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竟是黑蟒出世
第20章 竟是黑蟒出世
姚婆子方才氣過頭,現在也尋思過味了,要是真去了衙門,她不光不占理,怕連這錠銀子都沒得賠。
她心裏雖然慫了,但拉不下臉來,怎麽著也得讓麵子過得去,吹噓道:“去衙門我也不怕,在縣城裏,別說那數不清的貴夫人了,就連官老爺夫人,也是和我有幾分交情的。”
“但今天也是好事,我就忍了,鄉親鄰裏的,不就是得這樣嗎,誰還能得理不饒人了。”姚婆子理直氣壯的說著。
常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若不是看在她是個婦人,他就大耳巴子扇過去了。
孟翠蘭對這種人早就見怪不怪了,打發走後,就喊常英他們回屋。
常英從屋裏拿出錠銀子給孟翠蘭,道:“姨姐,這個錢您收下,本就該我們出的。”
孟翠蘭笑道:“放心,那個銀子她花不出去。”
常英不解。
孟翠蘭解釋道:“那是國公府的銀子,有特殊記號,沒有公府的憑證,不僅花不了,還會被官府抓去審問關押。”
常英這才恍然大悟,豎大拇指道:“姨姐高明。”
孟翠蘭笑了笑:“這種人,怎能便宜了她,她既自稱和縣衙的官太太也有幾分交情,那就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個識數的。”
“那倒是。”常英心直口快的道:“隻是,這婆子要是真被抓去,她家裏的,隻怕要來鬧翻天啊。”
孟翠蘭笑道:“這個不用擔心,國公府的事,縣衙自會謹慎處理。”
常英點頭,如今樂寶已平安生產,水庫也修完了,懸在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下,以後的日子,養好一家五口,就是他的重任。
穗穗因產後疲憊,昏睡了一覺,卻做了個夢。
夢裏下好大的雨,一條黑不見底的大河不斷漲水,雷電交加之際,忽聽一聲震耳的龍嘯。
水天中央,一條黑色的大蟒直上九霄,天空中金光一閃,金龍乍現,黑蟒緊跟而上,後有無數子弟追隨,一龍之下,萬蛇之上。
穗穗震驚之際,那黑蟒忽然回頭看向她,她心中一驚,從夢中猛然醒轉。
翠芳見她驚醒,趕緊扶著她的後背道:“沒事了樂寶,一切平安,一切平安。”
穗穗的神誌這才清明,但腦海裏還浮現著黑蟒最後的那一眼,雖威嚴無比,但感覺不到惡意。
“娘,孩子們呢?”穗穗虛弱的問道。
翠芳見她這般憔悴,想起生產時那一盆盆的血水,以及身下的傷,就不禁淚目,哽咽道:“在隔壁房間,你姨母和乳母照看著呢,放心。”
穗穗知道娘是心疼自己,抬手去擦她的眼淚,道:“娘,您別傷心,我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很好了。”
翠芳點頭,邊抹眼淚邊微笑道:“嗯嗯,不哭了,以後隻要你和孩子們都好好的,我們一家齊齊整整,比什麽都強。”
她給穗穗掖好被子,起身道:“我去把孩子們抱來給你看看,一個個的,長得可水靈了,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哩。”
穗穗聞言,由衷的笑了笑,像自己就好,這是她千辛萬苦生出來的崽,可不能隨了呂睿超那廝渣渣,尤其是人品問題,一定要從小抓起。
想到這,她歎了口氣,生下孩子隻是剛邁步,以後的路,還任重道遠啊。
“剛做母親,就歎氣了?”孟翠蘭抱著孩子進來,打趣的瞧了眼樂寶,在床頭坐下,低腰把孩子抱給樂寶看,介紹道:“這是大孩,我看這孩子五庭飽滿紅潤,將來長大了,說不定是做官的料哩。”
穗穗看著剛出生還皺巴巴的孩子,笑道:“姨母淨會說笑,孩子還這麽小,哪看得出什麽。”
孟翠蘭也不辯,隻笑看著孩子,真是越看越滿意。
翠芳和乳母抱來了老二和老三,給穗穗一一看過。
看著粉粉嫩嫩的小嬰兒,穗穗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萌化了,隻是……孩子們皺皺巴巴的,她微微擰眉。
翠芳看穿她的心思,笑道:“隻要個把來月,孩子們長得白白胖胖,就都好看了。”
穗穗靦腆一笑,還是老娘了解她呀。
那邊,姚婆子拿著那一錠銀子回去後,心裏一直惴惴,如今常樂母子三人平安,她沒辦法給呂睿超交差,萬一他真想要回那些銀子,可怎麽辦!
她怨恨的盯著在床上“躺屍”的呂大橋,要不是因為這個不爭氣的男人,家裏的日子早就過好了!
姚婆子思來想去,叫來她兒子、媳婦一起商量,當他們得知現在不僅去不了京都,銀子還要被收回去,立馬就急了。
她兒子呂有才道:“娘,銀子是你給我們的,呂睿超要的銀子和我們可沒關係,再說,還有一半被爹賭了,我們可沒錢還啊。”
呂有才雖不嫖賭,但一天到晚好吃懶做,家裏家外全靠媳婦和他娘。
姚婆子一聽就來氣,牽著他的耳朵就訓道:“呂有才,你可真是長出息了,連娘老子都不管了!”
呂有才痛的吱哇亂叫,得虧他媳婦攔下來了。
“娘,左不過呂舉人赴京趕考還沒回來,咱們還有時間想辦法。”呂有才媳婦道:“再者,常家那可是三個小孩,他又沒說讓您弄死幾個,這麽點報酬哪值得上三條命,太不劃算。”
姚婆子這麽一聽,好像也在理,道:“也是啊。”
呂有才媳婦接著道:“這可是買凶殺人的事,就算我們不退銀子,他也不敢明著鬧。”
姚婆子臉色一怔,“呂睿超這麽聰明的人,想找我們要回銀子,肯定不會去官府,就怕他下黑手啊,那小子有點勢力!”
呂有才聞言,徑自縮了縮脖子,“娘,您可就我一個兒子,千萬不能涉險呐。”
姚婆子瞪了他一眼,“現在知道我是你娘了!”
呂有才媳婦總結道:“娘,其實這事也不能怪您,呂舉人不是安排了人在村裏嗎,他們自己都撲了空,難道我們還天天守在常家不成?”
姚婆子一想也是,心裏才放鬆了些,道:“嗯,呂睿超既然在村裏線人,過不了幾天就知道村裏的事了,且看他是個什麽安排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