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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這麽裝有意思嗎?

  第122章:這麽裝有意思嗎?


    待到上了車,他才重新拿出了手機來,撥打了之前的那號碼,說道:“已經解決了,不用再過來。”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麽,他沒有說話兒,直接掛了電話。


    雖是替宋於解決了這一大麻煩,他的臉上的神色仍舊是淡淡的,並不見任何其他的表情。


    宋於沒想到竟然又欠了他一次,心裏邊兒是有些別扭的。她並不習慣欠別人太多。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還這人情。


    當然,這樣的人情遠遠不是請吃一頓飯就能還得了的。


    她一時找不到話說,任熠看了一眼前邊兒的道路,問道:“你怎麽惹上了那些人?”


    那大漢雖是提了一句,但具體是怎麽回事他還不清楚。


    宋於的臉上露出了些無奈,也沒管什麽家醜不可外揚,苦笑了一聲,說道:“我舅舅欠了他們的錢。”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不知道他怎麽和這些人說的,這些人從昨天起就一直跟著我不放,說是要找我來還這筆錢。”


    任熠聽到這兒眉頭微微的挑了挑,看向了宋於,問道:“欠了很多?”


    宋於點點頭,說道:“應該不少。”她就沒管過這事兒,具體是不清楚的。但肯定欠得不少,要不然虞智仁不會再次的將主意打到了唐續的身上來。


    任熠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這次那些人雖然走了,但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來一次。待到送了宋於到報社附近,她要下車時任熠才淡淡的開口說道:“如果他們以後再跟著你,打這電話,他會替你處理。”


    他的車上是放了筆的,說著拿出了筆來,刷刷的扯出了一張紙來寫了個電話,遞給宋於之後說道:“他叫程敬。”


    如果今天沒有他,宋於確實是拿那些人沒有辦法的。她也不矯情,接過了紙條來,再次的向任熠道了謝。


    任熠淡淡的說了句讓她別客氣,很快便開著車走了。


    宋於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車流之中,在原地站了會兒,這才快步的往社裏走。


    任熠是幫她打發走了那些人,但是下午下班,宋於才出公司,虞智仁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迎了上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拉住了宋於,說道:“阿於,你得幫幫舅舅,你要是不幫舅舅舅舅這一次一定會死的。”


    他這下是連臉也不要了,像是怕宋於會跑掉似的,緊緊的抓住宋於的衣服。


    這時候正是下班的時候,他那麽一鬧一時間各種目光都投向了宋於。宋於是惱火且窘迫的,想將衣服從虞智仁的手裏抽出來,但卻沒能抽得出來。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放開,有什麽事找地兒坐下說。”


    虞智仁已經豁出去了臉,哪裏會聽她的。仍是緊緊的將她拽著,說道:“阿於,你得幫幫舅舅,幫幫舅舅。”


    他就跟一複讀機似的,就隻知道重複這句話。


    宋於並不願意被人圍觀,一邊兒費力的往不遠處的咖啡廳走,一邊兒沉默著。她甚至懶得去問虞智仁是什麽事兒,因為不用問她也知道,虞智仁找她,隻會是因為錢的事兒。除了錢就不會再有其他的事了。


    虞智仁這次真是豁出去了臉,他早已經見識過了宋於的冷漠。這次過來是想趁著宋於下班時當著她同事們的麵逼她就範,見她要走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就跟無賴似的撒潑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阿於,舅舅給你磕頭了。求求你發發善心救救舅舅吧。”


    他大聲的嚎啕著,試圖將所有的視線都吸引過來。


    他這副樣子就跟得不到玩具撒潑的小孩子似的,宋於氣得笑了起來。她已經丟了臉了,也不在乎再繼續丟。停下了腳步來,也不管圍觀的人群,冷冷的看著虞智仁演了一會兒戲,這才說道:“您在這兒哭也沒有用,您就算是把我賣了,我也還不起你那幾百萬的賭債。”


    圍觀的人群原本是竊竊私語議論著宋於的,這下聽到幾百萬的賭債不由得都吸了一口氣兒。原本看向虞智仁可憐同情的目光瞬間就變了。議論聲漸漸的變得大了起來。


    虞智仁原本是想逼迫宋於就範的,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不由得惱羞成怒,也不再哭了,從地上坐了起來,說道:“你裝什麽窮,你沒錢我那外甥女婿沒錢嗎?幾百萬明明對你們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我這都被人逼到絕路上了你們怎麽還不肯幫幫我?是不是要我死了你們才甘心?”


    他這一著急這下就暴露出了本來的麵目來。這下喁喁私語聲更大,不乏有不怕事的人罵著他不要臉,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他竟然用死來威脅她。他這樣的人,可惜命得很,又怎麽會輕易的去死。


    宋於麵上的表情冷漠,淡淡的說道:“如果您想死,誰也拉不住您。”


    她說完也不再管虞智仁,直接就穿過人群往外邊兒走。


    她這一走虞智仁就著急了起來,馬上就從地上翻了起來,紅著一雙眼跟著宋於追,嘴裏喃喃的說道:“你不能走,不能走。”


    宋於硬的不吃,他隻得來了軟的。說道:“阿於,都是舅舅不對。舅舅這次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求求你就幫幫舅舅這一次好不好?這次是我鬼迷心竅,想再去翻本,你就讓唐續再幫我一次,還了債之後我一定不會再賭了。如果再賭我就把我的手給砍掉!”


