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執拗之人
第175章:執拗之人
木恬抿唇不語。
梁竟拍拍她的手:“放心,沒要你做過份的事,我梁竟不是這種人。”
木恬在心裏吐槽,你不是這種人,那你是什麽人?
“一個人如果一直被自己圈住,那這個人一輩子都隻能認命。”梁竟推了推眼鏡,看向他們。
木恬被他的話直紮心底。
她掙紮了很久,最終點頭:“那我試一下吧。”
梁竟走到他麵前,談了近況,兩人一來一往,東拉東扯,都沒個中心。
梁竟的人都在跟他帶來的人談談笑笑,陪玩,陪笑,陪喝酒。
木恬發現他的目光很深,梁竟當然也發現了,隨即引薦認識。
梁竟從嘴裏喚出:“子書先生。”
子書二字敲響了木恬的心鈴,或許因為木安,她才會這種反應。
他們聊的話題,根本插不進去,隻有在喝酒的時候,她才跟著一起舉杯。
木恬聽了一會,慢慢聽出了零零碎碎的信息,這才知道這個男人手上有個投資公司,而且手上資源豐富。
他們在聊天的時候,她就在聽,時而喝幾口,麵前多了些零食。
是他推過來的,他看她的眼神很深,非常坦蕩。
“梁先生不介意我跟她聊聊吧?”他毫無誠意地征求意見。
因為,他已經坐到木恬身邊了。
梁竟自然不介意,今晚帶過來的目的不就為了這個嗎?
他讓了位置,走向他們。
“木恬是嗎?”他一身黑色正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微微靠後。
木恬看到梁竟走了,旁邊的同事都忙著應付,心裏難免有點複雜。
木恬點頭,慢慢挪開了點,拉開距離。
子書消笑了,倒上酒喝了一口:“不用害怕,我們就是聊聊天。”
“……”聊什麽?有什麽好聊的?
木恬保持警惕,耳邊又響起他的問話。
“你是怎麽長大?”子書消隨意問,心裏倒真心想知道。
木恬覺得這個人真奇怪:“當然是吃飯長大。”
子書消噗嗤一笑,格外好看,讓木恬都看呆了。
他是真的好看,這種好看跟木安不同,細細一看,他們長得好像挺像。
“你在看什麽?”子書消明知故問。
木恬脫口而出:“你真好看。”
子書消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那麽直白,愣了一下,開著認真的玩笑:“謝謝,其實,我弟弟更很好看。”
“你也有弟弟嗎?”木恬坐到現在幾杯落肚,紅酒的勁慢慢上來,一聽到弟弟就放鬆很多。
她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麽,幾句話下來就斷定,他不壞,他不是壞人。
子書消以這個話題打開她的話:“當然,我弟弟特別聽話,就是愛管我。”
“嗯?是不是天下的弟弟都一樣?我弟不光愛管我,還特別不聽話,一天到晚都惹我生氣。”木恬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麽。
她本是個管得住嘴的人,怎麽到他麵前就有種想說的感覺呢?
事實上,她的確對他說了。
她偷偷打量子書消,發現他並沒什麽不對,這才放心。
“好好珍惜吧。”子書消說話的聲音很低,旁邊的聲音很大。
可木恬就是能聽得清清楚楚,心裏五味雜陳。
子書消問:“會猜拳嗎?”
“不會。”木恬搖頭。
子書消笑:“我教你。”
他說了一遍,讓木恬試了一遍。
他問:“會了嗎?”
“……”木恬剛剛記住他的話和方式,點點頭。
在這個大家都沉浸在桌球較量,品酒交流的房間裏,他在教木恬猜拳。
他明擺就是欺負她,意圖明顯。
“你輸了。”子書消說。
木恬看著自己最後的動作,認命喝下一杯,杯子剛空,就被剛換上的雞尾杯滿上。
“你輸了。”
“你又輸了。”
“木小姐,你又輸了。”
“木小姐。”
木恬擋住他要說話,就這樣一杯又一杯的落肚,喝得很飽。
她先前喝了不少紅酒,後改喝雞尾酒,現在肚子不斷翻滾,反胃,想吐。
子書消扶著她,平靜問:“想吐嗎?”
“嗯。”木恬點頭。
他們起來去廁所的時候,子書消故意碰到酒杯,啪一聲,碎了。
所有人都當做沒看見,心裏有塊明鏡,將她當成子書消的玩物。
梁竟給自己的助理打了眼色,他很快就過去幫忙了,而梁竟走向子書消。
服務員迅速清理杯子,就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怎麽樣,聊得開心嗎?”梁竟問。
子書消勾起嘴角:“挺有意思。”
途中,梁竟的助理接了木恬的電話,在梁竟眼神允許下,才告訴對方地址。
待木恬吐完出來,梁竟的助理一直都在她身邊,木恬和子書消喝酒,他都會插上一手。
深夜散場,子書消在木恬耳邊說了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你不保護自己,沒有人會真的保護你。”
木恬雖醉,也忘了很多事,唯獨他這句話,她記了很久。
這是她第一次被灌醉,也因為這一次保住了工作,更給她打開了一扇新的門。
木恬看著在辦公室抽煙的梁竟,耐心等著她的答案:“我不計較。”
“嗬嗬,任何一個人這麽對你,你都不計較嗎?”梁竟吸了口煙,呼出來,煙遮住了他的神情:“你真大度。”
木恬笑眯眯:“嗯,我知道我大度。”
木恬在心裏補充,不然我能坐在這裏聽你訓嗎?
等等。
任何一個人?
木恬咻一聲站起來,盯著這個與她差不多高的梁竟,一肚子氣。
“我不是對任何人都不計較。”木恬認真聲明。
“嗯,隻對我?”梁竟掐斷煙。
木恬怒瞪:“隻對你。”
“為什麽?”梁竟得寸進尺。
為什麽?
為什麽呢?
木恬冷靜下來,想了想,忽然笑了。
自第一次喝醉,再有應酬需要喝酒,陪笑陪玩的時候,梁竟都在,並每次都會安排公關來幫忙。
至於相機,是她先放進小箱子裏的,與他有什麽關係,就算她做攝影師助理,也不一定能碰得到。
恰恰相反,梁竟的公司臥虎藏龍,能接觸到的攝影師更多。
辦不得人的事?
生意搶奪,隻論誰的手段高明,隻要不犯法,任何方法都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