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番外8(於安河)
第361章:番外8(於安河)
可不是,這邊下雨是挺冷的。她出去時沒穿外套,手都是透冰涼的。
任念念應了一聲好,走到客廳那邊坐下時才發現煙灰缸裏有一煙蒂,像是才剛被掐滅,還冒了點點兒的煙味兒。
她這下不由得一怔,本是想問是阿斐還沒睡還是於安河沒睡的。但話到了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
阿姨很快端了紅糖酒釀圓子回來,熱乎乎的不甜也不膩。任念念用勺子舀著吃完,身體暖和了起來。
已是淩晨了,她沒有再在樓下呆著,向阿姨道了謝之後上了樓。
這一夜任念念同樣是遲遲無法入睡,在床上就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不知道多少次,這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任念念做了夢,她夢到砸青禾市時,她被陸遲的人追躲在宅子裏的事兒來。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她在夢中仍能那麽清晰的感覺得到當時的情景。甚至,還記得那大雪夜裏於安河外套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不知道是受夢裏的影響還是怎麽的,裹著被子任念念也很冷,身體透冰的涼。待到睜開眼睛時外邊兒早已是大亮了,陽光從窗戶裏透進來,鋪上了一地斑駁的陰影。
任念念怔怔的看著空中飛舞著的塵埃,隔了會兒才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以往的這個時候於安河是早就離開了的,但今天竟然還早。一大早上了他竟然還沒吃早餐,在餐桌那邊坐著。
不知道為什麽,任念念看到他是有些兒不太自在的。不過她一向能裝,泰然自若的走到了餐桌旁坐下,問道:“您也才起來嗎?”
於安河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掃了她一眼。待到阿姨送上早餐來,他薄唇輕啟,慢騰騰的說道:“我習慣早起。”
這就是早就已經起了。
任念念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隻有他們倆人吃早餐,餐廳裏很安靜。這樣的安靜讓人有些別扭,任念念雙手撐在餐桌上咬著包子,看向了於安河,含糊不清的問道:“您今天不出去嗎?”
她絲毫沒有任何吃相可談。
於安河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不過並沒有說什麽。喝了一口麵前的熱豆漿,才開口說道:“不出去。”
他這幾天一直都在外麵,今天竟然不出去了。任念念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說道:“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於安河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隔了那麽幾十秒,他才開口說道:“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任念念也不盯著問,衝著他毫無形象的扮了個鬼臉。成功的看到於安河皺起眉頭來,她的心情大好,邊吃東西邊歡快的哼起了歌兒來。
於安河一向都是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時很少說話,更別提說唱歌了。不過他倒是沒有訓斥任念念,眉頭隻稍稍的皺了皺就繼續吃起了東西來。
任念念討了個沒趣,哼了幾句後也不再哼了,老老實實的吃起了東西來。一時餐桌上倒是很安靜。
吃過飯,於安河坐到了客廳那邊。任念念呆著無聊,也坐了過去。拿起了遙控器開了電視。這邊的電視很少開,就跟一擺設似的。
她對電視其實並沒有什麽興趣,每一個台隻停留那麽一會兒就換另外一個台。一連換了十幾個台也沒有她愛看的。
阿姨很快送了兩杯茶過來,於安河端起來喝了一口,開口問道:“昨晚去哪兒了?”
他吃早餐時沒問,任念念以為他會問了的。這下唔了一聲,輕描淡寫的說道:“朋友那邊有事,過去了一下。”
這回答就跟沒回答似的,於安河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下去。
兩人雖是呆在同一個空間內,但於安河幾乎不說話。任念念是坐不住的,看了一會兒電視後無趣的關了,然後眨巴著一雙眼睛看著於安河。
於安河是什麽人,自然不會因為她一直看他而有任何的不自在。直到任念念眼睛都盯痛了,他才不鹹不淡的說道:“有話就說。”
任念念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說道:“您長得挺好看的。”
她本以為於安河會不好意思的,但卻沒有。他睨了她一眼,說道:“我知道。”
這回答是讓任念念大跌眼鏡的,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一時竟然找不到可說的,幹笑了起來。
於安河卻沒再搭理她,繼續看起了她的報紙來。
任念念討了個沒趣,要是一般人肯定是不會再開口說話了的。但任念念不一樣,她看了看於安河拿著那雜誌,擺出了一副求知欲極強的樣子來,問道:“我想采訪一下您,您的話一直都那麽少嗎?”
