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看來是我攪了唐太太的好事,棒打鴛鴦了?
第44章:看來是我攪了唐太太的好事,棒打鴛鴦了?
他那麽說,顯然今天是已經見過付景安了。其實他今天非但見過了付景安,宋勉一家他都見過了。請專家會診決定是否手術並不是小事,自然是需要宋致勤他們在場的。
有了那晚唐某人關於頭上長成青青草原的發言,宋於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他那麽問有別的什麽意思。
唐續這人做事兒是有些邪性的,付景安好心幫忙,她並不願意他受牽連,說道:“付伯伯是我父親的下屬,我和他還有我堂哥算是一起長大的。所以家裏有事,他才會幫忙。”
她這算是解釋了。
但這解釋唐續好像並不滿意,仍舊是那麽一副欠抽的樣兒,哼笑了一聲,說:“看來我好像攪了唐太太的好事,棒打鴛鴦了?”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隨口說說,說完見阿姨送上了湯,用沒受傷的手盛湯喝去了。
這話題到此便結束。
他倒是還知道宋於的著急,喝了小半碗湯,才重新開口說:“會診的意見是最好接受手術,需要裝心髒支架。這段時間得好好的先調養好身體。手術就在這邊的醫院做,手術時間確定後會診的專家會過來親自做。”
他請的專家都是國內知名的,這等於多了一層保障。宋於低聲的說了句謝謝。
唐續沒有理她,繼續吃起了飯來。
一連輸了三天的液,宋於的感冒好了起來。她這幾天雖是沒有去醫院,但虞曼珠那邊仍舊是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一日三餐都是唐續安排的營養餐,阿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病房裏候著。
因為到了年底會比較忙,手術的時間最終安排在了一個星期後。雖是幾位醫生都說不是什麽大手術,但宋於仍舊是緊張的。感冒好了後不再離開,白天晚上都守在床前。
唐續仍是那個三好女婿,幾乎每天都會過來一次。他新官上任,年底又是事兒多的時候,有時候過來已是一大晚上了。
過來時如果虞曼珠沒睡,他會陪她說一會兒話。如果睡下了,他簡單的問問情況便離開。
誰也沒有再提起過宋氏的事兒。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一個星期就要到。這天虞曼珠睡下,宋於替她掖好被子後就打算到樓下去買點兒東西。她去護士站打了招呼,剛走到電梯口,就見她的舅媽魏婉珍和虞詩詩從電梯裏走出來。
宋於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她們,不由得愣了一下。
就這會兒的時間,魏婉珍已經熱情的走了上來,手拉住了宋於,責備道:“阿於你這孩子,怎麽你媽媽生病住院了也不告訴我們?”
從宋家出事起,虞詩詩就悄無聲息的回了家。那時候的消息鋪天蓋地,但她們電話也未打過一個。更別提出席葬禮了。大抵是怕有什麽事兒連累到她們。
宋於不知道她們怎麽會出現在醫院,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麽得到的消息。但她並不認為她們是真心的來探病的。而母親明天就要手術,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了魏婉珍的手,淡淡的問道:“舅媽有事嗎?”
她的態度冷淡魏婉珍也一點兒都不生氣,不知道是知道要臉了還是怎麽的,臉上的笑容有那麽些尷尬,說:“你這孩子,我能有什麽事。你舅舅和你媽好歹是親姐弟,你媽生病我們當然要過來看看。”
她說著將手中拎著的水果遞給宋於,說:“不知道你媽都喜歡吃些什麽,所以就隨便買了些。”
宋於看了看那水果,沒有去接。說:“醫生說需要靜養,她現在不方便見客。恐怕要讓您白跑一趟了。”
她並不願意和魏婉珍多做糾纏,說完就要送客。
魏婉珍卻不肯走,往走廊裏頭看了看,笑著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我和你表妹都是自己家裏人,不算是客人。你媽媽要靜養,我和你表妹不會吵到他。你舅舅雖是在外地回不來,但卻一直惦記著你媽媽,我要是不看了回去你舅舅怎麽放心。”
她這意思,顯然是今天不見到虞曼珠是不罷休的了。
宋於站著沒動,冷冷淡淡的說:“這兒是醫院,有醫生在,舅舅沒什麽不放心的。”
她不軟不硬的將魏婉珍頂了回去。
魏婉珍一噎,邊兒上一直未出聲的虞詩詩就柔柔的開口說道:“我們不過就隻是想看一眼姑姑,表姐你不讓我們看不會有什麽事瞞著我吧?”
