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臨近

  「很抱歉，今晚大家可能要通宵了。」


  與大蛇丸談話的時間似乎是漫長的。


  但對於在溪邊林中拚命修鍊的眾人來說，只是片刻而已。


  然而在拚命的訓練之後，聽到張年的話，直接讓得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


  「拜託，鳴人，不是說有兩天時間嗎？我還以為到了晚上就結束了。」牙在一顆樹下，撐著樹榦氣喘吁吁的說道。


  「而且，從中午開始，我們就什麼東西都沒吃誒。」井野揉著肚子，苦著臉看向張年。


  「抱歉，但時間來不及了。」張年微微搖頭，對他們的話不置可否，但絕不讓步。


  「時間來不及？這是為什麼？」小李好奇的問道。


  張年並不回答，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些東西，伸了出去，淡淡道：「這個。」


  「這是什麼？」小櫻打量了張年一眼，才小聲問道。


  大家看著張年，張年掃了他們一眼，解釋道：「兵糧丸。」


  儘管對於戰鬥期間的食物，課堂上眾人都有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但看到圓滾滾黑漆漆的兵糧丸，最終能夠認出來的，只有接觸兵糧丸最多的牙。


  牙微微皺眉：「鳴人，兵糧丸是戰時的快速食品，我們該不會因為修行，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吧？」


  張年微微點頭：「某些不必要的時間，需要壓縮掉。」


  眾人面面相覷，滿臉便秘的樣子。


  張年其實也不想搞這種中二的魔鬼式訓練，但根據現有的具體流程來說，他確實沒有時間了。


  一人兩顆兵糧丸，眾人緊皺著眉頭下艱難的吞下兵糧丸，然後開始了高強度的查克拉持續訓練。


  僅僅是增強查克拉的掌控力達到可以在水面上行走的程度，這是中忍的入門程度，但對於眾人來說，一天想要掌握，確實極有難度。


  張年記得，卡卡西帶著鳴人佐助小櫻進行修行的時候，三人花費了許多天，才只是達到了在樹上行走的程度。


  此時不管是平時多麼整潔的井野小櫻，也在一次次的嘗試中渾身沾滿泥土，但已經沒人在乎了——誰又不是這樣呢？

  「今晚我比這些傢伙要累的多。」張年苦笑了一下，低聲自語道：「好了，今晚……得搞定那些老傢伙。」


  留下了一個影分身，張年悄然離開。


  不過，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張年朝著側面的樹林遠眺一眼，挑了挑眉頭，嘴角彎起一絲弧線，隨後不在意的搖搖頭。


  「卡卡西么……」


  回到木葉，張年悄無聲息的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傍晚十分，人流涌動，張年所前往的方向，是木葉的日向家。


  在一聲鳴人大人的敬稱之後，張年第一次進入木葉第一大族的領地，無視一道道好奇驚異的目光，張年找到了日向日足。


  密室中，對面而坐的兩人開始了對話。


  「你要把他們帶到水之國？鳴人，水之國此刻處在什麼時期，你不會不清楚吧？」


  「啊，清楚的很……他們需要的就是戰亂，平靜的生活對他們的修行沒有任何好處。」


  「我知道，但太極端了，三代火影不會允許的。」


  「所以我先來找您。」


  「為什麼不去找卡卡西？」


  「因為卡卡西那邊不可能行得通。」


  短暫的沉思。


  「……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我來說很有必要，並且，十五天之後，我會將所有人安全的帶回來，對外，我覺得將這一次行動稱作支援霧隱的行動很合理，殺掉霧隱的暗部之後，我們剛好需要修補與霧隱之間的裂痕，這樣說的話，應該行得通吧？」


  「行得通是一碼事，有沒有人支持是一碼事，你要知道，你雖然馬上要開始接觸木葉核心層了，但就現在而言，你並沒有任何決策能力。」


  「您應該有辦法的。」


  日向日足看著張年，張年笑了笑，補充道：「這算是一份人情。」


  月缺如勾，月光映照下來，照亮了張年的半塊面龐，彷彿有著半張妖異的狐臉覆蓋在上面，充滿了魔性。


  死一般的沉默持續了近三分鐘，日向日足長出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對張年說道：「先跟我去拜會鹿久先生。」


  張年臉上露出笑意，只要日向日足願意去做，那麼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要帶著鹿丸佐助等人前往此時危機重重的水之國，張年早就做好了拜會這些老傢伙並且磨破嘴皮的準備。


  ……另一邊。


  卡卡西的瞳孔微縮，張年的那一笑，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在張年與日足對話的同時，卡卡西也找到了三代。


