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嫁妝
第117章 嫁妝
夜。
洞房。
許良辰喝得微醺,麵帶潮紅,踏入了門檻。
他將手上的食盒放在桌上,隨即走向床畔,在阿景的身邊坐下。
已經不是第一次成親,可他依舊緊張。
許良辰的心裏有一種感覺,仿佛自己能和阿景這般,是盼了幾輩子才盼來的好事。
他握住阿景的手,挨著她坐了許久,呆呆地看著紅燭燈火,蠟滴如淚。
阿景靜靜地不說話。
他想等,就陪他等。
良久,許良辰終於鼓起勇氣,伸手將蓋頭掀開。
入目,是少女眉眼低順,溫柔似水。
再瞧,是紅唇似火,美眸如霞,一點胭脂襯玉肌。
恰似好月初圓,春光乍泄,一眼看盡風流顏色。
許良辰看癡,溫柔眼神悄然褪去,墨瞳裏有一雙虎狼殘影,層層逼近,似要啃食她的心肝肉,不吃個暢快便不能罷休。
阿景被他盯得熱燎火燒,周身的肌膚都浮起一層桃粉顏色,遮羞般打趣道:“你這眼神,不似我的丈夫,倒像是個搶親的山賊。”
許良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拉著她到桌前坐下,將食盒的蓋子掀開。
難為她餓了一天,吃她之前,先把她喂飽。
“丫頭,吃點東西。”
“嗯。”
喝交杯酒之前,許良辰先勸了她幾杯酒。
他還沒有見過她微醺的模樣,今夜正是個好機會,彼此添添興致。
喝完交杯酒,阿景的身體放鬆了不少。
她沒有忘記正事,將許良辰按在床畔坐下,食指摸著他的鼻尖,讓他乖乖等著。
許是真的有些醉了,她的笑意有些憨傻、有些可愛,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許良辰乖乖地等。
他猜,阿景是有驚喜要給他。
不多時,他的娘子就捧著一個大大的長匣回來了。
“夫君,我答應過的嫁妝,現在給你補上。”
阿景獻寶似的將匣子打開,裏麵躺著一把碧色的長劍。
她把這把劍塞進許良辰的手裏。
“此劍名為沉月,可使星月無光,可使山河斷裂。”
它一定會保護好許良辰的。
許良辰拔劍,目露欣賞。
確是一把寶劍,劍身寬闊,劍鋒淩厲,其殺意可侵天地。
“娘子,這把劍你是怎麽到手的?”
阿景眉眼彎彎,“保密。”
這是她用悲慘點數換的。
這把劍,凝聚了她四個月的心血,是真的可以使山河斷裂,絕不是誇張。
以她的等級,早就可以通過自殘獲取點數,她之所以遲遲不肯那麽做,一來是珍惜自己的身體,二來是不希望許良辰生氣。
離開雪雲崖的那一天,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用針紮。
十指連心,銀針紮在指腹上會有多痛,自不必說。
銀針造成的傷口極小,配合綠芽水,輕易便能恢複,也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
除了痛,並無害處。
如此,不會留疤,一次兩次的點數不夠也沒有關係,日積月累地重複即可。
正因為許良辰不在她的身邊,所以她才能順利地執行這個計劃。
否則,這個傻瓜心疼起來,真要吃人了。
甚至,她隱隱料到了他會提前來尋找自己,為了不露端倪,隻堅持了四個月,便停止了自殘,直接兌換。
好在係統懂她的心,沒有直接加強她的身體能力,而是又給了她一把劍。
那一日,師父問她:“少年郎心中尚存的稚氣,難道你不想去保護嗎?”
她想。
她不僅僅想保護他的稚氣,她還想要保護他的一切。
惟願他少經風霜,少沐雨雪,多看繁花,常有笑顏。
她要為他建起一道道強大的壁壘,任誰也無法傷害他。
許良辰輕笑,將這把劍遞還給她,“你呀,總是招惹這些邪門的東西。這把劍我用不了,你拿著便好。”
阿景滿心期待地等著他收下,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急急地把劍推回去,小臉擰成一團,人都結巴了,“嫁、嫁、嫁妝!你、你不許嫌棄……”
“嘖嘖!你這丫頭腦子壞了不成?你想想,哪家的男人這麽不要臉,會把自家婆娘的嫁妝據為己有?
傻瓜,嫁妝本就是要你自己留著的,有就行了,不帶往我手上送的。”
這丫頭常說,她隻是失憶了,不是人傻了什麽都不懂。
依他看,還真是什麽都不懂。
瞧她那一臉焦急的模樣,真是惹人憐愛。
他雖是不打算收,卻為著她的失落心疼起來。
這丫頭真造孽,總逼得他進退兩難,無論怎麽做都心疼她。
但是,這次他不能依她。
沉月劍本就可以發揮巨大的威力,若是能配合殘陽劍對劍術的提升作用,沉月劍的威力還能更上一層樓。
雙劍,他必須讓她都留著。
好好的新婚之夜,阿景有點不開心了。
她眨眨眼,不甘心地垂死掙紮,說:“那嫁妝還是欠著,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許良辰“噗嗤”一笑,將劍重新放入劍匣,將她擁進懷裏,“我的傻娘子,這麽厲害的劍,你當然要自己留著。不然,哪天我變了心,成了負心郎,你拿什麽殺我?你武功差我一大截呢。”
這一通胡扯,阿景小嘴癟得更厲害。
她知道他在想什麽。
不必哄孩子一般哄她。
而且,他這壞蛋,一邊哄,一邊還要貶低她的武功。
哼!
“咳咳、娘子,話又說回來,你要送我禮物,我定是要收下你一片心意的。隻是你不懂男子的心,還得為夫告訴你,為夫究竟喜歡什麽樣的禮物……”
阿景果然不生氣了,將專注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眼巴巴地等他給出一個答案。
他卻壞笑著將她推倒,湊在她的耳畔,低聲喚她“親親”。
……
先解鴛鴦扣,再扯紅腰帶。
……
芳唇嚐過糖,再來吃香蜜,甜上加甜。
……
風雨飄搖,春色卻好,野花亂落蝶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