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四章 師從張無忌
馬三寶和紀劍雲都吃了一驚,怎麼武當也來趟周王這池渾水,要知道現在新皇帝朱允炆正密切注意各藩的風吹草動,尤其是燕王朱棣和他的這位弟弟。正在這裡,余縹緲忽然站定:「二位,對不住,我已經讓了十招,我現在可要出招了。」忽然,扇子一打,就是奔著大漢的百會穴而去,大漢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定種種摔在地上。那少林少年一看情況不對,忙收回攻出去的招式,而將雙手攏作一團,準備做防守。余縹緲微微一笑,又是一打,直奔少年的風池穴而去,又是一招制勝,將少年打倒在地。
台下不乏高手,這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世間有這麼快速的身手。而且除了他那身梯雲縱的功夫來自武當,扇子的招式根本沒有任何掌法,就是簡簡單單一打,立即命中穴道。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余縹緲一抱拳:「承讓!承讓!還有哪位要上來一較高下!」
也沒有一個敢上去的,台下只是一片寂靜。鄢詩奇唯恐天下不亂,飛身上去,一抱拳:「本姑娘領教你的高招。」說完,也不等對方答案不答應,一劍就凌厲地刺向對余縹緲。
余縹緲一看竟然是個丫頭,也只是輾轉騰挪,並不出招。可惜,鄢詩奇那管你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招一招殺向余縹緲。這鄢詩奇的劍法極其駁雜,有偷學的玄鳥十三式,也有爺爺介紹的其他武林名宿教授的劍法。余縹緲心想這丫頭來頭不小,名家劍法都略知一二,但又不知道為什麼她不精益求精地研修其中的一種。
兩人打得不不可開交,讓紀劍雲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一場對飲,喝出了一點兒不是知己起碼是同命相連的味道。便也飛身上去,橫在兩人中間:「兩位別打了。鄢妹妹,這是我認識的好友,余縹緲。余兄,這是我妹妹!」
鄢詩奇一愣,竟然是紀劍雲認識的人,還稱作好友,便收住劍:「紀哥哥,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朋友。罷了,反正他打不過我。」
余縹緲也微微一笑:「在下輸了。請姑娘高抬貴手。」
底下一群人本來想看熱鬧,這時便不免有些掃興,紛紛喊著兩位少俠打一架。紀劍雲有些詫異,自己有無異於功名,當然不願意比武。可是,這時余縹緲燦然一笑:「紀兄弟,不能掃大家的興,來,咱們鬥上一斗!」
紀劍雲正要推辭,余縹緲卻一反常態,先出招了。紀劍雲一驚,立刻拔劍相迎。玄鳥十三式,混合著仙霞劍法,都屬於飄逸輕盈路數,讓底下人看得眼花繚亂。而,余縹緲的扇子卻無招數路子,但也無招勝有招,效率極高,不斷威脅著紀劍雲的各個大穴。
兩人鬥了五十個回合,紀劍雲已經落了下風,而且他明顯感覺到余縹緲在讓著自己,否則自己早已被他打倒在地。心裡不免疑問,為何他要和我斗,偏偏又故意不勝我,這是何道理。忽然跳出擂台,一抱拳:「紀某認輸,承讓了!」
這讓余縹緲有些吃驚,也一抱拳:「紀兄弟果然光明磊落,正人君子。在下告辭!」這很顯然指的是紀劍雲沒有使用嗜血神功。
眾人更加驚詫,心理不免嘀咕:這些人不是攪局嗎?打贏了,又不圖升官發財,反而要離開!這時,一群人到了比武場,帶頭的人身穿蟒袍,猩紅色斗篷,劍眉星目,一副王者之風,是周王朱橚。朱橚一擺手:「這位少俠,既然已經贏了,就該留下等著本王給你賞賜和獎勵。」
余縹緲停了一下:「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玩玩兒,玩累了自然要走,不勞煩您操心。」說完,施展梯雲縱,飛得無影無蹤。朱橚的那些隨從哪裡追的上,便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朱橚勃然大怒,命令全城畫像捉拿。然後,比武繼續。
紀劍雲覺得此人的確說不出的奇怪,他上台的唯一目的彷彿就是為了和自己比試一下,心生疑竇,便二話不說跟了出去。果然,在一處小酒店,余縹緲已經要了一壺酒,似乎等著他了好久。
沒有等紀劍雲開口,他爽朗一笑:「紀兄弟,請坐!再喝一杯?!」
紀劍雲便不再問,因為他知道下面會有這麼問題的答案,便舉杯飲酒。余縹緲也舉杯飲酒。酒,是真話與謊話的催化劑,讓君子坦誠相待,讓小人滿嘴胡言。余縹緲似乎更像後者,笑道:「紀兄弟,奇怪我為什麼故意借比武之機引你前來嗎?」
紀劍雲也不推脫:「當然。若有話,為何不昨晚一下子說完?」
「哈哈,要的就是這種坦白的態度。紀兄弟,原諒我昨晚不了解你,喝酒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今日,比武使我相信了你的人品。」余縹緲遞給紀劍雲一個東西,「紀兄弟,這東西你一定非常熟悉!」
紀劍雲一看,忙拿出自己的玉佩,竟然一模一樣,不禁驚呆,看來這裡面有一個極其長久的故事。忙問道:「余兄,你這是哪裡來的玉佩?」
余縹緲便回答:「我這玉佩是師父從襁褓中得來,應該是父母中留下。而我師父說,同時還有一個孤兒,他託付給了鄢蓮心鄢老爺子。據我師父說,那個襁褓中也有一個同樣的玉佩。這消息我是剛從鄢老爺子那裡打聽到了這個消息,便星夜趕來找你,一探究竟。」
紀劍雲不禁大吃一驚:「那麼,我們到底什麼關係呢?你的師父又是哪位?」
「我的師父嘛你一定聽說過,原明教教主張無忌。」這個消息把紀劍雲駭得一愣,而余縹緲繼續說到:「至於我的身世及你我的關係,我一無所知。我只知道你現在和我一樣,對自己的身份充滿好奇。」
紀劍雲繼續問:「那麼,你師父為什麼收留你?」
余縹緲一愣:「我師父宅心仁厚,當然不會見死不救。我當時身中嗜血神功劇毒,只有九陽神功可以解毒。」
「你自幼中了嗜血神功的劇毒?!還有人練習過嗜血神功?」但是,余縹緲對這些也是一無所知。
紀劍雲一頭霧水,自從下山以來,關於師妹的消息毫無頭緒,反而自己的身世謎團卻越滾越大,越來越讓人費解。一枚玉佩,提供了線索,現在多出了一個玉佩,多出了一個同樣身份成謎的少年。他們多麼同命相連的一對,不管怎樣,現在是借酒消愁的最好時間。
他們兩人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壺又一壺,只喝到天昏地暗,喝到夜闌人靜,他們被天空中的月光打濕雙眼。
開封,多少年的歷史和著風,吹皺夏夜的漫天星斗。槐花正香,有人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