她的聲音小小的,一副柔弱的樣兒。
宋於淡淡的笑了笑,說:“你覺得我有什麽需要瞞著你們的?”
虞詩詩絲毫不示弱,說道:“那表姐怎麽不讓我們見姑姑?”
宋於已是不耐煩,冷冷的說道:“我已經說過,我媽媽需要靜養。難道你有什麽非見不可的理由?”
虞詩詩還要說什麽,魏婉珍拉住了她。笑著說道:“阿於你別生你表妹的氣,她就是擔心你媽媽。既然你說你媽媽需要靜養,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等什麽時候能看了我們再過來。”
她好像突然變得通情達理了,說著將手中的水果塞到了宋於的手中,拉著虞詩詩便往電梯口走。還不忘讓宋於不用送了。
電梯很快就下來,待到看到母女倆進了電梯,宋於這才鬆了口氣兒。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幾個香蕉和幾個蘋果,轉身拎去了護士站送給幾位小護士。她是怕魏婉珍母女再來的,給護士站的護士都打了招呼,如果有人再過來請她們幫忙攔一下。
唐續出手一向大方,這段時間都往護士站送了宵夜水果。護士對宋於的印象也好,一口應了下來。
宋於緊繃著的神經鬆了鬆,沒有再去買東西,而是回了病房,去看看虞曼珠醒了沒有。
虞曼珠仍舊是睡著的,宋於看了看時間,在床前站了會兒,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才剛出去,就有一護士過來了。說是明天要手術,醫生讓她去辦公室一趟。
宋於應了一聲好,去找醫生去了。
醫生交代了術前該注意的事項,並讓虞曼珠從今晚起開始禁食。又交代了一些術後該注意的事項。
見宋於非常緊張,他又安慰了她幾句,讓她注意別影響到病患的情緒,這才讓她回去。
宋於出了辦公室,站著就發起了呆來。直到有腳步聲響起來,這才回過神來,往病房去了。
還未到護士站,裏頭的護士就匆匆的跑了過來。見著她就說道:“宋小姐,非常抱歉,剛才有人闖進了病房,我們攔了沒能攔住。”
她一臉的歉意。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對母女又回來了,敢情她們倆剛才就沒離開。宋於抿了抿唇,向護士道了謝,一路跑著往病房。
病房的門虛掩著,在外邊兒就能聽到魏婉珍殷勤說話的聲音。
宋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推門走了進去。
虞曼珠已經醒了,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魏婉珍笑容滿麵的在一旁說著話,而虞詩詩則是乖巧的在一旁削著水果。病房裏一副和樂融融的樣兒。
魏婉珍絲毫不提剛才走廊上已見過宋於,見著她就笑眯眯的說:“阿於回來了。”
宋於的唇抿得緊緊的,不願意在母親的麵前起爭執,點點頭沒有說話。
魏婉珍並沒有被她的冷淡所影響,笑眯眯的說起了一些這樣那樣的趣事兒來。虞詩詩則是將削好的水果劃成小塊小塊的,用叉子叉了遞給虞曼珠。
宋於冷眼看著母女倆表演,打定主意隻要兩人敢像以前一樣就請醫院的安保過來請他們下去。
但這母女倆像是真的來探病的一般,竟然什麽都沒有提。甚至在虞曼珠的臉上露出疲色時主動提出了告辭。
以之前虞詩詩的表現,這顯然是不太對勁的。宋於的心裏雖是帶著疑惑的,但什麽都沒有說,為防止她們有什麽幺蛾子送了她們下了樓。
待到到了醫院門口,宋於正準備返回病房,魏婉珍就拉住了她,笑著說道:“阿於,那邊有家咖啡廳,過去坐坐吧。”
她這樣兒才算是正常的。
宋於雖是不知道她又想幹什麽,但知道她如果不去她必定還會去打擾母親,點點頭,隨著她們去了咖啡廳。
在咖啡廳裏坐了下來,魏婉珍便讓虞詩詩點了三杯咖啡。然後問起了虞曼珠的病情來。
這並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宋於隨便就敷衍了過去。
問了幾句,魏婉珍便看向了宋於,試探著問道:“阿於,你們家被查封了,你爸爸還有沒有給你們留下什麽東西?”
是了,這副嘴臉才是她真正的嘴臉。
宋於早已見識了不是一次兩次,這會兒倒是平靜得很,半點兒也不驚訝。
大抵也覺得自己這話問得有些唐突,魏婉珍又趕緊的補充道:“舅媽沒什麽意思,就是擔心你和你媽媽以後住哪兒。而且你看你媽媽現在生了病,花錢的地方也很多。”
宋於的嘴角閃過了一抹譏諷,抬頭看向了她,問道:“舅媽覺得,我爸爸能給我們留些什麽?”
