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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臨時取消

  第235章:臨時取消

    宋於還未放下包阿姨就走了出來,見著她微微笑笑,說道:“宋小姐回來了。”


    宋於點點頭,說道:“我看到於先生的車在外麵停著,他回來了嗎?”


    阿姨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笑著說道:“回來了。於先生在廚房裏,有人送了幾條難見的魚,說是要親自下廚。”


    於安河親自下廚完全就是一件駭然聽聞的事兒,宋於張了張嘴,往廚房的方向看了過去。


    阿姨並未多說什麽,微微笑笑往外邊兒去了。


    宋於在客廳裏站了會兒,這才往廚房那邊。


    到了門口,就見於安河係著圍裙正處理著魚。他的動作十分熟練,大抵是聽到了阿姨和宋於說話,這下聽到腳步聲就回過了頭來,說道:“回來了。”


    宋於是有些驚訝於他的嫻熟的,這下點點頭,挽起了袖子來,說道:“我來吧。”


    “不用,我會處理。”他大抵看出了宋於的驚訝來,稍稍的頓了頓後輕描淡寫的說道:“以前什麽都做過。”


    到了他現在的地位,已是很少提起以前。陡然聽到他提起來宋於不由得怔了一下。於安河已像什麽事兒都沒有似的繼續處理起了魚來。


    說是他下廚,其實他不過隻處理了那幾條魚。做好了之後便將廚房交給了阿姨,由著阿姨再做其他的菜。


    宋於一直在廚房裏呆著,直到於安河處理完洗淨手回到客廳,她這才跟著到客廳。


    坐下來於安河就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麵前,開口問道:“今天回來得早,路上不堵車嗎?”


    “還好,不是很堵。”宋於回答,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來。


    於安河點點頭,見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便說道:“去換衣服,待會兒就吃飯了。”


    宋於已經在這邊住了一段時間了,是想同他說想回去住了的。聽到他這話點點頭,決定待會兒吃飯時再說。


    晚餐沒多大會兒便好,宋於不習慣什麽都不做,進了廚房幫著阿姨端菜拿碗筷。


    待到坐下來吃飯,於安河示意她吃魚,她才發現他的魚處理得很漂亮。竟然連刺兒也是挑出來了的。並且從表麵上完全看不出來。這顯然是她再學一年半載也無法完成的。


    想起那會兒在廚房裏說讓她處理的話來,她的臉上火辣辣的。


    於安河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說道:“這種品種的魚刺少,處理起來很簡單。”


    宋於暗暗的吐了吐舌頭,點了點頭。


    魚是清蒸的,除了加了蔥薑去腥之外什麽都沒有加。但卻又鮮又嫩。她吃了一筷之後忍不住的又來了一些。


    於安河是不碰葷腥的,將一碗魚羹推到了她的麵前,說道:“也試試這個。”


    能吃於先生親自下廚做的菜那是何等的榮幸,宋於應了一聲好,用勺子盛了一勺。


    而於安河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對阿姨吩咐道:“去取一瓶紅酒過來。”


    大抵是因為身體疾病纏身的緣故,宋於來這邊有那麽久了,就沒見過他碰過任何帶酒精的東西。不知道他今天怎麽來了興致。


    阿姨很快便下去,宋於雖然覺得來點兒酒也不錯,但卻是擔心於安河的身體的,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您的身體能喝酒嗎?”


    於安河難得的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輕描淡寫的說道:“為什麽不能,還沒腐朽到那地步。”


    他的語氣平平的,沒有任何的波瀾。


    他雖是不在意,但氣氛還是瞬間低迷了起來。宋於沉默著沒有說話。


    阿姨很快去取了酒送了上來,於安河打開,給宋於倒了一杯,說道:“試試怎麽樣?”


    宋於是有些臉紅,說道:“我不懂酒。”可不是,她從來都隻知道把自己灌醉。


    旁邊兒的阿姨就笑笑,說道:“這是於先生在酒莊那邊親手釀的。”


    宋於有些驚訝,看向了於安河,然後飛快的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後煞有其事的說道:“很好喝。”


    這下就連一旁的阿姨也被她逗得笑了起來,於安河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說道:“喜歡以後讓人給你送些過去。”


    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但莫貪杯。無論喜歡什麽,都要有個限度。”


    他這話意有所指,宋於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低低的應了句是。


    宋於現在才知道,他今天會破例拿出酒來喝,完全是因為唐續在今天結婚。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宋於隻默默的吃著東西。就算於安河不提醒,她也並沒有買醉的打算,隻喝了兩杯酒後就沒有再喝了。


    於安河並未管她。他倒是一連喝了好幾杯,旁邊兒的阿姨是一臉的擔憂,但卻並不敢上前勸。


    好在於安河並未再繼續喝下去。說起了其他的話題來。


    這一頓飯吃得還算是比較輕鬆,大抵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於安河的話比平常多了些。他不知道是沒有胃口還是怎麽的,沒怎麽吃飯,隻喝了半碗湯。