    難怪是又找了過來,原來是唐續給的錢他又去賭掉了。


    稍稍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這次不怪我,真不怪我。都是唐續身邊的那小子,他誘惑我去賭的。如果不是他誘惑我,我不可能再去堵,更不可能又欠下了那麽多。我聽說那家賭場的老板和唐續很好,我不問他要錢,隻要他出麵免掉我那些賭債就好。”


    他的語氣是急切的,接著又說道:“阿於,我這次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就連新買的那房子也已經賣出去了,你舅媽和你詩詩恨死我了,你舅媽要和我離婚,詩詩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舅舅能求的人也隻有你了。”


    宋於聽到他說唐續身邊的人誘惑他賭的時心裏頓時就疲累不已。是了,以唐續的性格,怎麽可能會白白的給出幾百萬出去。他總會連本帶利的撈回來的。這才符合他的性格。


    當初虞智仁找他要錢時,以為他是他的救世主。估計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將他推向更深的深淵。他美名是撈著了的。就算也是要怪虞智仁不長記性,都有人替他還債了他竟然還要去賭。


    即便唐續設了局,但宋於對虞智仁是完全生不起半點兒同情心的,她看向了他,淡淡的說道:“您求我也沒有用。您覺得我有那麽大的臉嗎?”


    她的語氣是平靜的。


    虞智仁的希望變成了失望,就那麽怔怔的呆著沒有動。


    宋於沒有再管他,上前攔了車離開。虞智仁和唐續之間的爛事兒她完全不想管,上了車之後閉上眼睛靠在車上假寐了起來。


    她的頭隱隱的作痛著,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克製著自己什麽都不去想。


    回到家裏雖是不晚,但她卻比任何時候都累得厲害。坐在沙發上後一動不想動,連飯也不想去做。


    彭曦今天一直在外邊兒,估計是從同事那兒聽說了她被虞智仁糾纏的事兒,她回到家沒多久她就給她打了電話。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宋於這下就說她都已經解決了,讓彭曦別擔心。


    她的語氣裏也是疲憊得厲害的,彭曦並沒有多問什麽,讓她早點兒休息之後便掛了電話。


    雖是累得厲害,但胃裏也餓得厲害。她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起來,打算去煮點兒速凍的餃子將就一下。上次買的速凍餃子還剩了一袋。


    進廚房將水燒開,剛打算下餃子,就聽到外邊兒鬧了起來。隱隱約約的好像是有人要跳樓還是怎麽的。


    宋於起先是沒有管的,但後邊兒外邊兒的聲音越來越大,外邊兒甚至拉起了警報聲。她關了火正打算出去看看,從陽台的窗戶探出頭去,就見一大群人圍在她所在的樓層的樓下。正對著樓上指指點點的看著。


    那個跳樓人竟然是在他們的樓上,宋於的心裏一驚。剛打算也下樓去,外邊兒不知道誰就用喇叭喊了起來:“誰叫宋於,誰叫宋於,馬上出來。你舅舅在樓頂上,現在就要見你。”


    樓頂上的人竟然是虞智仁,宋於一下子就慌了起來,連鞋子也沒換就往樓道中跑。


    她是要上樓的,但上頭是有警察帶著的。在確認過她是宋於之後告訴她虞智仁的情緒非常的激動,他未必會讓她上樓,讓她先去樓下先將他的情緒穩定下來。


    宋於沒有想到虞智仁是真的要尋死,一時是六神無主的。隨著那警察下了樓。在下樓的時間裏,警察問了她關於虞智仁的情況。在聽到是因為欠了賭債要跳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讓宋於他要什麽先答應他。


    宋於胡亂的點頭,快步的跟著往樓下走。


    她很快被帶到了樓下,將人已經帶來。那拿著喇叭喊話的警察便對樓上的虞智仁說道:“你要見的宋於來了,你別激動,有什麽話就對她說。”


    這層樓雖是隻有八層,但從樓下看去樓上的虞智仁就像一黑點似的。完全看不到臉上是什麽表情。


    聽到宋於已經過來,樓上的虞智仁帶著哭腔說道:“阿於,你不肯幫舅舅,舅舅就隻有步你爸爸的後塵了。我死後你舅媽和詩詩是不肯給我收屍的,你就行行好,將我的骨灰葬在你外公的墓碑旁。”


    聽他提起父親來,宋於的眼前浮現出最後一次見到他遺體時的模樣。那一地鮮血在腦子裏揮之不去。她的心裏驀的一痛,隻有用力的掐緊手心才能克製著自己保持著和平常一樣的神態語調。


    她抬頭看向了樓頂的虞智仁,沉聲說道:“你別激動,先下來。”


