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本無邪 30 故人
劉老說到這,我忍不住問他:「劉老?那這麼說那個燒糊巴的小孩不是真的了?」「燒糊巴的小孩?你從哪聽說的?」劉老問我。「我老爸說的。」「倒是有這件事,不過這件事我並不在場。我也是後來才得知的。說是有人打死了自己的孩子。老太爺說是孩子的冤魂求他幫忙的。不過應該是真的。」
這麼說來,我老爸告訴我的故事應該是我爺爺親口說的,而且知道的不止一個人。可是這些對我並沒有用,我還是對那塊白玉比較好奇一些。我問劉老:「您見過那塊白玉嗎?」「見過,道士給老太爺的時候我見來著。」說著,劉老從身上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隻筆畫了起來。
我笑道:「您這東西隨身帶啊,您不怕硌著啊。」「呵呵,年紀大了,怕有重要事情記不住。」劉老一邊笑一邊繼續畫。過了會,劉老把畫好的那張紙扯了下來遞給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不過應該錯不了。那塊玉很吸引人,要不是那塊玉,這件事我也不會記著這麼多年。」
我接過紙條看向上面的圖案,紙條只有巴掌大,但是上面的那個圖案卻只有紙條的一半大小。圖案是個圓形,在這個大圓圈裡,似乎還畫了三個小圓圈,和一朵水蓮花。我看向劉老:「玉佩上還能雕刻水蓮花?」「這不奇怪,很多古玉上都有雕刻花卉圖案的。」可是我越看這個圓圈越覺得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嘶!不對,那天我見得那個道士,道袍里的衣服上似乎也綉著一朵水蓮花。」「呵呵,水蓮花的圖案現在到處都是。不奇怪。」「可是,這個道士也叫吳尊!」「嗯?這個道士還活著?恐怕得快到九十歲了吧。」劉老道。我搖頭,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想說不知道還是不清楚。不過我覺得還是要找一趟吳尊為好。想著,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胖子:「喂,小胖嗎?那個叫吳尊的道士你知道在哪嗎?有沒有聯繫方式?什麼?他就在我店裡?你等著,我馬上到。」
掛掉電話,我對劉老說了句:「劉老,準備飯菜,把我老爸也叫出來。吳尊馬上到。」說著,我跑出屋子找到我老媽要車鑰匙。我老媽急道:「嘿,剛回來屁股都沒坐熱,你又要上哪去?」「我去趟咖啡店,接個人馬上回來。」說著,我掃見桌子上的奧迪車的鑰匙,直接抓在手裡說:「別擔心,我馬上回來。」「你個臭小子,小心點肩膀。」
本來,我出院的時候吳尊也在的。可是當我辦好出院手續離開的時候,胖子就告訴我說吳尊已經有事先走了。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本來萍水相逢,雖然他救了我,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並不欠他的。可是回來一趟發現,這個吳尊似乎跟我們家有點聯繫。
於是,我一路開車殺向咖啡店,直接把車堵在我店門口前。我火急火燎的走進店裡,正好看見吳尊和胖子,加上東方玉三個人拿著撲克打牌呢。我直接走過去,把桌子上的撲克推到一邊,把手裡緊緊攥著的那張紙拍在桌子上說:「你見過這個嗎?」「你幹嘛啊,玩的好好地。這是啥?」吳尊哀怨的瞪了我一眼,伸手拿起紙掃了一眼。「嗯?你這是從哪來的?」吳尊站起來問我。
「你要認識的話,就跟我走。」說著,我拽著胖子和東方玉往外走。「喂,你不做生意啦。」吳尊趕緊跟了上來問我。
當我們四人開著奧迪到我們月家大門口的時候,吳尊讚歎道:「哎呀,有錢人家啊。這豪宅真霸氣。」我笑道:「趕緊的,下車。」「我說你把我帶回家幹什麼啊。你家有鬼?」「去你的,你家才有鬼呢。」
我們四人走到前院,劉老就迎了出來。吳尊一眼就看見劉老,蒼老並且帶著皺紋的臉突然就不笑了。劉老也看見吳尊了,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往前走。吳尊顫顫巍巍的說了句:「你是大劉!」「呵呵,你就是老太爺和我當年抬回家的那個道士吧。」
兩個老頭走在一起,手拉手互相問候。胖子笑道:「嘿,好基友重逢啊。」我罵道:「你別沒正行啊。」我對兩個老頭說道:「呵呵,兩位還是屋裡敘話吧。劉老,我爸下來沒?」「我這就去喊他。」劉老說著,就把吳尊帶進了屋,然後撒丫子奔向二樓的書房。
一個小時后,三個年輕人和三個老頭坐在餐廳的桌子上。六人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我老爸道:「真沒想到啊,您這麼一把年紀了,身子骨真不錯啊。」「呵呵,這得多虧老太爺啊,要不是當年把我抬回家,說不定我早就凍死在路邊了。」吳尊感慨的說道。
