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標本案(十)
第21章 標本案(十)
那個任春華說的實驗室是在一個快要拆遷的筒子樓裏,整棟樓幾乎沒有幾個人在裏麵住了,安靜的不行,也怪不得她會在裏麵搞那麽多東西還不被人發現,這麽破的地方馮思凱也不記得了。
門有些矮,進來的時候差點磕到邢司禮的頭,但是裏麵完全不像外麵那麽陳舊,一個巨型玻璃器皿矗立在正中央,外麵還有一個小梯子可以方便人操作,但是現在裏麵隻有一些刺鼻的福爾馬林。
挪開視線,一個偏小一點的玻璃器皿裏麵的福爾馬林裏麵漂浮著一張薄薄的人皮,臉部的皮膚狀況似乎都能看得見。
李娜也看見了這張人皮,不禁打了個冷顫:“這是人皮!”
趙博洋也有些受不了:“顯然是這樣的,這也太狠毒了,這得有多恨才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邢司禮向前走了走,拿起離他最近的一個燒杯,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問:“任春華有多高?”
李娜估摸:“差不多一米六吧。”
邢司禮:“我記得你165吧,你試著拿一下這些試管。”
李娜不明所以,抬手拿過試管遞給他。
“如果要做這種事情,那這個實驗室應該是她自己布置的,既然是自己布置的,為什麽她的東西要放在對於她來說那麽高的地方?”邢司禮又走到那個巨大的玻璃容器麵前,走上那個梯子,用手試探的摸了一下:“身高要比我矮一些,但絕對不是任春華。”
李娜和趙博洋聽見他的話,頓時靈光一閃:“凶手不是任春華!”
李娜:“可是任春華已經自首了,那除了她,那還會有誰呢?”
邢司禮:“任春華在乎的,身高能在這裏如魚得水的人。”
李娜眼睛都瞪圓了:!
這時邢司禮的手機響了一下,打開看了一眼,明明隻有幾個字他看了有好一會兒。
李娜好奇的探頭看過去,讀出來:“馮川是凶手你知道了嗎?我現在在馮川家裏,這個時候我應該已經被他綁起來了,記得那些證據去贖我哦。”
如果師春棠短信內容是真的,那麽就說明這是定時短信。偏偏以邢司禮對師春棠的了解看,這孩子還真有這尿性自己跑去殺人凶手家裏蹦噠。
邢司禮覺得自己的腦子連著天靈蓋在抽動,肺裏麵現在還有點癢癢的,說:“你們家這麽大的孩子也這樣不讓人省心嗎?”
趙博洋幸災樂禍:“那倒也沒有這麽不讓人省心。”
說著話的功夫眼前的手機頁麵又彈出一個對話框:“要不要去馮思凱的家裏的臥室看看?”
趙博洋表情有些崩:“什麽情況?現在不是緊急時刻嗎?救人要緊啊!”
又一聲短信提示進來:“不用太著急,我應該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我再跟他談談心,記得把證據帶著。”
邢司禮趕緊出門上車。
趙博洋左右為難:“那我去馮思凱家裏看看?”
李娜著急:“那你快點去啊,到時候我們在市局匯合。”
邢司禮沒有心思跟他們倆交代,隻用了幾秒時間將車倒出停車位,一個漂移上路,對車上的李娜說:“任春華的家在哪?導航找出來!”
李娜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把路線調出來給他看,車子的推背感讓她又抓緊了副駕駛上的把手。
馮川家裏的兩個人相對來說就比較歲月靜好了。
師春棠待著有些無聊,問他:“現在學校裏的人還知道我嗎?”
馮川:“什麽?”
師春棠理所當然的說:“你第一見到我都不問我名字的,我當然覺得我很出名,難不成學校裏還展示著我的大頭照?”
馮川低笑:“隻過去了三年,你還是那麽出名,可是有很多人知道你的。”
師春棠:“你就不怕坐牢嗎?”
馮川:“怕。”
師春棠:“那你還一命換一命?”
馮川看她像看二傻子一樣:“我今年剛15歲,誰會傻到跟那種畜牲一換一!”
師春棠被城裏人的操作有些驚到了:“所以你們是小屁孩組織?”
馮川:“閉嘴。”
師春棠還想說什麽就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
馮川整理了下褶皺的衣服下擺就去開門。
外麵的兩個人喘著氣用力敲門,李娜平息了一會,大聲:“馮川你好,我們有一些例行問題上次忘了問,還請你開一下門。”
馮川打開門,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李娜氣喘籲籲跟在邢司禮的後麵進了門。
邢司禮一個直球:“師春棠來找過你,她現在在哪?”
馮川顯然也沒想到他的風格這麽莽,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麽?她怎麽會在我這兒?”
邢司禮果斷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哢噠”一聲拷在馮川的手腕上,他表情不變:“你遲疑了,你甚至都忘了問師春棠是誰?李娜!搜!”
李娜熟知他這一套操作,直接繞過兩個人去裏麵搜尋。
其實也用不著搜,師春棠就被放在任春華房間的衣櫃裏,連腳都被緊緊捆在椅子腿上,嘴巴直接用黑色絕緣膠布纏了好幾圈。
馮川被帶到了市局裏麵,老老實實的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馮川你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並把他做成人體標本,現在還涉嫌非法拘禁,你承不承認?”
他現在又重新恢複了鎮定:“我綁她是因為她進來我家賊眉鼠眼,問東問西,我頂多算是自我防衛吧。”
師,賊眉鼠眼,春棠:我真醉了。
邢司禮:“那你是承認了你殺馮思凱了?”
馮川看著邢司禮:“證據呢?”
邢司禮拿出一個鑰匙:“證據。”
馮川笑:“怎麽?那個房子不是我的東西嗎,我有它的鑰匙很奇怪嗎?”
邢司禮:“當然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鑰匙是馮思凱家裏的,而這個是在你的一個牛仔褲後兜裏發現的。”
“我的牛仔褲?”馮川表情有些扭曲。
後來他還是承認了他的罪行,任春華也被放了出來,據說任春華被放出來的時候還哭著跟警察說,她才是凶手,殺人的隻有她自己,跟馮川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