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被扔掉了

  第15章 她被扔掉了


  　　景業伸出手，去抓阿景的胳膊。


  　　“走吧，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裏，放你回歸天地自然。”


  　　阿景反抗，掙紮著甩開了他的手。


  　　她是如此無力，脆弱的胳膊剛甩開他就又被抓住了。


  　　她繼續掙紮，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從床上摔了下來，沒有知覺的膝蓋磕在地板上，立刻撞破了皮，露出一片血色。


  　　景業的眉頭皺成了川字：“何苦呢？你這樣豈不是平白多吃了苦頭？有什麽用呢？”


  　　像她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阿景大口大口地喘氣，身體緊繃著，眼神保持警惕和防備。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反抗很虛弱，但是，隻要能把時間拖延到許良辰回家，她就有希望。


  　　景業彎下腰，嚐試抓住她。


  　　他幾次嚐試，阿景都拚命掙紮閃躲，脆弱不堪的身體上多了好幾道傷痕，在雪白的中衣上留下了刺眼的紅色痕跡。


  　　最後，景業成功的抓住了她，用手臂鉗住她，可她即便是離了地也還是不老實，無力的拳頭不停地敲打在他的身上。


  　　景業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在木屋裏四處翻找，最後找到了一捆粗糙的麻繩。


  　　這應該是許良辰進山打獵的時候用的，專門用來捆野豬野熊的。


  　　拿來綁怪物，也差不多。


  　　阿景被他用麻繩綁得緊緊的，麻繩在她瘦小的身軀上用的不多，多出來長長的一大截，滑稽地拖在地上。


  　　景業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把她扛在肩上，徑直走出了木屋。


  　　阿景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扛著自己前行。


  　　溫馨的木屋漸漸地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天色漸晚，落日的餘暉透過樹葉的縫隙傾灑下來，給予她冰涼的身體以微不足道的溫暖。


  　　景業終於把阿景放了下來，讓她靠著一棵樹。


  　　阿景想，隔著這麽遠的距離，許良辰要找她恐怕不容易。


  　　而且，他未必願意尋找自己。


  　　說不定他已經膩了、煩了，連“欺負她”這個原本的目的都不想達成了。


  　　等待她的，將會是死亡。


  　　看到阿景絕望的眼神，景業自顧自地說：“我以前來過這個地方，這裏的果樹一年四季都結果子，很神奇的。小妖怪，你不用怕，你可以吃野果活下去，你是餓不死的。”


  　　說罷，他就解開了她身上的麻繩。


  　　阿景憤怒地看著他。


  　　他摸了摸鼻子，低語喃喃：“我沒騙你，許良辰真的是個瘋子，你留在他的身邊，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你是妖怪，肯定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更適合你。”


  　　阿景張開嘴：“啊……啊……”


  　　她還沒有放棄，指尖在泥地上輕輕劃過，留下痕跡，寫下了一個“我”字。


  　　景業看到了。


  　　但是他沒有留下來等她把想說的話寫完，就轉身離開了。


  　　阿景痛苦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樹林裏。


  　　夜幕漸漸落下，稀疏的蟲鳴和野獸爬動的聲音時不時地響起。


  　　她被扔掉了。


  　　——


  　　許良辰回家晚了。


  　　回來的路上，他抓了一條蛇。


  　　原本他是想回家再處理的，還可以用它嚇一嚇阿景。


  　　可是它一直在布袋子裏扭來扭去，弄得他心情煩躁，他索性把它給殺了，隻挖了蛇膽，把扭來扭去的蛇屍扔了不管。


  　　他的衣服和手臂就是挖蛇膽的時候弄髒的。


  　　許良辰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哪根筋不對，脫了衣裳，在河裏洗了好幾遍澡，又把弄髒衣角揉搓清洗了幾遍，才重新踏上了歸家的路，人還在路上天就黑了。


  　　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煩躁的心情略微好些了。


  　　那麽大的蛇膽，阿景的嘴巴那麽小，也不知道她吞不吞得下去，會不會苦得她掉眼淚……


  　　許良辰愉悅地推開籬笆門，看向木屋。


  　　屋裏亮著燈。


  　　不對勁。


  　　許良辰皺著眉，打開了大門。


  　　“良辰兄弟！”


  　　見他回來，景業很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許良辰沒搭理，徑直走向了裏間。


  　　床榻上空空如也。


  　　他給阿景的棉衣在床上放著，淩亂的被窩已經沒有了溫度，摸上去一片冰涼。


  　　“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