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扭曲的空間
對待未知的環境,小心點總是好的,集團行動總能減少些損失,畢竟人多力量大,應對危險的能力也更強。
可惜,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他們才剛剛踏進那個罩子,一股失重感和眩暈感襲來,他們就驚訝的發現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這是某種扭曲空間的法陣,卡魯什想,他現在正處於一間屋子裡,類似一個酒館的地方,吧台上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各式各樣的美酒。
看得出不久前這裡經歷過一場混亂,酒杯椅子倒的到處都是,還有不少乾涸的鮮血和酒水,周圍有一些溢散的能量包裹著那些有缺口的地方(比如窗戶),光線無法進入到這裡,只有那些能量散發著紫光,感覺十分漆黑壓抑。
卡魯什靜靜地站在門口,片刻之後輕輕地打開了門,本該是大街的門外居然鏈接著另一間屋子。
他明明是剛剛從這裡進來的,那時候外面還是廣場,在發現只剩下自己一人後,卡魯什理所當然的開始尋找夥伴,在進來這個屋子后才發現自己永遠也走不出去了。
輕輕地把門帶上,然後再一次打開,門外的場景瞬間換了一個,鮮血灑滿整間屋子,門口處有一條斷掉的手臂,而在屋子中間,一個惡魔就坐在那裡,坐在死人的屍骨上,在卡魯什打開大門后,惡魔慢慢睜開了眼睛……
「為了安舍的榮耀!」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每個人身上,只不過有的人很幸運,他們恰巧找到了一些同伴,在同伴的幫助下探索著這個世界,而有的只能獨自面對這一切。
張立就是獨自一人,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組團行動。
作為自以為是的高等級人士,他鄙視那些連低級副本都單刷不了的人。
然後他也轉迷糊了。
張立敏銳的觀察到只要開著門,兩處空間就不會發生變化,所以他每次打開門都不關,希望能讓空間穩定下來,但事情並沒有如他所希望的那樣發展。
在經歷過很多一開門就是死胡同的情況后,張立終於打開了一連串走廊,但很快,那些溢散的能量就蔓延到這些空隙中,當它們覆蓋住整個門口的時候,空間還是會發生變動。
所以就直接用笨辦法吧。
張立瞬間化身拆遷隊,直接把房子破開一個大洞,然而洞口外並非是外界,整個房子都被那種紫色能量包裹住了,張立穿過這曾能量,然後從另一間屋子的窗戶中擠了出來。
「……」殺掉這裡的守護惡魔,張立陷入了沉思。
一定有什麼方法才對,任何陣法都有可遵循的規律,這些被分離的空間也一定遵循著某種規律,如果能夠破解這些規律,他說不定能夠反過來利用這個領域。
但說是如此說,張立是不會去做的,一來破解太麻煩,他沒有那麼多時間,他還要去進攻馬頓呢,二來他根本不懂這些空間領域的知識,想要破解也無從下手。
所以只有用更笨的辦法了,一個屋子的空間這麼少,那就用什麼把整個屋子撐開。
於是聖光從張立的身體中湧出,濃郁的如液體一般的聖光很快融化了這間屋子,然後突破周圍的空間斷層,朝著其他空間涌去。
張立其實變身烏鴉形態也可以撐爆這些建築,但那樣一來危險很大,要是敵人突然關閉這個法陣,他的身體就很容易被扭曲的空間撕碎,要是他的身體撐不過空間的撕扯,他的肉塊就會出現在四面八方。
所以,用聖光這種能量來代替最好。
由於他的身體已經非同尋常,所以能蘊含的聖光也是十分充裕的,海量的聖光從這個屋子中擁擠出去,然後被傳送到城中各處。
凡妮莎險而又險的避過了一個惡魔守衛的攻擊,要不是她身材嬌小,同時這個惡魔守衛又在狹小的環境施展不開,她說不定早就被一刀兩斷了。
這些惡魔非常強大,即使是英雄級的聖光法術也輕易奈何他們不得,而這只是這個扭曲法陣中隨便遇到的一個普通惡魔,凡妮莎心中對其他同伴的處境很是擔憂。
避過斬擊后,凡妮莎直接使出目盲之光迷惑了對手,然後開始醞釀必殺一擊,但平常無往不利的目盲之光這次卻沒有發揮效果,惡魔的靈魂不在這裡,而目盲之光卻是從眼睛輻射靈魂的一種招數,所以惡魔沒有中招,他雖然失去了視覺,但仍可根據記憶攻擊凡妮莎的位置,所以凡妮莎的必殺技失敗了。
