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隻是逃兵
第157章:隻是逃兵
“不過我們要說好了,你的婚紗要我來定,你的戒指要我來定,你的嫁妝要我來給,如果可以的話。”木安停下了,認真看著她:“那你,忘了他吧。”
木恬心中千言萬語都被堵在嘴裏,怎麽也說不出一個“好”字。
木安好像也不在意她的回答,自顧自地決定,繼續往前麵走:“你的人生還很長,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遇見很多人,如果你願意的話,遇到喜歡的人,可以帶到我麵前,我幫你看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對你好。”
“你不知道吧?”
“很多男人都是喜歡你的時候對你好,但人心都是會變的,隨著一些人,一些事,總會變得不那麽愛你,也有可能會遇到經曆過一些人和事會更加愛你。”
“他們愛的你的時候是真,不愛你的時候也是真。”
“我知道他很愛你,十年如一日,所以你們提出結婚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意外,一點也不意外。”
“我知道,我不能成為你的負擔,所以我選擇,做一個逃兵。”
“他跟我說,會一輩子對你好,可是我不知道,他的一輩子那麽短。”
“夠了。”木恬停下來,不再往前走。
木恬突然覺得很冷:“你喝醉了,早點回去睡覺吧。”
“我知道他在你心裏的位置,就算你跟別人在一起,也還是會記得他。”木安置之不理,繼續說:“如果他還在,他一定希望你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直帶著他的回憶過日子。”
“回憶,隻是人生的一段痕跡,你要靠自己去走出一幅新的景象,”木安的話再次被打斷。
“夠了,真的夠了。”木恬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忍不住逃跑:“我先回去了。”
木安失常,偏不讓讓她走,拉住她的手臂,眼睛通紅:“你也要當個逃兵嗎?你也要像我一樣當個逃兵嗎?”
木恬緊緊咬住唇瓣,一句話也不願跟他說。
“嗬,你也要當個逃兵?以前那個什麽都不怕的人去哪裏了?你告訴我,她去哪裏了?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去哪裏了?”木安緊緊抓著她的雙臂,怒吼:“你看著我,她去哪裏了?”
逃兵,他最討厭逃兵了,
跟他一樣那麽懦弱無能,遇到事就隻會跑,近在眼前的人也不敢碰,這跟懦夫有什麽區別?
木恬妄想掙脫,想要掰開控製她的手:“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在發什麽神經?”
無奈他的手猶如銅牆鐵壁,怎麽也掙脫不了。
“發什麽神經,我也不知道我發什麽神經。”木安笑得張狂,眸中帶著一絲苦澀。
木恬雙臂很疼,被他抓的很疼,放棄了掙紮,就任由他抓著,低下頭。
木安滿是失望:“你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怎麽做才能讓你開心,怎麽做才能讓你像以前一樣?”
“以前,我以前什麽樣?”木恬的雙眼噙著淚水,負氣:“我忘了,我不記得了。”
木安放開她,後退好幾步,頻頻點頭,伸手擋了擋鼻子,深吸一口氣。
“你忘了,你忘了,我也忘了。”木安自嘲苦笑。
木安壓製不住自己:“你忘了自己,你什麽都忘了,我也忘了,你根本就忘不了沈俞——”
木恬看他的眼神就像個陌生人:“為什麽要提他?”
“不提,你就忘了嗎?”木安淡漠。
木恬點頭的瞬間,眼淚也滴下來:“對,我忘了,我什麽都忘了,可以了嗎?夠了嗎?你憑什麽對我說這些話?你站在什麽角度上麵對我說這些話,你是我嗎?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樣的人生嗎?你為什麽要提他?為什麽要,”拆穿我?為什麽啊?
沈俞,是救了他們的人,她不能否認,他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這幾年,她很少想他,難道這不是忘了嗎?
那還要怎麽做?
難道真的要像按下刪除鍵一樣,把他的存在全都刪除嗎?
她隻是一時迷茫,不知道該怎麽做,怎麽走,隻是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去想清楚,隻是這樣也不行嗎?
“我憑什麽要對你說這些話?”木安揚起下巴,側過臉:“憑我是你弟弟,憑我是你的家人,憑我不能看你就這樣下去,憑你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弟弟?”木恬像聽到什麽笑話一樣,滿臉譏諷:“那你說,哪個弟弟會親自己的姐姐?”
木安措手不及,像是一個被人抓個正著的小偷。
也正因為是小偷,小偷是不會承認自己偷了東西,他也是一樣的。
“我沒有親過你。”木安佯裝茫然。
木恬聽到否認,這才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話。
木安聲音沙啞,略帶哽咽:“以後,我會是你的弟弟,以前是,以後也是,永永遠遠都是你的弟弟,我會送你出嫁,會當你的家人,一輩子的家人,我不會再,”
木安轉身回民宿,腳步不穩,輕輕說給自己聽:“犯錯了。”
木恬像個傻子一樣被拋下,一次又一次。
憑什麽他總是要做莫名其妙的事,說莫名其妙的話,把她拆解到什麽都不剩,又留她在原地,轉頭,自顧自話嚷嚷著要負責她的一生。
誰都沒有料到,包括木恬也沒有料到。
她抬腳快速跑過去,跳起來一腳把他踹到地上,她抓他的衣領,把他按在地上,快狠準扇了他一耳光。
效果立竿見影,臉上的紅印明顯。
木安就那麽硬生生接了這一巴掌,定定看著她,側到另一邊:“還要打嗎?”
“你,”木恬被他的反應堵到說不出話來,心中一時的快意,瞬間被淹沒,取而代之的是難過。
“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你。”木恬咬牙切齒,真是被他氣瘋了。
木安聳肩,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隨意。”
木恬滿肚子委屈,眼淚如人那麽不爭氣,就這樣滴到他的臉上,一滴又一滴。
她的眼淚化成一把利刃,一下一下插在他的心裏,痛苦至極。
“別哭了。”木安動了動手指,把手套脫下,食指彎曲盛住她的淚:“我會很安分,隻做你的弟弟,不會再做別的事,就幹擾你,好嗎?”
木恬幹脆靠在他的身上,哭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