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闖禍

  第118章:闖禍

    惠清不待她說話,接著溫和的說道:“你媽媽在這邊宋施主不必擔心,有什麽事兒我會聯係宋施主。”


    她竟然是知道宋於來找她是幹什麽。


    宋於這下不由得一怔,抬頭看向了一臉溫和的惠清。


    惠清歎了口氣,說道:“張媽已經好幾次都透露要走,我早已經知道。你媽媽在這邊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宋於這下便向她道了謝。


    她還得回去,略坐了片刻之後便告辭離開。惠清應該是聽到張媽念叨過虞家的事兒的,送她出院子時猶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說道:“有些事兒,宋施主還需當斷則斷。”她說著又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你媽媽這邊我會好好再勸勸她。”


    宋於再次的向她道了謝,這才離開。


    這耽擱一會兒那耽擱一會兒的,她到了下午才下了山。回到家裏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她本是打算胡亂吃點兒東西便休息的,但才剛到廚房裏開始煮麵,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付景安打來的。


    他是甚少給宋於打電話的,這不早不晚的也不知道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宋於很快接起了電話來,叫了一聲景安哥。


    付景安的聲音並不像平常一樣,有些兒凝重,開口便問道:“阿於,你堂哥今天去過你那邊或是給你打過電話嗎?”


    他打電話來竟然是問宋勉的,宋於一愣,隨即說了沒有。馬上又問道:“他怎麽了?”


    付景安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時沒有說話。隔了那麽一分來鍾,這才說道:“他今天早上出去的,到現在還沒見到人,電話也打不通。我擔心他會有什麽事。”


    他那麽說宋於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派出所的事兒來,她便問道:“他上次的事情是不是還沒處理好?”


    那事兒宋勉不肯和她說,她後邊兒也未再問。宋勉不肯告訴她,但他應該是會告訴付景安的。


    電話那端的付景安的臉上有那麽些的疲憊,說道:“他去找過幾次他那女朋友,但都沒有見到人。打電話她時接時不接的,你堂哥一直擔心她有什麽事。今天好像是約了見麵。他的事兒我也沒怎麽管,下午回來不見他在家中就一直給他打電話,但他的手機一直是無法接通的。”


    這事兒他其實是不想告訴宋於讓她跟著擔心的,但這事不是小事,他是不能瞞著的。


    宋於這下麵也不煮了,關掉了火,問道:“你給我大伯母他們打過電話了嗎?他會不會是回家了?”


    付景安自然是比她想得更周到的,說道:“打過了,他沒有在家。他也應該不會回去,他臉上的傷還沒有好。”


    是了,宋勉是不敢讓她大伯知道這事兒的,在臉上的傷好得完全看不出來之前,他是不敢回家的。


    早上就出去的,到現在也聯係不上,他也沒有回家,肯定是出事了的。宋於抓著鑰匙往外邊兒走,問道:“景安哥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這一大晚上的付景安是不放心她的,說道:“你不用過來,我托人幫忙打聽一下,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宋於是坐不住的,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不讓我過來我在家裏呆著更著急。”


    等著的時間是漫長的,在宋勉沒有消息之前,她這一晚上都是不可能睡著的。所以與其在家裏等著,還不如去跟著一起找人。


    付景安終究還是未再說什麽,告訴了宋於地址,並讓她到了給他打電話。


    掛了電話,宋於一路火急火燎的下了樓。一邊拿出了手機來給宋勉打電話。宋勉的電話果然是如付景安說的一般是無法接通的。無法接通再打也沒有任何意義,她隻撥打了一遍就沒有再繼續打了。


    她對宋勉的私生活完全是一無所知的,甚至不知道他那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住哪兒,叫什麽名字,哪怕隻是姓氏,她都是不清楚的。她半點兒頭緒也沒有,更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宋勉。


    她一路都在看時間,待到到了付景安在的地兒,她付了車錢之後就快速的下了車。拿出手機來給付景安打電話,他的電話是在通話中的。


    她在路邊站著,隔了那麽幾分鍾才又撥打了號碼。這次付景安很快便接了起來,沒多時就開了車過來。


    這次不用他再說什麽宋於就自己打開車門上了車。


    付景安知道她是擔心的,不用她開口問便說道:“我去過好幾個他經常去的地兒,但今天他都沒有去。”他說著看了看時間,接著說道:“我已經請人在查了,應該還有一會兒才有消息。”


    宋於點點頭,問道:“景安哥你知道我堂哥他女朋友嗎?”


