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拿捏
「過去了。」日足沖著三代行了一禮，火花跟著乖巧的福了一禮。
三代微微點頭。
……
人影閃現，日足帶著火花走向張年。
見到眾人朝自己身後望去，張年心有所感，回身看去，看到了攜火花而來的日足。
「鳴人。」日足板起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張年頷首：「日足大人。」
站在張年身邊的雛田看到花火，不著痕迹的皺了皺，微微上前道：「父親。」
日足沖著她點點頭，火花則是喊了一聲雛田大人。
視線流轉，張年的目光在火花的身上停頓了一下，嘴角掀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真是可悲啊……
這抹嘲諷便是人情練達觀察入微如日向日足，也未有察覺，但站在張年側手的雛田卻隱約察覺到了，眉頭蹙了蹙。
「日足大人有事嗎？」張年淡淡的問道。
「私事。」
「哦？」
「您的天賦驚才絕艷，日向家希望火花能夠拜您為師，跟您學習。」
用日向家，而不是用我嗎？
張年笑眯眯的道：「體術么，我可不懂柔拳呢。」
日足正色道：「您應該明白老師和師傅之間的不同，火花跟您學習不僅僅是搏殺之術，還有悟道與做人。」
「是嗎？」張年笑容更甚了，這笑眯眯的臉上，隱隱攀上了一抹來自九尾的邪惡意念。
「如果我拒絕呢？」張年依舊在笑。
「您拒絕的話，日向家會進行反省。」日足垂下眼帘。
盯著垂下眼帘的日向日足看了一會兒，張年道：「那麼，明天讓她在影岩上等我。」
「多謝了。」
兩人的對話到此結束，一旁的雛田忽然間抬起頭：「鳴人，我先回去了。」之後她又臉色冷然的對日足說道：「父親，我要召開族會。」
看了一眼雛田臉上的怒容，張年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別這樣，這些事情，我能理解。」
少女卻是搖搖頭離開了。
日向日足目光轉了轉，然後和張年道別，帶走了火花。
……
木葉之內，日向家。
安靜的會議室，不知道進行了多長時間的討論，陡然有暴躁的聲音響起來。
嘭！
一隻白凈的小手猛的拍在木桌之上，響聲讓得議室之外端茶的侍女嚇得身子一矮，托盤上的茶杯就要落在地上。
議室之內，少女一頭秀髮向外被風吹起，那雙白色的眸子之中已經極具上位者的氣息，此時一怒，無比攝人。
議室當中除卻日足，寒蟬若禁。
目光在眾人面上掃過，這些人中有老年者，有中年者，不敢與少女的眼睛對視。
壓下怒火，雛田站直了身子，淡淡的開了口。
「日向家綿延木葉數十年，在失去了宇智波的威脅之後枝繁葉茂，如魚得水，轉眼間便憑藉強大的底蘊超越了猿飛一族，秋道一族，油女一族……」
「但是我希望你們明白，這並非你們有多麼多麼強大，你們做了多麼多麼令人感到驚異的貢獻，帶給我們這些的，只是前人留下的蒙陰與底蘊……」
這時候突然間有人皺著眉頭陰陽怪氣的道：「雛田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秋道油女也配和日向相提並論嗎？」
他話沒說完，嘭的一聲，少女再度狠狠地拍打著桌子，一雙眸子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人。
「你給我住嘴！」
「我記得你，日向日屈，是嗎？」
這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被雛田這樣一個相差近三十歲的孩子怒吼，麵皮一抖，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我，雛田大人有何賜教，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呵呵呵！」雛田冷笑了兩聲：「是你，我知道是你，你們不是說過嘛，作為宗家的繼承者，要記住所有會議元老的名字，這是族規森嚴的日向家，是吧？」
「是又怎麼樣？」中年人陰沉了臉問道。
「呵呵！」少女眼龐陡然爆發出青筋，本就恐怖的目光變得更加恐怖了。
「是又怎麼樣？是又怎麼樣？你們難不成將自己做下的錯事全然忘記了么？臉皮還真是厚啊！」少女的目光再度環伺，聲音越來越大：「你，你，你，還有你，日向日屈，日向日谷，日向明，日向……」
她一個名字接一個名字的念了出來，在座的眾人，除了少數幾人，幾乎都被點到了名字，因為少女那怒極的聲音而抖了抖麵皮。
「我記得，你們，曾經不讓我和漩渦鳴人接觸，對吧。」少女臉上冷笑起來：「你們說，這是個廢物，對吧？」
所有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片刻的慘白。
「可是！」
有一人開口，少女陡然暴喝出聲：「你給我閉嘴！還想要狡辯嗎，自己看看你們體內的查克拉紊亂的有多厲害，你們還真是倚老賣老的典範啊！」
「你們想要說什麼？想要說自己看走眼了？想要說這是無法預料的事情？」
「詭辯！」
所有人都看著少女，臉上的表情變幻，平復了一下語氣，少女忽然聲音又回復了平淡。
「其實，這些我都是不想去計較的……」
「可是你們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呢？為什麼？你們的腦子，難道都在祖先的蒙陰下變得秀逗了嗎？」
「你們之前阻攔我接觸漩渦鳴人，我根本不計較，誰都會犯錯，誰都會看走眼，就算我，之前也並不覺得鳴人會是一個特別的人，也不覺得，他會天才至此，十二歲出頭成為上忍，你們做到了嗎？有人做到了嗎？」
「卡卡西沒有做到！那個你們嘴上總是提起的，嘲笑的，那個叫做宇智波鼬的，那個覆滅了自己全族的人，也沒有做到！」
砰砰砰！
每說出一個名字，少女便是重重的用拳頭砸下桌子，讓得眾人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一些。
少女的聲音，繼續響起。
「而現在，這個超越了前者的天才，他做到了，你們居然還是把所有人當做白痴，把鳴人當做傻子。」
「到底誰是傻子？」
「你們將火花送到鳴人身邊的那些齷齪想法，以為我便不知道嗎？」
「你們現在只不過認為，我和鳴人的關係還不夠牢靠，想要憑藉火花來鞏固這段關係，最關鍵的，迫於日向一族的強大壓力，鳴人根本無法拒絕這件事！」
「你們以為這就皆大歡喜了嗎？你們以為，這之後，就鞏固了雙方的關係了嗎？」
「他是超越了宇智波鼬，旗木卡卡西的天才，他便會傻傻的任由你們拿捏嗎？！嗯？」
「你們是不是活太長，活傻了？認為所有人都能夠任你們拿捏了？是不是做木葉第一大族的時間太長了，已經忘卻了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危險？」
「你們有沒有想過，以後的某一天，你們會遭到他如潮水般的報復！？」
「好了，我累了……」少女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這些傢伙的器量，已經被家族的優越感而蒙蔽了嗎……
這樣的器量，怎麼讓這個家族長久的生存下去？
緩緩的拉開木門，門外的侍女看到這個尚還矮了自己一個頭的少女，畏懼的深深低下頭。
「雛田大人，晚安……」
「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