我老爸難得豪邁的說:「唉~,您和我父親是一輩人,也算是我的長輩。行善積德,救死扶傷乃我華夏傳統,怎麼能見死不救。何況您還救了我的犬子一命,也算是扯平了。之前的事咱都不提了。來,劉老,一起舉杯喝一個。」「好好,都不提了。大劉來,咱們喝。」
我爸酒量其實不行,看似豪邁,其實沒幾杯就第一個倒了。我們先把他扶到卧室安排好,又回到飯桌上繼續喝。我問吳尊:「吳前輩,您以後就這吧。這就是您的家,您回家也沒什麼意思,我們陪著您如何?」劉老也跟著勸:「就是,孩子們不在家,老伴也不在了。咱老哥倆就個伴,有時候下下棋說說話。這麼多年沒見了,有好些事要跟你聊呢。」
吳尊搖搖頭:「哎,不行,我是道派傳人,如今還沒接班人,我還得繼續遊方找後人呢。」「哎,我們不是在呢嘛,您把您那些東西交給我們點不就行了?」我和胖子道。「哎,這不行,你們是商人。以後這些東西會給你們造成影響的。我可不能害了你們。」「嘿嘿,吳老頭,你是怕我學不會給你丟人吧。」胖子壞笑道。「嘿,你個胖娃娃,我就算真教你們,你們敢學嗎?」
胖子的奸計得逞,一個勁兒跟吳尊拼酒量。我看了一圈,發現也就我身邊的東方玉沒有那麼粗俗,依舊小口小口吃著菜,慢慢吞吞的喝著茶。我笑道:「小玉,你學不學啊?」「我啊?我倒是想學學,不過咱們不會還得跟鬼接觸吧。」她一說這個,我就又想起文友化工兩次的經歷,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有好多事情沒弄明白,估計少不了遇鬼。」
這一晚,不止吳尊留了下來,就連東方玉和胖子,也在我家住下了。別看人多,但是並不擠。畢竟是豪門,再怎麼說我們家也是豪宅別墅,屋子有的是。胖子喜歡熱鬧,就和我住一個屋。一個是方便晚上和我一塊組團打遊戲,在一個就是打聽吳尊的事情。
這一晚上,我和胖子聊到了很晚,除了告訴他吳尊的事情之外,我還問出了我很多不明白的問題。最後,我竟然跟唐僧似得把胖子給問睡著了。我一個人站在窗戶前抽著煙,看著呼呼大睡打呼嚕的胖子不停的苦笑。我這時候才發現,原來,胖子並不是那麼貧。他只是太頑皮了,不喜歡讓自己所處的團體里那麼緊張和壓抑。
我怕把胖子吵醒,就一個人來到院子里看星星。可是,當我來到院子里的時候,卻發現東方玉已經坐在花園裡的石凳上發獃呢。我跟她打了個招呼,坐在她對面說:「怎麼還不睡?」「我在想我爸。」東方玉有些哀傷的說。「呵呵,才兩天沒回家就想老爸了?」我笑道。
東方玉搖頭,伸出手腕,露出白皙的胳膊指著手腕上的一串普通的貝殼手鏈說:「這個手鏈,是我跟齊寧一起去HN玩兒的時候一起買的。一共兩條。雖然不是上檔次的東西,但是我們都很喜歡。我們一人一個,戴在自己的手上。我們甚至還說好以後一起舉辦婚禮呢。可是現在,齊伯父白髮人送黑髮人,一瞬間感覺老人家老了很多。」
我也低下了頭,感概這一切的悲劇。我似乎理解了東方玉的難過,也似乎知道為什麼這條很不怎麼樣的手鏈為什麼到現在她還帶著。這一切簡直太恐怖了,竟然會有人利用活人干一些違背良心違背道德的事情。
當然,這種情況現實社會並不少見,可是我還是第一次發現有人利用活人做人體試驗。如果放在古代,我不會說什麼,因為古代的落後我可以接受一切。可是現在呢?這麼現實的社會,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人,喪心病狂。
我坐到她身邊,把她的嬌軀摟在懷裡,把她的小腦袋靠在我的胸口說:「哭吧,有時候哭出來就會好。」東方玉並沒有出聲兒,而是把頭埋在我的胸口一個勁兒的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玉抬起頭,笑著看向我:「謝謝你,我先去睡了。」她的妝,有些花了。但是那笑容卻告訴我她依舊是她。東方玉說完,就起身離開。我對著她的背影淡淡的說了句:「逝者已逝,人心難測。」
我剛說完,劉老就突然冒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跟我說:「少爺,東方家的丫頭不錯。」「啊?什麼不錯?我說您老擱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呀。嚇我一跳!」「哎,少爺,我都看半天了。現在的女孩怎麼可能趴在一個不待見的男孩懷裡哭啊。」說著,劉老伸出手指了指我濕了一片的衣襟。「我去,劉老,您可別誤會。像東方玉這種丫頭我可沒興趣。那啥,本少爺困了,先去睡覺了。」說著,我不再跟劉老糾纏,撒丫子奔向卧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