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呼喚「聖光」吧
滿心激動的凡妮莎靜靜地待在酒桶里,她就像是一個正在惡作劇的小孩子一般開心的笑著。
『爸爸等下一定會到處找我的吧,等他找到這裡我就突然跳出來嚇他一跳好了。』她愉快的想著,但這時,一些古怪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就像是某種呼喊。
『那是什麼聲音?』疑惑的小蘿莉輕輕地把桶蓋抬起一條縫,看向了船長室那邊,只見船長室突然炸開,一個狼狽的身影竄了出來。
凡妮莎覺得那個身影很熟悉,那不是她的父親嗎?他在做什麼?
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她的心都揪了起來,他的後背插著一把匕首,那匕首讓他只能艱難的撐住身體。
「咳咳!該死的……你們怎麼可能找到這裡?」范克里夫憤怒的看著門口,幾個凡妮莎從沒見過的傢伙走了出來。
「很顯然你的手下魚目混雜。」帶頭的蒙面男不屑的看著范克里夫,聲音滿帶嘲諷。
「咳咳!」咳出了一大口黑血,范克里夫知道匕首上塗有劇毒,此時毒已攻心,他必死無疑,但他卻冷笑著。
「做出這一切,你們以為你們還能夠活著離開這裡?」
「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的死,當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們也已經離開了,多說無益,你還是快點去死吧!」為了防止在最後關頭出錯,這名刺客決定給范克里夫最後一擊。
他的匕首刺入了范克里夫的胸口,范克里夫並沒有瀕死反擊,他猙獰著湊到刺客耳邊喃喃道:「為我陪葬吧……」
說著,他按了按自己的戒指,礦井中立時響起了警報聲。
「暴露了……」一個正在擦拭匕首的蒙面女淡定的說道。
「該怎麼辦?」另一個刺客看著自己的首領。
「他們既然在這裡建了艘船,那從水下就一定能離開這裡,我們走水路。」刺客首領冷靜的分析著。
「但是在離開前我們還需要拿取一個東西。」說著,他拔出匕首划向了范克里夫的脖頸。
凡妮莎已經嚇傻掉了,她親眼看著壞人砍掉自己父親的頭顱,恐懼讓她不斷顫抖,她想要哭出聲,但她知道不能發出一絲聲響,所以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
刺客門離開了,當迪菲亞強盜們趕來時只發現了范克里夫的無頭屍體以及大量漂浮在水面上的屍首。
能夠在這所船上的都是迪菲亞的高層,眾人一下子沒了主心骨。
對於土匪而言,接下來的時間自然是開始爭權奪利自相殘殺,所以三天後人民軍進攻這裡時,他們幾乎毫無反抗之力。
就在這一天,迪菲亞宣告滅亡,還流竄在外的也都變成了喪家之犬被王國通緝。
人們歡呼這場勝利,而作為擊敗了迪菲亞的英雄,格里安也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率領的人民軍開始朝著正規軍轉型,為了讓人民重新接受貴族統治,他不僅繼續追殺迪菲亞的殘餘勢力,還開始清理魚人狼人等野蠻生物,甚至幫助人民重建家園,他所做的一切足以讓他被稱為西境守護者,而他也以此自居。
局勢看起來一片大好,沒有人在意一個落魄的十歲小女孩,雖然他們都知道範克里夫有一個女兒,但誰又會把這樣一個毫無威脅的女孩子放在心上呢。
然而大多數人都不會明白一個道理。
復仇之花往往就盛開在無人注視的角落……
………………
這幾個夜晚對西部荒野來說顯然是不平靜的,因為人們在歡慶勝利,迪菲亞的毀滅已經過去了許多天,但人們的心情卻依然激動不已,這種激動往往要持續好幾個月甚至是幾年的時間才會淡去。
月溪鎮,一戶農家終於得以回到這片祖傳的家園,他們是少數沒有在迪菲亞的動亂中家破人亡的,幸運的他們在迪菲亞動亂前正好去夜色鎮探了個親戚,這讓他們逃過一命,如今他們終於不用再四處漂流了,雖然家中的財產和糧食都被奪走,但只要人活著,一切就有重來的機會。
勞累了一天的農夫從田地里回來,他勞作到了很晚,畢竟如今家徒四壁,不努力他以後吃什麼?有時候他甚至會羨慕那些家破人亡的傢伙,畢竟他們只要養活自己就夠了,不像他,家裡還有好幾張嘴。
可這只是幸福的抱怨罷了,實際上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小女兒的笑臉,任何辛苦便會不翼而飛。
