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長房當家
第195章 長房當家
張氏同何老娘回來時手裏又抱了不少東西,都是那種農家人日常就能用到的針頭線腦。
周大伯則買了些當下流行的水果和一套價格不錯的筆墨紙硯。
大家一回來就看到桌子上堆了一摞子禮盒,周大伯就有些納罕,小柳兒不是讓他去準備明日的拜訪禮嗎?怎麽自己還準備了這麽多?
周老爹轉了一圈沒看到小柳兒,就問守在院裏的小廝,“福寶呢?”
小廝就立刻回道:“小姐接待了客人後就一直在房裏睡覺。”
來客人了?
何老娘接收到周老爹的示意,就拉著張氏上樓去看。
小柳兒這一覺是睡好了,被子都掉了一角到地上,她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蓋著一角被子睡得滿足。
何老娘一看到她就忍不住臉上帶了笑,同張氏商量,“要不再讓福寶睡會兒?”
張氏看看外麵的天色,勸道:“現在不起來半夜也得餓醒,到時候可就隻有糕點能吃了。”
何老娘覺得有理,就伸手摸了摸小柳兒的臉蛋,坐在床邊輕聲喊:“福寶快醒醒,吃了晚飯再睡懶覺。”
張氏去要了一盆溫水,適好了水溫就投了一張毛巾進去,擰幹了水份就回了床邊。
見小柳兒抱住何老娘的手在炕上扭來扭去就是不醒,她就笑著上前,把溫潤的毛巾在她小臉上一擦。
張氏捏了捏小柳兒鴨蛋一般的紅臉蛋,“快起來吧,再晚可就點不到好吃的晚食了。”
午飯就沒吃的小柳兒一聽這話,揉了揉小肚子就咕嚕嚕的起來了。
在盛京吃慣了三頓飯,這中午沒吃可是餓壞了。
三人下樓來,周大伯已經去縣裏的知春樓點好了飯菜,他兩個兒子將來都比他有出息,兄弟又各個當了官,周大伯知道他不能在一味的埋頭種地了。
就算他是留在家裏的那一個,待人接物也不再隻是村裏那些鄉裏鄉親了,所以這次從盛京出發開始,待人接物的事都在讓周大伯接手安排。
最開始就是小柳兒做一次,就讓周大伯做一次,那時周大伯還有些放不開手腳,買東西都是撿便宜的。
小柳兒買糧食就帶著他,她故意多買點兒然後讓掌櫃的或老板直接出來接待,然後讓周大伯先去談,等到事情成了或不成了,小柳兒再出來收尾,反正她收了不少東西了,也不是非得買或不買。
所以現在的周大伯與剛出紅溪村的周大伯是不同的,在盛京他也沒少跟著弟弟們接待京官,雖然就是打幫手但他還是看到很多學到很多。
要說整個周家最沒有變化的就是周老爹和何老娘了。
用周老爹的話說,他們如今也算熬出頭了,也不用再當家了,家裏來客也該周大伯等去應酬了,他和何老娘老兩口剩下的日子就是享受。
隻要周大伯他們出息,他就是還天天地裏刨食人家也敬重他,反正京城裏那些老太爺他是當不了的,所以他不給孩子們添麻煩,但讓他這個歲數再去裝氣派他也辦不到。
周大伯就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一下就重了,但他人到中年,突然接觸這些,心裏還是挺有成就感的,這一路下來,至少見到小官他是不會抖腿肚子了。
小柳兒夾著魚片吃的津津有味,周大伯看了一旁堆著的禮盒問她:“這是準備明日送縣太爺的?”
小柳兒從小就主意正,如今周大伯對於這些富貴場上事都會先和她商量,至於其他的自然就還是周老爹了。
小柳兒搖搖頭,喝了一口酸辣魚湯,“那些都是半下午方縣令來時帶過來的,大伯你吃完飯做個登記,明日帶的禮準備比他們少個兩三分都成。”
既然方縣令來拜見了她,那她身上就還帶有皇室給的身份,就算平和相交,禮物也不用備的比方縣令多。
說到這兒,小柳兒還真記起個事,她轉頭看向周大伯,“對了,大伯,明天備兩份禮,得給張縣丞帶一份,再過幾個月方縣令就走了。”
一家人就看過來,“方縣令為啥要走?那誰接任咱百源縣?”
小柳兒想了想今天方縣令說這話時方縣令和張縣丞的神色,“應該是方縣令高升了,推薦了張縣丞接任。”
周老爹等人就鬆了口氣,那就好,方縣令是個幹實事的好縣令,張縣丞是他妹夫而且人品也不錯,因著張赫煊大家也都對他更熟悉。
話頭說開了,小柳兒思路就清晰了,她給身邊的何老娘和張氏各夾了一個獅子頭,“明日大伯娘也跟著去吧,奶和爺要不要也去看看?”
周老爹和何老娘一聽這話,有點兒緊張地看過來,“我們必須去?”
小柳兒就甜甜地一笑,“當然不是,您二老現在有這麽多當官的兒孫,在咱們縣城哪有人讓你們必須去的啊,自然是隨你們心意。”
周老爹和何老娘就鬆了口氣,何老娘把小柳兒最愛吃的酸菜魚拉到她近前,一邊給她夾魚片一邊同小柳兒笑道:“我和你爺不去,奶當農村老太婆習慣了,不去給你們丟臉。”
小柳兒張口就要反駁,不去行,丟臉這一說是怎麽回事。
但張氏已經扯了扯她的衣袖,有些希冀地看過來,“那大伯娘也不去,成不成?”
小柳兒就先放過何老娘,打算以後再好好改正何老娘的想法。
小柳兒看向張氏,“大伯娘,讓你去,是為了讓你同縣令和縣丞的夫人見一見,投緣的話以後你們就當交個朋友,不投緣就隻當走年禮的合作方守個禮節就行。”
見張氏緊張的都吃不下飯,小柳兒就拍了拍張氏的手,“大伯娘,隻是縣令和縣丞,其實就像夏太太那樣,你同夏太太聊天也緊張嗎?”
張氏就想了想,以前在紅溪村,夏家是獨一份的青磚大瓦房,那時候覺得夏家高高在上,哪與夏太太接觸過。
但年前兩家一起進京,夏太太與張氏年齡相仿,兩個人說話也就是嘮嘮家常,頂多再加些首飾裝扮,反而還挺合的來的。
張氏就問,“同縣令夫人、縣丞夫人也可以像與那些富太太說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