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鬼嬌娘(四)
第100章 鬼嬌娘(四)
金嘉兒看著各處星星點點的光像是螢火蟲一樣匯聚過來,逐漸靠近她,她就知道,有人發現了她。
跑在最前麵的教導主任平日裏顯得凶惡的臉現在都是焦急,用著他平生最快的速度,他覺得他胸腔裏的已經發出了響動。
快一點!再快一點!他的學生現在遇到了困難!
她摸摸自己胸前的扣子,又不自覺的摸摸身上的傷痕,用盡最後的力氣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裏,救護車,警車,還有第一時間趕到的各方媒體,一夜沒睡的老師們,一臉驚詫的學生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在這時候看得一清二楚。
到了現在誰都忘了,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抓住鬼新娘。
現在人群中的師春棠,眼睛裏放著金嘉兒腦漿四濺的屍體,紅了眼睛,聲音輕不可聞:“為什麽?”
一中再一次放了假。
邢司禮過來接師春棠的時候她的狀態顯然有些不對,上前接住她,她一頭栽進他的懷裏。
“金嘉兒和誰關係比較好?”
“金嘉兒平時有沒有什麽異常?有沒有過自殺的念頭?”
“你知不知道金嘉兒出校都是幹什麽去了?學校不是封閉式管理嗎?為什麽又讓她出校了?”
“這些天金嘉兒的精神狀態你就沒有關注過嗎?”
忙碌的一天從早上開始,凡是與金嘉兒有關的人都被他們傳喚到市局做筆錄,因為這件事早早就被媒體播報出去,所以這個案子無形之中又給他們添了幾分壓力。
第二天她醒了,下午因為是金嘉兒的同學她又被帶到市局去。
沒等人問她,她就開口了,第一句話就是:“她身上有沒有什麽東西?”
坐在她對麵的實習警察有點懵,問:“你說什麽?”
師春棠:“金嘉兒被發現的時候警方就沒發現她身上有東西嗎?微型攝像頭什麽的?”
實習警察趕緊匯報,換了一個人問她秦吏問:“你剛才說金嘉兒身上有攝像頭,你是怎麽知道的?”
師春棠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就告訴我到底有還是沒有吧!”
秦吏差點被她嚇住:“現在還沒有發現,你知道那個攝像頭裏麵有什麽是嗎?”
師春棠根本聽不進去他在說什麽,腦子裏瘋狂倒放昨天的所有事,她不明白事情已經到了尾聲她還要自殺,為什麽?
秦吏看她這樣,接著說:“金嘉兒的同學說昨天她離校了一段時間,有誰知道她到底幹什麽去了嗎?”
“離校?”師春棠被這兩個字喚醒,坐直身體,笑得很僵硬,連聲發問:“她昨天離校了?那你們更應該知道她遭受了什麽啊!為什麽還來問我?你們自己不會看嗎?她身上的傷是不夠多嗎?”
他們和師春棠都很熟悉,也是第一次看見師春棠的情緒這麽激動,秦吏深吸一口氣:“你先冷靜下來,你知道什麽就跟我說,你是知道的,我們一定會給死者一個交代的。”
師春棠又坐了回去,一副不配合工作的樣子讓人無從下手。
秦吏出去就看見邢司禮,邢司禮看看他身後:“怎麽回事?她身體不舒服,錄完口供就回去吧。”
秦吏一臉為難:“不是我不想讓她回去,是她自己不想回去啊。”
師春棠坐在邊上,視線裏多了一雙腳,她抬頭,聲音有些嘶啞:“去查!”
邢司禮蹲下,雙手捧起她的臉:“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我才能去按著你的方向去查。”
師春棠眼睛幹澀,張了張嘴:“我……”
還不等她說完,旁邊一道銀光閃過,師春棠細弱的手腕上多了一道冰涼的手銬。
邢司禮抬頭看去,一個陌生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麵前,那個男人方正的臉沒有表情,眼睛一直看著師春棠:“不好意思,你被逮捕了!”
邢司禮忍著衝天的怒氣:“你是誰?這裏是我的地盤輪得到你動我的人?”
“在下莊裘,今天剛上任的市局刑偵支隊隊長,你的地盤?刑副隊長還沒習慣自己的職位嗎?”
邢司禮握著師春棠手上的手銬:“行,你說隊長可以,但你為什麽要無故抓人?”
“不怪莊隊長,隻是我的女兒非常有可能是死在這位師同學的手上的。”
一個溫潤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把所有劍拔弩張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金國海後麵跟著很久沒見的餘康樂還有金聲聲,慢慢走過來。
餘康樂這個時候走了出來,表情正常的就像從來不認識他們一樣,公事公辦的說:“我方委托人控訴師春棠同學將金嘉兒同學被逼自殺,作為案件代理人正式介入,我們都將配合警方調查。”
師春棠搖搖手上的手銬:“所以呢?案子還沒調查清楚,就進行強製措施,餘律師真的好厲害啊!”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尤其是一路跟過來的記者們,他們也沒有想到一開始隻是校園怪談,最後怎麽就變成了學生跳樓自殺,最後又變成了校園謀殺,看這樣子還涉及兩代人的恩怨情仇,嗅到了大新聞的記者們眼睛都在放光。
金國海過來和稀泥,攔著兩個人:“不是的,是聲聲今天早上被噩夢嚇醒了,還說著夢話,說什麽不要,嘉兒別犯傻,之類的,後來我們一問,她才敢說嘉兒那孩子天天都被師同學欺負,精神都有些不對勁了,我說這段時間她怎麽經常回家呢,我還以為她就是不想學習呢,都怪我沒有及時發現她的情況!”
金聲聲看所有人都看著她,趕緊站出來說:“就是她,她總是看我們不順眼,尤其是嘉兒,嘉兒長得漂亮,搶了她的風頭,然後就帶著班級的同學孤立我們,嘉兒有的時候還被她叫出去說什麽,每次回來身上都有傷,就是她。”
自洽了?
師春棠嗤笑一聲:“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麽?”
邢司禮:“夠了!這都是你一個人的一麵之詞,到底是怎麽回事,還要等警方的調查,不是你說誰是凶手就能定罪的!”
金聲聲被他突然出聲嚇得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