  「火影大人，鳴人帶著佐助他們修行的事情，您是什麼態度？」卡卡西問道。


  三代看了卡卡西一眼，隨手處理掉桌面上的一份文件，笑著道：「這麼說，鳴人搞定了紅和阿斯瑪還有凱嗎？」


  卡卡西抿嘴，然後微微點頭：「是，不過，是因為日足大人。」


  三代聞言並不感到詫異，淡淡道：「不管是用什麼方法，既然搞定了，那就隨他去，他大概也是希望看到同伴變得更強的，不管怎麼說，中忍考試就要臨近了。」


  見三代態度如此，卡卡西沉默了一會兒，再度開口道：「今天下午的時候，鳴人帶著他們在森林裡進行掌控查克拉的修行，不過在之後，鳴人離開了村子一會兒，我在村子周圍找到了一些痕迹，鳴人……似乎和村外的一些人有所聯繫。」


  聽到卡卡西之後的話，三代終於抬起了頭，目光盯著卡卡西：「什麼人？」


  卡卡西有些不甘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無奈苦笑道：「鳴人的速度太快了，我並沒有第一時間跟上他，我是在之後的觀察中找到的痕迹。」


  三代的食指輕輕敲擊在桌子上，發出扣扣扣的聲音。


  三代久久沒有說話，卡卡西忍不住道：「三代大人，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我申請暗中觀察鳴人。」


  三代吸煙，又吐出來，輕輕的搖頭道：「鳴人這孩子從小遭遇的事情，跟普通的孩子有很大不同，我們多給他一些信任，一些歸屬感吧。」


  否定了卡卡西的提議，三代剛要說些什麼，忽然看向門口。


  門被緩緩推開，露出張年，日足，以及鹿久的身形。


  三代不著痕迹的看了卡卡西一眼，卡卡西會意退到側面，同樣詫異的看著推門走進來的張年三人。


  從神態來看的話，三人只是剛到，並沒有聽到他剛才和三代火影之間的對話。


  「日足大人，鹿久先生。」卡卡西打了個招呼，日向日足與奈良鹿久同樣回禮。


  張年雖然也是上忍，但資歷太淺，卡卡西不可能主動和他打招呼，這並不是禮貌問題也不是卡卡西針對張年的問題。


  張年見到卡卡西在這裡，並不意外，和卡卡西打了個招呼，隨後便將目光投向了三代。


  「火影大人，我希望在隨後的十五天帶著大家到水之國進行一些修行。」張年說到。


  「水之國？」三代愣了愣，問道：「他們指的是……」


  「宇智波佐助，春野櫻，奈良鹿丸，山中井野，秋道丁次，油女志乃，日向雛田，犬牙冢，日向寧次，天天，洛克李。」張年說道：「中忍考試臨近，已經有外村忍者進入木葉了，我希望帶他們做一些最後的修行。」


  三代雖然感到意外，不過面色還是平靜的，目光看著張年說道：「鳴人，首先，水之國現在幾乎被水怪攻陷，極度危險，其次，佐助他們才剛剛從忍者學校畢業，並非一定要參加這一次的中忍考試。」


  張年笑眯眯的說道：「一定要參加，火影大人，這件事我會負責的，同時也會保證他們所有人的安全。」


  聞言，三代終於皺起了眉頭，嚴肅的道：「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張年的目光看向旁邊日足和鹿久，兩人同樣看了張年一眼。