「……」死咬著薄唇,凡妮莎眼看著惡魔從目盲中恢復過來,像是這種強大的惡魔,目盲之光維持不了多長時間,而那些威力強大的法術又需要施法時間。
凡妮莎握緊了腰間的一柄短劍,看來想要戰勝它,就只有學聖騎士那樣直接摧毀它的身體了。
然後就在她開啟王者祝福打算上去硬打時,一道聖光宣洩而下,屋頂上破了一個大洞,濃郁的如水流般的聖光直接灌溉到這個惡魔身上,惡魔沒有靈魂顯然也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聖光如硫酸澆泡沫般溶解了惡魔,他卻沒有發出一絲哀嚎。
凡妮莎愣愣的看著這一切。
同樣的一幕發生在城中各處,張立的聖光被扭曲空間傳送的到處都是,這幫助了很多人,也引起了某些傢伙的注意。
「這種力量!?」正在大教堂門口寫寫畫畫的某個巨大的恐懼魔王被驚住了,他立即看向周圍,討厭的聖光到處都是,並且由於連接著那些空間,導致那些空間被定住無法進行切換。
空間被慢慢固定住了,雖然依然如迷宮一樣亂七八糟,但失去了流動性,也就等於失去了禁錮人類的能力。
這個法陣只會禁錮靈魂,之所以沒有活人能夠出去,根本原因就是他們找不到出去的路。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能夠散發出如此的聖光能量,在這個恐懼魔王看來只有納魯才能做到,然而艾澤拉斯有沒有納魯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裡有一個同樣可怕的傢伙會使用聖光。
「去給我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他對手邊的惡魔命令道,然後為了以防萬一,他開始繼續忙活起來。
張立閉著眼睛,意識隨聖光遍布了大半個城市,他的聖光能量儲備很快就用盡了,但終於,他的聖光還是從某個屋子裡突破到了大街上。
那裡到處都充斥著痛苦的靈魂,紫色的能量在地面上蠕動著,一些可憐的傢伙由於不小心踏入能量中直接掉入了某間屋子,不過仍有一些小心的戰士躲避著這些能量,小團小團的聚集了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街頭依然是完整的一塊,從這裡可以看到最中間的大教堂區域,惡魔們看起來正在攻打著教堂。
大教堂沒有失守,這可真是個好消息,那些紫色能量並沒有進入教堂內部,它們好像被某種力量拒絕了,而就在張立以聖光為眼睛開始觀察這裡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恐懼魔王也看向了他的位置。
「你就是罪魁禍首嗎?」順著聖光流過的通道,七繞八繞,張立本人終於來到了廣場上。
此時有不少惡魔開始對他發起衝鋒,從他們毫無生氣的眼神張立就知道他們的靈魂沒在這裡。
同樣的,那個恐懼魔王的靈魂也不在這裡,只不過饒是靈魂不在,他的雙眼也不顯木訥,這是一個有意思的惡魔。
「果然是你,從進入艾澤拉斯的第一刻我就知道遲早會與你一戰。」恐懼魔王的表情十分淡定。
「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看你隻身一人就急忙趕過來的樣子,那些人類信仰的聖光或許與你有些關係。」
恐懼魔王真是一語道出真諦,張立沒有回答他,他審視著這個惡魔,他能從這個惡魔身上感受到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同。
「你該慶幸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所以你可以比較痛快的死去。」總之,先藐視一番再說。
恐懼魔王淡淡的笑了。
「死亡對惡魔而言並不算什麼,你應該知道的,從你殺掉基爾加丹那一刻起,所有惡魔面對你都只會是一副驅殼,而驅殼沒有痛苦。」
恐懼魔王饒有興緻的看著張立,而張立這時也終於知道了這個惡魔與眾不同在哪裡。
他不像其他惡魔那般瘋狂,他非常理智,他身上也沒有那麼多魔能的痕迹,只有爪子稍稍沾染了一些。
還有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總給人一種心裡沒底的感覺。
「你有一種讓人討厭的自信,惡魔。」
「哈哈,經常有人這麼說,但對惡魔來說,能夠讓人討厭,還真是一種榮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