今夜並沒有多少雲彩,月光女神的微笑清晰可見,讓黑晝比平時更加明亮,所以這個農夫比平時工作的更晚,此時,村口的篝火在熊熊燃燒著,他知道只要自己回到那裡就能吃上一頓足量的烤土豆。
由於此時人們什麼資源也沒有,所以極少有人能夠在自己的家中開伙,人們渡過這段難關的食物都是由人民軍提供的,一般都是全村人集中在一起吃,而且全村人都在一起也能沖淡一些悲傷的記憶不是嗎。
「真是慷慨仁慈的老爺呀!」農夫感慨著,他由衷地感謝格里安和他的人民軍,只是對格里安歸順暴風王國有一點點不滿,但也僅僅是不喜罷了,他又不是什麼愣頭青,才不會去自找麻煩呢。
在遠處他能看到一些身影圍著篝火舞蹈,風中傳來小孩子的嬉鬧聲,如果沒錯的話,他的孩子們也是其中之一,這讓他更加不禁加快了腳步。
但這時,道路旁一個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什麼?」農夫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個活物,因為他的餘光正好掃到「它」動了一下。
如果是什麼野生動物就好了,他們家就能吃到一頓久違的肉食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農夫走了過去,這才發現那是一個人類小女孩。
「真是可憐的小傢伙,是孤兒嗎?」攙扶起小蘿莉,農夫發現這個小女孩穿著破爛的衣服,渾身都髒兮兮的,她的臉色蒼白,看上去奄奄一息。
此時小蘿莉正處於昏迷之中,身體還時不時抽搐幾下。
「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嗎?該死的迪菲亞!」農夫以為她也是眾多家破人亡的孤兒之一,他可憐這個孩子,於是將她背回了村子里……
幸運的凡妮莎獲救了,村人細心地照料著她,畢竟現在人們的食物都是人民軍提供的,所以在慷他人之慨的前提下,人心深處最淳樸的善良還是會佔儘先機,誰都不忍看著這樣一個幼小的生命回歸天際。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這個小女孩在清理整潔后出奇的可愛,就像一個精緻的洋娃娃一般,而且她的性子也和村裡那些「泥猴子」完全不同,她很文靜,不愛嬉鬧,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靜靜地發獃,她好像因為打擊而失去了大部分記憶,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全部都死了。
沒有人打擾她,畢竟對失憶者來說,肯定會有一段迷茫的時期。
村人們猜測她或許曾經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孩子,也只有大戶人家才能生出如此美麗的女孩,才能培養出如此與他們格格不入的氣質。
不過不管你原來的家室怎麼樣,現在你也不過是和眾人一樣的孤兒罷了,而且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是無法在年後獨自活下來的。
當人民軍斷糧后,沒有人會願意帶著這樣一個拖油瓶,那時候她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不是淪到出賣肉體的地步,就是被某個窮小子搶回去做媳婦,然後死於早產。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個背回她的農夫決定收養她,為此他還和妻子吵了一架,但不管怎麼說,最終她還是再次擁有了一個家庭。
農夫稱呼她為「希望」,希望她能擺脫過去,希望她能茁壯成長。
………………
幾天後,凡妮莎……現在是希望,她在養母的帶領下前往了鎮子里,她養父母最小的女兒病了,在這個不講衛生的年代,生些病痛很是尋常,平時人們一般都會買一些廉價的藥草應付,稍微有錢一點的也會去教會尋求牧師的幫助,那些操縱聖光的牧師往往閃幾下就能救好一個病人,有時逢年過節,教會也會免費救治病患,聖光教派也由此深入人心。
他們一家顯然是拿不出一分錢看病的,就連草藥都買不起,索性從暴風城大教堂中支援了一批牧師,在這段艱難的時期,他們會免費給別人救助。
凡妮莎的養母之所以也帶著她來,是希望鎮子的景象能夠喚起她一點消失的記憶,說不定這個疑似大戶人家的女孩能記起什麼或者被誰認出來,那樣一來他們一家也能得到一些回報了,大戶人家總是會有一些同意有錢的親戚的不是嗎?