她那臉上一臉的真誠,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帶著狡黠。
於安河這下連眼皮也未抬一下,視線一直在雜誌上,說道:“對,你說對了。”
任念念的臉上這下終於露出了幾分悻悻來,閉上嘴不說話了。
那麽幹坐著是無聊的,她隨手拿起了小幾上的一本書來。是建築設計的書,她更是沒趣,翻了翻之後就放了回去。
於安河這才抬腕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她,說道:“天氣好,要是悶讓司機帶你出去逛逛。”
可不天氣好,外邊兒的陽光明媚。甚至能聽得到早春的鳥兒在圍牆上嘰嘰喳喳叫著覓食的聲音。
任念念沒有說話,托腮想了會兒後笑了起來,看向了於安河,說道:“天氣很好,您覺得我們烤燒烤怎麽樣?”她說著不等於安河說話,又繼續說道:“我現在就去準備食材,下午把火升起來,傍晚就能烤了。”
她說完後看向了於安河,小心翼翼的問道:“您吃過燒烤嗎?”
她這也不知道是真好奇還是故意的。
於安河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任念念幹笑了一聲,說道:“誰讓您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兒。”
說完後也不等於安河說話,蹦蹦跳跳著歡快的往廚房裏去了。
任念念走後客廳裏並沒有安靜下來,她在廚房嘰嘰喳喳的同阿姨說著該準備些什麽食材。
於安河隻吃素,所以素菜得多準備些種類。
有任念念在宅子這邊是要熱鬧許多的,阿姨也願意陪著她胡鬧,由著任念念將食材寫好,她去菜市場買回來。碳等東西則是去請司機買回來。
於安河在客廳裏坐著,也不阻止,任由著她胡鬧。
因為阿姨要準備燒烤的食材,午飯是隨便吃的。由任念念弄的,就做了一蛋炒飯。菜則是沒準備,直接用幾碟子阿姨做好的泡菜敷衍了事。
叫於安河吃飯時她是有些心虛的,但於安河什麽都沒有說。
到了下午食材都準備好,任念念便和阿姨在廚房裏清洗準備了起來。院子裏常常都是寂無聲息的很少有那麽有煙火味兒的時候,司機自告奮勇的幫忙生火。一股子的煙味兒在院子裏飄散開。於安河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不過什麽都沒有說。
待到到了傍晚,將食材都搬到院子裏後任念念化身燒烤大廚,開始烤起了東西來。
她的馬屁倒是拍得很到位,最開始烤的就是於安河的。時蔬豆腐等各烤了一份,然後屁顛屁顛的去客廳裏請於安河,“這雖是我第一次烤,但味道絕對正。您一定得試試,保證讓您驚豔。”
她誇起自己來倒是毫不嘴軟。
於安河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任念念多少還是有幾分心虛的,訕笑著說道:“還勞您到外麵去吃,在外邊兒吃才有滋有味。”
敢情吃那麽一燒烤講究還挺多的。
於安河倒是沒拂了她的好心,站起來往外邊兒走去。
給於安河的那一份素食已經烤好,阿姨已經在烤肉食了。香味兒飄出去老遠。
任念念十分狗腿,早準備哈了凳子和小桌子。於安河出去後她就請他坐下,然後將裝作熱氣騰騰的燒烤碟子推到了他的麵前。然後說道:“您快嚐嚐怎麽樣?”
她雖是吹得天花亂墜的,但自己也沒吃過,不知道味道到底怎麽樣。
於安河沒說話,拿起了烤串吃了起來。他吃得極慢,細細的嚼著。在任念念等得著急時才慢騰騰的說道:“還不錯。”
任念念的臉上立即就露出了得色來,說道:“當然不錯,也不看是誰烤的。”說完又十分狗腿的給於安河倒了一杯茶。
於安河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能享受到這種待遇,挺不容易的。你應該不會是有什麽事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任念念立即像搖撥浪鼓一般的用力搖頭,說道:“當然沒事。”說到這兒她輕咳了一聲,以極低的聲音一本正經的接著說道:“畢竟麽,臉也是一張通行證。”
她壓低了聲音的,這話隻有於安河聽得到。他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敢那麽對他說話的人,她算是第一個了。
任念念其實是有些兒心虛的,故作鎮定的哼著小曲兒去阿姨那邊吃東西去了。
阿姨的手藝自然是比她好許多倍,任念念是狼吞虎咽的,吃得滿口是油,讓人不忍直視。
她一向能忽悠,光吃燒烤不夠,又忽悠阿姨去拿了酒出來。美名曰一定要吃個痛快。
於安河也不阻止,任由著她胡鬧。
從來這邊起,院子裏就沒有那麽熱鬧過。於安河慢慢的喝著杯中的酒,視線看向了外邊兒。深巷裏偶有狗吠聲傳出來,忽然就讓人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阿斐是八點多回來的,他完全沒有想到院子了會那麽熱鬧。不由得愣了一下。
老衛和他熟一些,招呼著他過去吃燒烤。
阿斐點點頭,先去和於安河打了招呼,這才吃起了燒烤來。
任念念已經喝了好些啤酒,看見阿斐回來又拿著酒上前,十分認真的說道:“謝謝你。”
她說完不等阿斐說話就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
阿斐這下倒是沒有再冷言冷語的,也端起了杯子喝了酒。
說是熱鬧,但實際上任念念是話最多的那個。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後邊兒連帶著阿姨和老衛的話也多了起來。