魏婉珍有些兒訕訕的,但她臉皮厚,馬上就問道:“你爸爸那麽大的公司,手頭不是有股份什麽的嗎?他不給你給誰?”
她說著來了精神,接著說道:“你這孩子就是沒經過事太單純了,我告訴你,你爸爸留下的股份也能值不少的錢,你可千萬別被人給騙了。還有你大伯三叔他們,你千萬可得防著,別傻乎乎的便宜都被他們給占光了。”
她越說越來勁。
宋於冷眼看著,待到她說完了,這才冷冷淡淡的說:“抱歉,讓您失望了。我爸爸什麽都沒留下。”
魏婉珍壓根就不相信,尖叫了起來,說道:“不可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爸爸一向疼你,怎麽可能什麽都沒留給你?肯定是被他們給占了!”
她的聲音尖利,一時間咖啡廳裏的人都紛紛的看了過來。她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大了,立即就噤了聲。又壓低了聲音說:“阿於,你千萬別被他們給騙了。你爸爸走了,你們孤兒寡母的他們不欺負你們欺負誰?以後要花錢的地方可多著了,你得聽舅媽的,該你的東西你得去爭回來……”
孤兒寡母幾個字刺痛了宋於,她的心髒一陣疼痛。麵無表情的看著魏婉珍那張張合合的嘴。
她在此刻已不耐煩至極,不等魏婉珍說完話就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我們家的事就不勞舅媽操心了。要是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她說著便往外走。
魏婉珍卻沒有就此罷休,抓起了包來匆匆的跟上了她。生氣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麽就那麽不識好歹,我可是都為了你和你媽媽。”
宋於早已厭煩極了這樣的糾纏,腳步停了下來,麵露嘲諷的回頭看向了她,毫不客氣的說:“您到底是為了您自己還是為了我們您心裏再清楚不過。不過要讓您失望了,我爸爸的確什麽都沒留下,以後我們就是一窮二白了。”
稍稍的頓了頓,她臉上的嘲諷更濃,接著說:“舅媽口口聲聲的說我們是自家人,到時候恐怕少不了要您接濟一下。我們沒地方住,等我媽出院後就先搬去您家裏。還有醫院裏的醫藥費,到時候恐怕還要勞您和舅舅慷慨解囊。不過既然是自家人,我想舅媽一定不會推辭。”
她以前一直隱忍著,到了現在一下子全說了出來心底輕鬆了許多。
也許是從未撕破過臉,魏婉珍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宋於。過了好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還帶著笑的臉立即就黑了下來,立即尖利著聲音說:“你還真是不識好歹,我好心的要來幫你們,你不謝謝我不說還冷嘲熱諷的。你舅舅就是一廢物,這個家這些年一直靠我支撐著,還得養著你表妹,我從哪兒來的錢?你該去爭的不去爭,把主意打到了我們的身上來,你還是人嗎?你媽媽這些年就是那麽教你的?”
她質問起來振振有詞的,宋於閉了閉眼,克製著翻騰的情緒,平靜的看向了魏婉珍,問道:“舅媽是要和我算算這些年的賬嗎?你們那個家,是靠你養著還是靠我家養著?這些年來,你從我媽媽手裏拿走多少錢和東西你別告訴我你心裏沒數。我爸爸現在屍骨未寒,你就已經想著他留下的東西,這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點兒?”