    今兒是十五,外邊兒的月光皎潔。吃過了飯,於安河便讓宋於出去散步消食。


    這季節裏的蚊子特別的多,園丁早早的就在院子裏熏起了香來。


    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其他的都什麽緣故,宋於有些兒懶懶的,走了一段之後就在廊簷下的石梯上坐了下來。


    於安河今兒好像沒事,也挺隨意的坐了下來。雖是夏天,但地上還是有些冰涼的。宋於這下就匆匆的起身,去屋子裏拿了一個墊子出來。


    於安河雖是不以為意,但是見她遞過來墊子,還是接了過來放在了石梯上,這才坐了下去。


    院子裏微風徐徐,帶來了陣陣的花香。宋於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圓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說道:“挺香的。”


    於安河也抬起頭看起了那一輪圓月,不知道在想什麽。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兩人坐了沒多久阿姨就送上了茶來,於安河看了一眼,說道:“給宋小姐拿啤酒過來。”


    宋於這下趕緊的說道:“不用。”


    但卻沒能阻止得了阿姨,於安河淡淡的說道:“在這兒不用拘束。”


    宋於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的,不由得無奈的笑笑,認真的說道:“我不需要買醉。”


    於安河並沒有說話,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來。


    阿姨很快送了啤酒過來,人都已經拿來了,宋於並沒有推辭,打開坐著慢慢的喝了起來。


    院子裏很安靜,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從哪兒跑來了螢火蟲,微弱的光亮穿梭在花草之間。


    宋於的視線隨著那螢火蟲移動著,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怎麽的,她側頭看向了於安河,問道:“您同我父親是怎麽認識的?”


    她是挺好奇的。


    以她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於安河和她父親之間,好像並不隻是交易的關係。


    話問出口宋於就有些後悔了,於安河竟然是從底層摸爬打滾到現在的。那提起過去,應該不是什麽愉快的事兒。


    於安河的麵色有那麽瞬間的恍惚,在宋於要試圖生硬的轉移開話題時,他開口說道:“他在我最落魄的時候,請我吃了一頓飯。”


    宋於有過千百種想象,但唯獨沒想過是這種。她不由得怔住了。


    於安河的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他請我吃飯的時候我已經餓了兩天的肚子,一頓飯吃得狼吞虎咽。他卻讓我慢點兒。讓我如果願意,他可以幫我找一份工作。至少能滿足溫飽。”


    “我害怕不答應他會不讓我吃飯,於是點頭答應。在吃過飯趁他結賬時一溜煙的跑了。”他說到這兒笑了笑,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我是小人之心了。第二次太餓去那家店時店裏的老板給我打了飯,說是宋先生叮囑過,如果我再過去,就讓給我飯,他會過來結賬。”


    他當時麵紅耳赤,雖是知道有免費的飯吃,但過了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那時候,他才十幾歲吧。已經許多年過去,現在回想起來,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的漫長。但記憶是無比清晰的,他還記得,那家店的樣子,也還記得,道路上的青石板,以及兩旁吆喝著賣東西的攤販。


    他再見到宋致遠,已經是許多年以後了。那時候,他已經在幫內站穩了腳跟。但再次見麵,卻是正在被人追殺時。


    那麽多年了,他竟然還記得他。他並沒有問他是怎麽受的傷,隻是讓司機將他送去一朋友的莊園,讓他在那邊好好養傷。


    但他到底還是辜負了他的好意,在躲了一個晚上之後他就悄悄的離開了。他大抵是知道他會離開的,在屋子的玄關處放了一遝現金,供他取走。


    於安河是很少回憶的,他這一路走來全是荊棘。並沒有任何可值得他懷念的東西。在那麽瞬間,他是有些恍惚的,像是看到了當年青澀滿身傷痕的的自己。


    他沒有再說話,就那麽坐著。


    宋於也沉默著沒有說話,一時間身旁就隻有風吹動樹枝發出的沙沙聲。


    於安河一向都是很有理智的人,他很快就站了起來,看了看時間,說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宋於應了一聲好,站了起來。她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於先生,我已經沒事了,明天我就不過來了。”


    於安河的身影微微的頓了頓,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宋於是鬆了口氣兒的,說了句我上樓了,然後快步的往屋子裏去了。


    於安河原本是要進去的,這下卻沒再動,就在原地站著沒有動。直到過了那麽久,有人快步的過來叫了一聲於先生,他才將視線投向了來人。


    來人是畢恭畢敬的,說道:“該出去了。”


    車是已經備好了的,於安河點點頭,走到了車邊坐進了車裏。車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裏,院子中再次的恢複了一片寂靜。隻有燈光寂寥的落了滿地。