大抵是因為喝了酒有些飄的緣故,後邊兒任念念竟然去拿了棋來,要和於安河下棋。
她和於安河下棋簡直就是自取其辱,於安河大抵是無聊,竟真的和她下了起來。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於安河絲毫不念及她喝醉了,無情的將她殺了個落花流水。
任念念喝了酒之後十分的執拗,非要又和於安河來一場。她纏人的功夫一等一的厲害,於安河拿她沒辦法,隻得又繼續和她下。
從暮色四合時吃到了晚上十一點多,不知道任念念會鬧到什麽時候,見大家都在外呆著,於安河便讓他們去休息。任念念鬧夠了總該睡了。
事實證明任念念的精神比任何人都好,她一直鬧到了十二點多。後邊兒酒勁兒上來,她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於安河聽不清,任由著她嘀咕著。
好在她也知道要休息,嘀咕夠了後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說道:“休息了,我該睡了。”
腳下軟綿綿的,她才剛站起來就差點兒跌倒在地上。
於安河是一直注意著的,伸手扶了她一把。
任念念打了個酒嗝,撇開了於安河的手,說道:“我自己會走。”
她說著跌跌撞撞的往屋子裏走,她走得歪歪斜斜的,幾次差點兒跌倒在地上她都穩住了身體。
她口渴得厲害,走到客廳裏就不上樓了。站了一下就往廚房裏走。她還算是清醒,雖然走不動也不敢讓於安河給她倒水。
於安河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伸手拽住了她,說道:“去那邊坐下,我去倒。”
任念念後知後覺的唔了一聲,然後又往客廳裏走。
於安河來得很快,他倒的不是白開水,往裏邊兒兌了蜂蜜。直接遞到任念念的麵前。
任念念渴得厲害,接過來一口就全喝完了。
因為酒精的緣故,她的雙頰紅得厲害。像是很熱。
於安河沒有看她,問道:“還要喝嗎?”
任念念就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道:“還要。”
她整整的喝了兩大杯水渴才緩解了下來,輕輕的舒了口氣兒。
於安河看了看時間,說道:“上樓去休息。”
任念念沒有說話,眯著眼睛看了看他,突然伸出食指對著於安河勾了勾指頭。
她喝醉了膽兒倒是大得很。
於安河掃了她一眼,沒有動。
喝醉了的人往往不知死活,見他不動任念念呼了口氣兒,說道:“過來。”
於安河總不能和一醉鬼計較,走了過去。
他雖是走了過去,但任念念卻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在於安河要開口說話時,她突然神神秘秘的往四周看了看,說道:“我想問問,你一直一個人,難道沒有欲望嗎?”
於安河最開始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但任念念今天的膽子極大,竟然往下看了去。明明是挺曖昧的話題,她卻是一臉無辜的樣兒。像是真的在好奇似的。
於安河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隨即一張俊臉皮笑肉不笑,說道:“你是想讓我把你扔出去嗎?”
任念念抱住了身體,做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她這會兒倒是知道心虛了,馬上就站了起來,捂住頭說道:“頭很暈很暈,我去睡了。哎喲,走不動了。”
明明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了,這樣兒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
於安河那會兒是打算送她上樓的,這會兒見她走了沒再跟上去,回了房間。
酒喝得有些多了,任念念上樓後反反複複的吐了好幾次。這段時間總是睡不著,今晚卻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任念念第二天是被阿姨叫醒的,她頭痛欲裂。睜開眼睛時阿姨已經站在床頭了,手中還端著醒酒湯。
她睜開迷蒙的眼睛,嘟囔著說道:“我再睡會兒。”
阿姨將醒酒湯放下,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說道:“您先喝了醒酒湯再睡。不然待會兒會更不舒服。”
她不說還好,一說任念念感覺胃裏翻湧了起來。她以最快的速度怕了起來,直接就往洗手間衝去。
昨晚胃已經吐空了,這會兒吐出來的隻有酸水。她身體脫力得厲害,緩了好會兒才撐起來。
阿姨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您就不該喝了那麽多。於先生今天說了,以後都不允許您再碰酒了。”
任念念是有些兒悻悻的,不以為然的小聲嘀咕道:“小氣。”
阿姨聽到她嘀咕有些無奈,說道:“於先生也是為了您好,酒喝太多對身體不好。您看今天這難受勁兒。”
任念念是怕她嘮叨的,趕緊的說道:“我下次一定不喝了。”
阿姨笑了起來,讓她涑了口,這才將醒酒湯遞給她。
任念念那會兒是困的,這會兒清醒了過來,也不打算再睡了。伸手揉了揉發疼的頭,問道:“於先生今天出去了嗎?”
“出去了,說是有事。走時讓我先給您送醒酒湯來。如果頭疼就叫醫生過來看看。”阿姨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