這就是她同意收養凡妮莎的原因,萬一這個決定能夠帶來些許回報,那就值得冒這個險,有錢的人很難想象窮人對於財富的嚮往,對一無所有的人來說,哪怕有一絲微小的機會也不能放棄。
很可惜凡妮莎對於周圍的一切並沒有什麼感觸(有感觸才怪)。
或許是由於各地都在重建的緣故吧,養母有些失望的想著。
然後她們來到了月溪鎮教堂,這裡人山人海,她們光是排隊就排了三個小時。
終於輪到她們,才一進去,凡妮莎就聞到了各種各樣的混合臭味,就像把爛肉扔進便便里好幾天的味道,這些性命都快不保的傢伙顯然沒興趣給自己清理身體,而且不少人的傷口流膿生蛆,那味道可想而知。
牧師們都皺著眉頭帶著面罩,他們現在一點也看不出平時慈祥的模樣,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
接待凡妮莎一家的是一個不斷在罵罵咧咧的牧師。
「又來了一群土鱉!該死的迪菲亞就知道給老子找麻煩!」養母尷尬的笑了笑,並不敢有絲毫不滿。
凡妮莎好像嚇得躲在了養母身後,她抓著養母的裙子,一副可憐模樣,實際上她只是因為牧師辱罵迪菲亞而感到有些憤怒罷了,但她理智的知道不能暴露,她偽裝的很好。
「快把她放在這,老子可沒多少時間能跟你們浪費!」態度不怎麼良好的牧師指著面前的躺椅,躺椅上有許多看起來非常噁心的髒東西,顯然別人使用過後根本沒有清理,這讓養母有些猶豫。
「媽的!別耽誤老子時間!嫌臟你可以去那邊收費的地方看病!老子tm才懶得伺候你!」
聞言養母只能賠笑,然後小心的將發燒的女兒放在一處看上去比較乾淨的角落,誰知牧師直接粗魯的將女孩拉到了自己面前,那上面的大片污跡直接染了女孩一身。
養母心疼極了,但不敢說什麼。
無視掉眼前的農婦,聖光開始在牧師手中彙集。
「老子可真是倒霉,被分配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一邊治療,牧師一邊埋怨著嘟囔。
「該死的格里安收復這裡做什麼?只能救下一群費事的蠢貨!」
「還有那該死的范克里夫,被流放了就直接等死好了,非要鬧事!」
范克里夫四個字讓凡妮莎顫了一小下,然後更加抓緊了養母的裙子。
「還有那些貴族也都是吃shi的玩意,連一群土鱉強盜都解決不了!」這牧師還真是什麼都敢罵呢……
這時,他手中的光芒漸漸散去,小女孩也恢復了平靜,臉上依然紅暈但不在病態。
「好了!趕緊帶著你女兒滾吧!媽的這點小病也來耽誤老子時間!」
農婦趕緊鞠躬敬禮,然後小心的抱起女兒就要轉身離開。
凡妮莎雖然很痛恨這個牧師,但她知道自己沒有鬧事的能力,所以她只是冷冷的看了看這個牧師,打算記住他的樣子……
「嘖!該死的范克里夫,等老子有時間了一定要去你的腦袋上尿一泡!」
就在她們轉身離開的時候,凡妮莎突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就像是熔岩終於找到了火山口,凡妮莎憤怒的渾身顫抖起來,她再忍著,她強忍著,理智告訴她不能衝動,但怒火已經漸漸埋沒理智。
「希望,你怎麼了?」養母皺眉看著原地不動的凡妮莎,十分的不耐。
但凡妮莎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後,她下意識的尋找著,尋找著一切可以點燃她怒火的聲音,只要那個牧師再多說一句,憤怒的凡妮莎都會不顧一切的爆發。
不過凡妮莎很幸運,牧師罵過范克里夫之後就轉口開始罵別人了。
「希望,你是不是也不舒服?」養母拉扯著凡妮莎,拉的她一個踉蹌。
「我……我沒事……」奮力擠出一絲聲音。
「那就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了,這裡真是臭死了!」再不理會凡妮莎,農婦哼哧著離去,將凡妮莎丟在了後邊。
凡妮莎再次扭頭看了看牧師,用一種可以吃人的目光。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但不是現在……我會記住的……』
將那個牧師印在腦子裡,理智有些許回復的凡妮莎艱難的邁出了腳步。
但突然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中炸開……
「記住什麼!!!」
凡妮莎愣住了,她發現自己突然出現在了一個白茫茫的地方,就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
「你!你是誰!這裡是哪!」從未經歷過這一切的凡妮莎驚恐的大叫著,她不斷地環視四周,但什麼也看不到。