她說話絲毫不留情,這些年以來要東西要錢已經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兒,魏婉珍從未想過有什麽不妥。現在被宋於在大庭廣眾之下揭了出來,一時臉漲得通紅。
她一向會演戲,馬上就抹起了眼淚來,說:“你怎麽可以那麽說我,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們好嗎?誰想要你們家的東西了……”
宋於油鹽不進,淡淡的說道:“您是為了誰您心裏清楚。我爸爸也在看著。”
從前的宋於哪裏是這樣兒的,魏婉珍不由得一噎,知道今天在她這兒是討不了好了。做出了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哭哭啼啼的拉著虞詩詩走了。
待到兩人離開,宋於那渾身豎起來的刺這才收了起來。緊繃著的身體鬆懈了下來,疲倦在瞬間就侵襲了上來,她在那麽瞬間差點兒邁不動腳步。
雖然早知道魏婉珍是什麽樣的人,但畢竟是還算是親近的人,她在這時候露出那麽一副嘴臉來,宋於的心裏一片冰冷壓抑得厲害。
如果允許,她想找個地兒,狠狠的哭上一場。
可是,她不能哭,母親還在病房裏等著她。
她很快便收拾起了情緒來,進了醫院。
她這一去就那麽久才回來,虞曼珠難免要問起她去做什麽去了。她同樣是清楚魏婉珍的性格的,擔心她會對宋於提出什麽讓宋於為難的要求來。
宋於自然不會告訴她,說沒什麽事兒,她嘴饞了,在外邊兒買了點兒吃的吃了才回來。
她並不願意在這話題上停留下去,很快轉移開了話題。
這是術前的前一夜,虞曼珠和往常一樣看不出什麽來,倒是宋於一整晚都沒能睡著。到了淩晨便輕輕的出了病房,在外邊兒的走廊上呆呆的坐著。
她這一坐就到了天蒙蒙亮,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響起,她才回過神來。本以為是護士的,抬起頭來,才發現來的人竟然是付景安。
宋於這下不由得一愣,站了起來,問道:“景安哥你怎麽來了?”
付景安的手裏拎著早餐,微微笑笑,說:“今天虞姨手術,我早點兒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這幾天有點兒事耽擱了,所以一直沒能過來。”
他說著將拎著的早餐打開來,說:“剛買的粥和包子,趁熱吃點兒。”
宋於倒也沒推辭,拿起了早餐慢慢的吃了起來。
付景安也還沒吃早餐,兩人坐在走廊上慢慢的吃著。安靜的走廊裏,冷清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付景安往關著門的病房裏看了看,過了會兒才收回視線來,問道:“虞姨的精神狀況怎麽樣?”
“挺好的。”宋於回答。
事實上隻是看起來很好,關於自己的病情,母親在她麵前從未說起過什麽。就連這次手術的事兒,她也什麽都沒有問過。甚至還安慰宋於讓她別擔心。
仿佛她不過就是一個局外人而不是病患一般。以至於宋於完全不知道她都在想些什麽。
付景安點點頭,雖是知道唐續請了專家來手術,還是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問過醫生,這不是什麽大手術。也不會有什麽後遺症,手術完後身體會恢複得和以前一樣好。”
宋於點點頭,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了聲謝謝。
外邊兒的天漸漸的開始亮起來,晚些時候,宋勉一家便都過來了。倒是唐續並不見蹤影,不知道是忘記了時間還是幹什麽去了。
唐續是陪著請來的專家一起過來的,他在長輩麵前一向都是彬彬有禮的,和宋於的大伯父伯母打了招呼,這才帶著專家進了病房。和虞曼珠進行了簡單的交流之後便準備開始手術。
宋於是擔憂得厲害的,從虞曼珠進了手術室後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唐續收買人心的手段了得,大抵是知道大家這一大清早的都沒吃什麽東西,這時候也吃不下。讓人送了些熱飲過來。
手術的時間並不久,不過三個多小時,但於宋於來說卻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那麽的漫長,直到看到手術室的綠燈亮了起來,她一直緊繃著的身體這才鬆懈下來。
醫生很快便從手術室裏出來,見著等在外邊兒的眾人,他摘下了口罩,微笑著說:“不用擔心,手術非常成功,但後期一定要好好休養。”
宋於連連的向醫生道了謝。
醫生的臉上已有些疲憊,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便先走了。
這類手術是小手術,他過來純屬是看在唐續的麵子上。唐續這人長袖善舞,立刻就讓肖韞下去安排,晚上約人出去吃飯。
虞曼珠沒多大會兒就被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麻藥還未過她仍舊是昏睡著的。戴著氧氣罩。
宋於在她出來的瞬間就迎了上去,輕輕的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她的手是微微的顫抖著的,眼淚忍不住的要掉下來,到了眼眶又被她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手術很成功,宋致勤和趙然在細細的叮囑了宋於好些,本是要留下宋勉陪著她的,但被宋於拒絕了。說是有事會打電話。
虞曼珠現在還昏睡著,即便是醒來也需要靜養,留下來也沒什麽事兒。有唐續安排的阿姨和她在就足夠了。
送走了大伯一家和付景安,宋於剛準備回病房,剛才沒了身影不知道去哪兒了的唐續便回來了。
他往走廊上掃了一眼,問道:“人都走了?”
他挑著眉,這話怎麽聽都覺得挺意味深長的。
宋於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過仍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母親的事兒是得感謝他的,如果不是他,專家恐怕也沒那麽容易請得過來。她這下又低低的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