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 「弗老大」依然是老大
人們評價運動員的時候，總是以冰冷的數據作為第一參考。
「數據不會騙人」，就是專家們最信奉的教條。
用數據來評價運動員，當然也是一條最簡單的捷徑。
特別是對於那些坐在辦公室里，沒有多少時間在現場觀看比賽的所謂「專家」，他們沒法通過親身接觸來了解一個運動員，怎麼評價呢？
無疑，通過紙上的數據來評價一個人，要簡單得多。
對於nba球員來說，得分、籃板、助攻、搶斷、蓋帽這些數據，當然是最直觀的。
一個場均得分20+籃板10+的球員，當然就是明星級別的內線。
一個場均得分達到25分的球員，當然就是超級得分手。
但「數據也會騙人」。
能拿到好數據的球員，肯定有相應的實力。
但差不多的數據，又怎麼評價哪個球員更優秀呢？
最簡單也是最懶的辦法，當然是看球隊戰績。
可這也沒法讓人信服，因為還要考慮不同的隊友。
在強隊里，出手機會或許就比在爛隊里要少一些。
在爛隊里，沒有好隊友，或許出手又要困難一些，機會沒那麼好。
這也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東西。
迷信數據的專家們，對此也有他們的辦法。
於是，在球員們那幾項簡單的數據的基礎上，又開始重視命中率。
更進一步，什麼「助攻失誤比」、「真實命中率」、「勝利貢獻值」、「效率值」、「進攻效率」、「防守效率」、「使用率」、「受助攻率」之類的複雜數據，也應運而生。
當越來越多的科學技術被應用到籃球上面，這些數據就越來越複雜，以至於普通球迷根本就搞不懂。
對於專家們來說，似乎不列出一大堆複雜的數據，他們對球員的評價，就沒有說服力。
但事實上，對於真正熱愛籃球的球迷來說，或許會在乎勝負，但相比數據，更讓他們激動的，還是精彩的比賽。
個人數據，不過是比賽之餘增加一點談資的錦上添花而已。
但nba球隊的管理層，還是有很多迷信數據的人。
最出名的無疑是後世火箭隊的那個莫雷，一套飽受爭議的「魔球」理論，盛行一時。
要麼上籃，要麼投三分，才是莫雷眼中最有效率的進攻。
喬丹最擅長的中距離，倒是成了效率最低的得分手段，這當然會引發爭議。
球探和經理們，在選人的時候，數據也是最重要的參考因素。
甚至有的人，直接就把數據當成了選人的標準。
但過於迷信數據，就會出現一個問題。
「數據帝」們，潛意識裡邊，有一個大前提，就是認為球員們的表現，由他們過去的表現來決定。
過去，當然是預測未來的最重要的依據，但卻沒法決定未來。
一個水性楊花的蕩婦，你當然不會指望她未來成為貞節烈女。
可一個十七八歲的清純少女，你也不能斷定她未來不會成為失足婦女。
球員是人，不是機器，除了物質上的身體，還有精神上的感情。
而感情卻是極不穩定的一個東西，又看不到摸不著。
想從精神上深刻了解一個球員，無疑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這也給了許多選人用人的管理層一個偷懶的借口，根本不重視球員的精神問題，而只在乎他們過去的數據和現在的身體。
但是，「人都是會變的」，換一個環境，處在不同的位置，又怎麼保證他跟過去的表現一樣，甚至更好呢？
即便以陸笑風的毅力和對籃球的熱愛，一場接一場的比賽之後，也難免會出現鬆懈。
打灰熊的比賽，一開始他在場上夢遊，有好幾層原因:
首先當然是偷吃了何小藝，瑣事纏身；
其次也因為對手太弱，激發不了他的鬥志；
而根本上，還是因為剛剛進入nba，一下子連續這麼密集地打比賽，精神上出現了疲勞。
身體上的疲勞，還有異於常人的天賦來緩解。