    付景安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說道:“不知道,隻知道他交女朋友,但他從來沒有帶出來見麵過。”


    宋勉也是一花花公子,換女朋友就跟換衣服似的。他勸也勸不了他,也不再去關注他的這些事兒。


    這次得知他是因他那女朋友進了派出所他曾問過他關於那女孩子的事兒的,但宋勉卻並不肯說,隻簡單的說他都會處理好,讓他別擔心。他說讓他別擔心時是笑嘻嘻的,他也就沒再管他。如果早知道他會因此而失蹤,他當時就該問個清楚的。


    付景安和她是一樣的什麽都不知道,那麽他們手裏就沒有任何線索了。宋於的心沉了沉,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時候報警警察那邊也不會處理,因為不過才失蹤十來個小時。還不到立案的時間。


    宋於完全不知道該從哪兒著手,隻得說道:“那再去找找他常去的地方。”


    宋勉常去的地方她不清楚,但付景安卻是多少知道些的。


    現在也隻有這沒辦法的辦法了,也隻能是盼望著他去過了他常去的這些地方。


    付景安點頭應了好,開著車帶著宋於找著宋勉可能去的地方。但均是一無所獲的。宋勉哪兒都沒有去過。


    到了差不多十點,付景安的朋友那邊才打來了電話,說是查到了宋勉的車的行蹤,他在早上就出城去了,一直都沒有看到再回來。


    而出城之後的小道多,也不是每條道上都有監控。接下來的蹤跡是無法查了的。


    付景安向人道了謝,掛了電話。


    出城後範圍更是廣,他們完全不知道宋勉去了哪兒,要找顯然是更不容易的。付景安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閉著眼睛想著辦法。但手中沒有一點兒線索,又哪有辦法可想。


    他很快便睜開眼睛,對宋於說道:“阿於,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出城去看看打聽一下。如果一直都沒有消息,那就報警吧。”


    宋於哪裏會讓他獨自去,馬上便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付景安伸手揉了揉眉心,說道:“不用,不能我們倆都耗著。得留下一人,我請了幾個朋友查,如果這邊有什麽事兒,還得由你跑。”


    是了,不敢通知宋於的大伯父大伯母,如果這邊有什麽事兒如果付景安回不來是得她跑的。


    宋於這下未再堅持。再送她回去是耽擱時間的,她也不讓付景安送,說是自己會打車回去,讓他路上小心,一有消息就給她打電話。


    付景安並未堅持,等著她上了出租車,這才開著車往城外。


    宋於回到家中是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雖是已經晚了,她卻是睡不著的。呆著呆不住,她就一遍遍的給宋勉打著電話。但任何一次都沒有接通,都隻有機械的女聲冷冰冰的提醒手機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宋於疲倦下來,終於不再撥打。也不去床上,抱了一床毯子到沙發上,閉上眼睛假寐。


    屋子裏靜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她的腦子因為沒有休息的緣故是昏昏沉沉的,即便是眼睛澀得厲害,但仍舊無法入睡。在手機響起來時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將手機拿了起來。


    本以為電話是付景安打來的,但卻並不是。打來電話的是一陌生的號碼。要是在平時宋於不一定會管,這會兒卻是馬上就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是一男聲,開口便問道:“請問是宋小姐嗎?”


    宋於的心下意識的就提了起來,想也不想的說道:“是。”


    電話那端的人經過確認後便說道:“宋小姐的堂哥宋勉在我麽這兒,不知道宋小姐有沒有空過來一趟?”


    他的語氣是客客氣氣的。


    宋於聽到宋勉兩個字腦子立即就清醒了過來,馬上便從沙發上下來,問道:“你們在哪兒?”


    “我們在南區這邊。這時候宋小姐過來不方便,我們已經有車在宋小姐樓下了。宋小姐下樓就可以看到他們。”他仍是客客氣氣的。


    他們既然是已經派了車過來的,宋於的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說了一句馬上下樓便拿著鑰匙開門出去。


    她說馬上下樓,那邊便掛了電話。


    宋於是急匆匆的,到了樓梯口才想起給付景安打電話。她知道急也不急這會兒,她這一去不知道是什麽事,是必須得告訴付景安的。


    撥打了電話後沒多大會兒付景安就接了起來,宋於不等她開口便說道:“景安哥,剛才有人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我堂哥在他們那邊。說是在南區。他們已經派了車等在樓下了,我會馬上過去。你回來吧,不用再在外麵找了。”


    她那麽說付景安並沒有能放下心來,馬上便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對方是並未告訴宋於他們是什麽人的,宋於這下搖搖頭,想著付景安看不見,又說道:“我不清楚。但總得過去看看。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注意安全。”


    付景安的眉頭皺得更緊,馬上便說道:“你別衝動,先周旋著問問他們是什麽人。我馬上回城,應該一個半小時就能到,到時候我和你一起過去。”


    她一個女孩子,他怎麽放心大半夜的讓她去一個未知而且有危險的地方。


    宋於的腳步停了下來,站在窗口看著小區裏暗黃的燈光下大片的陰影。抿了抿唇,說道:“就算是我想拖延時間恐怕也拖延不了多久,他是提前派車等在樓下才給我打的電話。應該是做了準備的。”