    現在還早,不過才九點多。宋於沒有再看書或是做別的事兒,洗澡之後就關了燈躺在了床上。


    她的腦子裏是空洞洞的,卻又像是裝了許多東西。她什麽都沒有去想,閉上了眼睛。


    屋子裏安靜極了,隻有心髒在胸膛裏砰砰跳動的聲音。


    她的手機關了靜音,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了起來,但又很快熄滅了下去。


    宋於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她在早上很少見到於安河。但大抵是她晚上不再過來,他早上竟然坐到了餐桌前。


    餐桌上已經擺了早餐,粥和蔬菜包子。宋於的麵前還放了牛奶以及幾塊烤麵包。她和於安河打了招呼之後就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於安河端起了麵前的白開水喝了一口,說道:“我讓阿姨準備了小菜,晚些時候會給你送到家裏去。你把鑰匙給她。”


    她在這邊住了那麽久,那邊是需要打掃的。


    宋於是知道於安河的意思的,這下趕緊的說道:“不用麻煩,我先帶去社裏,晚上下班帶回家就好。”


    於安河還沒說話,阿姨就微笑著說道:“我反正也沒事,閑著也是閑著。宋小姐還是將鑰匙給我吧,你帶去上班不方便。小菜需要放冰箱冷藏著。”


    宋於再堅持未免顯得有些不識好歹,她這下就將鑰匙給了阿姨,向她道了謝。


    吃過早餐仍舊是由司機送她去上班,她怕司機下午還會來接她,在車上就告訴司機讓他下午不用再過來,她會自己回家。


    司機微笑著應了是。大抵是於安河吩咐過了。


    宋於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兒,看起了窗外的風景來。


    路上有些堵車,她坐著坐著的就走起了神來,直到車子停下司機叫她她才驀的回過神,慌忙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到辦公室裏時時間剛剛好,隻差兩分鍾就遲到了。昨晚去見識過豪華的婚禮,正常情況下同事們是該劈裏啪啦的八卦上一番的,但今天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沒有人八卦。各人忙著各人的事兒,就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樣兒一般都是有領導要來視察,宋於趕緊的坐了下來,打開了電腦。


    隔壁坐的彭曦不知道去哪兒了,包雖是放在桌上,但人卻沒在。


    宋於去衝了一杯咖啡,回來見座位上仍舊是空空的,正要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彭曦就拎著早餐偷偷摸摸的從門邊溜了進來。見並沒有人注意她她吐了吐舌頭,說道:“要遲到了沒來得及吃早餐。你吃過了嗎?”


    她說著就遞過了手裏的豆漿。


    宋於搖搖頭,說道:“我吃過了,你自己吃。”


    彭曦也不和她客氣,馬上就喝起了豆漿來。往周邊兒看了看,這才低聲問宋於,“昨晚我打電話你怎麽沒接?”


    宋於睡前的那通電話就是她的。她這下就說道:“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調成了靜音沒聽見,今天早上才看到。”她說著又看了看埋頭苦幹的同事們,疑惑的問道:“今天會有領導過來嗎?”


    彭曦擺擺手,說道:“沒有。主編到現在還沒來呢,要是有領導過來他早就先來巡視了。”


    要是主編在,她哪裏還敢出去買早餐。不被罵個狗血淋頭才怪。


    宋於這下就點點頭。


    她是打算開始工作的,但手才剛放到鼠標上,彭曦就看著她,問道:“你就不問問昨天的婚禮如何?”


    宋於沒想到她會問那麽一個問題,不由得一怔,隨即淡淡的笑笑,說道:“婚禮不都是一個樣嗎?”


    她並不想談這個話題。


    彭曦卻沒放棄,說道:“昨晚上婚禮沒有能舉行。”她說著頓了頓,接著說道:“昨晚等了半天都沒有能見到新郎新娘,大家都坐不住了,才讓開了席。後來才聽說昨晚孔四病犯了,好像連夜就送到國外去了。婚禮臨時取消。你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今天的報紙上沒有任何的報道,都被孔家壓下去了。”


    她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接著說道:“你說孔四等這一天應該等了挺久的吧?大概是太過激動才犯的病。”


    宋於昨晚刻意的沒有去想這事兒,沒想到婚禮竟然臨時取消了。她一時愣著沒有。過了會兒才點點頭,語氣平平的嗯了一聲。


    彭曦的八卦心是強的,壓低了聲音又說道:“其實我懷疑壓根就不是什麽病犯了,應該還有其他的隱情。要是真是病犯了孔家怎麽還會將新聞壓下來。報道就報道好了,他們不是沒有錢,到時候再舉行就好了。”


    她的聯想倒是豐富得很,宋於推了她的頭一把,說道:“主編過來了,趕緊工作。”


    彭曦抬起頭,見主編正從門口進來,趕緊的止住了話題,將豆漿塞到一旁藏著,做出了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兒來。


    她雖是打住了這話題,宋於卻忍不住的走起了神來。彭曦所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隻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會在臨時取消了婚禮。


    宋於就那麽坐著,怔怔的發了好會兒呆,這才開了電腦,開始工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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