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虛的穗某人

  第7章 心虛的穗某人

    巧妹見穗穗表情凝重,擔心道:“樂寶,昨天的事,我都聽爹說了,你現在不方便出門,我會常來陪你解悶,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謝謝你,巧妹!”穗穗重重的點頭。


    呂秀才家在朝中沒有靠山,就算高中入了仕途,想要發展起來,少也要個三年五載。


    穗穗暗暗沉了口氣,隻要三年的時間就夠了,那時,她至少能保護好一家人!


    巧妹一直在院裏陪她,直到常樂娘從縣城回來。


    常樂娘熱情的擺了好些小吃食在桌上,留巧妹吃中午飯。


    這些小吃食基本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才看得到,巧妹知道這是專門給穗穗買的,象征性的吃了點,起身辭道:“大娘,我下次再來吃咯,娘在家燒飯哩。”


    常樂娘趕緊抓了幾把瓜子、豆子,硬塞進巧妹衣服兜裏。


    穗穗嚼著酸棗糕,在旁笑道:“拿著吧巧妹,今天多虧了你陪我,下次來我家吃飯。”


    巧妹兒發現自己強不過常樂娘,又怕把衣服口袋扯破了,這才不再推辭,“好吧,那我改天再來陪你。”


    “嗯,現在天熱,又是雙槍的時候,你先顧著家裏,我在家待著不會有事的。”穗穗送她到門口,交代道。


    巧妹兒應聲說好,她感覺樂寶變了些,相比過去的單純爛漫,現在要穩成得多。


    想到這,她不禁回頭,都怪呂秀才傷了樂寶的心,他簡直比話本子裏的陳世美還要壞。


    穗穗見她奇怪的看著自己,有種莫名的心虛,有話說小姐妹間對彼此的變化是最敏感的,莫非她發現自己不一樣了?


    好在這種死亡凝視很快就結束了,巧妹子朝樂寶揮揮手,就小跑回家了。


    穗穗悻悻的關上門,看來是她想多了,就算自己和原主常樂的性子有些差異,一般人也想不到她換了魂魂兒,畢竟這樣的事,是多麽奇異又駭聽啊。


    正午的太陽很是毒辣,常樂爹遣了農工們回去吃午飯歇息,待末時中再上工。


    一家人吃中飯的時候,穗穗正猶豫要不要把呂秀才的事告訴爹娘,常樂爹就開口。


    “孩子娘,等樂寶生下孩子,我送你們離開村裏,地方我都想好了,每年我會給你們送銀兩過去。”常英冷靜的說道。


    常樂娘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出什麽事了?”


    常英道:“呂秀才家今天搬是搬走了,但我總感覺他還會回來,這畜生要是回頭,肯定沒有好事!”


    穗穗蹙眉道:“爹,你打算一個人留下? ”


    常英凝重點頭,道:“昨天帶著大庚幾個去呂秀才家,本想著做個見證,免得村裏那幫人不相信,以為是我屈打成招。”


    他歎道:“我們常家牽累了大庚他們,爹不能一走了之啊,得留下來,和他們哥幾個也算有個照應吧,樂寶,你就要當娘了,以後也要告誡孩子們,做人要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


    穗穗道:“爹,我們會搬走的,但不是我生下孩子後和娘去躲難,而是一家子完完整整的搬到州府去。”


    “我們目前不用動,呂家村的位置特殊,毗鄰郡縣和州府,若呂秀才以權欺壓,我們去告狀也不難,畢竟犯罪的是他,證據都保存在那 ;其次,他是寒門士子,就算走入仕途,也很難在短時間裏,把官職升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常英依舊愁眉不展,“就怕他以後對孩子下手啊。”


    穗穗道:“爹,幾年以後的事說不定的,朝代更迭尚且是常有的事,更何況在官場浮沉不定的權臣。”


    聽到這,常英心頭猛地一驚,是啊,十五年了,他怎麽能忘了政權更迭,那個人的孩子,也到了議儲的時候,如果沒有意外,她將尊貴無比!

    他神色複雜的看向常樂,這些年他們從未提起過有關政權的事,不禁問道:“樂寶,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穗穗微微一怔,鎮定的道:“書上都是這麽寫的啊。”


    常英若有所思的“哦”了聲,道:“樂寶說的對,犯罪的不是我們,該逃的是呂睿超那畜生,你們去哪都不如在我身邊待著。”


    常樂娘鬆了口氣,道:“樂寶很有長進,我們家的女子可不比男人差哩。”


    穗穗乖巧的笑道:“還得多虧了娘從小教我識字。”


    常樂娘聞言,自然是受用的,笑道:“你呀,以後少看些雜書。”


    “嗯嗯!”穗穗滿口答應,她拿著娘從縣城裏帶回來的書,道:“我以後隻看醫書,等翁老過來的時候,不懂還可以請教他老人家。”


    常英道:“樂寶,你要是真想學醫,爹去翁老那說說,看看能不能請他收你為徒。”


    穗穗當然願意,期待道:“真的?謝謝爹!”


    她正愁師出無名,如果翁老肯收自己為徒的話,在這個社會就相當於有了投名狀。


    “一家子說什麽謝呢,等忙完雙槍,爹拿著禮品,帶你一塊去。”常英道。


    穗穗點頭,左右自己現在懷著身孕,這事兒又不急。


    下午,常樂娘把穗穗的藥溫好後,就和爹一塊下地去了,呂秀才家已經搬走,他們暫時沒有後顧之憂。


    一晃幾個月過去。


    穗穗已有七個月身孕,身子重了很多,她現在,已經是翁老的得意門生了。


    忙完雙搶後,爹就帶她去了,翁老得知她想學醫,很樂意收她為徒,當時拿了《本草經》和《方劑湯歌》給她,讓她閑來無事時背誦,一來是孕期不便勞累,二來算是先打打基礎吧。


    這些書,穗穗早就熟記於心,且現代的書籍因後人不斷增減精修,比翁老給她的要複雜上許多。


    有一次,翁老來給穗穗看診,無意間問起她醫書背誦得如何時,驚奇的發現這個女學生不僅記憶過人,而且在醫術上很有天分。


    這讓他老人家高興了許久,陸陸續續又給了穗穗不少的要論或雜論的書籍。


    穗穗很喜歡這種“投喂”,尤其是和婦女“帶下”有關的,興趣更濃,這本就是她在現代時打算要的研習,來了這裏後,孕期的行動不便,反倒給了她時間來沉澱自己。


    常英夫婦見孩子這般踏實,又得翁老的大力誇讚,打心眼裏的高興。


    老曆冬月,難得出次太陽,穗穗托著肚子在院裏散步,隱約聽見混亂的喊聲,沒多時,就見一群人扛著鋤頭、扁擔,氣昂昂的往南山那邊走。


    穗穗正不解,大庚叔掄著扁擔急吼吼的來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