看她一眼,淡淡的接著說道:“能讓你渾身完好的出白城,就已是我最後的底線。你要是想糾纏不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她說完也不廢話,直接轉身上了車。那女人撲了上來,要抓住她的,但卻被跟過來的司機給擋了回去。
她上車後司機很快也上了車,任念念伸手摁了摁眉心,開口說道:“讓人盯著她離開。”
前邊兒的司機應了一句是。
不光是她,任何人都不想再見到那女人。隻要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家老大頭上所戴的綠油油的帽子。能讓她完好無缺的出白城,已算是慈悲了。她竟然還想得寸進尺。
一路上任念念都沒有說話,待到要下車時,才對前邊兒的司機說道:“我見過她的事,別告訴老爺子。”
大抵是見過了那女人的緣故,任念念有些情緒低落。待到到了傍晚,陸遲那邊竟然又打來了電話,說是邀她共進晚餐。
要是在平常,任念念肯定會想也不想就拒絕的,但今天硬是將拒絕的話咽了回去,讓司機備車赴宴。
為免陸遲提前到,她今天倒是早早的就等在了餐廳裏。但今天陸遲不知道是真有事還是在故意的讓她等,遲遲的沒有過來。
任念念不餓也不著急,要了一壺茶慢慢的喝著。待到喝了滿肚子的茶水時,包間的門總算是被推開了來。
任念念抬頭看去,就見陸遲走了進來。見著任念念他勾了勾唇,說道:“抱歉,來晚了。”
雖是說來晚了,但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歉意可言。
“陸少客氣了。”任念念也敷衍道。她很自覺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見桌上就隻有一壺茶,陸遲挑了挑眉,問道:“還沒點菜?”
任念念幹笑了一聲,說道:“自然要等陸少過來,現在不是還早麽。”她倒是拍得一手好馬屁。
陸遲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坐了下來,半點兒也不推辭的拿過了菜單來點菜。
待到侍應生將菜單拿了下去,他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既然我來晚了,總該得認罰。我有一份大禮,正好要送給任小姐。”
他說著啪啪的拍起了手掌來。
任念念臉上的表情有些僵,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包間的門又被推開來。任念念往門口看去,就見一大漢拎著一捆成一團的人進來。他也不多廢話,將人丟在了地上,便出去了。
地上的人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披頭散發的狼狽極了,隻能勉強看出是一女人。任念念是覺得有些兒不對勁的。直到注意到那女人身上穿的衣服,這才意識到地上的那女人是她的繼母。
陸遲一開始並沒有說話,大概是見她認了出來,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手底下的人在外邊兒時正好碰見了她,就給任小姐送了過來。”
他這‘正巧’,不知道是真的正巧還是有意為之。
任念念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她是不能不識抬舉的,開口說道:“謝謝陸少了。”
也許是她說得太敷衍,陸遲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麽,不高興?”
“陸少想多了。”任念念說道。
陸遲移開了視線,落到了地上瑟縮著的女人身上,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女人竟然還有膽子出現,任小姐打算怎麽處理?”
他這手伸得太長了些,任念念是有些不清楚他的意圖的,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先讓人將她帶回去。”
她的運氣還真是夠背的,她已經讓了她走的,竟然落到了陸遲的手裏。
陸遲看了任念念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任小姐的脾氣還真是夠好,不打算現在就泄泄憤。”他說著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陰惻惻的說道:“這種叛徒,要是落到我的手裏,我有一百種手段能讓她生不如死。”
他這話倒是像是在敲打任念念。
說完看向了任念念,挑了挑眉,說道:“任小姐要是心腸軟,可以交給我。我很樂意代勞。”
地上的女人聽到這話,嗚嗚的用力搖起了頭來,一雙眼睛含住淚花看向了任念念。
任念念的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端起了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才淡淡的說道:“這是家事,就不勞陸少費心了。”
她說完不等陸遲說話,就拿出了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對著電話那邊的人吩咐了一句。
她的人來得倒是很快,見到地上的女人同樣是詫異的,但什麽都沒有說話,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陸少,便直接將女人拖了下去。
陸遲嗤笑了一聲,頗為不屑的說道:“婦人之仁。”
任念念並不願意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好在此刻侍應生上了菜。她先一步倒了酒,對陸遲說道:“謝謝陸少,我先幹為敬。”
陸遲並沒有喝酒,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任小姐這演戲的功夫,還真是日漸精進,陸某人自歎弗如。”
他既然知道這女人回來,也必定知道任念念去找過她。所以才會冒出那麽一句。
任念念隻當沒聽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吃飯時陸遲是慢悠悠的,目光時不時的在任念念的身上打轉兒。不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
任念念現在裝傻充愣的本事一流,看也不去看他,埋頭吃起了東西來。
待到飯吃到一半,陸遲開口問道:“你那繼母你打算怎麽處理?”
任念念沒想到他會又提起這事兒來,不由得一愣,隨即含糊著說道:“我回去再說。”
“那就是沒想好了?”陸遲開口問道。他其實並不是在問任念念,說完後不等她說話,便叫來了外邊兒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來,給任小姐展示一下怎麽處理叛徒這種東西。”
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畢竟任小姐才剛接手幫內的事,該拿出的手段還得拿出來,不然鎮不住底下的人。這些都是我總結出來的經驗,不用謝。”
他這樣兒一看就知道是不安好心,任念念正要拒絕,陸遲的人已走了過來,拿出了一手機來,打開來放在了任念念的麵前。
他這樣兒完全不由任念念拒絕,任念念隻得放下了筷子,做出了一副感謝的樣兒來,向陸遲道了謝。
手機裏的畫麵並不美好,是經過剪輯的,開頭便充滿了血腥。越是往後邊兒,血腥的程度越嚴重。這些變態的折磨人得生不如死的辦法,也隻有陸遲才想得出來。
任念念最開始強忍著心裏上的難受,看到了一半後再也忍不住,起身就往洗手間衝了過去,吐了個翻天覆地。
陸遲這廝完全就是故意的,他特地的挑了她吃飯吃到一半時讓人拿來這視頻,顯然就是等著這一幕。
任念念吐得厲害,但這下再也吃不下去。回到包間裏虛弱的坐下,陸遲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嘖了一聲,說道:“任小姐這樣兒可不行,心理還有待加強。我剛才讓人熱過菜了,吃飯吧。不然人還以為我虐待任小姐。”
他說著拿起了筷子來,慢騰騰的吃起了東西來。
任念念卻是再也吃不下去,在他的視線下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拿起了筷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