    這就更能說明對方居心叵測。


    付景安快速的找了路口掉了頭,一邊對宋於說道:“那你就更不能去。你也別下樓,等我回來再說。”


    好不容易有了宋勉的下落,宋於怎麽可能就那麽放棄,說道:“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他們如果想對我不利,有的是別的辦法。這樣兒應該是我堂哥闖了什麽禍了……沒事兒,我先過去,我會一直保持手機暢通,到了地兒就給你發地址。”


    電話那端的付景安還要說什麽,她不待他再說話就掛斷了電話。並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她下樓時付景安是打了幾個電話的,但她一直都沒有接。他隻得放棄。


    宋於出小區時果然是有一輛黑色的大眾在停著的,但周圍並沒有看到人。她往四周看了看,快步的走到了車邊,伸手敲了敲車窗。


    車窗很快就打開來,一個手臂上紋著紋身的男人放下了車窗。他是有些懶洋洋的,見著宋於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是宋小姐吧?”


    宋於點了點頭,應了一句是。


    光頭男又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上車吧。”他說著便發動了車子。


    有了之前付景安說的話,宋於是多了幾分的警惕的,沒有馬上上車,看向了光頭男,說道:“我想和我堂哥通話。”


    光頭男聽到這話就笑了笑,說道:“我的差事隻是負責來接宋小姐,這事兒我不負責。宋小姐完全是自由的,不想去也沒關係。”


    他這話雖是說得好聽,但透著的意思就隻有一個。和宋勉通話麽就別想了,她去不去隨意,沒人勉強她。


    這分明是篤定了她一定會去。


    宋於確實也賭不起,沒有說話,拉開後邊兒的車門上了車。


    車中是一股子的煙味兒,她是想將車窗打開些的,但光頭男沒讓。說是風大別把她吹感冒了。


    這不過隻是借口而已,宋於沒有再開窗。


    給她打電話的人倒是沒有騙她,車子一路是往南區去的。宋於在後座上掏出了手機來,給付景安發了短信告訴他,她已往南區。


    她發短信時光頭男是看到了的,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


    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什麽車輛,宋於除了時不時的看看手機之外就一直側著頭看著窗外。看著所經過的地兒。


    車子駛了一個來小時候在路邊停了下來,光頭先下了車,不等宋於四處張看便說道:“宋小姐請。”


    麵前是一家會所,招牌上的彩燈已經壞了好些。看起來破破舊舊的。


    宋於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邊跟著光頭男往裏走邊問道:“宋勉就在這邊嗎?”


    光頭男並不打算回答她的話,說道:“是不是在這邊宋小姐待會兒就知道了。”


    宋於知道問不出什麽來,沒有再問下去。


    光頭男帶著宋於到了門口就停了下來,對著裏頭穿著黑色馬甲打著領結的侍應生說道:“宋小姐過來了,帶上樓去吧。”


    那侍應生笑嘻嘻的應了一聲好,打量宋於幾眼,說道:“宋小姐請。”


    這時候這會所裏頭是熱鬧的,大廳裏鬧哄哄的一片。有庸俗的歌聲,也有搖色子的聲音以及各種的罵聲。


    這兒從外邊兒看起來是一會所,其實恐怕是一賭窩。


    宋於不動聲色的看著,不知道宋勉怎麽會來這邊。他是不沾賭的,即便是玩兒也隻是和圈子裏的那些公子哥隨便玩玩。從未到外邊兒堵過。


    宋於的心裏是納悶的,不過她的麵上什麽都未表現出來,隨著那侍應生上了樓。


    這兒是老式的建築物,並沒有電梯。木質的樓梯散發出一種腐朽的味兒以及長期累積起來的煙味兒,難聞極了。


    到了三樓,那侍應生才停了下來。往前邊兒門虛掩著的門指了指,說道:“宋小姐自己進去吧,宋先生就在裏麵。”


    這樣兒宋於更加疑惑,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向那侍應生道了謝,然後走了過去。推開了那虛掩著的門。


    門裏的世界和走廊上的冷清截然相反,煙霧繚繞熱火朝天。她在推開門的瞬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間已經賭紅了眼的宋勉。


    他和周圍的賭徒都一般,紅著眼睛盯著麵前的牌。像是要鑽進牌裏一般。


    他在這邊已經不知道呆了多久了,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臉色黑黢黢的,完全就是一副賭徒的落魄樣兒。


    無論是宋於還是付景安,恐怕都沒有想到他們在外邊兒翻天覆地的找他,他卻在這兒賭得熱火朝天。


    宋於本是以為他是闖了什麽禍的,見著他好好的是要鬆了一口氣兒的。隻是她這一口氣還未完全鬆下來,一個侍應生便走了過來。微微笑著說道:“是宋小姐吧,宋先生在我們這兒已經欠下了一筆小錢,您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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