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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四章 宮斗大戲

  紀劍雲心裡一驚:這人怎麼知道我要向他打聽消息。【零↑九△小↓說△網】看來,這江一閑江湖消息一點通的名號絕非浪得虛名,便點頭說道:「見過江前輩,晚輩紀劍雲的確有一些事情需要向先生諮詢。」


  江一閑這時眼睛一眯,很無所謂有無所謂無地說道:「那,你現在知道我的答案了吧!趕緊走吧!」


  鄢詩奇不樂意了:「紀哥哥,確實是來向你打聽消息的,但是他同時還是何伯伯的貴客,你不能這樣粗魯的下逐客令吧!」


  「哦,原來如此,恕老夫眼拙!既然是何賢弟的貴客,那就留下來吧。但是咱們做個君子協定:咱們只喝酒,不談江湖恩怨、家國情仇!」


  紀劍雲說:「好,既然這樣,我就等明天再問前輩不遲。今天,我就陪前輩喝上幾杯。」


  何慕白一看這形勢,很高興,以酒會友是他的最大的喜好。今日是個不錯的機會,一方面有自己的陳年舊友,一方面有提個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他忙命小廝取來書鋪中江一閑拿來的高粱紅,準備了幾個下酒菜,三個男人喝起酒來。而鄢詩奇則在內廳陪著何夫人聊何言蹊的事情。


  紀劍雲一品這酒,一皺眉:「這酒怎麼有一股濃濃的醋味。」


  江一閑大笑道:「紀少俠,這酒還真是放了不少醋。【零↑九△小↓說△網】不過,妙處也就在醋里。」


  紀劍雲馬上就體會到江一閑的話中之意。這酒,是味道極具變化的,先酸,后苦,然後轉而溫婉細膩。紀劍雲便贊了一聲:「好酒。格局開闊,味感多變,是酒中的易道之相。」


  何慕白一下子便樂了:「紀少俠,真是酒中狀元啊!對酒的解讀上升到了《易經》的高度,實屬難得。」


  江一閑也贊道:「就沖剛剛紀少俠的評價,我也應該敬你一杯。這酒,俗名酸漻醩,不被世俗待見。今日,有何賢弟和紀少俠識得真品,也不枉它經歷一番火煎水煮之痛了。來,喝一杯!」


  紀劍雲這時便想起了司空竹,不禁一陣子悲傷:「可惜,我的司空老哥再也不能喝到這樣的酒,他是決計喜歡這般品質的酒!」


  江一閑一愣:「紀少俠說得可是司空竹?」


  「正是!」


  「紀少俠也認得他?我江一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講過這位酒界泰斗!」


  紀劍雲便哀戚地說道:「司空老哥已經駕鶴西去,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品酒論人了。」


  江一閑和何慕白很驚詫,萬分地遺憾。江一閑說道:「沒有想到他竟然已經仙去了!也罷,能和紀少俠品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何慕白便舉酒一杯:「來,我們共同祭奠一下司空大俠的亡魂!」


  三人一飲而盡。


  這時,醉意便漸漸上來了。人的感情是最容易被酒精感染的。江一閑一拍胸脯,說道:「紀少俠,既然是我何大侄女的救命恩人,今天我破個例,讓你一個問題。你問吧!」


  紀劍雲卻一口回絕了:「江前輩,紀某不願意因為此事壞了規矩,還是等明天再問。」


  江一閑哈哈大笑:「這規矩嘛,就是用來打破的。我就今天回答你了。」


  這時,鄢詩奇跑了過來,喊道:「紀哥哥,這江前輩的消息值錢的很,而且一天只賣一個。趕上了今天,就幾天吧!」


  紀劍雲便說道:「好,規矩就是用來的打破的。我就一個問題,皇帝現在在查一個小孩子的下落,敢問這個孩子是什麼身份?」


  江一閑臉色變得有些凝重,這時何慕白便去書鋪,將大門鎖了個嚴嚴實實。很顯然,關於皇家的問題是比較棘手的,誰也不敢貿然行事。


  鄢詩奇驚奇地問:「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江一閑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何慕白卻搶先一步說了話:「這問題江賢弟無法回答,你們還是請回吧!」


  「何賢弟,你知道江某的脾氣。我說到的話必須實現。只是,這裡是何賢弟的家,我不想連累何家。紀少俠,咱們移步他處可好?」江一閑邊說便往外走。


  何慕白一把拉住了江一閑,生氣地說道:「這是什麼道理?我何慕白豈是貪生怕死之徒!江賢弟,你今天要說,必須在這裡說,否則我便永世不認你這個朋友!」


  江一閑當然知道何慕白的脾性,便囁嚅了一下,又坐了下來:「這裡都是自己人。我就給你們講一講故事。」


  「咱們現在的皇帝不是嫡子,想必大家知道。這庶子能夠做皇太孫,憑的是什麼,是嫡子死掉了。」


  何慕白這時明白了:「其實真正的皇太孫是朱雄英。他在八歲的時候死了!」


  鄢詩奇有點兒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個死了的人,和皇帝口中的小孩有什麼關聯?!」


  江一閑這時音聲又低了幾分:「可是,這朱雄英其實沒有死!

  「他的死僅僅是個假象!

  「他五歲時候,生母敬懿太子妃便死掉了。可知道,這宮中不比咱們平常人家,家人死後還可以賣身、可以乞討、可以苟活。可這宮中沒有大人庇護的小孩,唯一的命運就是死亡。尤其,他的存在成為別人進階的絆腳石的時候。


  「朱允炆是皇次子,最有取而代之的可能,所以,這時候呂氏便展開了行動。


  「她趁一個非常的機會,製造了朱雄英染有時疫的假象,將他逐出宮去,找人暗殺。這人可憐朱雄英父母雙亡,身世可憐,便偷偷將他放掉了。那一年,是洪武十五年,他才八歲。」


  鄢詩奇便樂了:「江前輩,你這故事真是精彩!可是,你怎麼知道這個故事的?」


  江一閑生了氣,說道:「不相信,還問我做什麼?!告訴你小姑娘,這負責暗殺之人,恰好是我的一個朋友。」


  紀劍雲這時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皇帝現在打聽朱雄英的下落,肯定是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他不禁為當時在御書房外對朱允炆的同情感到羞愧,——原以為他是個被命運捉弄的人,卻不成想他是個口蜜腹劍的偽君子,竟然干著這麼骯髒的勾當。他也更加確信,自己師門的被屠,一定是這人幕後指揮,目的是得到嗜血劍。


  他下定決心:我一定要在探皇宮,取了這皇帝的狗命,為師門報仇;拿回嗜血劍,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何慕白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感慨道:「怪不得史書中記載了那麼多兄弟相殺、父子反目的事件,這帝王之家果然沒有平常人家的溫情脈脈,動輒便是燭光斧影,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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