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過年

  第39章 過年

  　　過年那天之前，邢家就沒閑著。薑女士是個傳統的中國女人，在過年的時候會帶著家人一起置辦年貨，走親戚，放炮一個不落。


  　　因為邢南漳公司在過年的時候結尾事情比較多，邢司禮的傷還沒好利索就擼著袖子去市局了，據說是找無良商戶算賬去。


  　　剩下的隻有身為高中生還在放寒假的師春棠，她不喜歡逛街，但是實在頂不住薑女士水靈閃爍的大眼睛，硬著頭皮應下了。


  　　雖然覺得對不起，但是師春棠從來沒有一刻這麽希望馬上麵前出現一個死人，但是沒有，她還是得接著陪精力無限的薑女士在商場馳騁。


  　　“棠棠，這件適合你！快試試！”


  　　師春棠手上的東西被她拿走，不容置喙的推進試衣間。


  　　師春棠也不知道，一件羽絨服為什麽還要進試衣間裏麵換，雖然上次那個試衣間的標本沒把她嚇到，但還是在師春棠年限不多的人生閱曆中留下了不太美好的回憶，她快速換好就出來了。


  　　沒想到一出來就看見了陪著家長也在逛街的胡泗陽，他正在和薑女士打招呼，看見她從試衣間裏麵出來，嘴角一抽，顯然和她也想到一塊去了。


  　　胡泗陽也和她打招呼：“老師，你也在這啊，這是我媽，你之前見過的。”


  　　胡泗陽手上也拿了不少袋子，胡泗陽媽媽一臉驕矜：“這麽巧，邢太太也在這裏，我和陽陽正在買一點新衣服，你們看上哪件了，我有這家店的卡，隨便刷！”


  　　薑女士笑笑：“就不需要胡太太操心了，我就是給小輩買買衣服，心意最重要。”


  　　胡泗陽媽媽：“那就不打擾了，我和陽陽去那邊看看。”說完就仰著頭顱高傲的離去。


  　　胡泗陽尷尬的跟在她身後，還不忘回頭朝師春棠做鬼臉。


  　　薑女士語氣平淡了不少，對店員說：“她身上這件給我包起來！”


  　　店員禮貌的說：“剛才那位說你們的消費她出了，她是我們店裏的會員。”


  　　薑女士肉眼可見的不悅起來：“出來消費還讓別人拿錢？別搞那麽多東西，原價！包起來！”


  　　店員趕緊給她包起來：“這邊付款。”


  　　薑女士帶著她的戰利品，氣吼吼的走了，緊接著又像是想起來什麽的，又返回來把落在店裏的師春棠牽走。


  　　師春棠看薑女士逛街的興致消退了不少，好奇的問：“您和胡泗陽的媽媽之前認識？”


  　　薑女士深吸一口氣，直接帶她進了一家咖啡店，說：“我跟那隻孔雀可不熟。”


  　　那就是很熟。


  　　薑女士不欲多說，但又忍不住嘀咕：“離他們家遠點，胡泗陽那孩子是好孩子，怎麽就攤上這個兩個父母？你記得他父母都不是什麽好人。”


  　　師春棠不明所以：“為什麽？”


  　　薑女士一臉厭惡：“我不想說，惡心，別髒了你的耳朵。”


  　　師春棠見她再沒有開口的打算，隻能轉移話題：“還接著逛嗎？”


  　　“逛啊！”薑女士眼睛又是一亮：“剛才就是遇見了一個晦氣的東西，我們逛我們的，剛才沒說，你剛才試的那件衣服真好看。棠棠這麽漂亮就是要多買點衣服，之前給司禮打過電話，他說你去買衣服了，但是看你在司禮家的衣櫃裏也沒見到新衣服，就知道你是舍不得買，別跟我客氣，你現在是我女兒了。”


  　　師春棠感受到頭發上細細摩挲的溫度，心底有股溫暖流轉，點點頭。


  　　直到最後幾天，邢司禮父子終於結束了手上的工作，在薑女士不滿的眼神中乖乖待在家裏。


  　　師春棠看著窗外一簇簇騰空而起煙花，聽著身後電視機裏麵發出的春晚，幾近沉湎。


  　　邢司禮拿著幾個砂糖橘找到她，問：“你怎麽在這裏？”


  　　師春棠答非所問：“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回去看看？”


  　　邢司禮：“回哪裏？你在這不好嗎？”


  　　師春棠的眼神不知是不是放在窗外的煙花上，輕輕的說：“好，但是我的歸屬不是這裏，還有人等著我呢。”


  　　邢司禮擰著眉，直接上手把她從窗台上端了下來：“小小年紀還學別人emo？你阿姨叫你去包餃子呢！”


  　　他傷好之後就立馬恢複鍛煉，手臂上的肌肉隔著衣服都能硌到師春棠，她也不亂動，就這樣的造型被他端到案板前。


  　　薑女士一回頭的功夫就看見穿著她買的衣服白白嫩嫩的女娃娃，乖巧的端坐在她麵前，咯咯笑：“棠棠是餓了嗎？都等不及開飯就上桌了？”


  　　邢司禮幫她回答：“她想要跟你們學包餃子，不想就等著吃。”


  　　薑女士：“棠棠真懂事，不像你也不知道主動幫忙！”


  　　邢司禮：“我這不是來了嗎？”


  　　薑女士拿出一大盆肉餡說：“正好你們來了，黃媽今年回家過年了，臨走之前把肉餡和好了，但她也沒教過我啊，我這研究了好長時間，怎麽都不會包啊！”


  　　看著身後那些一半的餡都露在外麵的餃子，邢司禮把她放在師春棠旁邊，擼起袖子：“我來！”


  　　師春棠和薑女士就看著一排大大小小的不明物體有些無語：“你真的會嗎？”


  　　邢司禮放下最後一個“餃子”，擦擦頭上的汗，一臉認真：“確實是有些難度的。”


  　　最後他們把在樓上打電話的邢南漳也叫了過來，看著桌子上一隻嬌小的包子，薑女士問：“我要的是餃子，這是什麽？”


  　　邢南漳有些不好意思：“阿娑啊，我就隻會包包子啊，要不我看冰箱裏還有一點速凍餃子，我們煮一點吧！”


  　　“不行！”薑女士斬釘截鐵的說：“過年就必須吃到手工餃子，速凍哪有靈魂？”


  　　邢司禮：“吃個餃子還要什麽靈魂？”


  　　邢南漳指著桌子：“你們看！”


  　　在他們爭論的時候，師春棠就拿起一片餃子皮沾上水，一個圓滾滾，褶皺平均的漂亮餃子就放在桌子上了。


  　　薑女士眼睛都亮了：“棠棠會包餃子？”


  　　師春棠手上動作不慌不忙：“我之前的年夜飯都是和我爸他們一起過的，還是他們教我怎麽包的餃子。”


  　　薑女士也不想在這個日子裏提及她的痛處，說：“那也教教我們吧，要不這頓飯是要明天才能吃上了！”


  　　師春棠教他們包餃子，雖然都很醜但是都下了鍋，也在最後春晚倒計時的時候吃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