精神上的疲勞，陸笑風可就沒有異能來幫忙了。
跟其他人比起來，陸笑風這還算最簡單的。
想想其他的新秀，光是身體上的疲勞，就沒法解決。
對於那些從貧民窟里出來的黑人，精神上的衝擊更加誇張。
從衣食困難，到百萬富翁，就跟買彩票中大獎一樣。
以前住貧民窟的破房子，現在住豪華別墅。
以前開的是雜牌的二手破車，現在卻多的是寶馬賓士法拉利。
以前追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開房都要挑便宜的，現在卻有數不清的大美女送上門來。
「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以前無人理會，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一大堆親戚朋友。
那些初入nba的天才新人，一個個還不到二十歲，又往往讀書不多，這麼大的衝擊，能有幾個不飄飄然的？
豪宅、名車、美女，誰能忍住誘惑？
「勿忘初心」，說得容易，又有幾人還記得呢？
即使記得，又有幾人能堅持呢？
所以，陸笑風一直認為，相比身體上的天賦，球員們的精神更加重要。
想想那些水貨，奧洛沃坎迪，誇梅布朗，米利西奇，哪個的身體天賦不好？
還有那些一閃而逝的彗星球員，有一些的確是因為傷病，可更多的還是精神上懈怠了。
對於那些心裡沒了鬥志，對籃球沒了熱愛的球員，再好的天賦有什麼用呢？
還有一類人，其中的代表就是即將對位的魔術控衛弗朗西斯。
被中國球迷稱為「弗老大」的弗朗西斯，陸笑風當然也非常了解。
打完灰熊，再去打魔術，對位弗朗西斯，似乎也是冥冥中的一種巧合。
弗朗西斯的故事，就是從灰熊開始的。
1999年的選秀，弗朗西斯拍在布蘭德之後，被灰熊選中，排位還在奧多姆之上。
那時候的灰熊，還不在孟菲斯，而在加拿大的溫哥華。
就因為這個原因，身為榜眼秀的弗朗西斯拒絕跟灰熊簽約。
這在後世真的難以想象。
但在當時，灰熊還是選擇了妥協，通過跟火箭和魔術的三方交易，把弗朗西斯的簽約權換給了火箭。
弗朗西斯的nba生涯就從交易開始，還沒進nba就耍了一次大牌。
他也不愧是天才，第一個賽季就拿了18+6的數據，與布蘭德分享了最佳新秀，並且還成為火箭隊歷史上第一位新秀賽季就獲得周最佳的球員。
順理成章，弗朗稀奇就成了火箭的老大。
到了2001-02賽季，弗朗西斯已經連續三個賽季拿下15+5+5的數據，這是「大o」和魔術師之後的第三人。
也是從那個賽季開始，弗朗西斯連續三年成為全明星的西部首發後衛，球迷們對他的喜愛程度可見一斑。
那麼勁爆的身體和過人的技術，又深受球迷喜愛，按說，他在nba的前景，應該是一片坦途。
可惜，「性格決定命運」。
天才的弗朗西斯，也有其他天才的通病——桀驁不馴，這從拒絕簽約灰熊，就能看出來。
本來是對姚明非常照顧的「弗老大」，卻因為姚明成長以後，影響到了他在球隊的地位，跟教練范甘迪鬧起了矛盾。
最後因為一場橄欖球賽事，不顧范甘迪的禁令，脫離球隊單獨行動，徹底激怒了范甘迪。
這成為弗朗西斯被交易的導火索。
這恐怕也是當年火箭的管理層沒有考慮到的。
他是一柄好劍，一柄鋒利的劍，可沒法掌控，再好的劍有什麼用呢？
只會傷害持劍的人。
「樹挪死人挪活」，弗朗西斯被交易到魔術，倒是煥發了第二春。
現在看，他跟麥迪互換東家，倒也算是雙贏。
陸笑風卻知道，這就是弗朗西斯最後的輝煌，曇花一現，從此以後，他就一年不如一年，徹底墮落了。
但至少現在，他還是陸笑風的勁敵。
陸笑風很慶幸，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