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蹤的嬰兒
第二天,姜墨言又在庵堂蹉跎半日,假意準備了一些草藥,才帶著人回到家中。
她們一行人回到家時,天色已經黑下來。姜墨言估摸著相爺已經回府,便帶著小葉,提著那些草藥和一個藥方子來到正房。
門口有進進出出的下人正在上菜,想必是相爺和夫人正在用晚飯。見姜墨言來了,就有婆子傳話進去。
不多時,姜墨言被讓進去,見童丞相果然已經坐在飯桌前了。姜墨言給父親和嫡母見禮。童丞相叫了起,又讓人加筷子,讓姜墨言同席。姜墨言客氣了幾句,也就坐下來一起用飯了。
飯桌上無話,只有姜墨言偶爾給童丞相夾菜的動作,和童丞相微笑的點頭回應,讓裴夫人覺得異常刺眼,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
殘席撤下,又上了熱茶,童丞相才問道:「這一路可還順利?」
姜墨言點頭,乖巧地回答道:「路上一切都好,慧心大師問爹爹好,問母親好。」
童丞相微笑點頭,裴夫人也勉強擠出一絲笑來。
姜墨言又命小葉拿出那些草藥和藥方,遞給旁邊的婆子,又道:「這是慧心大師特地為二妹妹準備的藥材,楓兒還在菩薩面前替二妹妹許願祝告過了,爹爹和母親不必太過擔心才好。」
不提這些還好,一提到童熙寰,裴夫人便如被人在胸口扎了一刀一般,眼淚撲簌簌就落了下了。童丞相也嘆息了一聲,才對姜墨言道:「你二妹妹這次也受到教訓了,今後必不會再做傻事。倒是你,受了這些委屈,還能處處為你二妹妹著想,跟當初你娘的性子真真是一模一樣啊!」
姜墨言留意了一下裴夫人的臉色,那張因痛惜女兒而憔悴的臉更加添了一層寒霜。
姜墨言心中冷笑,又對著童丞相道:「女兒這次回普渡庵,見那佛像、禪房俱已修繕的差不多了,就連當年我母親所住的靜心堂也已經修繕一新了。慧心大師讓女兒代為感謝父親的慈悲向善之心,有了父親的功德照拂,再不會有那些魑魅魍魎敢禍亂佛堂了。」
姜墨言見父親臉上的思念之情又起,又接著道:「慧心大師還告訴了女兒一件當年的舊事。」
童丞相好奇問道:「當年的舊事?可是你母親的事兒?」
姜墨言點頭,看了看裴夫人那張蠟黃的臉,才道:「慧心大師說,當年我母親產下的其實是一對龍鳳胎,除了女兒之外,還有一個活潑健康的男孩兒。」
童丞相聞言,騰的站起來,神色焦急的追問道:「那孩子現在何處?為何沒跟你一起?」
姜墨言故意嘆息了一聲,眼淚汪汪的看著童丞相,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無法言說一般。
童丞相看她的神色便知事情不妙,急切的追問道:「那孩子現在在哪兒?」
裴夫人也早盯著姜墨言,生怕她說出什麼可怕的話來。
姜墨言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說道:「慧心大師說我母親當年並非死於產後虛弱,而是被大火燒傷而死的。當年母親在火中拚死救下了女兒一命,而另一個孩子卻在大火中失蹤了,母親的婢女也燒死了。」
童丞相聞言,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以為姜秋夕是死於難產,如今才知道另有隱情,忙急急追問。
姜墨言便將慧心所說的往事又細細地為童丞相講述了一遍,只是更改了那個男嬰的情況。
童丞相聽的老淚縱橫,直呼要查明真相,尋找兒子,還要為妻子報仇。而裴夫人卻聽得心驚膽戰,一張臉時而紅時而白,尤其是男嬰失蹤的消息,驚的裴夫人險些坐立不穩。
姜墨言一直暗中觀察裴夫人的神色,對當年縱火的主謀又多了幾分把握。
姜墨言點好了火,也不再多留,辭別二人出了主院,往漣珠閣而去。剛走了不遠,就見丞相老爹的親隨韓侍衛匆匆而過,向童丞相的內書房而去。姜墨言站住,拐進左邊的戲蓮亭里等著。不多時,韓侍衛從丞相那裡出來,換成了夜行衣,帶著另兩個親隨出門去了。