  然後，鹿久微微點頭，才開對三代說道：「火影大人，這件事，我們希望……還是召開一個上層會議，通過最終商議來決定。」


  三代的面色變了變，目光掃視鹿久與日足，以及抿嘴淺笑的張年，半晌。


  「可以。」


  接下來，便是從晚上，一直進行到深夜的上層會議。


  以張年此時的身份，在這樣的會議上，只能在座旁聽而已，一切都交由日足與鹿久來操作。


  然而，張年和日足拜會的，自然不只是鹿丸的父親鹿久一個人而已。


  夜半，點著燈火的橢圓長桌上，關於佐助等人是否能和張年前往水之國修行的事情，已經討論到了最終階段。


  「投票吧。」三代看著長桌上每一個人的神色，緩緩的說道。


  卡卡西手背朝天放到桌面上：「反對。」


  鹿久看了張年與日足一眼，掌心朝天放到桌面上：「贊成。」


  日足自然也做出了表態。


  不大的會議室中，加上張年九個人，八個人開始陸續做出了表決。


  卡卡西，反對。


  日向日足，贊成。


  奈良鹿久，贊成。


  轉寢小春，反對。


  三代火影，反對。


  山中亥一，贊成。


  森乃伊比喜，贊成。


  水戶門炎……贊成。


  看著每一個人的表決，張年心中鬆了一口氣，對於日向日足能夠說動水戶門炎這個老一代保守派，他也感到十分驚異，日向一族在木葉紮根的深度，看起來要比他想象的深一些。


  儘管火影有一點五票的表決權，但依然還是敗了。


  事情在會議之中被敲定，散會的時候，張年看到了卡卡西對自己毫不掩飾的警惕。


  張年不在意的笑了笑，長出了一口氣，zheng治這種東西，自己以後還是少玩。


  走出會議室，夜班三更，路上已無行人，跟其他人的滿臉疲憊不同，張年渾身輕鬆，因為這是他在木葉唯一一件必須做的事，現在已經完成了。


  來到影岩之上的森林，黑暗中，能聽到所有人還在練習掌控查克拉的聲音。


  解除了影分身，張年上前幾步：「好了，稍微停一下，有些事情要說。」


  「老師……」火花最先靠了過來，然後是渾身髒兮兮的眾人。


  看著氣喘吁吁的眾人，張年緩緩開口道：「我現在要說一些技巧，或者說，我對於掌控查克拉的經驗，記好，然後繼續嘗試，明天清晨六點，我將會帶你們離開木葉，前往水之國進行另一種修行，水之國四周環海，如果明天早上之前沒有掌握能在水上行走的方法的話，你們大概只能游過去了，現在努力的話，還不遲。」


  「什麼？！前往水之國？」鹿丸訝然：「鳴人，火影大人知道這件事嗎？」


  張年點了點頭：「剛剛離開了一會兒，就是去忙這件事情，按照任務來說，你們現在都是我的屬下。」


  「喂喂，我更在意的是，為什麼一直等我們修行到現在才給我們講什麼經驗？」牙不滿的說道。


  「因為現在講的話，效果會好一些。」張年淡淡道。


  張年對於查克拉的掌控，可以說是妖孽級別，用平淡的語言說出來的東西，讓眾人對自己剛才所做的，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否定了該否定的，確認了該確認的，對於查克拉的認識，便有了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看著消化了自己所說的，再次開始了修行的眾人，張年眨了眨眼睛，叫過來火花，兌現要交給火花忍術的諾言。


  ……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片漆黑的森林當中漸漸變得明亮起來，當森林中的一切變得可見之後，在小溪的水面上，便是能夠看到幾張平靜卻傲然的面孔——他們輕易的立於水面之上。


  樹枝上，張年笑眯眯的伸了個懶腰，仰頭看了一眼剛剛泛起肚白的天色，開口道：「很不錯，走吧，現在啟程，等到了臨近水之國的碼頭，我會給你們半天的休息時間，現在，要離開木葉了。」


  清晨的六點，街道上沒有太多行人，不過卻能夠看到幾個別的村子的下忍，顯然，他們都是前來參加中忍考試，提前到達的，張年走在最前方，很快來到了木葉的村口。


  村子之外，有一行三人緩緩走來，很快接近了村子，張年隨意的看過去，看到了三張另人感到熟悉的臉龐。


  他沒想到，居然能夠在臨走的時候看到抵達木葉的我愛羅手鞠和勘九郎。


  我愛羅顯然也打量著張年與他身後的一行人。


  就在雙方即將交錯而過的時候，我愛羅停了下來，偏頭看向領頭的張年，神色冷漠，聲音森然的道：「黃頭髮，你是那個，木葉的天才上忍吧，我……」


  轟！！


  話音未落，恐怖的撞擊聲陡然響起！

  張年身後的一條狐尾在剎那間彎曲，然後如同暴烈的彈簧一般砸向我愛羅。


  我愛羅幾乎只來得及面露駭然，無法做出任何的防禦性動作。


  好在，沙子的反應比他要快的多，在張年身後的狐尾剛剛發動攻擊的那一瞬間，便在我愛羅的身前凝結出厚厚的沙幕。


  然而，反應迅速的絕對防禦在力量爆炸的狐尾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


  狐尾輕易的擊碎了沙幕，沙礫飛濺，下一秒，狐尾觸碰到我愛羅的胸口。


  原本完好站立在張年旁邊的我愛羅直接被轟飛到了路旁的樹榦之上，砸斷了粗大的樹榦，胸口和嘴角流出刺目的鮮紅。


  跟在我愛羅身旁的勘九郎和手鞠滿臉驚恐的看著張年，因為恐懼，導致渾身都顫抖不已。


  煙塵四起，木屑飛濺，張年面色平靜的繼續往前走：「不好意思，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