    虞智仁哭了起來,說道:“我下不來了。阿於我下不來了。剛才那些人給我打了電話,說是如果我再弄不出錢來給他們,他們就會將我的手砍掉,將我丟到海裏去喂鯊魚。他們心狠手辣,說的是真的,不是騙人的。”


    他的樣子既是可憐又是可恨,宋於旁邊站著的警察是怕他衝動的,說道:“你先下來,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不敢把你怎麽樣。你有什麽要求先下來,下來了我們坐在一起慢慢談。”


    他這話對虞智仁並沒有任何用,他嘶啞著聲音喊道:“我不下來,我在這上麵是死,下來也是死。還不如來個痛快。”


    他說是要跳樓,卻是遲遲的不行動。而且,如果真的是想死,怎麽會特地挑了宋於在的這棟樓。他分明是要借此逼宋於就範。


    宋於看了這會兒就知道他雷聲大雨點小,可即便這樣,隻要他站在樓頂,她仍舊不敢賭。


    她重新抬頭看向了虞智仁,沉聲說道:“你先下來,有什麽事下來再談。”


    虞智仁嗚嗚的哭了起來,說道:“你騙我的,我下來了你就不會再管我了。”


    他果然是想借此逼宋於就範。


    宋於是有些惱火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說道:“你先下來再說。”


    跳樓這招看起來是有用的,虞智仁哼哼了幾聲,說道:“我不下來,除非你叫來唐續,他保證將賭債免了我就下來。”


    他這樣兒是可恨得很的,說完身體往前傾了傾,威脅道:“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跳下來。”


    他這會兒倒是學得聰明了,知道宋於就算是許下承諾,現在也不過隻是空頭支票。但如果唐續過來是不一樣的,他隻要開了口,以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賴著他。


    他原本就是站在樓邊兒上的,這下身子往前傾,嚇得底下圍觀的人發出驚恐的叫聲。


    宋於身邊的警察怕他情緒激動,連連的喊道:“往後退,你往後退。你要見誰我們馬上就替你聯係。”


    他現在能講條件了,分明並沒有想死之心。之前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不過是用來騙人的。


    宋於雖是知道他並不想死,但他站在樓邊兒上是危險的。她自動的屏蔽掉身後圍觀的人的各種聲音,對虞智仁說道:“你別衝動,我馬上給他打電話。我馬上回家裏去拿手機。”


    她下來得急並沒有帶手機下來,這會兒要想打電話還得回屋子裏去拿手機。


    旁邊兒的警察是怕虞智仁看不到她衝動的,問了她要了鑰匙,讓另一警察去將手機拿出來。


    手機很快就拿了下來,宋於不光給唐續打了電話,還請警察給她的舅媽和虞詩詩都打了電話。


    既然都要跳樓了,自然是要將家屬請過來的。


    給唐續打電話同樣也是警察打的,他倒是比虞詩詩和魏婉珍都爽快得多,馬上便答應過來。倒是拿母女倆對虞智仁要跳樓還好像一點兒也不意外,接到電話時都一個推說在外地,另外一個則是吞吞吐吐的,沒說過來也沒說不過來。


    不過虞智仁並未要求見他們,警察也未強求。


    等待的時間是有些兒漫長的,好在知道唐續會過來後虞智仁的情緒穩定了很多。甚至還往後退了一些,沒有再待在危險地帶了。


    見他的情緒穩定下來,就有幾個警察沿著樓梯悄悄兒的上去了。


    唐續要過來虞智仁確實是放心了下來的,以至於當警察到達他的身後時他都沒有任何察覺。


    那警察的動作是快的,待到他察覺要回過頭來時他已抱住了他,將他從欄杆上拽了下來。以至於唐續過來時虞智仁已被人樓上拖了下來。他一身的邋遢樣,整個人狼狽得很。


    宋於是焦頭爛額的,知道這事兒的罪魁禍首是唐續,見著他也沒個好臉色。反倒是唐續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向過來的警察道謝,抽著煙發給人。對虞智仁也是好聲好氣的叫著舅舅。


    他這樣兒簡直就是虛偽到了極點,宋於連看也不想看他,將臉別到一邊。等著他當好人善後。


    唐續的手腕是厲害的,沒多時就送走了警察。將虞智仁也安撫了下來。虞智仁那一身邋遢得很,他讓人帶他去附近的酒店裏洗澡順便將衣服給換了。


    待到人都離開了,他這才看向了宋於,挑眉慢條斯理的說道:“怎麽感覺唐太太臉色好像不太好?”他說著往樓頂看了看,繼續說道:“這種事兒是挺嚇人的,唐太太不必強撐著,以後直接給我打電話。”


    宋於的唇邊露出了一抹譏諷來,淡淡的說道:“那可真是勞煩唐總了。”她也懶得繞彎子,頓了頓接著說道:“唐總這演技不去拿影帝簡直就是浪費了。”


    唐續完全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兒,看了看時間,問道:“我不知道唐太太這是什麽意思?”


    宋於冷笑了起來,說道:“難道他後來接著去賭不是你安排的麽?這麽裝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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