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你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嗎?
第92章你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嗎?
見沈慕傾默默吞下手裏的最後一顆藥。
淩晟對著廚房裏的南梔說:“我們要出去了,等下讓司機送你,我就不送你去機場了。”
南梔點頭:“好。”
沈慕傾吞完藥忙起身說:“哥,你先送南小姐去機場,我吃了藥就會犯困,我想去睡一會。”
南梔沒有應,將餃子倒進燒開的水裏。
她知道,沈慕傾看出了她的心思的,淩晟又怎麽會看不出呢。
淩晟點頭:“好,那你先去睡一會兒。”
沈慕傾對著廚房說:“南小姐,我就不去送你了。”
南梔對著她溫和一笑,用著嘴型說著:“謝謝。”
南梔將水餃端上餐桌,看著坐在一邊喝咖啡的男人,她問:“淩總,要不要再吃點?”
淩晟擺手:“不用了。”
“你幫我訂幾點的票?”
淩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十一點的,你吃完剛好可以出發。”
南梔“哦”了一聲埋頭吃著餃子。
淩晟又道:“回去了好好玩,雖然說給你放一個星期,多待些時間也行的,給你帶薪休息,阿姨已經找我抱怨過了,說讓你今年回去先把終身大事定了。”
南梔無語道:“我媽找你說這些幹嘛,我今年才二十五歲好不好。”
“二十五歲,就算不結婚也該有個對象了,你天天忙著公司的事也沒時間接觸什麽人,回去聽阿姨安排,成不成先不說,見見麵多認識認識人總不會錯。”
南梔抬頭看他問:“淩總,你今年也二十五歲了,有對象嗎?”
淩晟眉頭微蹙……隻是下意識的,腦海裏好像浮出了一個人……
淩晟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男人三十而立,我才二十五,慌什麽……”
南梔笑了笑……她明明在他臉上看到了慌亂和無措。
他那雙無論何時都本該淡漠冷冽的眸子,竟然泛起了漣漪。
南梔才意識到,她好像要錯過他了。
她從前總是抱著,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然後,等著,他身邊就有了人。
這麽多年,也並不是她沒有勇氣往前一步……她隻是還沒有往前就知道了結局。
她自己就能清楚看見的結果,又何必拿出來為難他呢。
機場,南梔進安檢時,忍不住頻頻回頭……男人已經轉身離去。
她突然想到,從前都是她來機場送的他,每次她都要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會走……每一次,淩晟都沒有回頭看她。
她就算沒有勇敢走出那一步,可就連隻來了兩個月,一向話不多的沈慕傾都看懂了她的心思。
淩晟又怎麽會不懂呢。
他也從來沒有給過她希望,以至於,她才不敢勇敢走出那一步的吧。
淩晟從機場回去的時候沈慕傾坐在沙發裏捧著一本畫冊看。
見他回來,她抬起眸子問:“淩晟……”
意識到什麽,她頓了頓,她又重新喊:“哥……南小姐登機了嗎?”
淩晟看著她咬口的樣子,笑道:“怎麽喊順口就怎麽喊,喊什麽我都不介意的。”
沈慕傾尷尬的笑了笑:“會慢慢順口的。”
淩晟走到客廳,將早就放在桌麵上的一個盒子拿起來遞給她說:“給你。”
沈慕傾有些猶豫的接過:“什麽東西,給我的嗎?”
淩晟:“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沈慕傾打開,是一隻清透的羊脂白玉手鐲。
淩晟拉起她的左手:“我幫你戴上。”
尺寸是定做的,她的手本來纖瘦,很容易就戴上去了。
糯糯的白色落在她白皙的手腕間,溫婉且清新脫俗。
他也怕挑錯的,畢竟這種鐲子一般挑年紀,可是戴在沈慕傾的手腕上特別協和。
應該是她的皮膚白,不挑首飾,戴什麽都會好看。
淩晟放開她的手打量著:“剛剛好……”
剛好,也可以遮住她手腕上因為割腕時留下來的那道粉粉的疤痕。
沈慕傾當然知道他送她這個鐲子的用意。
“謝謝你。”
她已經記不清對他說了多少個謝謝。
淩晟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然後,他意識到他好像離她太近了,近得,他的心仿佛不受控製的就要跳出心房……
他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距離,也順便提醒自己,別越界了。
他故作隨意的說:“說什麽謝呢,哥哥總不能讓你白叫的吧。”
他又問:“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慕傾問:“你昨晚沒睡吧,不困嗎?”
淩晟搖頭。
沈慕傾放下了畫冊起身。
她在門邊換好鞋子時,淩晟已經將她的外套和圍巾都拿過來了。
她穿上外套,淩晟又貼心的將她外套的拉鏈拉到頂,給她圍好圍巾了,才打開門。
M國,也是寒冬。
這棟別墅沿海,他們就沿著海邊公路走著。
走了有好一會兒,淩晟才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遞給她時說:“你把你媽媽房子的鑰匙也交給了我,這是我去她的房子裏發現的。”
沈慕傾懵懵懂懂的接過手機,看到視頻中坐在書房裏的媽媽時,她的眼睛就濕潤了。
淩晟說:“她在書房裏安了監控,這是她出事那天晚上和程溪言的通話。”
視頻裏能清楚的聽見張美賢的聲音,跟那天程溪言跟她說的毫無差別。
淩晟又說:“沈慕傾,我其實很不想你因為這些而活……”
沈慕傾捏緊著手機問他:“淩晟,憑這個視頻可以定她的罪嗎?”
淩晟將一直暖在口袋裏的手伸出,擦去她劃過臉頰的眼淚,他說:“車是你媽媽開……而且,她現在懷著陸景深的孩子,有陸家出麵,基本一點錢就能解決的事,她受不了任何罪。”
陸家出麵……對啊,陸景深會護著她,為她出頭。
沈慕傾吸了吸被凍紅的鼻子問:“淩晟,你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嗎?”
淩晟反問:“你信嗎?”
沈慕傾搖頭:“不信。我自認這輩子沒有做過壞事,最多不過愛錯一個人,怎麽所有的報應都報到了我的頭上呢。”
淩晟捋開風吹粘到她嘴角的碎發,他說:“所以啊,沈慕傾,你要好好治病,你要病好了,才能親自去向她討罰她對你造成的傷害。”
他其實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的。
他真的不願意她要為這些而活的。
可是,當他知道她又在開始悄悄攢著安眠藥的時候……她現在好像隻能因為這些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