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成長
巨大的查克拉獸爪握拳然後揮動過來，拳下顯得渺小的張年同樣揮拳，迎上與自己不成比例的獸拳。嘭——兩個拳頭悍然相接，拳拳相接的地方震出一聲悶響，不規則的圓形氣浪蕩開，張年的金色頭髮狂舞，咸腥的味道從喉頭蔓延到舌尖。「真是強得……令人感到亢奮啊啊啊啊啊！！」張年張著血紅的狐瞳狀若癲狂。這完全扭曲邪惡的表情根本不像是一個人類會擁有的，看得星影直皺眉。
古井無波的心中產生一絲悸動。獸爪分開，握住張年的手臂，然後如同摔玩具一般猛然將張年砸向身後的岩壁，星影低叱道：「你的表情，簡直噁心的不像人類！你的死，將會用來祭奠所有死去的村民！」
轟！
張年在岩壁上摔落，赤果的上身滿是傷痕，他緩緩拉開一卷捲軸，捲軸上滿是看不懂的符文。
在張年結印之後，噗的一聲，捲軸之上白霧爆開，斬首大刀出現在張年的手中。
這是在對戰水影之前就被張年收入空間捲軸之中的，握住斬首大刀沖著星影咧嘴一笑，張年此時顯然不再打算空手面對查克拉獸爪了。
「哧，你以為你贏了嗎？」張年輕聲的嘲諷。
握刀，躍斬，狂暴的七條尾巴彷彿盛開的花朵，最為原始的九尾力量爆射向星影，七條尾巴牢牢禁錮住雀羽化獸的頭部，四肢，腰腹，還有剩下的一條，則是遮掩了存在雀羽化獸體內星影的視線。
「我來看看你有多硬！」低嘯中滿是暴烈的殺意！
嘭！
就在張年即將斬下這一刀的時候，巨大的力量從一旁衝撞而來，將張年身上的平衡打破，身體在空中紊亂了一下，張年落在地上，躍斬也失去了威視。
偏頭看向另一邊，張年看到了另一種顏色的雀羽化獸。
狐瞳仔仔細細的盯著站在雀羽化獸之中緊抿雙唇的少婦一會兒，張年忽然咧嘴笑道：「我認識你……夏日星。」
噗！！
一道狐尾瞬間洞穿夏日星雀羽化獸的頭顱，將凝固的查克拉能量擊得粉碎。
「不過你並沒有星影這麼強大的查克拉啊……」張年低聲喃喃道：「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他是星影嗎？因為他生來便是強者嗎？不不不，不對。」
「我猜……星隕在你的體內吧？」
張年輕蔑的忽略了夏日星，利劍一般鋒銳的目光指向星影。
此時此刻，夜色下的佐助等人也開始了血腥的行動。
這是他們第二次動手殺人，第一次是霧隱忍者，但這一次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
他們的任務，便是屠殺掉所有餘辜，然後才是支援戰圈當中的張年。
月被血染成紅色。
少年們在殺戮中成長，這是最血腥的課堂。
包括火花在內十二人，每一個人的小臉都是嚴肅的緊繃著，對於殺人這件事，他們還沒有辦法做到像是張年那麼自然。
特別是面對無辜的村民，罪惡感導致殺戮速度必然會降到最慢。
同時眾人也不可抑制的想起張年，對於殺人，他似乎從來沒有手軟過，那張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
吼！！
屬於九尾的怒吼響徹這片小小的天地，震懾人心的龐大身影拔地而起，那金髮的少年就這麼在星影等人駭然的目光中搖身變成了可怕的尾獸。
「九……九尾妖狐！」星影的目光死死盯著妖狐的龐大身軀，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之色！
再沒有人比忍者更了解尾獸是一種什麼生物了，也正是如此，看到龐大的九尾之後，星影等人才會露出那種驚駭欲絕的神情。
九尾龐大的身軀直接頂破了隆山之獄，狐爪揮下，山搖地動。
在此刻，星影村的眾人也感受到了一如當年木葉一般的絕望。
「這是九尾人柱力……木葉，到底要做什麼！？」夏日星身後的紅星失神的喃喃道。
那龐大的九尾盯著下方的星影，雙足人立，忽然間開始結印。
這一刻，充滿惡意的赤色查克拉彷彿暴動了一般涌動，下方的星影等人腦海中彷彿能夠看到沸騰的查克拉在跳動。
「風遁禁術，不滅風！」
又一個從大蛇丸手中拿到的禁術，然而借九尾本體之手施展出來，這威能，令得天地變色！
黑色的風悄然化作嬰兒般大小的孩子，腳步蹣跚的走向前方的星影等人。