姜墨言暗嘆老爹的動作神速,看來能爬上丞相高位的老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二人離了戲蓮亭,沿著湖邊往回走。才走到荷花盪邊,就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背上背著著包袱,往假山那邊跑。
姜墨言對著小葉比了個噓的手勢,二人悄悄跟了過去。
這片假山不大,妙在假山裡有個隱蔽的洞,這還是姜墨言當初帶著小葉在童府滿世界轉悠的時候發現的。
二人到了假山邊上,躲在側面的花藤下,側耳細聽。
裡面半天沒有動靜,只有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的聲音。半晌,又有個女人的哼聲,輕悠綿長。再一會兒,又是一陣啪啪的響聲,好像皮肉撞擊的聲音。
姜墨言猛然醒悟,忙伸手捂住小葉的耳朵。小葉莫名其妙,睜著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著姜墨言。姜墨言只覺得一陣尷尬,用下巴點了點來時的路,準備離開。
這時,裡面突然傳出一個男人帶著喘息的聲音:「可舒服么?」
半晌無人回應。姜墨言更覺尷尬,正要抬腳離開。裡面又傳出一個女人嬌弱的聲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帶我走?」
姜墨言聽出蹊蹺,只得忍著噁心繼續聽牆角。
那男人的聲音又說道:「你急什麼?總要我準備一番才好。」
女人急道:「你還要準備多久?二小姐失了身,我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哪個都別想有什麼好下場,你再不帶我走,那我遲早要被夫人打死的。你不會佔了我的身\子,又說話不算數了吧!」
那個男人一陣沉默。
女人急了,質問:「你真要反悔?江成,我告訴你,你若真敢不管我,我就拉你下水。我沒好下場,你也別想好過!」緊接著就是男人撞上石頭髮出悶哼一聲。
男人罵道:「你個浪蹄子,我幾時說不管你了?磕死老子了。」那女人似乎幫男人揉了揉,又聽那個男人道:「二小姐真的失了身子?」
女人嘆息一聲,無奈道:「若是二小姐還是完璧,我還用的著這麼急嗎?你快說,你倒是怎麼打算的。」
那女人一直追問男人的什麼時候帶她離開。
男人沉默半晌,女人又是一陣催促。那男人這才得寸進尺地淫\笑道:「那二小姐反正已經失了身子,不如你想想法子,讓老子嘗嘗鮮兒。只要讓老子嘗了那二小姐的滋味,馬上就帶你走。」
那女人似乎嚇了一跳,急道:「你胡說什麼?你可真敢想!二小姐就算失了清白,可也還是丞相的千金,哪裡輪得到你?若是被丞相知道了,你我都不得好死。我看你還是省省吧。」
「你這話說的,千金怎麼了,破了身子,半金都不值!二小姐這樣的,將來也就青燈古佛守一輩子。老子肯要她,那是她的福氣。少廢話,你干是不幹,你不幹就給老子滾,等著跟二小姐一起出家吧!」
男人似乎很粗暴的推搡了幾下,女人哀求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咱們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你不能這樣說話不算話。」邊說,邊嚶嚶地哭起來。
那男人似乎也覺得自己說話過了頭,又勸道:「你放心,我也就是嘗嘗新鮮。那二小姐再好,也已經破了瓜,哪裡像你這般乾淨的身子好?」
那女子似乎被他說動了,男人又接著說道:「你這麼聰明能幹,只要你肯幫我這一次,那今後我必對你感激不盡,必是千倍百倍的對你好,絕不再招惹別的女人,如何?」
那女人良久不語。男人似乎又開始了一輪溫柔攻勢。女人在一片細碎的呻吟聲中,終於點頭答應了。
姜墨言心中一聲嘆息,拉著小葉離開了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