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痛心難抑?

  第224章 痛心難抑?


    穗穗許久未與人討論過醫術,這番切磋,倒讓她找回了些興奮,好似在現代時,和同事共同斟酌,有時,甚至會因為一味藥的去留,或克重多少,各論其理,爭得臉紅脖子粗。


    也似師父在世時,一起研討的感覺。


    總之,穗穗是很喜這種因為熱愛而鑽研、較真的氛圍。


    惠雪看在眼裏,為自家主公急在心裏,重重的咳了幾聲。


    這終於引起了穗穗的注意,“小雪,怎麽忽然幹咳了,來,我給你看看,吃了藥就好的快。”


    “啊?”惠雪連忙擺手,“主子,我沒事。”


    說罷,她福靈心至,指向正在院裏砍木頭的老實人阿寬,“主子,我沒事,您倒是可以給阿寬看看,剛才我去柴房倒水的時候,看到他甩手……”


    “沒錯,他最近經常甩手,因為……上次劈柴的時候,不小心崴傷了手腕,兼之前幾天下水插秧,受了濕寒!”


    “哎呀!”惠雪越說越像那麽回事,臉上盡是著急,“主子,這病可不好,奴婢看很多人就是年輕的時候不注意,得了風濕,老了就成受罪了,您得幫他早些治啊!”


    穗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朝院中喊道:“阿寬!”


    阿寬疑惑的回頭,放下手裏的斧頭,起身,“主子,您叫我?”


    穗穗點頭,“快進來,剛才小雪說,你上次劈柴崴傷了手腕,可是真的?”


    惠雪明目張膽的用內力給阿精傳音:“阿寬哥,你先應下主子就是了,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阿精一臉憨像,懵懂的朝穗穗點頭,“主子,小傷而已,不勞您掛心。”


    穗穗皺眉道:“還說是小傷,早知你受傷,我就不會讓你下水插秧了,那柴別砍了,去叫阿精來,你去藥堂那邊等我,一會我給你看看。”


    阿寬看了眼惠雪,應道:“誒,多謝主子!”


    陸子謙早就看懂了惠雪的逐客之意,寬和的起身告辭,“師妹天賦異稟,難怪師父生前如此看重,今日,子謙受教了!”


    穗穗亦起身道:“師兄言重了,我們隻是共同探討,醫術是治病救人的天職,這些疑難雜症,也隻有讓更多的醫師知道,對天下百姓們來說,就更好、更便利。”


    陸子謙目光深邃的看著穗穗,感慨道:“師妹之胸懷,不亞於男子!”


    穗穗隻是淡然一笑,送他至院外。


    惠雪心事重重,“主子,我看這陸師兄,對您有別的意思,,”


    穗穗不等她話說完,就輕叩了下她的小腦袋,“不可胡說,這是我師兄,我看出來了,你今日待客雖禮數周到,但臉上有好幾次不耐煩,可是不想待在這鄉下受罪了?”


    話尾語氣略重,似是警告。


    惠雪連忙請罪:“主子,奴婢不受罪,隻要跟著您,奴婢就是死也心甘情願!”


    穗穗看著這丫頭,有意嚇她一嚇,沉著臉問責道:“那你為何對人家擺臉子,就算心裏不喜歡,人家畢竟是登門客,禮節還是要有的。”


    “是!”小雪臉上委委屈屈,“奴婢……奴婢就是覺得他故意跟您套近乎,主公的訃告發得滿城都是,他現在跑來,無非就是想趁虛而入……”


    “你還這樣胡說!”穗穗的語氣更重幾分。


    惠雪從未聽主子說過重話,連忙保證道:“主子別生氣,奴婢不說就是了,以後也絕不再犯,主子千萬別趕走奴婢。”


    穗穗隻沉了口氣,“小雪,在你心裏,莫非我是那朝三暮四之人麽?”


    惠雪頓時臉色煞白,立馬搖頭,“不是,絕不是,奴婢從未那樣想!”


    穗穗擺了罷手,“起來吧,我也累了,去看看阿寬,就休息,藥堂那邊和家裏,你們要管好,有事及時來報我,不可胡作非為。”


    “主子且慢!“惠雪認錯道:“阿寬……沒有傷著手腕,是我為了趕走陸醫師,騙了您……”


    ……


    穗穗終於怒道:“我平日待你們是不是太寬和?以至於讓你們覺得如今能做我的主了!”


    常英和翠芳都聞訊出來,看到跪著的惠雪,兩口子齊聲問道:“樂寶,怎麽了?”


    見爹娘出來,穗穗不想當著長輩的麵發火,和聲把原委說了遍,罰阿寬、惠雪麵壁思過。


    此間事了,穗穗又消沉的過了十幾日,藥堂也往往是上午開門,下午早早就關了門。


    這件事並非小事,從村裏傳到城裏,又從這些地方,傳到京都。


    富麗堂皇的宮宇裏,太傅恭謹的站在下首,“皇上,那酆淩霄的確已身亡命殞,我們的人剛從墳地把他的屍首掘出來,雖然身軀四幹殘缺不缺,但那左手食指上的疤痕,與那廝一般無二!”


    “呂家村那邊也有多方消息傳來,這些時日,那常家婦連藥堂生意也不顧了,整日消沉,無心經營,想必是因喪夫所致,痛心難抑啊!”


    金碧輝煌的龍椅上,含目靜聽的人許久沒有回應。


    正當太傅懷疑他是否睡著之時,才聽那道威嚴的聲音問道:“老師,您是否親眼看到那斷手?”


    多疑如皇上,太傅料到他有此問,作揖回道:“是,臣下不隻親眼所見,而且,還帶來了,皇上若無避諱,敬請一觀!”


    龍椅上的人,終於睜開了眼,龍目微眯,“傳!”


    宮人朝外傳聲。


    很快就有人端著盤子進來,打開一看,正是那隻食指上有傷疤的手。


    皇帝對那道疤早就熟記於心,確定之後,終於龍心大悅,輕快道:“好,好啊,酆淩霄一死,三軍盡在朕手,何懼燕北之地那對無依母子,朕!再無心頭大患!”


    太傅和一眾宮人,立馬齊齊叩首恭祝。


    皇帝高興之餘,又交代道:“告訴呂家村那邊的線人,常家,還是要盯著,以防萬一。”


    太傅領命,立馬回府寫信,派人送去。


    呂睿超的前妻王芷伊,見父親這般誠惶誠恐,見室內沒有其他人,不滿的嘟囔道:“爹,您何至於此,此次剿殺酆淩霄,您做的最多,可皇上,卻什麽好處也沒給您!”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