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下一個就是你
第364章 下一個就是你
慕雲起平複好心情走出洗手間，走過轉角，迎麵撞見了寧歆瑤。
他不認為這是巧合，她剛才應該注意到了他，才跟過來的。
“慕董。”
寧歆瑤提著裙擺在男人麵前站定，臉色溫和，語氣不善。
“寧小姐。”
慕雲起點頭示意，準備越過她回內場，女人卻上前一步擋住了他。
“寧小姐有事？”
男人這句話多少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寧歆瑤冷哼一聲，道。
“慕董真是好手段，一份聲明就把寧家推入眾人恥笑之地，您一點也不覺得內疚嗎？”
慕雲起單手抄兜，不緊不慢道。
“雲景前幾天還跟我說，與寧氏合作的新項目，寧總借著謠傳我未來大舅哥的身份，壓了銷貨方三成利潤。後來看到聲明，人家就找上門來了，讓我給說法。”
慕雲起瞥了一眼寧歆瑤，女人的臉色已經變了。
“這三成利潤我已經自掏腰包替寧氏給了。我不知道寧小姐對三成利潤的概念有多少？這可不是一筆小錢，況且您的父親…哦，就是寧遠寧董事長，他也知道這件事。怎麽？難道他們沒有告訴寧小姐嗎？”
慕雲起這段話擺明了就是在告訴她，他該給的給了，該補償的也補償了，況且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寧家在“一頭熱”，他禮數做盡，不需要覺得愧疚。
寧欣瑤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知道該說什麽。
男人越過她邁步往前走，女人又突然轉身，氣急道。
“我知道我不如鍾意，寧家跟鍾家也不能比。可鍾家五年前就已經沒落了，現在坐在主位上的人是林澤海，他人到中年也沒有結婚生子，難道你想讓他現生個女兒出來，等二十年後，你都五十多歲了再嫁給你不成？”
她理解這個男人的心高氣傲，也明白自己不如他的前任女友。
可她從小就被當成是繼承人的妻子來培養，她的條件並不差，也在一直不斷努力跟上他的腳步。
這個圈子裏的真愛並不多，她也不奢求，隻是希望兩人日後能夠互幫互助，孕育後代，齊頭並進，這也能算得上是模範夫妻了。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一定要拒絕自己？
慕雲起停下腳步，默默聽完女人說的話。
男人轉過身來，難得解釋。
“你年紀還小，等到你遇見那個願意無條件為你付出的人時，你會明白的。”
慕雲起說完便離開了，留下寧歆瑤一人在原地發愣。
無條件付出？他肯定在胡說，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傻的人？
慕雲起回到內場時，目光下意識在場內搜尋那個女人的身影。
不出所料，她就站在沈卓言身邊，拿著一杯香檳，細細品嚐著。
盡管不是葉南，可慕雲起承認這畫麵依然刺痛了他的心。
五年前爆炸時究竟發生了什麽？既然沈卓言還能活著，是不是代表葉南或許也還活著？
這個女人是像她，可也確實不是她。
葉南永遠不會有冰凍三尺般的眼底，不會有標準微笑弧度的假麵，更不會對沈卓言好，因為她恨透了沈卓言。
慕雲起心力交瘁，垂下頭默默離開了內場。
夏夜微風徐徐，男人透了口氣，才覺得胸口沒那麽沉悶了。
許紹琛找了出來，默默站在他身後，情緒不太穩定。
“慶典結束，我會跟住他，挑選時機殺了他，把南姐帶回來。”
慕雲起背對著他，歎了口氣。
“她不是葉南…”
“她是！”
慕雲起猛地轉過身，眼底已經溢滿血絲。
“你以為我不希望她是嗎？可你看她剛才見你的眼神，她像是認識你的樣子嗎？！”
許紹琛自然發現了，南姐對他格外嚴厲，卻是真心為他好，對其他人也是以心交心。
可那個女人…像是自帶敵意，冷得他渾身發麻。
雖然察覺到了端倪，但他還是想欺騙自己，欺騙自己那個就是南姐，哪怕騙一輩子也沒關係。
男人的話打散了許紹琛的自我欺騙，男孩瞬間就紅了眼眶，抬起袖子迅速抹掉眼淚。
慕雲起後知後覺說了重話，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你為什麽不能對南姐好一點…哪怕好一點，她也不會什麽掛念都沒有的跟那些人同歸於盡…現在沈卓言還活著…隻有南姐不在了……”
“…慕雲起…你欠了她多少你記得嗎…”
許紹琛一字一句紮進他的心底，慕雲起痛得無法呼吸。
他親身經曆了兩次爆炸案。
一次，失去了雙親，另一次，失去了最愛的人。
如果說雙親的離世是他無法選擇，那麽葉南…就是他親手推開的。
他一點點將她推遠，讓她鱗傷遍體，可她拖著斷壁殘垣的身心也要護他周全，他卻覺得廉價，甚至不惜榨幹她最後一滴可利用的價值，再徹底丟棄，臨走時還不忘唾上一口，再踩上一腳，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這就是他，一個徹頭徹尾的資本人渣。
慕雲起也是在葉南離開後才意識到了這樣的自我認知。
他覺得很中肯，時常對著她的照片聊這些，好像比發現新大陸還稀奇。
慶典結束了，除了中途的那點小插曲，整場進行的都很順利。
賓客漸漸散去，慕雲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挽著男人坐上車，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開。
許紹琛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就被慕雲起按下了。
“不許去。”
整夜，慕雲起都在失眠中度過。
沈卓言回來一定是為了報複他，這點毋庸置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這次他不會再手軟，新帳舊帳，他要一起算！
伴山壹號別墅。
這裏是沈卓言在境內的房產，葉南搜尋了下大腦，沒有找到相關的記憶，看來她以前沒來過。
她剛洗過澡走出浴室，男人的腳步聲便從暗處響起。
女人目光淩厲，“沈卓言，我答應配合你報複慕雲起，不代表我不恨你，傷害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下一個，就是你。”
男人低笑，“嗬嗬，殺了我，你體內的東西又暴走了該怎麽辦？”
“遲早有一天我會克服它，大不了就是一死，不過你放心，在我死之前一定會拉上你。現在，請你離開我的房間。”
沈卓言用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說道。
“整個別墅都是我的，你有什麽權利趕我走？”
葉南看著他，突然笑了笑。
“沈總的意思是要跟我同寢一室？您確定要跟仇人待一晚上嗎？”
沈卓言的表情僵了僵，“今晚接洽了幾個合作，明天跟我去公司分部，先從擊垮慕氏開始。”
男人說完便大步離開，錯頻的步伐透顯了一絲絲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