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絕對不會去國子監
第二十一章 我絕對不會去國子監
蘇知意這話一說,別說是晏青川,蘇誌遠都有點懵了。
啥?姻緣樹?
閨女這演技……也太動情了吧?
不過能有什麽難倒他?蘇誌遠不過是怔楞了一下。然後說道:“呃……對!晏青川,你好歹也是一個首輔,怎麽淨幹一些缺德事兒?老子沒人喜歡,自己種一顆姻緣樹求姻緣,你還要來破壞?”
“你他媽是人嗎?!”
這話雖然很慘,但是很好笑,蘇知意嘴角不斷地向上翹,但是又壓下來了。
晏青川也絲毫不留情麵,道:“姻緣樹?蘇大人,你家姻緣樹這麽糟蹋,我挪牆一尺,你的樹也緊接著挪過來?”
蘇誌遠冷笑一聲,道:“你懂什麽?這體現了它生命力頑強!你腦子裏懂不懂風花雪夜?”
蘇知意看著阿爹又要開始胡攪蠻纏了,趕緊打住。
眼神示意阿爹,她站出來說道:“事已至此,樹已經砍了。首輔大人,你也知道,我們家並不富裕,家裏一窮二白。所以這棵樹就花費了很多財力物力,還有我爹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說到這裏,蘇誌遠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副難受至極的模樣。
蘇知意歎了一口氣,道:“你也看見了,這件事情終歸要解決的,不然我不說,我阿爹都會在你家坐一晚上,鬧得周圍人都不安寧,明天你上早朝他也會鬧你。”
“這事情……你看要怎麽解決?”
蘇知意十分有禮貌,言語之間又很懇切。一副虛心等待著賠償的樣子。
話不多說,她和阿爹的最終目的就是來訛錢的。
這錢要得合情合理,也是正規理由,所以這麽著都是要訛一筆的。
站在晏青川身後的冷寒,也覺得蘇知意說的有道理,確實不過分。隻是……哪裏怪怪的,就是想不通。
家裏一窮二白,晏青川是不會信的。
隻是圖個清靜,他也覺得這父女倆煩得厲害,湊在一起說的話,更是離譜至極。
他眉頭緊擰,苦讀詩書那麽多年,一直都認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總是要有個對錯的。
但是和蘇誌遠共事這段時間,他發現扭曲的、甚至胡扯的事情,反而更容易被人認可。
他觀點和蘇誌遠的不同,甚至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所以倆人才會一直有矛盾,互相看不慣。如今,若是能花錢買個清淨,不讓蘇誌遠過來煩,也是可以的。畢竟他隻想安靜地看會兒書。
砍這棵樹,並不虧。
他漠然地出聲,道:“要多少?”
蘇知意害怕阿爹獅子大開口,所以她直接道:“五十兩!”
“嗯。冷寒帶你們去拿。”
這話說了之後,他走到蘇誌遠身邊,道:“蘇大人,做人要有底線,不要誰都利用。”
一個眼神都沒有看他們,就走了!
蘇誌遠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閨女,道:“我利用你?好吧,確實是有點利用。”
蘇知意搖搖頭,便把下午晏青川誤會的事情說出來了。她去賭石,晏青川以為是蘇誌遠逼迫她去的。
說完後,蘇誌遠道:“他愛怎麽誤會怎麽誤會,管他屁事啊!”
“不對,你和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一個敵方的人,管你做什麽?!”蘇誌遠有點鬱悶,難不成這晏青川要利用蘇知意和自己做對了?
“……”蘇知意沒有搭理阿爹的自言自語。
倆人拿著錢往外走,阿爹一路上也沒什麽不滿,反而是抱著晏青川的錢袋,還有些喜悅和欣慰,剛剛鬱悶的心情已經被拋之腦後了。
一直走到家裏,蘇知意都還是有問題的。
看著阿爹拿著錢袋沾沾自喜,道:“阿爹,按照你的性子,五十兩……是不是少了?”
畢竟,阿爹這樣的人,開口便是很多很多錢,他收賄賂的錢都要比這個多很多。
蘇誌遠冷哼一聲,道:“是少了,但是對晏青川來說,不少了。”
“今天不知咋的,願意搭理我們了。按照往常,就算是我一直鬧,一直煩他,他都不會搭理我半句,就像是冰塊一樣!”
“有一次我找他鬧事,結果在我鬧事的間隙,人家坐在我麵前,聽著我咒罵,還看完了半本書。我他媽當真是氣死了。”
蘇知意知曉,阿爹這種暴脾氣,最討厭的應該就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也試探著說道:“其實阿爹一點都不討厭晏青川,對吧?”
蘇誌遠瞪大眼珠子,正要瘋狂輸出一頓的時候,她快速跑掉了。
跑到門外才說道:“困了!要睡覺了。明天第一天去國子監,要早點睡覺!”
“……”準備好拳頭的蘇誌遠,舒了一口氣。
等著管家和蘇知意都不在之後,才別扭地起身,把買給蘇知意的那些筆墨紙硯都整理好。
然後嘴巴裏又自言自語地說話:“還真當我閨女了?我才不會幫她收拾東西。指不定就是對家故意派來,讓我起惻隱之心。”
“我是絕對不會上當的!”
嘴硬,自己告訴自己說完後,看了看這些東西,然後又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要睡覺之前還想著:反正我明天絕對不會送她的。那麽大個人了,也不是找不到國子監。被人欺負也跟我沒啥關係!
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蘇誌遠便開始呼呼大睡。
——
第二天早上,蘇知意把昨天阿爹整理好的帶在身上,尋思著第一天去國子監,怎麽也要做點樣子,至少不能給老爹丟臉!
雖然還擔心著鋤地的事情,但是管家說無事,包在他身上。
蘇知意對著管家揮手,道:“管家伯伯,我晚點回來弄,慢慢的,不著急!”
他笑得滿臉褶子道:“姑娘就在國子監好好學習吧!等你回來!”
她樂嗬嗬地走出門,沒有看見正在門口蹲著的父親,差點腳伸過去踩到他。
她嚇了一跳,道:“阿爹,你怎麽還在這裏?沒去上早朝?”
他眼神哀怨,這個時候表情更加不自然了。然後說道:“你管我怎麽樣!我去國子監看看。順路,就等你一起了!”
說這話的表情十分欠揍,好像是大發慈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