那蹣跚的步伐看起來令人揪心你，似乎隨時可能半路便摔倒，但每一步卻又如同死神踏過，不存生機，土石凹陷！
純粹的灰色籠罩著不滅風，只是看到這幅場景，便可以知道，沾染上這東西，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星影後退兩步，滿臉凝重之色，雙手結印，沉悶的聲音嘶啞的喊出來：「孔雀妙法，雀屏牆！」
星影的話音落下，忽然感覺到不對，仰頭看去，巨大的狐爪已然壓了下來。
嘭！
老人橫飛出去，他牽挂著身後的眾人，眼角餘光拚命看去，看到自己的術已然施展出來，抵擋住了不滅風，心中一塊石頭才落下來。
他此刻已經沒有了戰意，只憤怒為什麼會被九尾人柱力所盯上，但同時也拼著殘破的軀體，想要幫助夏日星等人逃走。
「……所以我說，贏了之後再裝I逼。」
風聲停了，令人絕望的一幕出現在眾人眼前。
金髮的張年以更快的速度跟上橫飛的星影，然後探出手說了一句：「根據查克拉的波動來看，是在這裡，心臟的位置。」
然後那並不修長的手指按在星影的胸口上，噗的一聲，彷彿壓破了充滿彈性的豆腐腦，有血迸射出來。
「拿到了……星隕。」
星影的身體落地，滾了幾圈，身上沾滿了泥土，血也染上了土色，原本擁有莫大威能的老人死掉了，他可能並不如他口中所說的那般清高正義，但想要保護村子，保護村民，以及最後一刻想要保護夏日星等人的決意並不作偽。
正義並不能每一次都戰勝邪惡……
在張年身上，似乎更是如此。
他並不在意老人的屍體滾落在腳下，手中把玩著血淋淋的星隕，表現的饒有興趣：「這東西果然有點門道，據說還擁有一些十尾的能量，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嘖嘖嘖……」
「你這個傢伙……」有些顫抖的聲音，對著張年傳過來，是情緒激動的夏日星以及螢火星等人，老人的屍體刺激著他們的神經……那種想要把眼前少年碎屍萬段的衝動。
張年彷彿是察覺到了他們的這種想法，無聲的，諷刺的笑了，朝著他們的身後指了指，十二道身影緩緩走來，都是少年，但手上卻都沾滿了鮮血：「你們的對手在那裡呢。」
這一天的夜晚，這個本就不算平靜的村子經歷了絕望。
而佐助他們與夏日星的戰鬥，一直持續到了破曉才堪堪結束。
十二道充滿傷痕的人影躺在地上，他們當然並沒有死，只是累罷了。
有張年在，一旦出現必死的情況，張年都會出手破解。
張年坐著，把玩著斬首大刀，等待著他們緩過來。
他忽然看到情況最為狼狽的鹿丸強撐著身子，率先站了起來，那身影看起來搖搖欲墜，卻勉強撐住了，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
果然，鹿丸喘息著開口了：「鳴人，雖然我也跟著做了，但這並不代表我認同了。」
他獨有的睿智的目光環伺了一眼染血的大地，死去的星影村忍者，村民，沉痛的說道：「鳴人，我不認同……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破曉了，天空泛起肚白，張年看過去，將話說了出來：「……無辜嗎？」
「森林中的幼獸從出生起便打磨牙齒與爪子，就像我們，沒有任何理由的去變強，其實是生存的本能。墮落者不一定會死亡，但一旦死亡找上門來，墮落者將無法反抗……」
鹿丸沒有聽懂，可能是無法理解張年這樣極端的思想，也可能是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還不足夠。
「我們現在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像是我們這樣的人，與人為善只是一種交涉方法，而並非自我保護的手段，我們之所以做這樣的是，是為了某一天，當我們也遭遇這樣的事的時候，可以從容面對，而不是驚慌失措。」
「你說星影村是無辜的，事實確實如此，但我是自私的，我願用無辜的血磨礪自己的爪子，以守護自己所珍視的東西，我希望你們也擁有這樣的力量。」
「……你知道嗎？當需要力量的時候才明白力量的重要性，那是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