「我?我有許多名字,在你們人類口中,我叫作「聖光」,我來幫助你實現你的願望,呼喚我的名字吧……」
………………
黑石塔今日來了訪客,一頭黑龍落在了這裡,當它落地后一轉身就變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
「奧妮克希亞,我的妹妹,你來這裡做什麼?」一個黑人從某個屋子裡出來,疑惑的看著她,沒錯他是一個純種的黑人,黑髮黑眼黑皮膚,哪裡都黑(讀者老爺別較真)。
「我也不想來找你我的哥哥,不過有人要求我來見你。」黑龍妹妹對這個哥哥並沒有任何親近感,反而態度十分冷漠。
「是嗎?是誰?」黑龍王子奈法利安皺眉問道,但黑龍妹妹接下來的話讓他大驚失色。
「準確的說也不是來找你的,他想找我們的父親。」
「誰!?外界不是應該以為父王已經死了?是不是你透露了這些?」
「不不不,別激動我的哥哥,我可沒興趣到處亂說,知道這件事的只是古神的某個手下。」
古神兩個字讓奈法利安頓了一頓,然後安靜了下來。
「我不知道他找父親是為了做什麼,或許他想提前發動暮光審判?」
「胡說!要提前發動暮光審判也輪不到一個手下來說,上古之神會直接通知父王的。」
「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他想找到父親。」
「父王不是什麼小角色相見就能見到的,沒有完成源質鎧甲前父親是不會現世的,如果他真的有要事要見父王,就讓他自己想辦法!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我還有重要的實驗要完成。」
「……」
………………
加基森的酒館里,加里維斯正在吹牛比,吹他如何慧眼識英才,如何看準張立這個商機,如何賺取了這大筆財富,吸引了許多渴求財富的傢伙羨慕的目光。
這讓加里維斯更加嘚瑟,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盯上了他。
雇傭了許多保鏢的加里維斯對自己的生命安全非常放心,他現在就連跟女地精啪啪啪時都有人蹲守,在加里維斯的眼裡,他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傢伙了,可惜在他今夜睡去后,再一醒來卻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小黑屋裡,屋子裡還有一大堆不懷好意的傢伙在盯著他,這些傢伙什麼種族都有,而且都穿著統一的制服。
「你!你們!你們是誰!?別殺我!我給你們錢!」
蒙面的人們全部將目光看向了身後,隨著他們的目光,加里維斯發現了一個食人魔,準確的說,是雙頭食人魔……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古(我叫加爾)。」兩個頭一唱一和的說道:「我們並不在意你的財富,我們只是想對你打聽一個人……」
古「和藹」的笑笑,道:「立*血羽,把你知道的所有有關他的消息都告訴我……」
同一時間,張立的城市。
艾薩拉懶散的翻看著書籍,這是一萬年來血精靈對奧法的許多最新研究。
「啊啊啊,真是麻煩,收服不是比毀滅更好嗎?那群蠢貨怎麼就不明白呢?」艾薩拉失去了翻看的念頭,將美好的身姿舒展了一下,她呢喃著說道:「不過……如果他能贏的話就有趣了呢……」
艾薩拉看著不遠處在噴泉中嬉鬧的海精靈,嘴角不覺間向上翹了許多。
………………
古神的手下看似團結一致,但實際上他們侍奉著不同的主人,只是這些主人有著共同的目標,所以大家合作無間,大部分無面者和暮光之錘的信徒基本上都是恩佐斯的手下,克蘇恩在甲蟲之牆後方孵化者亞基蟲人,尤格薩隆在奧杜爾腐蝕著初代守護者,只有恩佐斯的分身自由自在的遨遊在大海,無限制發展勢力。
不過三者也有通用的手下,比如娜迦和夢魘之王。
如今恩佐斯的分身被張立陰死了,無面者一下子亂了套,烏爾索克接過了領導重任,這才讓無面者消停了下來,但是失去了首腦,恩佐斯的勢力就無法正常合作了,無面者想要為恩佐斯報仇,於是聯合暮光信徒去擊殺張立,不過張立沒有一個固定的居所,他們連大軍該打向哪裡都不知道,洛丹倫的守株待兔失敗后,他們知道想要殺死張立必須要有一個超強的力量。
死亡之翼顯然是合適的人選,但他並不屬於恩佐斯的統治,他是尤格薩隆的手下。
或許其他的古神會很樂意看到競爭對手的一個分身死去?
PS:近6000字,總算是補上了前兩天的缺失,明天開始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