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納五十個妾
第51章 納五十個妾
阿景抬眸,高興地看著許良辰。
“主人,你是怎麽找到解藥的?”
許良辰側頭,避開她好奇的眼神,“你用不著知道那麽多。”
他知道,阿景隻是傻乎乎的,她並不是真的蠢。
一個善良的人知道的越多,思慮也就越深,愁緒會一絲一絲地纏繞,難以消解。
久而久之,她的心會很累。
阿景緘默。
他不想說,她就不問。
她隻是好奇,他找解藥的過程是不是很辛苦,會不會很累……
許良辰見她不說話,樣子呆呆的,心裏也跟著悶悶的,便說道:“解藥是刑部侍郎汪成海給我的,這算是碰巧。”
他沒有透露太多,隻是給了她一個名字,讓她知道他是在解決景業被陷害這件事的時候,順便找到了解藥。
這確實是一個意外的收獲,他並沒有花費很大力氣。
小丫頭不需要想太多。
阿景點頭。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輕輕拿開許良辰的手,再度看向了書本上的怪物。
這上麵畫的是一個人形怪物,嘴巴為喙,四肢為爪,從脖子到胸口的皮膚漆黑一片,不均勻地蔓延開來。
“主人,你說的第二種毒,是什麽毒?”
“夜殺毒。”
這毒和圖上的怪物,名字一模一樣。
這不是單純的巧合。
萬事萬物,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有很多東西,是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也包括她身體裏的毒。
有些事物,看似蹤跡難尋,實際上,它們在各種地方隱藏了各種細微的痕跡。
隻要慢慢地尋找,最終總能將真相拚湊出來。
許良辰將書頁合上,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他們在想同一件事——
對她下毒的凶手,可以找到。
許良辰拉著阿景的手,在她的身邊坐下來,將夜殺毒的來源告訴她。
“西域有一種毒鳥,其名夜殺飛鷹。夜殺毒的作用隻有一個,那就是取人性命。你身上的黑色皮膚,隻是毒藥致死效果顯現之後,留下的一種後遺症罷了。”
“阿景,夜殺毒和黑焰毒不一樣,黑焰毒會持續地給你造成傷害,讓你的雙腿失去知覺,不能動彈,但夜殺毒不會。你中毒以後,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它便無法再對你造成其他的傷害了。”
“解藥,你可以不吃。”
阿景細嫩的蔥白指尖順勢鑽進他的指縫,緊緊扣住他的手。
她堅定地說:“我要吃!”
她希望,將來的某一天,她可以像一個正常的人類那樣,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身邊。
她可以一直做他的小奴隸,鞍前馬後。
至少,不會再有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許良辰,說他是個瘋子,指責他養了個妖怪。
許良辰摸了摸她的頭。
他就知道她會這麽說。
從汪成海的手中拿到解藥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隱瞞阿景。
畢竟,能看到她衣裙之下身體的人,隻有他一個。
她的身體醜不醜,怪不怪,他一點也不在意。
可是,他還是告訴了她。
無論如何,他都想看到阿景高興的樣子。
這次景業受到誣陷,有不少人牽扯其中。
這件事情的發生,讓阿景那顆久離塵世的心受到了衝擊,在她的心底積蓄了不安與憂愁。
他必須給這朵脆弱的小花澆澆水、曬曬太陽,讓她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堪的事情。
現在,他終於看到了她明媚的笑臉,連帶著他自己心中的陰霾都驅散了不少。
許良辰從懷裏拿出了那瓶解藥,放在阿景的眼前晃了晃,又將它重新收好。
他壞笑道:“兩年了,你惹我不高興的次數太多了,我要翻翻舊賬,罰你一次。”
阿景正襟危坐,“罰我什麽?”
她心裏其實是納悶的,她一直都順著許良辰,惹他不高興的次數,真的有很多嗎?
他確定、沒有誇大其詞?
“罰你暫時不許吃解藥,罰你看得到,卻吃不著,讓你體會一下欲望無法立刻被滿足的感覺。那滋味,一定抓心撓肝。”
許良辰伸手在她的臉蛋上輕撓了兩下。
怪癢的。
阿景本來不覺得這有什麽的,被他這陰森森的語氣一說,心裏真的有了一種迫不及待的難耐感覺。
“那,罰我多久?”
她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吃解藥?
“嗬,給了你明確的期限,那還算得上是懲罰嗎?慢慢等著吧。”
許良辰好久沒有逗過她,如今難得欺負她一次,看到她為難的表情,心裏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夜殺飛鷹已經絕種多年,他已經沒有辦法做出夜殺毒。
先試毒再試解藥的法子,行不通。
他無法確定解藥一定有效果,隻能先試試這個解藥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若是也跟黑焰毒的解藥一樣,會讓她的身體產生劇痛,他是不會讓她吃的。
他已經給將死的汪成海服下一些解藥,今夜正好去汪府給汪成海把把脈,若真的無害,再給阿景服下不遲。
之所以還沒有定論就急著告訴她,純粹是想看她的笑臉而已。
這些日子,他確實有些累了。
他想讓她笑給他看,發自內心的。
——
晚飯的時候,許良辰沒有留在房間裏,而是主動去了飯廳,陪許雲澤和樓雪吃飯。
他的態度反常的好,恭恭敬敬的不說,還殷勤地幫他們布菜。
許雲澤已經知道了景業是無辜的,也沒再板著一個臉,假裝隨意地提了一句,“那個浪蕩子,他身體好些了?”
許良辰點頭,笑吟吟地將一封信交給了許雲澤。
永安侯一看信封上的字跡,就知道是陛下親筆。
拆開一看,竟是陛下禦筆親書,要他收景業為義子。
雖然不是聖旨,但他不能違背,拂了陛下的麵子。
這個渾小子,心眼太多,記仇記到親爹身上了。
許良辰端起丫鬟送上來的茶,雙手捧著遞給他,說道:“父親,我過生辰的那一天,會把景業兄請到侯府來,您就在那一天正式收他為義子吧。”
許雲澤麵色難看,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麽,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這孩子,時而喊他侯爺,時而喊他父親,也不知哪一個稱呼才是真心的。
樓雪向著丈夫,旋即意味深長地說:“你多年未歸,隻有一件喜慶事怎麽夠?”
“母親的意思是?”
“你都十七了,也該考慮婚姻大事了。母親自然是打算宴請一些世家小姐,讓你相看一番。”
許良辰搖頭,“不著急,娶妻之前,我怎麽也得先納幾個妾再說。我可不想未賞人間風月,便困婚姻牢籠。再說了,要做我的妻子,不大度一點可不行,起碼也得容忍我納三十、不、納五十個妾。”
他說這種混賬話,許雲澤自然是忍不了。
不等丈夫發作,樓雪先嗔了兒子一眼,“少開玩笑。”
這時,下人忽然來報,說:“侯爺,剛剛的消息,刑部侍郎汪大人,懸梁自縊了。”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好。
許良辰神色不改,又拿起筷子,抬手從下人手中撤下的盤子裏夾走了最後一個肉丸子,整個塞進嘴裏。
……
繁光十五年,一月二十八日。
汪成海自縊於府中祠堂,於申時被發現,留遺書一封。
遺書雲:不肖子孫汪成海,為官十餘載,今核查案件不力,險些冤死良民,著實愧對百姓,羞憤難當,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