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是屬於我的
第78章 你是屬於我的
飯畢,蒼尋琴率先離席,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許良辰攤開大掌,按在謝同舟的腦袋上,“走,陪師兄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阿景習慣性地去抓他的胳膊,想爬到他的背上去,被他嫌棄地拍了一下手背。
許良辰笑眯眯地看著她,眼神漸冷,“蠢丫頭,你是不是以為我喝了點酒,就已經不生氣了?哼,少來扒拉我……”
“給我老實待著,回來再教訓你。”
阿景失落地看著他們離開。
她嫉妒小謝公子。
他今年隻有十一歲,模樣好,武功好,還見多識廣,麵對許良辰的殺氣也毫不膽怯。
不久之前,公子明明還同時生著他們兩個人的氣,現在卻隻冷落她,開開心心地和小謝公子一起散步去了。
她眼神陰暗地看著空蕩蕩的大門。
她不想許良辰對謝同舟好。
……
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阿景的心思回到正經事上麵。
卷起衣袖,她抬起手腕,試著和寒血鐲交流。
“寶貝,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若答案為‘是’,你就閃一下,若答案為‘否’,你就閃兩下,好不好?”
阿景驚喜地看著它閃了一下。
“寶貝,你是不是餓了?”
寒血鐲閃了一下。
“嗯……你隻喝人血?”
寒血鐲又閃了一下。
阿景有些為難,試探性地問道:“那你可不可以忍一忍,少喝一點?”
寒血鐲許久沒有反應。
她耐心地等著,它終於閃了一下,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才願意忍的。
阿景對此很理解。
畢竟,沒人喜歡吃不飽的感覺。
它肯定也一樣。
阿景打開一旁的包裹,取出一根銀針,紮進自己的手臂,給寒血鐲打開了一個很小很小的飲血通道。
“喝吧。”
傷口小得看不見,寒血鐲也很體貼她,隻吸了幾滴血,紅光就黯淡下去。
這樣便好,既安撫了寒血鐲,又不至於惹公子生氣。
阿景拿壺裏的熱水燙過銀針,收好之後,她默默地看著它發呆。
真奇怪,她從來都不覺得它是邪器,也從來都不擔心它會傷人。
未雨綢繆才是明智的決定,可她就是打心底裏想要護著它。
也不知是何緣由。
驀地,鐲子發出了一陣明亮的紅光。
這光芒太刺眼,阿景睜不開眼睛,雙眸緊閉,仍能感覺到一片刺目的紅。
這道光仿佛要鑽進她的腦海。
她閉著眼睛,卻感受到了狂風、紅花、雪地上延伸的孤獨腳印……
烈烈拳影、沙沙劍意,伴隨著漫天飛舞的花瓣陣陣襲來。
從前難以理解的武學精髓,此刻卻能融會貫通。
它在教她……
不知過了多久,阿景睜開眼睛,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一絲淺笑。
她仍是殘廢之軀,卻感受到了對這具身體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她拿起殘陽劍,出鞘,融合方才領悟到的劍意。
冷如寒天,快如狂風,無情似雪!
一劍刺出,劍氣裹挾著殺氣,直逼大門之外。
謝同舟迅速抽出柴刀,擋下這突然的一擊。
他腳下一軟,半跪在地上,口中溢出的血絲和衣服上滲開的大片鮮紅融合在一起,鮮明刺眼。
阿景渾身僵住。
完了完了完了……
“對、對、對不起……我……對……”
她磕磕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整個人都被冷汗浸濕。
方才,她隻是隨手一試。
她萬萬沒有料到,劍還在她手中,隻憑劍氣,就有那麽大的威力。
要是哪個夥計正好經過,隻怕此刻已經死了。
許良辰伸手把謝同舟扶起來,緩緩踏入門檻。
“是我把他打成這樣的,你慌什麽?沒出息!”
阿景驚魂未定,緊張地看著許良辰。
她應該沒聽錯吧?
是公子幹的?
真的跟她沒關係?
許良辰唇邊的笑意讓她徹底安了心。
嚇死她了。
謝同舟坐在椅子上,嘴裏還有繼續吐血的跡象,卻沒有要閉嘴的意思。
他的嘴裏從無謊言,“我這一身的傷,師兄傷我九成,還有一成就是你傷的。”
阿景的心又揪起來,眼裏滿是愧疚。
他才多大,被許良辰打成這樣,已經夠慘了,回到客棧還要挨她一道劍氣。
真是造孽。
“公子,快給你師弟治傷吧。”
她弱弱地開口。
現在她確信了,一會兒許良辰是真的要狠狠教訓她。
謝同舟都這樣了,她也逃不過。
兩個人一起開開心心地散步?
開心的隻有許良辰。
這個人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心疼小孩子。
小謝公子才多大,他居然下手這麽狠。
少年滿身是血,她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疼。
許良辰冷冷地看著謝同舟,“這小鬼骨頭硬,打不服。阿景,你自己想辦法讓他服氣。”
阿景擦了擦額上的汗,慌裏慌張地卷起袖子,用商量的語氣跟寒血鐲說:“寶貝,你吸一點他的血,然後停下來,讓他知道你很有靈性,能控製好胃口,好不好?”
寒血鐲閃了一下,從謝同舟的身上吸食了一個酒杯量的鮮血,就停止了吸血。
許良辰懶懶地動手給謝同舟止血,“你看到了?她能控製好那對鐲子。”
謝同舟平靜地回望,“那師兄呢?你那麽喜歡她,你能控製好她嗎?”
阿景急急地拽開許良辰的手,不讓他殘忍地去摳謝同舟的傷口,“能能能!我也特別喜歡公子!他說的話我都聽!”
謝同舟:“我不信。”
他不會演戲。
但世人都會演戲。
阿景死死抱住許良辰的胳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你自會相信。”
少年不再說話。
許良辰拉開阿景的手,睨了她一眼,用力拍了拍謝同舟的肩膀,“你住最右邊的那間房,離阿景遠點。”
謝同舟照辦,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出去了。
阿景心疼地看著他細瘦的背影,認師兄的第一天就被師兄打成這樣,實在太慘了。
她心裏那點嫉妒瞬間煙消雲散。
許良辰緩緩地走向門邊,將門關上。
“砰!”
阿景的心髒也跟著跳了一下。
輪到她了。
許良辰靠在門上,閉著眼睛,將他剛剛感受到的違和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阿景為什麽能想到那個辦法,證明寒血鐲能控製好吸血量?
“阿景,你喂它喝過血了?”
“三滴!就三滴!”
顧不上感歎他的聰明,阿景匆忙解釋。
許良辰沒接話,眨眼之間,便站在了她的眼前。
他奪了她的劍,大手攔腰拎起她,徑直往床的方向走。
她被狠狠地扔在榻上。
許良辰扯了扯衣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小兔子,我說過的,你們兩個是找死。那一隻我已經教訓過了,現在輪到你了。”
阿景一雙美眸亂眨如飛蝶,仍在為自己尋求一絲生機。
“我錯了,我再也不頂嘴了,我再也不自作主張了,我都會改的。公子,我一直都很聽話……”
這人脾氣也太差了,她都這麽小心翼翼了,他怎麽還跟她生氣?
就不能大度一點,原諒她一次嗎?
“嘶!”
阿景好看的白裙子被許良辰徒手撕開一條大口子。
她心疼地看著,委屈地癟了癟嘴。
下一個瞬間,他俯首,牢牢吻住了她的委屈、不安、驚惶……
她眼中的恐懼化為無措。
許良辰輕撫她的臉龐。
“阿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